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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No.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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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道里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的响起次第亮起又熄灭。
男人怀里的小孩早在回家的路上熟睡,紧紧扒着他的脖颈,像个大号挂件似的。
禅院甚尔一手抱着小惠,一手拎着回家路上从HARBS买的栗子千层蛋糕,见霞岛星紘看过来,昂头示意她从自己的裤兜里掏出钥匙开门。
霞岛星紘眨眨眼,嘴巴抿成一条线,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没在那边,放心摸吧。”
“嗯?”
霞岛星紘试图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悬空的手犹豫着,但最终还是放到另一边,并抬头向他确认。
“…”
没在那边所以摸这边是吗?
这究竟是哪来的天赋异禀小/色/鬼啊?
禅院甚尔没说话,只是张口咬住千层包装上细细的绳,空出来的手拉着霞岛星紘摸进自己兜里。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她猝不及防贴上了一片温热而紧实的区域。
线条流畅却充满张力,像蓄势待发的弓弦。
身体僵硬,手指像被烫到般蜷了蜷,却被他更紧地按在那片滚烫的肌肉上。
不妙,是甚尔的大腿。
…好色啊。
那层布料几乎隔绝不了什么,羞涩如潮水般涌来,脸颊瞬间烧得通红,连带着耳根和后颈都泛起热意。
头顶的感应灯已经熄灭了好久,站在门前,禅院甚尔也不催她,任由她指尖偷偷从肌肉纹理的沟壑上触碰、抚摸、勾勒,像是小猫的爪子落在皮肤上,小心翼翼的试探着,痒丝丝的。
兜里的空间有局限性,直到那只小手有往不妙地方去的趋势,才重新被禅院甚尔握回手心。
“准备在外面呆多久?”
霞岛星紘眼巴巴望他,黑暗中红透的脸被他看的一清二楚:“再摸三十秒就好。”
这副商量的语气让禅院甚尔笑了,“…行。”
禅院甚尔松开手让她自由发挥,霞岛星紘数着心跳度过了这飞速的三十秒,心满意足的开了门。
进屋时,为了防止吵醒熟睡的小孩,两人并没有开灯。
摸着黑将小孩送回房间,盖好被子,确保万无一失后,霞岛星紘才走出房门。
门扣上,转过身的刹那,她被轻轻一推。
背后是冰凉的木质门,脑袋上是在将她向后推时刻意垫在后面的手,她下意识抓住对方的前襟。
霞岛星紘看着他的眼睛,疑惑的问:“是要接吻吗?”
“这算什么问题……算了。”禅院甚尔低头,托起她的脸在唇上亲了亲,却并未离开,而是顺着脸颊轻柔的、湿漉漉的,一路吻到耳尖。接着,在耳边轻声道:
“刚才没摸够的,现在给你个机会补回来。”
“不行。”
出乎意料的被拒绝了。
霞岛星紘推拒着,有理有据,“我禁不起诱惑的,明天早上还要去学校…”
“又不会到那一步。”禅院甚尔没所谓道,黑暗中幽绿色瞳孔却像是蛊惑人心的蛇,直直盯着她。
面对诱惑,霞岛星紘一秒都没犹豫: “好吧,其实我这人也很听劝……我们从哪开始?”
男人用动作来回答——他空着的右手沿着自己衣服的下摆向上卷去,柔软的羊毛纤维摩擦着皮肤,在黑暗中发出窸窣声响。
衣料被他从头顶利落脱下,随手扔在地上。
从侧面窗户遛进来的月光,映照在锻炼打磨出的胸肌上,轮廓分明,随着他的呼吸微微起伏,每一寸肌理都透着力量感。腰侧的线条在腰带下骤然收紧,男人虎口卡着腰带向下压去,两条深刻的沟壑骤然显现,尺度把握的刚好,隐隐绰绰吊足了胃口。
“你想从哪里开始?”
问题被抛了回去。
霞岛星紘看向他身后的沙发,“你先坐过去嘛,不然太高了。”
禅院甚尔松开手,大步朝她所期望的地方走去。
转身、坐下,双腿大开。靠背被他压得陷下去一块,他的头顺势向后,脖颈舒展,喉结在皮肤下滚动。
喉结,好突出。
霞岛星紘盯着他想。
这种后仰的姿势,能将其完全显露出来。
迎着男人的目光,霞岛星紘走到面前。禅院甚尔摊开手架在沙发背上,一副任她摆布的模样。
真的到了眼前,反而有种不知该如何下手的感觉。
别说经验了,光这架势霞岛星紘都没见过。
甚尔,看起来游刃有余的样子。
霞岛星紘舔了舔唇。
最先触碰到他身体的是指尖,落在左肩,随后是整个手掌。
她的手心并不算细腻,因为经常握住武器,指腹与掌心上有一层茧,但又不似甚尔的那么坚硬。
手指在滑动,顺着锁骨的走向缓缓抬起,食指与拇指捏住喉结下方的皮肤摩挲。
看得太认真了吧。
禅院甚尔看着她目不转睛的模样,嘴角向上勾了勾。
长而密集,如同暮色织成的锦缎般的睫毛一振,霞岛星紘忽然低头,吻住了手指所触摸的位置。
鼻腔里的热气循循喷洒在脖颈与锁骨形成的凹窝处。
“这样…会舒服吗?”
稀奇了。
禅院甚尔大概是第一次被人这么问,一时间也没想好怎么回答。
毕竟他以前的这类行为,大多建立在自己去服务别人的基础上。
这么说起来…他倒的确是很少在这种事上关注自己的感受,平时也懒的动手。
“想听真话,还是想被取/悦?”
霞岛星紘即答道:“想让你——。”
“…”
倒也不必如此直言不讳。
禅院甚尔沉默片刻,控制着身体放松,“那你加油。”
“好哦。”
霞岛星紘是个很有耐心的人。
一处处寻觅,似乎要将他的每一寸肌肤都铭记。
掌心贴着腰侧滑向脊背,顺着肌肉的痕迹向上蜿蜒,随笔直的脊柱缓慢滑下,最终停在腰窝,像是将他抱住一样。
委身时,柔软的发丝先于唇瓣一步触摸到他的锁骨……
……
……
她忽然停了下来,视线回到了上面。
垂着眼眸,似是观察,又好像在等待时机。
直到男人胸膛下一次起伏的瞬间,温热唇瓣陡然吻了上去。
禅院甚尔呼吸顿了顿,挠人的痒意让他的肌肉不自觉绷紧了一瞬。
“啊…这里吗。”她笑容雀跃。
“别对着说话。”声音的震动透过胸腔传来,男人虽然微蹙着眉,但眼中并无恼意,只是下意识的行为。
霞岛星紘左手撑在大腿,稍微隔开了一些被挡住的距离,金眸弯着笑着,“甚尔明明就很喜欢嘛。”
她好似不在意的向内压了压。
呼吸,加重了。
好可爱。
仅仅是呼出热气,都能感觉到绷紧。
禅院甚尔的手放在她颈后,在她修长脖颈上拨弄、揉捏。
霞岛星紘手指在上来回划着,嘴里喃喃:“这里已经差不多了吧,甚尔…不想开发新的地方吗?”
怪不得说自己经不起诱/惑。
这家伙,原来是那种玩起来就停不下来的类型。
“学校呢?”
“会定闹钟的啦。”不睡也行,熬了那么多天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行啊。”
禅院甚尔应下。
他可没有主动劝诫的好心,成年人之间你情我愿的事,难不成还指望他推诿抽身,然后义正严辞的告诉她女孩子要自爱?
那是谁啊,被鬼附身了吧。
让她爽不就行了。
禅院甚尔利落的解着腰带上的绳,里面的深蓝色布料刚露出头,就听房间里传出一道嘹亮的哭声。
手快一步的霞岛星紘顶着蕾丝,懵懵的看向男人——禅院甚尔勾着她短裤上的袢带,动动手指将人拉了过来,“不用管他。”
“呜啊———”
还在哭。
而且哭得更凶了。
霞岛星紘掰了掰他放在腰上的手:“甚尔…”
旖旎的氛围在孩童嗷嗷哭喊声中烟消云散。霞岛星紘坐在他腿间,心思却压根没在他身上了。
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啧。”
最终两人一个急急忙忙的穿着上衣、一个面色不爽的提着裤子,推开门,双双奔向床上的小孩。
*
疾病——没有。
饥饿或口渴——没有。
“怎么还是在哭呢…”抱着小孩的霞岛星紘拧着眉,眼里满是担忧,“不想让我抱吗?那爸爸抱好不好?”
他又不是安眠药,怎么能一抱就不哭了。
禅院甚尔面无表情的想,但也没拒绝霞岛星紘将小孩塞过来的举动。
刚接触到禅院甚尔的小惠泪眼婆娑的抹着眼睛,盖在眼前的薄薄水雾被擦去后,看清男人的脸,忽然就止住了泪水,不哭了。
…竟然真的有用啊。
产生这个想法的不止禅院甚尔,还有霞岛星紘。
她和男人对视一眼,又从他怀里将小孩抱过来。
小孩嘴一瘪:“呜…”
送回去——
“…”安静。
抱过来——
“呜啊…”
送回去——
“…”
就这么来回重复了好几次。
“噗…”霞岛星紘没忍住笑出声,“好好玩哈哈哈哈哈——”
像是拨动开关就会发出叫声的玩具一样。
小惠嘴角下撇着、懵懂的看着大笑的她,又抬起头,鼓起小脸泪汪汪的去观察男人的表情,软唧唧的声音道:“爸爸抱。”
禅院甚尔也垂着眸看向稳坐在自己手臂上的小孩。
这小鬼……以前怎么不见这么粘人。
是这两天和他接触多了么?
霞岛星紘笑够了,眼尾还勾着未褪尽的笑纹,“看来甚尔今天晚上是属于小惠的了,真遗憾呀。”
嘴里说着遗憾,但一点遗憾的意思都没有。
见霞岛星紘好似准备离开,禅院甚尔问:“去哪?”
“小惠一时半会估计也睡不着,我去看看直哉有没有乖乖待在酒店,然后回学校。”
虽然把禅院直哉自己丢在了烤肉店,但霞岛还是替他叫了直接去酒店的车——他今晚住在帝国酒店。
毕竟是个十五岁的小孩,有一点不放心。
禅院直哉…啊。
听到她的话,男人忽然低低笑了一声。
“满足不了你就要去找别的男人吗……真是无情的女人。”
霞岛星紘歪了歪脑袋,甚是不解,直到那笔直的脑回路忽然转了个弯。
她开口,尾音拖得绵长,带着促狭的暖意——“你在吃醋吗,甚尔?”
暖白的灯光下,禅院甚尔用舌尖顶了顶腮,没说话。
霞岛星紘佯装叹息,“没有吗?好吧,那没办法了……”
男人危险的眯起眼睛——
“不过,沙发能睡下我们三人吗?”她苦恼的问。
小惠好奇的戳了戳爸爸手臂上鼓起青筋又消失的地方。
没得到答复,霞岛星紘抬头。
对方正一脸饶有兴趣的俯视着她。
“人不可貌相啊霞岛,喜欢被人看着么?”
霞岛星紘呆住。
霞岛星紘震惊。
“什么?你还……”她捂住小惠的耳朵,“还要做吗?”
禅院甚尔挑眉:“不然?”
不然——霞岛星紘还以为只是甚尔单纯的想让她留下来。
“但小惠他……”
“等他睡着不就得了。你小点声,或者……”他的手在霞岛星紘面前比划了一下,是捂住她的嘴的手势。
这下连小惠的眼睛也被捂住了,霞岛星紘又害羞又无力:“爸爸桑,你的良知呢。”
那种玩意他大概率是没有的。
怀里的小孩发出不满的哼唧声,霞岛星紘连忙松开手。
小惠攀着禅院甚尔的手臂一路向上,最后两只手分别抓住他的耳朵,对着男人没什么表情的脸嘟嘟囔囔说:“爸爸哄。”
“……”
禅院甚尔开始思索把小孩丢出去后他能自己在空中实现转体后完美落地并且入睡的可能性。
“看来其他的只能一会再说了,先哄小惠吧——加油哦甚尔。”霞岛星紘拍了拍他的手臂,“我去客厅吃千层。”
“喂…”
门被霞岛星紘哼着小曲关上了,留下禅院甚尔和睁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小孩面对面。
等到禅院甚尔总算将那个难缠的小鬼哄睡着——其实更像是玩累了自己选择入睡——走到客厅时,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了。
客厅的灯亮着,空气中飘散着沐浴露和千层里奶油的味道。
霞岛星紘窝在沙发里,头发是洗完吹干后蓬松又凌乱的模样,大概是洗完澡后有点冷,身上披着他挂在椅子上的外套,足够大的外套将蜷缩起来的她完全包裹。
双眼紧闭,她睡着时喜欢蹙着眉,也不知道是怎么养成习惯。
桌子上摆着切好的千层和手机,屏幕上写着‘超好吃——!!!’,好几个感叹号,他甚至都能想象到她打字时的动作神态。
禅院甚尔吃了一口,舌头品不出好吃或不好吃的区别,反正不甜。
他坐到霞岛星紘身边,手指戳到她的脸颊上,没控制力道,她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却还是没醒。
禅院甚尔静静看了她几秒,伸手拽下外套。
里面依旧是他的衣服,黑色T恤,原本穿在身上的短裤工整地叠起放在一旁,屈着腿的姿势,小腿和盖在腿根的衣服勉勉强强遮掩着。
“唔……”
感觉到冷,小巧脚趾蜷缩起来,手摸索去找衣服,外套没找到,却抓住了他的衣角。
金眸猛的亮起——耀眼但无神。
大脑还在沉睡中,眼睛却要确认。
就这么静静地看了男人几秒。
禅院甚尔忽然遭受一记头槌。
不大不小一声,撞在他胸骨上。
霞岛星紘上半身在他怀里,半跪在沙发上,但腿感受到冷意后又立刻去缠他的腰,像是八爪鱼一样紧紧卡着他的腰侧,T恤随着动作向上翻起,露出一大片雪白的皮肤以及竖直肌形成的一道深深的背沟。
……他下午是怎么觉得这家伙睡觉老实的?
禅院甚尔揪着她的领口试图将人从身上扒下来,但睡着后原形毕露的霞岛星紘用着实打实的力道抱他,纤细手臂上甚至鼓出了肌肉的形状,一番揪扯下反而只有两人的衣服遭了殃。
禅院甚尔:……
他呼出一口气,带着她向后一躺。怀里的人有所感应似的,立刻调整了姿势,整个人窝进他怀里,双手缩在胸膛前,双腿插/入他的腿间汲取温暖,又觉得不够,像只小蛮牛一样向里面挤着禅院甚尔,直到他将衣服拽过来搭在她身上才有所好转。
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禅院甚尔撑着脑袋无语。
什么都没得到,还充当了免费陪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