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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雪落却无声—2.(视角转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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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权志龙

      哎一古,又是这种饭局。我爸的老朋友,在中国做生意,这次非要拉着我们来见见他的中国兄弟。说实话,有点烦。练习生的日程已经压得我喘不过气,社长那边的眼神一天比一天严厉,出来玩五天?心里其实惦记着还没练熟的舞步。但爸妈兴致很高,尤其是我妈,说好久没见刘老板一家了,他们家还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儿。

      算了,就当透透气吧。首尔的练习室待久了,换个环境也好。

      走进那家金碧辉煌的饭店,嗯,是中国人喜欢的风格,够气派。包房门被推开,“哎一古!权老板啊!哈哈哈哈哈哈好久不见!” 刘叔叔脸上挂着熟练的笑,声音提高八度。我目光扫过,还有一个低着头,看起来有点拘谨的小姑娘。应该就是那个叫悠悠的孩子了。“叔叔您好。”她声音小小的,韩语发音倒是意外地不错。坐下时,她偷偷扭头看我,眼神对上的瞬间又飞快地移开。呵,小朋友。我习惯性地露出那副被粉丝称为“括弧微笑”的表情,简洁地自我介绍:“你好,我叫权志龙。”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好,我叫刘悠?,可以叫我悠悠。”脸上瞬间爬满红晕,像被突如其来的大雪冻伤一样。十五岁,真是容易害羞的年纪。我爸和叔叔开始商业互吹,话题绕到我们身上。她回答问题时总是先看下她爸爸的眼色,那种小心翼翼,让我有点……说不上的感觉。在韩国,我见过很多练习生前辈后辈,很少有这么压抑的。

      饭局沉长,大人们聊得热火朝天。那丫头已经有点坐立不安了,手指绞在一起,眼神飘忽。我懂这种场合对小孩来说有多无聊。算了,帮帮她吧。我站起身,找了个借口:“想去上厕所。”然后低头看她,故意说:“悠悠一起吗?厕所很难找的,我带你一起去。”她如蒙大赦,连连点头。果然,她不是真的想去厕所。我带她到阳台透风。夜晚的风吹起来很舒服。她站在旁边,有点笨拙地找话题:“听你妈妈说,你是明星?”“还只是练习生。”我纠正她。练习生和明星,差着十万八千里呢。这条路有多难走,我自己清楚。她“哦”了一声,说:“我韩语不好。”“挺好的了。”我说的是实话。她的韩语比很多刚开始学的人好多了。她时不时就盯着我的脸看,很出神。那种直白的、毫不掩饰的目光,让我有点想笑,又有点新奇。我故意逗她:“你很喜欢看我的脸,好看吗?”她居然鬼使神差地点了头:“好看……”“哈哈哈哈哈,你怎么这么呆啊。”我实在没忍住,笑了出来。她脸更红了,嘟囔着“笑什么。” 有点可爱,像只受惊的小兔子。看看时间,该回去了,不然大人们该问了。

      回到包间,我爸果然问怎么去了这么久。我抢在她前面解释,说是我的原因,说完回头冲她眨眨眼。她愣愣地看着我。叔叔和我爸开始半开玩笑地说什么“妹妹”“多照顾一下”。我故意拖着长音回答“知道了~”,然后俯身在她耳边,用气声说:“叫欧巴。”她直接用中文回了一个字:“滚。”虽然听不懂,但看表情就知道不是好话。我耸耸肩,觉得这丫头脾气还不小,有意思。

      后来阴差阳错,她爸爸喝高了,呼噜声震天响,我根本没法睡。抱着枕头,厚着脸皮去敲她的门。月光下,她开门时一脸惊吓。我说叔叔打呼噜太响了。她居然想溜走,我一把拉住她。装可怜这招,对努那们有用,对她好像也行得通?她心软了,让我进了房间。她就一张床。我存心逗她,抢先跳上床,钻进被窝,还拍拍旁边示意她躺下,用腻死人的语气说:“快来,我亲爱的妹妹。”她一脸认命的样子,强调我们没血缘关系,是陌生人。但最后还是躺下了。背对着她,我能感觉到她的紧张。其实我也没那么随意,只是觉得这样逗她很好玩。累了一天,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用了她的洗面奶。啧,这牌子不行。看她气鼓鼓的样子,又忍不住戳她脸:“回头我给你推荐个好的,能祛痘哦~”她回怼:“祛痘你脸上怎么还有痘?”我立刻被戳中痛点,马上冲到镜子前仔细看:“真的假的?你骗人我脸上明明没有好吧!” 艺人本能发作,形象管理是第一位的。看着她无语的表情,我才反应过来又被她带偏了。这丫头……

      后来去海洋馆,她看到水母时“哇”的那一声,眼睛亮亮的,像个真正的小孩子。她爸爸难得同意她的提议,她开心的情绪藏都藏不住。帮她拍照,故意用了闪光灯,抓拍到她皱眉头闭眼的样子。她说丑,我却觉得挺可爱的,很真实。她想要张好看的,我就用前置摄像头和她合拍了一张。她吐槽我拍得不好,气鼓鼓的样子,又让我想笑。突然出现的人群冲散了她,那时候,我确实慌了。听到她喊我的名字,逆着人流找到她,抓住她手腕的那一刻,心里才踏实点。蹲下来看着她,是真的很严肃地告诉她别再走丢了。她的手很小,软软的,牵了一路,直到见到大人才放开。有点……奇怪的感觉。

      晚上出去吃饭,我故意抢先付了钱,看她疑惑的样子,凑到她耳边说“你欠我一顿饭”。看她挥舞拳头要打我的样子,活力十足,比饭桌上那个小心翼翼的她生动多了。她突然说想去打耳洞,我第一反应是“你还小”。但她很坚持。在穿孔店,她紧张地抓住我的手,针穿过的时候,她闭着眼,眉头紧皱。那一刻,突然有点心疼。结束后,她问我好看吗。月光下,新打的耳钉和她怯生生的眼神,让我心里一动。“可爱。”这是真心话。

      后来帮她吹头发,她调侃我是不是帮女朋友吹过。我说是帮我姐。动作放得很轻,怕弄疼她。她头发有栀子花的香味,很好闻。当我洗完澡出来看到她睡着在沙发上,悄悄把她抱回床上,她因为耳朵疼嘀咕的样子,又觉得她是个需要照顾的小朋友。躺在她身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说了句“晚安。”心里有种莫名的平静。

      我们回国那天在机场,她低头看手机,我评论了她发的合照:“下次别再走丢了哦~” 隔着人群,看她抬头寻找我的样子,嘴角不自觉上扬。

      一年后,我接到妈妈的电话,说悠悠要来韩国读书,她父母离婚了,让我去接一下。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沉了一下。那个有点倔强又有点害羞的丫头,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

      在仁川机场13号出口,看到她一个人拖着三个行李箱,好像长高了一点。接过她的行李,尽量让语气轻松点:“才多久没见长高了啊。”她说:“感觉你更瘦了。”开着我新买的跑车,有点想炫耀,问她车怎么样。她居然说底盘太低,眼光差。呀,这丫头还是这么会怼人。看着她靠在车窗上睡着,侧脸安静又疲惫,我把空调调小了点,开得稳了一些。

      带她回了我的公寓,特意把一间客房重新布置了一下,换了淡蓝色的色调,放了她喜欢的那种小植物。看到她眼睛亮了一下,说“很喜欢”,我心里才松了口气。给她煮了泡面,看她吃得香,有种奇怪的满足感。

      晚上,把我挑了很久的项链送给她。她推辞说太贵重。我直接给她戴上,靠得很近,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香味。故意凑到她耳边说“这是见面礼,你不收以后会有更多的”,看着她瞬间红透的耳根,心里有点恶作剧得逞的快感,也有点……别的东西在滋生。

      第二天带她去买衣服,试穿那条丝绒裙子时,真的很适合她。宝石项链在她锁骨间闪耀,但我觉得,她比宝石更耀眼。店员夸她,我心里莫名有点骄傲。她接到她爸爸电话说要她住校,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每天接送算什么,让她一个人住在陌生的学校,我不放心。看着她说:“我答应过叔叔要照顾好你的。” 这句话,是认真的。

      接下来的日子,我虽然也有很多行程,但尽量抽时间回家。就在她高三那年,经过司机得知有个男生每天给她带早餐,和她并肩走路,心里那股无名火就压不住。特别是那天在校门口,意外看到那个男生红着脸递信给她,理智的弦一下子就断了。电话里语气冰冷地叫她回家。

      那天我们大吵一架,看着她倔强的眼神,听着她喊出“你不是我亲哥”,那句话像根针,扎得我心里一抽。是,我不是你亲哥。所以我所有的担心,所有的管束,都失去了立场。我害怕自己做出什么,抓起车钥匙离开,关上门的那一刻,心里空落落的。

      之后的日子,很难熬。想发信息问她好不好,又怕打扰她高考。只能通过妈妈偶尔了解她的情况。在美国巡演,彩排都心不在焉。直到在后台门口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她手里攥着个纸袋,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这一刻所有的气,所有的别扭,在看到她的一瞬间,都烟消云散了。听到她说考上了首尔大,那种骄傲感比自己夺下大奖时还强烈。揉着她的头发,说“我就知道我们家悠悠可以的”。她的眼泪突然掉下来,说着对不起。心一下子就软了。什么争吵,什么冷战,都不重要了。

      晚上她照顾喝醉的我,迷迷糊糊中我只想抱着她,不让她走。闻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觉得特别安心。后来发生的事,有点失控。早上醒来,看着她睡在身边,心里是从未有过的踏实和柔软。那句“我会负责的”是发自内心的承诺。

      带她去买耳钉,看她戴上蓝宝石耳钉的样子,真的很美。想把这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东西都送给她。看着她耳根红透的样子,只想把她拥入怀里。

      回到首尔,生活好像又回到了从前,但又完全不同。她还是会来工作室陪我,带着咖啡和点心。有时工作到瓶颈,疲惫不堪,她会轻轻帮我按摩太阳穴。抓住她的手贴在脸上,那一刻的温暖和安宁,是任何舞台灯光都无法比拟的。看着显示屏上跳动的音轨,听着窗外汉江的风声,身边有她安静的陪伴。这时,我才意识到这段关系早已超过兄妹的界限。

      可我是G-Dragon。

      新专辑宣传期,经纪公司安排的绯闻照铺天盖地。那天,我刚拍摄完MV的最后一个镜头,就看到手机里她的十几条未接来电和未读信息,那些内容像冰锥一样刺进我的眼底。从最初的质问“报道是真的?”到愤怒的“权志龙!”,再到最后那条带着绝望哭腔的语音“欧巴…那不是真的….对吗?”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扎着我的心。我立即回拨,听筒里只有漫长而冰冷的忙音。

      “去首尔大!快点!”我对司机低吼,不祥的预感像潮水般淹没了我。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她的号码!我几乎是立即接起。

      “哟不噻哟?”我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

      然而,回应我的,不是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而是无边无际的,令人恐慌的死寂。只有风雪呼啸而过的背景音,和远处隐约传来的人群惊呼。“悠悠?悠悠!能听见吗?”我对着话筒失控的大喊,听筒里,最后传来的,只有雪花落在冰冷屏幕上的沙沙声。

      赶到现场时,她正被抬上救护车。急救人员着急的望着人群问谁是家属?“我是家属!”我挤进人群,奋力大喊丝毫不在意路人什么表情。

      救护车上我看着她,血色几乎染红了她的身体。我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是眼泪的掉落比声音的传播更快。

      我麻木的站在手术室门口,记忆像失控的放映机,不断闪回到那些美好的时光。一小时后,她爸爸焦急的赶到,“啪!”一巴掌重重的落下,我没有躲,因为我说的承诺还是没有做到。

      我恨,恨自己终于有能力了,却还是没能保护好我重要的人。

      监护室的灯光惨白,映着她无表情的脸。我握着那只缠满绷带的手,指尖还能感受到微弱的脉搏。

      我跟她说了很多话,她没有回应我,应该只是还在生我的气吧。没事,我愿意等,等她气消了,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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