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翁之意不在酒》数冬

7、第 7 章

　　苏意揉了揉眼睛，咽下口唾沫，接着写题，眼睛却时不时往寻蓦那边瞄。
　　苏意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望着题集上的黑点，思绪万千。
　　阳光透过窗户，细细密密地洒在课桌上，给桌子笼罩上了一层薄薄的纱衣。
　　——叮铃铃
　　上课铃响起，打断了苏意的思绪。
　　寻蓦伸了伸懒腰，蹭到了苏意。
　　苏意微微一抖，将题集合上，塞回了书包里。
　　不能被寻蓦影响。苏意想。
　　他拿起水杯喝了口水，冰水划过食道，腹部微微痉挛。
　　赵景走进教室，拍拍物理书，慈祥的声音回荡在教室里，抑扬顿挫的讲了半节课，学生们一次又一次的从睡梦中猛然惊醒。
　　“同学们，来，看屏幕”赵景拿着充满年代感的小木棍点着投影仪：“已知这个ABCD 是竖直放在 E =10的三次方V/ m 的水平匀强电场中的绝缘光滑轨道上，然后BCD 是半径为10cm的半圆环， AB =15cm，一质量 m =10g，带电量 q =10的负四次方C的小球由静止在电场力作用下自 A 点沿轨道运动， g =10 m /s2”
　　粉笔在黑板上突突突地响着，一幅可以直接送进卢浮宫博物馆当镇馆之宝的展览品跃然于黑板上。
　　“同学们，那么你们知道这个小球运动到点C的速度是多大吗？”
　　苏意和寻蓦对视一眼，便拿出草稿本来计算。
　　赵景清了清嗓子，慈祥的望着讲台下的学牲。
　　笔尖在纸上沙沙划过，百叶窗将阳光切割成数块。
　　很快，赵景开始讲题了，黑板上又响起突突突的粉笔声。
　　慈祥的老声音回荡了五分钟，终于变成了下课铃。
　　“所以，速度为根号三米每秒。”赵景拍了拍手上的粉笔灰：“好，放学吃饭去吧。”
　　教室传来震震喧哗。
　　苏意皱了皱眉，望着黑板。
　　寻蓦点了点苏意的肩膀，苏意回过头，皱着眉头看他。
　　“你干嘛？”
　　“这道题是不是有问题。”寻蓦说。
　　苏意扶了扶眼镜：“我也觉得。”
　　苏意走上讲台，寥寥草草画了个简图，又拍拍手，甩掉粉笔灰。
　　寻蓦：“同桌，你画的图怎么比赵景画的还丑。”
　　苏意回头看了看寻蓦：“那你来。”
　　寻蓦结果苏意递来的粉笔，轻轻蹭到了苏意的指尖，粉笔上还留有苏意的余温。
　　寻蓦将苏意画的图擦掉，也在黑板上画了个草图。
　　绝缘轨道起伏一波三折，小球边缘凹凸不平，仿佛下一秒就能从黑板上跳出来将寻蓦分尸，ABCD四个字母写得六亲不认，半圆环被画得像个开口向左的抛物线，下一秒就能从高达13000毫米的黑板上一跃而下。
　　文字说明写的和幼儿园简笔画万般相似，能在黑板上爬已经是寻蓦对汉字最后的尊重。
　　“大功告成！”寻蓦将粉笔灰一丢，眼角勾起。
　　苏意：“……”
　　苏意：“你要不看看你画的都是些什么。你晚上最好睁着眼睛睡觉，小心赵景半夜站你床头。”
　　寻蓦一撩头发：“哪有那么夸张。”
　　眼睛一斜，瞄到了满黑板的鬼画符。
　　寻蓦：“……”
　　寻蓦：“同桌还是你来吧。”
　　苏意白了寻蓦一眼。
　　黑板上终于有了幅正常的图。
　　苏意和寻蓦看着黑板，后腰抵在讲台上。
　　寻蓦：“我们先对该小球进行受力分析。”
　　苏意：“没问题，重力，支持力。”
　　寻蓦：“然后把公式带进去。”
　　苏意：“然后算出来，答案就和老师的不一样了。”
　　寻蓦：“一定是你受力分析错了！”
　　苏意：“一定是你代错公式了！”
　　寻蓦：“肯定是你错了。”
　　苏意：“你重新回小学学学加减乘除吧。”
　　……
　　寻蓦：“呐，这幅图上，小球受到重力，支持力，引力，摩擦力。”
　　苏意：“然后把公式代进去。……又不对。”
　　寻蓦：“你错了！”
　　苏意：“明明是你！”
　　寻蓦/苏意：“这题是不是有问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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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历了数百回合后，两人口干舌燥。
　　唐趣典和江风安吃完饭回来了，教室门口传来一阵吵闹。
　　寻蓦和苏意同时回头，四人八目相对。
　　……
　　苏意：“我不管，你的问题！”
　　寻蓦：“屁，是你！”
　　然后在江风安和唐趣典睽睽之下又大战了八百个回合。
　　……
　　唐趣典收拾好饭卡，走上讲台，掏了支粉笔，将题干上的“光滑”圈了起来。
　　“寻蓦，苏意，你们看漏条件了，这是光滑的绝缘轨道，摩擦力为零。”
　　寻蓦：“……”
　　苏意：“……”
　　苏意：“你眼瞎！”
　　寻蓦：“是你把我的思路带偏了的！”
　　又是八百个回合。
　　……
　　江风安：“点点，我们走吧，别看这俩疯子互骂了。”
　　唐趣典：“……”
　　唐趣典：“那走吧。”
　　江风安：“我去听你拉小提琴。”
　　唐趣典：“好。”
　　江风安抓着唐趣典的手掌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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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意：“死装货！”
　　寻蓦：“！”
　　……
　　寻蓦突然停了下来，凑近苏意，拍了拍苏意的脑袋。
　　苏意：“！你干嘛！”
　　寻蓦：“你头发上蹭到有粉笔灰。”
　　苏意：“……”
　　寻蓦又拍了拍苏意脑袋。
　　苏意：“你他妈！”
　　苏意条件反射往后躲，一脚踩到了讲台边的棱，重心往后倾。
　　苏意：“啊！”
　　寻蓦一把抓住苏意的手，把他拉了回来。
　　苏意的腿微曲，手撑着寻蓦的肩膀站稳，抬脚揉了揉脚后跟，小声吐了句：“谢谢。”
　　寻蓦凑上前：“你说啥？”
　　苏意：“谢谢。”
　　寻蓦：“你要借钱？”
　　苏意忽然间睁大眼睛瞪着寻蓦：“我TM说谢谢，满意了吧！你哑巴……呃…耳聋啊！”
　　寻蓦笑起来，一头栽倒在苏意肩窝。
　　苏意一把推开寻蓦，把他按在黑板上。
　　“你妈的别笑了！”
　　咚——
　　许晴将门推开了，看到苏意将寻蓦按在墙上的景象，脱口而出。
　　“我靠，你俩这是在接吻吗！”
　　苏意和寻蓦同时回过头：“！”
　　门口的女生们：“啊——磕到了磕到了！”
　　苏意：“……”
　　寻蓦：“……”
　　苏意：“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