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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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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结束,众人三三两两地坐在沙发区聊天,还有几个人回楼上收拾行李—他们明天一早就要启程离开。
“我们的游戏规则很简单,诸位估计幼儿园就玩过了,叫击鼓传花。”
宋澹认真地说“我们压箱底的才艺都展示过了,你再让我们表演节目我就真的只能讲笑话了。”
“怎么会呢,节目组还是很仁慈的,这次的游戏只是增进大家对彼此的了解。”
小徐晃了晃手中的竹签桶“里面有不同的问题,接到“花”的人挑一个回答就好了。”
"谁先来?"小徐晃了晃手中的鼓槌问道。
"我来。”因为被扰了美梦怨气比鬼还重的卫柳郁腾地站起来拳夺过鼓槌,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墙边,砰砰砰就开始敲。
「严重怀疑她是把这鼓当成了总导演机灵的小脑瓜。」
花从岑谧开始传,大家速度都很快,轮到舒宁卷的时候差点脱手飞出去。
「这个是真男德典范」
卫柳郁猛然停下,此时此刻花正落在祝确怀里。
弹幕诡异地静了一瞬,紧随其后是满屏的问号。
[故乡的百合花开了?」
祝确也处于懵逼状态,半响才转向小徐"这怎么算?"
小徐只犹豫了一刹那,那就理不直气也壮地宣布祝确前面的沈踏景成为卫柳郁的约会对象。
懵逼的沈踏景和意料之外的卫柳郁,好像一个美丽的小花。
游昱呲着个大牙乐,很快就笑不出来了,他和宋澹一起。
宋澹对游昱来说就像电视里高不可攀的明星一样,漂亮,却也不是自己可以染指的存在啊。
朱焱灿与潘绕雨,宋澹和游昱,应莅和韩旷,祝确和舒宁卷。
原本大热的CP全部被打乱,直播间里哀鸿遍野,恨不得当晚举刀刺杀总导演。
「全部be可还行,节目组你是不是皮痒了,辣椒炒肉吃不吃?」
「只有祝确和舒宁卷之前有过约会的经历,他们之间目前看不到任何碰撞出水花的迹象。要是这对成了,我倒立吃西瓜。」
「别霍霍西瓜行吗?吃香菜不好吗?」
「发现反香菜联盟!请求己方士兵支援!」
虽然节目组有一个皆大不欢喜的结果,没有影响那几对粗箭头CP的感情,沈踏景不动声色靠向祝确的方向,舒宁卷不知疲倦似的跟在岑谧背后跑,应莅仍然和迟风坐在一起。
二人仿佛有一道结界与外界隔绝了,头对着头低声地咬耳朵。
迟风问“你是几月几号的生日?”
应莅回答“七月二十八。”
“节目开播前一天?”迟风立刻反应过来。
“对啊,你居然还记得。”应莅很开心的样子。
“没来得及跟你说生日快乐,现在补上?”他笑一笑,问道。
应莅学着他的样子,挤了挤眼睛,露出一个有几分可爱的古怪表情“好啊。”
迟风弯弯眼睛,问道“讲一讲。”
应莅“讲什么?”
“你出生时候的事情。”
“你怎么知道我有一个非比寻常的诞生过程?”应莅佯装惊讶“那真是说是天地异象也不为过呢。”
迟风被她逗得低声笑起来,声音轻轻的,因为是半个音乐人的原因格外优越的嗓音很抓耳。
应莅连不自觉地一红,想了想道“我家在沿海城市,我妈生我那天气象局发布了台风预警。我家里人都紧张的不行,我妈又不能轻易移动,就差求神拜佛了。后来台风受到影响,晚了一天才刮过来,那时候我已经出生被转移走了。”
“很幸运。”联想到当初那场可怕的地震,应莅心惊肉跳。
“我奶奶希望我泼辣一点,像那边的人一样热情能干,所以给我取了莅字。但我让她失望了。"应莅说。
迟风说“什么样子都好,总会有人喜欢。”
“你经常肯定我。”应莅开玩笑地说。
他这样的性格,很容易让一直都内敛温和的应莅产生依恋和亲近感。
她的前几任男朋友和迟风也或多或少有着相同的特点。
比如说,都相较她而言开朗一些,有着自己执着的追求,仿佛一直都知道未来的路是怎样规划,自己又该以什么模样去走。
应莅一直都很羡慕,这样坚定而执著的人。
或许是因为,她常常思考于生命的意义,时常得不到答案,并且受其困扰的原因。
小时候呆在小村子里,奶奶对她虽然好,却有做不完的农活,没有太多时间关心她的成绩。
无论考得好还是不好,情绪都只能自己消化。
应莅体谅奶奶的不易,小小年纪就学会了踩着木凳,站在比她还大两倍的锅前做饭。
被白烟呛得咳嗽,泪眼朦胧跑到田里送饭。
即便童年是在难受的呛咳和挖掘机刺鼻的尾气中度过的,应莅没有怪过奶奶,她清楚,奶奶已经把她力所能及的一切都给自己了。
她没什么好抱怨的。
节目组不知道怎么买的票,选在了晚上的航班。众人都疲惫地睡去了,只有剪辑师还在忙忙碌碌。
当晚,他们今天下午拍得那一组宣传照冲上了热搜。
#全员美貌
#掉进花丛中
#万花丛中过,看一朵爱一朵。
朱焱灿深蓝色修身鱼尾裙,张开双臂面朝着大海,精心熨烫过的长发如柳枝般飞舞,没有刻意打光和修图,是一开始的原片,带着一种自由张扬的美,符合大家对她的印象。
沈踏景走了和平时完全不同的风格,他本来是温润的形象,头发遮住了眉毛,金丝边眼镜更是中和了五官轮廓—这也是他最为大众所熟知的造型。
造型师偏偏一身反骨,把他的头发全部弄到了耳朵后面,套了一身纯黑的西装,再加上他自己白皙的皮肤和始终带着三分笑意的表情,形成斯文败类般独特的魅力。
网友们炸开了锅,保存的手按到飞起,脸上像是着了魔般露出诡异的笑容。
第二天,落地的嘉宾们一拿到手机,就被社交软件里弹出的无数张红底照片给闪瞎了眼。
舒宁卷的男德收到了挑衅,顿时不干了,嚷嚷着要维权,岑谧忍着笑安抚他。沈踏景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教授,连某博这样的大热软件都没有,还是看到朱焱灿频频投向自己的眼神和祝确隐晦的打量才觉出了不对劲。
“你们在看什么?”他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应莅下意识收起手机,迟风不动声色地挡住了屏幕上一闪而过的内容,两人配合之默契,简直是完美的“犯罪团伙。”
「里里脸上的心虚,哈哈,跟我小时候偷吃鸡腿被我妈抓包的时候一毛一样。」
沈踏景满心的疑惑,却不认为应莅会隐瞒自己重要的事情,不再问了。
应莅面不改色地舒了口气,和旁边屏住呼吸掩住笑意的宋澹偷摸击了个掌。
潘绕雨看在眼里,原本总是噙着疏离的眼里仿佛化开的冰,逐渐有了真实的人气。
他们坐车去节目组安排的酒店把行李放下,就迎着清早的晨曦出门了。
大巴车上前所未有的安静,就连工作狂人,在飞机上都还在背学案的沈踏景都合上了眼,疲惫地睡去了。
鸦雀无声地沉寂了一个多小时,小徐从睡梦中惊醒,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扒着前面的栏杆问师傅“问您一声,还有多久到啊?”
师傅心中有数,眼中有路,看都不看她一眼便回答“五分钟。”
五分钟后。
小徐显得无聊设置的闹铃准时响起,分毫不差,与此同时师傅稳稳一个漂移赛车般停在路口的白色长方块里,潇洒地都不带犹豫一下。
师傅在小徐惊叹声中一甩不剩多少的头发,捍卫了自己车神的地位。
小徐叫醒了嘉宾们,紧急给他们整理了一下微微凌乱的头发,背上小蜜蜂,轻盈地跳下了大巴车。
“大家都跟我来。”她一边往前走一边挥着红色小旗子,像是在喊“大爷~来玩呀~”那般,向着队伍前面的祝确抛了个媚眼。
祝确是个不解风情的,根本不懂得配合她的表演,只是带着几分疑惑地注视小徐。
小徐叹了口气,悲伤地摸了摸眼角“都不懂的配合我的综艺效果,这届嘉宾不行啊。”
说着,她还深感可惜地甩了甩“小手绢”。
祝确“......”
“快点,晚了要排队呢。”小徐稍微正经了些,招呼他们道。
“节目组特意给你们赶了最早的时间,泛舟河上看两边的山,多漂亮啊。”
附和她的只有精气神满满,皮肤黝黑,笑起来露出白白牙齿的老奶奶和阿翁。
他们将花花绿绿的救生衣分发给嘉宾们“大家都穿好啊,虽然现在河面上挺平坦,但是和一会儿的漂流可不是同一回事。”
“可以带着沐浴露和洗发水,掉下去就往身上一抹,省时省力。”游昱笑嘻嘻地说。
“竟说那不吉利的。”宋澹说。
「怎么突然一句方言飙出来了?淡淡姐和谁学的,还挺像,跟我老家那边的人说话一个味道。」
「楼上的你老家哪里的?」
「别提了,就是一个穷地方,我费了好大劲才考出来,淡淡姐一句话给我打回童年了。」
「哈哈哈,展开脑洞想一想,没准宋澹就是穷地方出来的,冒充富家豪门的女儿。」
「哎?有道理啊,好像从来都没有听过她父母的真实信息,不能确定的事情我都一率持怀疑态度。」
「你们别太离谱了,淡淡姐这样在京城里长大的大小姐,祖上三代肯定都是高贵优雅的权威人士吧,和小县城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大概率就是开个玩笑。」
宋澹意识到自己无意间说了不符合人设的话,立刻露出一个标准到无可挑剔的微笑,温柔又淡然地移开了视线,仿佛刚才正如网友所说的,是一个精心设计逗大家一笑的刻意举动。
嘉宾们到没怎么注意这件事,他们中多数人还处于半梦半清醒的迷离状态,对什么话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岑谧套上救生衣,朱焱灿将提前买好的手机保护袋分发给大家“都把手机装进去,别不当回事,刚才就听到有人一个没注意手机掉河里了,捞都不一定能捞上来,他还和船夫讲价呢,万一咱们步了他的后尘,哭都没处哭去。”
嘉宾们上竹筏的时候,渐歇的雨又下了起来,落在雨衣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世界蒙上了一层朦胧的阴影,雨珠如同成千上万只小小的昆虫竭尽全力飞翔后坠落,在半空划出一道道晶莹的线条。
祝确踩上竹筏时脚下一个不稳险些摔倒,旁边的沈踏景下意识扶住她的胳膊,帮助她站住了。
祝确缩回手,简单地点头致谢,穿着笨重的救生衣坐在他身边。
少顷撑船人的竹竿插到了河底,看似轻松地一拨,竹筏缓慢地移动起来。
青山绿水映在河上,宛如一幅水墨画,船经过时便搅碎了一汪浅色。
其实距离春天还尚且遥远,桂城却像春日的遗孀,在不热不冷的碧空万倾下,倔强地绿着,释放出蓬勃而坚韧的生命力。
几只水鸟扑扇着翅膀掠过水面,羽毛带起的水滴在阳光下金色的光芒一闪即逝。
微风正好,万籁俱静,只有浪拍打竹筏的声音,哗哗作响。
水流打过来,扑在竹筏上旋即吐出白色的泡沫,又层层叠叠地向后退去,从竹子的缝隙中渗透下去。
水打湿了裤脚,贴在皮肤上送来刺骨的凉意。
“冷冷冷冷冷。”朱焱灿一个哆嗦,呲牙咧嘴地念叨。
“你把脚抬起来。”祝确听到了她的惨叫,转过头来给建议。
朱焱灿“没用。”
这里的冬天不算冷,但是湿气极重,无处不在,逮着机会就打你个猝不及防,使你冷得怀疑人生。
祝确听完,默默扭回头去,把双手揣进口袋里,安详地闭上眼说“那就只能忍着了。”
朱焱灿冻得牙齿打架,另一边的几个女嘉宾却仿佛身处另一个季节,只套了一件薄外套。
对于这些天生就抗冻的人,朱焱灿和祝确同时投以羡慕的目光。
“转过去我给你拍照。”宋澹拿着手机对应莅说。
应莅理了理头发扭过身去,她面对镜头时总是紧张,但宋澹是个合格的摄影师,不但会告诉她什么样的姿势好看,也会源源不断地输出情绪价值。
“好看,头再往左偏一点点,没错,很好看。”应莅这时注意到卫柳郁时不时瞥来,又飞快移开的目光。
她猜到卫柳郁应该是想加入,于是柔声细语地问道"大......柳郁,你要不要也来拍?”
坏了,都是他们一口一个大小姐的,自己不是到什么时候就学会了!
这可不行,奶奶说过不能叫别人的外号。
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以后可要离舒宁卷远一点,不要再被传染了!
应莅心里的百转千回卫柳郁并不知道,她其实已经对这个称呼习以为常了。
卫柳郁双手的矜持地放在腿上,闻言抿了抿唇,似乎是在考虑她的建议,停顿了片刻才说“好吧,既然你们需要模特,那我勉为其难答应也不是不行。”
“不错。”卫柳郁很满意,大手一挥就给宋澹转了五百。
"谢谢老板。”宋澹毫无原则,心安理得地收下了。
朱焱灿见她们拍得火热,内心想要出片的欲望盖住了寒冷的侵蚀。
她把手机递给潘绕雨,顾及到他不会拍照,手把手地告诉他应该放在什么位置,并且一再警告他千万不要动。
潘绕雨很听话地一直一动不动,只是朱焱灿说“开始”的时候按下了快门。
看到成片的瞬间,朱焱灿简直要泪如泉涌了。
朽木可雕也!
“我真是不上镜。”
直到下了竹筏休息时,朱焱灿看到了其他几人拍的照片,不由地叹息一声。
“没关系,本人好看。”宋澹及时送上安慰“本人比照片好看。”
应莅点了点头“是的,是相机的问题,不是人的问题,见过本人的都说好看。”
“你们两个~真是我的小天使。”朱焱灿甩出两条面条泪。
她紧接着话锋一转,笑容灿烂“但是下次我们还是不要一起出现了,我要孤芳自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