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小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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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三张脸正面对着自己，看起来像手术结束后的现场。
唯一戴了医用口罩的那个，直接用手指将口罩钩住拉下来。
“唔，身体还真结实，这么快就醒了。”
菅原绫脑子发晕，这很不正常，自己怎么会因为这点小伤就昏迷呢？
“当然是因为你魔力被那家伙抽干了啊。”
像是会读心术一样，五条悟解答了这个问题。
“虽然在咒力体系上看，反向的天与咒缚是完全的零。但是为了提高成功率，我还是斥巨资购入了圣遗物，而且加了狂化符文，将完成召唤后的从者灵基塞进这具身体里，所以严格来说，你面对的是有着人类意识的真正使魔，加上无法灵体化，这家伙的存在对你来说就是负担，何况还要进行战斗和高规格魔力输出呢。”
“……你不是说，是不小心加进去的吗？”
五条悟摸着后脑勺冲他笑：“逗你玩的。”
“……”
以为他疯了，结果脑子很清醒，只是在演傻子吗？
“那你准备接下来做什么？”
“接下来就是把那个招魂的咒术改成魔术师这一侧的召唤依凭的魔术和阵法，一切都在准备过程中。不过你的担心确实有道理啦，但还没来得及跟你商量，用【契阔】的形式，我跟你借用一只眼睛怎么样？作为抵押，我拿一只眼睛跟你交换。”
五条悟双手合十，“这可是我此生唯一的请求，抵押是抵押，租金是租金，我会开价，直到你满意为止，而且会尽快还回去。”
这种程度的话，一开始拿出来跟自己谈，也不会闹成现在这样，所以五条悟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
显得自己像个被迫害妄想症一样。
“我考虑……”
“对了，那个什么蓝色禁区计划，好像面临被叫停，你还想继续参加的话，我这边可以追加投资，再找首相什么的谈谈，怎么样，作为前辈我还是很体贴的吧？”
的确，光是从这点来看，算是帮大忙了，小世没能成功进入全国大赛的决赛，想要通过这条路走职业已经行不通了，blue lock的确是目前来看最好的选择。
“我没有拒绝的能力吧？”
“肯定会加码到你同意为止啦，不过绫酱你确实很容易哄，我这边甚至没开始报价呢。”
五条悟说着，伸手拍了拍旁边那个黑发绿眼的男人，“真不愧是【暴君】来着，与传闻中的英雄的灵基进行了融合，也没有被吞没，反而混到一起了，不过跟你也有关系，御主和从者本来就是相互影响的，相性越好越是如此，看起来你变冲动了和这个也有关系，还是得更慎重才可以啊。”
“……完全不懂，那本笔记我也看过，其实字都认不全。”
菅原绫在床上滚了一圈，脸朝下，“事已至此，就拿去吧，我没什么好抱怨的。”
虽然话这么说，但完全就是逃避姿态。
五条悟摸了摸鼻子，有些难为情，因为菅原的经历，他多少也将对方看作自己人，加上他的性格看起来很随波逐流，也不怕自己的样子，所以总是忍不住逗弄一下，不过，现在看起来，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啊。
“不做点心理准备吗？比如去吃点好吃的，看场电影之类的？我可不确定六眼在你身上是什么效果哦，如果没办法承受的话，还要加点［封条］才行。”
“早死早超生，”说完，他看了下旁边戳着的沉默男子，“不过这边好像是失败案例。”
五条悟又要被他的脑回路逗笑了，但鉴于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形象岌岌可危，还是勉强让自己绷住，同意了这个立即结束的请求。
麻醉剂对咒术师而言，生效时间和效力都大打折扣，就算是硝子手术刀又快又稳，在换完左眼的眼球之后，那种疼痛还是在使用反转术式之前就来到了。
家入硝子很顺手地奶了他一下，不是出于职业素养，而是一种莫名其妙的直觉。
“现在觉得哪里有问题吗？”
她对这种事带来的影响也很好奇，毕竟都是特殊的眼睛，虽然偏向的力量体系有区别。
日本的魔术界其实非常故步自封，比咒术界还不如，鲜少公开活动，但作为可以用反转术式完美治疗他人的医生，家入硝子还是知道很多内幕的。
名气很大的魔眼，比如扭曲之魔眼，直死之眼，这些要配合很高的天赋和精神力才能用。
说起来，菅原的眼睛被狩猎，主要原因是兼容性很高，只要供能正常，就可以使用，比起眼睛，作用更接近于［相机］。
虽然有人说某些存在不会被拍到，实际上恰恰相反，大部分异常，人的眼睛其实看不到，反而是特殊的相机可以拍下来。
虽然听起来也不是很特别，但对于穷其一生都在追求根源的魔术师来说，有一双可以捕捉［神秘］和［异常］，甚至能作为变压器，将不兼容的力量转换成能用形式的眼睛，意义就大不相同了。
这简直是一把通往捷径的钥匙，而且他当年还太小了，为了确保这双眼睛的成长和开发，赏金猎人们都是要捉活的。
这么一想，杰未免太可怜了，作为叛逃的诅咒师被追杀，带着的小孩也被挂着高额悬赏……
怎么过来的啊，这么些年……
家入硝子十分怅然，有种想出去抽根烟的冲动。
真没招了，谁家极恶诅咒师的遗言除了跟挚友剖白心迹，就是做慈善要捐自己的眼睛啊。
就算为了你那句话，悟这家伙也不会允许有任何人打菅原绫眼睛的主意。
毕竟只要不换眼睛也不会出事，他就可以无视所谓的［最后的请求］。
这么看，六眼会好点吗？
感觉在没继承无下限术式的情况下，和围着脑袋长了一圈眼睛没差别，带来的麻烦其实更多，所以那些人只是想要趁五条悟没长大就杀掉他，倒没什么人打六眼的主意。
“我晕3D了”。
这句话把陷入了自己思绪中的家入硝子拉了回来，她看着对方伸手捂住了左眼。
菅原绫皱起眉，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个感觉太奇怪了，完全没法形容，跟背后头顶胳膊肘都长了眼睛一样，几乎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但另一只眼睛又只能看到正面，这种割裂感带来的不协调让他有点头晕犯恶心。
“好巧，我本来没感觉，你这么一说，我也想吐。”
咒力运作正常，无下限术式正常展开，似乎开个领域也没什么关系。
眼睛看到的就是［一切顺利］。
虽说有点不符合常识，但都有咒力和魔术了，那常识颠覆一下也就没什么了。
“接下来，你还要回去集训吗？”
这问题有点多余，但问下总没错。
菅原绫给了肯定的答复，并且咨询了平常不想看这个视角怎么办，能关掉吗？
“很遗憾，这个是被动来着，不过对你来说确实负担很大，你可以把眼睛遮起来，这样就会限制视野范围了。”
五条悟友情赞助了一卷绷带，哼着歌给菅原绫蒙上眼睛。
“为什么是两只眼睛全蒙上了？”
五条悟没回答，退后一步看了看，没忍住又笑，“要是把头发竖起来，这么看简直是念咒高时期的我嘛，虽然那时我不太用绷带就是了。”
“又是恶作剧吗？不过确实可以看到……这样好多了。”
菅原绫认可了这个措施，决定在适应新眼睛之前，就先这样凑合一下。
然后一个严峻的问题就摆在了他的面前。
上次新买的，还没有捂热乎，连屏保和来电铃声都没换的手机就这么丢了，没准坏得很彻底。
更严肃的问题就是，拟似从者无法灵体化，这也没法带进去。
“这个好办，走走关系，让他跟去就好了，都是投资方了，不提点无理的要求像话吗？”
五条悟又戴上了他的墨镜，如非必要，他真不想欺负小孩，不过，现在看来这双眼睛还有很多妙用啊，自己能解决问题，顺利实现预期目标的把握还得再提升起码两成。
“走吧，你手机昨天摔得挺碎的，我就没往回拿，正好路上换个新的。”
“等等……昨天晚上，你有看到其他人吗？”
“嗯？这个的确有，不过你都晕了，伏黑甚尔没法跟我继续打，所以我就直接带你回来了，没太在意对面。”
“没什么……伏黑？”
菅原绫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总被五条悟欺负的伏黑惠，对方也是女孩子的名字。
“就是你想的那个伏黑啦，不过现在他究竟算什么也不好说，你俩可以慢慢沟通，对吧？”
“那么，我们要聊聊吗？我要怎么称呼你？”
菅原绫看向了自始至终沉默着的那个人。
“不要靠近我，别将我当作人类对待，从者不过是机械罢了，至于称呼，毫无意义，你可以沿用这具躯体生前的名号。”
“所以你不是伏黑甚尔吗？那又让我叫这个名字……我不懂，起码应该叫你自己的名字。”
“你要向机械倾注感情吗？”
“可是我们在对话，你应该也有自己的想法，所以才……”
“我不具备这种机能。”
五条悟抱着胳膊在说风凉话，“你看，我就说加进去的狂化符文让他脑子坏掉了，根本沟通不了，依我看来，绫酱就直接下命令，把他当狗看待就可以了。”
“既然作为从者被召唤，哪怕灵基已然成为无法显现之物，我也会做应该做的事，我是拥有了那个男人一切回忆的存在，但机能上，我不会反叛。”
“……还是在自说自话啊，不过按照你的话来说，就是你自己认为起码一部分是伏黑甚尔，所以我也只称呼一部分好了，叫你小甚可以吗？”
“随你心意。”
在五条悟的捧腹大笑中，对方这么回答道。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小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