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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三十八章 情敌见面 ...

  •   绿萼层层像翠峰峩峩重叠,林塆白梨纤纤像琼玉莹洁皎然,薄暮黄昏沉沉如夜,听着不知从何处吹来的清风呼啸在耳边,举目看去,远山寂静,庭院深深,濮阳独身立于空无一人的院中,抬眸远望,重重山峦,一丈高过一丈,似是听到山间黑鸦呱噪黄莺鸣唱,仿若近在耳畔又似远在天边,心也若空落寂寞,随着高空白云无风飘荡,却不知飘往何处。
      “杨小子,你站这做什么?”童百熊进了灵堂却不见他人影,转了一圈才见他站在院落中呆呆的望天也不知在想什么。
      濮阳听见声响,低下久未转动的酸痛脖颈,侧目看去,对着童百熊启唇说道,“呆在灵堂内心情压抑,所以出来了。”其实濮阳此话确实不假,然心情燥闷并不是因为杨长老的死,毕竟只是占了具身体,感情则是谈不上的,只是万千思绪一时涌上心间,对自己今后的何去何从产生疑问罢了。
      “我就知你会胡思乱想,走,跟童大哥蹭饭去。”童百熊见他低落的神情,心生不忍,故而露出一副甚为轻松的语气说道。
      “蹭饭?去哪?”濮阳诧异的问道,他可没发现自己和谁交好到可以随意去他人家里蹭饭的地步。
      “东方兄弟特地让我来唤你去他那一同用晚膳。”童百熊刚回小楼不久,还不待与夫人聊上几句知心话,就听院卫来报说是副教主有令传下,童百熊一听有命令,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以致刚回教就要处理教务,忙匆匆赶去,却见东方不败一脸怪异的表情,半天才道出让自己和杨小子晚上来他院中用膳的事,心中虽是疑惑,但转念一想,又觉他此举不无深意,想到杨小子双亲早逝,留他孤单一人呆在空旷的院落里用膳,着实寂凉了点,想到此,也没深想就应承下来,反正和夫人亲热的时日还多,也不在乎这一时。
      他?濮阳见是东方不败让童百熊来唤,有点拿不准这顿莫名的晚膳是鸿门宴还是其它?难道他对自己的身份已有所查?所以迫不及待的要在今夜将自己擒下?去还是不去•~`犹疑良久,想着既是已身处于日月神教中,还能现在跑了不成?再说,若是真拒绝了,岂不更惹人疑?东方不败好歹身为日月神教副教主,请个教中职位全无的教众吃饭,焉能推脱?这样想着,也就点头应了,管他如何,见机行事就是。
      “走吧!天色也不早了,”童百熊见他半天不语,以为他要推诿,毕竟亲人的亡灵还未入土,做为亲子的提不起兴致也属正常,所以不愿过多勉强,正想安慰他几句后离去,却听他突然开口应下了,见他点头,心中也甚是欣慰,总是闷在院子里也不是办法,多出外走走,散散心情,虽是弥补不了失去亲人的悲痛,但舒解一下心中的郁气也是好的,想到此,迈步上前揽了揽他的肩,带着他向外走去。
      二人转出坐落有致的屋苑,行至崖边升降的竹篓前,乘上竹篓一路向上,濮阳斜倚着篓畔,看着因升降而一一滑过眼前的幽绿山脊,直到二人出了竹篓,踏在实地上,仰头望去,才恍然自己竟是已站在了此峰的峰顶,他就住在这无穷的山巅吗?缓步走近峭壁间,轻提脚尖辗了辗脚下碎石,身子微微前倾,探头向下望去,只见一片目不可测的无尽深渊映入眼底,若是一个不慎跌落下去,怕是再不可见明日的朝阳了,就在濮阳准备收脚转身时,忽觉脚下所站之处变得异常松软,竟是让人难以站稳,诧异的低头看去,却见壁间松石和延伸处正快速断裂开来,惺忪的新鲜泥土也层层绽开,仿若要分隔成两个不同的地域般,正要跨步跃向另一端,却已不及,整个人宛若受伤的孤雁般直直向那孤寂的深渊跌去,白茫茫的一片,似是什么也看不见听不清,只余潇潇的肃风掠过耳畔,刮得生疼,心也若跟着一起疼起来,空洞一片,喃喃自语道,要死了吗?是啊•••!这本就不是我的世界,死了岂不是解脱,无端来到这莫名的地方,对于我本就是个幻世,死了吧•~~想到这,再不挣扎,仿若断线的纸鸢任那冽风吹向无渊的尽头,缓缓闭上眼睛,只等一切尘埃落定。
      童百熊看着渐不可现的身影,站在崖边,瞪着那白衣飘飘缓缓落下的人儿,眼眶赤红如血,涩着嗓子恶狠狠道,“你这小子,竟敢跳崖,看不把你摔个尸骨无存•```”可话虽这么说,但心里却是自责不已,想到先前在院子里他犹豫不决的样子,竟是做了跳崖的打算吗?只怪自己刚见他徘徊在崖边,怎么就不知道谨慎点呢,他刚失了亲人,一时想不开跳崖也属正常,若看的紧些•~`现在也就不会•~还不待自己缓过神来,就见眼前闪过一抹衣缕的缩影,正想看清,哪还有什么影子可言,揉揉了眼角,复又看去,还是什么都没有,只当自己看花了眼。
      “濮阳•••~!”看着那人如圆润光滑的玉石般向深处坠去,只怕这一碎,再难重圆了吧!想到此再也按耐不住,轻吼出声。
      谁在叫我?喧涩的风声混着隐隐的叫喊声,响彻在耳边••濮阳?在这个异世竟是还有人认识我吗?还不及多想,忽觉腰间一紧,似是被人搂住了不禁疑惑的偷偷睁眼看去,待看清那精致的容颜,脑中顿时一片空白?是他?他怎么来了?而这紧拧在一处的眉眼,阴霾如黑云压顶的神色,又是怎么回事?是谁惹了你?竟能让平日喜形不动于色的人如此生气?刚想开口询问,就听一丝焦急的嘶哑声响起,“不要死,我不准你死,”说到后半句竟是恍若带上了一缕恳求之意。
      濮阳听到这话半睁的双眼豁然惊瞪如笼,心中却在思酎着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不准我死?这人怎的这般霸道?自己连死的权利都没有?
      东方不败看着怀中人赫然圆睁的双目,想到刚刚脱口而出的话,面上不觉一紧,但转念神色又是一变,想到刚刚他竟要求死,那种仿若无牵无挂般的可恨神色,胸腔中的一口郁气到现在还没缓过来,目中厉色顿时一狠,揽在他腰畔的手故意重重一捏,当听到他吃痛的怒喊,心才像落在了实地,缓缓吐出一句,“你还活着,真好•••。”
      濮阳见他无端捏痛自己,刚要怒斥,忽听他叹息般的语气,也是一怔,无声的重复了一遍他的话,一字一字轻念着,待念完最后一个字,那股怒气也宛若飘渺的雾霭般顿时消失殆尽了,只知痴痴的看着他,手也像不受控制的轻抚上他玉质容颜。
      东方不败感受着颊边的温润触感,带起丝丝灼热,瞪着他的眼神也转变成了满目柔意。
      其实他本一人独立于左峰最巅处眺望重重远山,然人虽在,心却早已飘的远了,不管他是谁?若他是真的杨莲亭,失了亲人,定然难过,一想到他面露伤情的枯耗在灵堂里,便坐立不安,所以才遣了童百熊去唤他,只不知他会不会来?坐在主厅的梨木椅上,频频抬首看向门口,然等了良久也不见人来,只觉再也坐不住了,便出了青玉楼,登至峰顶向下望去,当看到缓缓而上的竹篓,心也似提了起来,直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出现,一直紧抿的唇畔才微微松了松,然下一刻在看到那人的举动时,微启的唇又紧紧的阖在了一起,眸子丝毫不敢移开,瞬也不瞬的盯着那个人,他想干什么?求死?他竟是想死?看着快速掉落深渊的人儿,心仿若空了一块,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在自己眼前吗?我不许,不许•••脚下的步子再不敢迟疑,一个起跃,整个人就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那让人既可气又可恨的人。
      一木青翠透碧渊,山峦滚滚连成一片,青霭迷雾杳然而生,恍然看去似能隐隐看到渊壁间两团白云紧紧环绕在一起,仿若永不分离般,其实若是细看就能发现这哪是白云,不过是两个人互抱在一起罢了,但就算不是云,那股生离不分的感觉却依然存在着。
      “你要和我死在一处吗?”轻缓的叹息打破了静谧的山林,似是吹乱了迷乱的云朵,飘至四散,濮阳看着紧搂住自己的人,再看两人急速的下落之势,想着就算这样死了,怕是也不寂寞了吧~~
      死?东方不败听他低语,骤然一愣,和他死在一处?可以吗?也许和他死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只可惜大业还没完成,岂可轻易言死?所以•~我还没死,你一样不能死••东方不败霸道的想着,在降落至一棵崖间生出的青松时,脚下借力轻点在枝干上,一个顺势,下一秒二人就已安稳的落在了崖顶上。
      童百熊半跪在峭壁间,看着空空如也的深渊,心中担心的不行,先前在杨小子掉下去时,他以为杨小子必死无疑了,然下一刻又听到东方兄弟的怒吼响起,虽不清楚他喊得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也不知他是什么时候来的,但见他跟着跳了下去,猜想他定是有什么其它办法能上来,不然岂敢轻易跳下,可等了半天也不见他二人上来,半提着的心就差没堵在嗓子眼了,此刻见二人无恙的立在眼前,心才算缓了下来,站起身来,走到濮阳身边,恶声说道,“你这小子,竟敢给我求死,奶奶的,你想吓死我是不是?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向杨长老的亡魂交代?”说到最后,竟是怒的狠狠扇了濮阳两巴掌。
      东方不败站在一边,看着某人两颊边的红掌印,忍了忍没有出腔,想到刚才的惊险,也是阴沉着脸。
      “额•••,”濮阳见二人面色不善,无奈的揉了揉红肿的脸,半天才说道,“我没有求死,只是脚下没站稳,才跌了下去。”说到这里,濮阳也觉奇怪,以自己的机警怎么会那么容易就掉下去?疑惑的走到先前站过的壁间,弯下身,伸手捏了捏土质,带了湿气,思至前后,想到刚才掉下去之前看见泥土断裂开来,像是明了了什么,抬头对他二人问道,“前几日这里是不是下过暴雨?”
      “暴雨?嗯,确是连下了半月有余,也是到昨天才停的。”童百熊听他此言虽不解何意,但想到不久前在房中,听夫人说因前多日的暴雨导致教中许多自种的农蔬全被淹了,也不知如何是好?这才点头应道。
      怪不得自己会掉下去,原来是暴雨冲蚀了泥土以致土质松弛,而自己站上去,毕竟有一定分量,又接近峭壁旁,那些微微延伸出去的碎石泥土没有支撑自是分裂开来,濮阳见东方不败面色稍缓,便知他也想到了个中缘由,只有粗线条的童百熊还满面惑色的盯着自己,只好对他笑笑解释了一番。
      童百熊见他不是求死,也松了神经,大笑着对濮阳说道,“这种事以后还是莫发生了的好,我一把年纪了,可经不住这么吓••。”
      “嗯。”濮阳不再多说,只轻嗯了一声,也报以一笑。
      东方不败却是没有开口,只深深看了他一眼,便拂了拂袖,转身向另一端走去。
      濮阳看着走在近前的人,虽是只有一个背影,但他清楚的知道,自己和他之间似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童百熊看着离去的东方兄弟想的却是他到底用的什么办法从那深不可见底的渊壁间上来的,想了半天,都觉不可能,丝毫没想到他不过是施了最简单的轻功而已。
      不过想想也是,教中所有人都知东方不败武功向来不怎么样,若是让人知道他掉落深渊还能面不改色的搂着一个男人一边快速滑落一边深情的絮语,最后不过是一个施力就跃了上来,怕是告诉谁都没人信吧••
      青玉砌成的巨大石楼,仰头望去,楼顶处竟是冲出了楼侧高耸入云的苍天大树,光黝的壁面清可照人,濮阳看着眼前豁然展现的牌楼,只生出一个念头,这里有个他••
      跟在东方不败身后踏上青石阶,听着玉门两侧的护卫恭敬的喊着副教主,然某人却是连个目光都不给就无视的直接跨门而入,濮阳和童百熊也是连眼都没瞟一下,就跟着走了进去。
      进了玉门,还不等濮阳看一眼院中的楼阁布置,一抹粉绿纱衣赫然倒映于眸中,正要抬眼看去,就闻耳畔传来一声骄语,等听清话中意,脚下的步子也生生定在了原地,整个人都似淋了寒冬的霜雨般豁然冰冷。
      “相公,你怎么才回来又出去了,院里的其他姐姐们多月都不见你了,都说想你呢•••,当然,诗诗也很想相公呢!”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第三十八章 情敌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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