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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纠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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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沈宅书房内的灯光却亮至深夜。沈眠霜将归国后的一切,包括船上那场致命的“意外”、顾辰霖的威胁、医院里的交易,以及那张如同催命符般的请東,尽数告诉了林慕荛。
她压抑得太久,声音带着颤抖和哽咽,仿佛要将所有恐惧和委屈都倾倒出来。
林慕荛听着,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震惊与难以置信交织在他温润的眼眸中。
他紧紧握住沈眠霜冰凉的手,试图给她力量,但自己指尖的微颤却泄露了他内心的惊涛骇浪。
“军阀……杀人……威胁……”林慕荛喃喃道,他一个书香门第出身的学子,何曾接触过如此黑暗血腥的权谋世界?他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
“霜儿,这太危险了!顾辰霖此人,心思缜密,手段狠辣,他既然盯上了沈家,绝不会轻易放手。”
他猛地站起身,在书房内踱步,清俊的脸上满是忧惧:“恭城已是龙潭虎穴,不能再待了!我们必须离开,立刻就走!”
他看向沈眠霜,眼神急切,“我听说南南岛局势相对平稳,洋人势力也大,陈大帅的手伸不了那么长。我们去那里避避风头!”
沈眠霜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中反而奇异地安定了几分。
至少,她不是一个人在面对这一切。她点了点头,声音虽然微弱却带着决心:
“我和你想的一样。父亲这几日已经在暗中清算资产,变卖一些不易携带的产业。等准备妥当,我们就举家悄悄离开恭城。”
“好!好!”林慕荛连声应道,重新坐回她身边,将她微凉的手紧紧包裹在自己温热的掌心,“霜儿,别怕,无论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保护你。等到了南岛,我们就结婚,过安稳平静的日子,再也不理会这些是是非非。
他的承诺如同温暖的壁垒,将外界的风雨暂时隔绝。沈眠霜将头轻轻靠在他的肩膀上,闭上眼,感受着这片刻的宁静与安心。
檀木的清香萦绕在鼻尖,驱散了噩梦带来的阴霾。或许,逃离真的是唯一的生路。
夜幕降临,陈府灯火通明,车水马龙。尽管心中万般不愿,沈家一行人还是准时出现在了这场声势浩大的宴会上。
沈眠霜刻意低调,只穿了一身月牙白的素净旗袍,未戴任何首饰,墨玉般的长发简单挽起,露出纤细脆弱的脖颈。
她脂粉未施,脸色在华丽灯下显得有些苍白,却更添一种我见犹怜的清冷气质。与宴会上那些珠光宝气、争奇斗艳的女眷相比,她像一株误入浮华场所的空谷幽兰。
沈眠晴则恰恰相反,年纪尚小,对潜在的危机浑然不觉,穿着一身娇嫩的粉色洋装,像只快乐的蝴蝶,很快便与一群年纪相仿的千金小姐们嬉笑玩闹在一起。
沈父沈母强撑着场面,凭借多年积累的交际手腕,与各路宾客周旋寒暄,试图从中捕捉一丝对沈家有利的信息,或是探寻离开的契机。
沈眠霜始终心神不宁,目光在人群中并未发现顾辰霖的身影。
她暗自松了口气,或许他忙于应酬,无暇顾及她。寻了个借口,她悄悄退到连接花园的宽敞阳台上,渴望呼吸一口新鲜空气,缓解内心的窒闷。
阳台远离大厅的喧器,只有朦胧的壁灯洒下暖昧的光晕。
夜风拂过,带来花草的清香。沈眠霜倚着雕花栏杆,望着远处沉沉的夜色,心中盘算着离开的计划,只盼这场宴会尽快结束。
然而,她刚刚放松警惕,一只手臂毫无预兆地从身后猛地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力道之大,几乎将她勒断。
另一只大手紧接着捂住了她的口鼻,带着皮革和烟草的冷冽气息,将她所有的惊呼都堵在了喉咙里。
“呜—!”沈眠霜惊恐地瞪大眼睛,拼命挣扎,却被那股强大的力量轻而易举地拖离栏杆,重重按在阳台内侧厚重的罗马柱上。冰冷的石柱硌得她背脊生疼。
“别动。”耳边传来低沉的、带着一丝戏谑的警告,那声音她死都不会忘记—顾辰霖!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他怎么会在这里?
恐惧像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让她浑身血液都快要凝固。
她发不出声音,只能徒劳地扭动身体,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呜咽。
“不想让你父母妹妹,还有你那心上人,今晚一起死在这里,就乖乖别喊。”
顾辰霖的声音贴着她的耳廓,温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肌肤,却只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沈眠霜瞬间停止了挣扎,身体因极致的恐惧而微微发抖。
她毫不怀疑这个男人说得出做得到。
顾辰霖笑了,那笑声在寂静的阳台回荡,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愉悦。
“沈小姐今晚真是··…素净可人。”他的目光毫不掩饰地在她身上流转,最终定格在她因急促呼吸而微微起伏的胸前。
“听说沈小姐年纪轻轻,就已有了未婚夫?”他的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讥讽和怒意,“就是那个姓林的?不知道……他在床上,能不能侍候得好你?”
这露骨而侮辱性的话语让沈眠霜羞愤交加,脸颊瞬间烧红,却又因被捂着嘴,只能发出屈辱的“鸣呜”声。
顾辰霖似乎很满意她的反应,捂着她嘴的手微微松开些许,另一只原本揽着她腰的手,却开始不安分地上移,灵巧而粗暴地解开了她旗袍领口的第一颗盘扣。
“不…”沈眠霜刚获得刚获得一丝喘息,微弱地抗议,却被他更用力地按在柱子上。
第二颗,第三颗……他动作熟练得令人心惊,仿佛演练过无数次。
很快,月白色旗袍的襟怀被扯开,露出里面同色的丝绸衬裙,以及一小片莹白如雪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
晚风吹过,那片裸露的肌肤瞬间起了一层细小的疙瘩。
沈眠霜屈辱得浑身颤抖,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她拼命扭动,双手抵在他坚实的胸膛上,试图推开他,却如同蚍蜉撼树。
顾辰霖俯下身,俊美无俦的脸在朦胧光线下如同堕落的阿修罗,他无视她的抗拒,猛地攫取了她的唇。
这个吻毫无温柔可言,充满了侵略性和
惩罚的意味,带着烟草淡淡苦涩和他本身强势的气息,蛮横地撬开她的牙关,纠缠、吮吸,甚至啃咬。
沈眠霜尝到了淡淡的血腥味,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她被迫仰着头,承受着这暴虐的亲吻,缺氧的感觉让她头脑发昏。
顾辰霖利用身高的绝对优势,一条腿强势地挤入她的双腿之间,将她牢牢禁锢在他与冰冷的石柱之间,动弹不得。
他空闲的那只手,在她身体上肆意游走,隔着薄薄的衣料,感受着她剧烈的颜抖和温软的曲线。
那带着薄茧的手指,如同点燃的火种,所过之处,带来一阵阵战栗和难以言喻的羞耻。
当他的手越过腰线,逐渐向更下方、更危险的区域探去时,沈眠霜彻底慌了。
那种即将被彻底侵犯的恐惧压倒了一切。她不再挣扎,只是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温热的泪水终于决堤,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沾湿了顾辰霖的手指和手腕。
顾辰霖动作一顿。他感受那水深时湿息。
拓起头,有到身下的女人如同被风雨摧残的梨花,长发凌乱,衣襟散开,露出小片诱人的春光,脸上泪痕交错,那双总是清冷倔强的眸子紧闭着,长睫湿漉漉地颤划充满了破碎感和无声的哀恸。
他眼底翻涌的暗火似乎被这泪水浇熄了些许。他缓缓松开了钳制她的手。
失去了支撑,沈眠霜腿一软,顺着柱子滑坐在地上,双手紧紧抓住被扯开的衣襟,试图遮蔽那片裸露的肌肤,将自己蜷缩成小小的一团,肩膀不住地抽动,压抑的啜泣声在安静的阳台低回,充满了无助与屈辱。
顾辰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如同看着掌中无力逃脱的猎物。
他蹲下身,伸出修长的手指,略带轻佻地挑起她满是泪痕的下巴,迫使她看向自己。
“哭什么?”他的声音恢复了之前的冰冷.带着一丝嘲讽,“我们早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沈小姐。既然同坐一条船,就该有点‘自己人’的觉悟。给别的男人投怀送抱”他指尖微微用力,捏得她下颌生疼,“岂不是太对不起我们之间的……友谊’了?”
沈眠霜被迫迎上他深不见底的目光,那里面没有一丝愧疚,只有掌控一切的冷漠和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扭曲的占有欲。
她想骂他、想质问他,但巨大的恐惧和屈辱扼住了她的喉咙,她只能发出破碎的抽泣,一个字也说不出。她从未受过如此对待,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
看着她愤恨却又无力反抗的眼神,顾辰霖似乎终于满意了。他松开手,用袖口随意地擦了擦嘴角可能沾染的血迹或是她的泪水,动作优雅却却透着残忍。
“收拾好自己。”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丝毫未乱的军装,仿佛刚才那个施暴者与他无关,“宴会还没结束,别让人看出什么……·…不该看的。”
说完,他不再看她,转身,迈着从容的步伐走下阳台,重新融入了那片觥筹交错的浮华之中。
阳台上,只剩下沈眠霜一人。夜风似乎更冷了,吹在她裸露的肌肤上,引起一阵战栗。她死死拽住脖颈处的衣料,指节泛白,泪水无声地流淌。
她艰难地、颤抖着手,一颗一颗地将被解开的盘扣重新扣好,每一个动作都仿佛耗尽了全身力气。
衣襟可以扣拢,但被强行撕开的尊严,被粗暴侵犯的恐惧,以及那唇上残留的、带着血腥味的触感,却如同烙印,深深地刻在了她的灵魂上。
她看着楼下灯火辉煌、笑语喧阗的大厅,那个恶魔此刻想必正衣冠楚楚地接受着众人的恭维。而她却在这里,独自舔舐着鲜血淋漓的伤口。
逃离的念头,从未如此刻这般强烈和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