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机甲文里搞人情事故》大飞黄

5、调研 上

　　林跃有心与周明拉近关系，干脆利落地敲定分组：“萧寒和李剑一组，我跟周明一组。咱们初来乍到，先分头摸清这里的情况，傍晚回住处汇总报告。”

　　周明抬头看向她，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波动。从前他满心满眼都是跟着马峰学技术 —— 哪怕知道这位教授醉心权术，可初见 “穹光” 系列机甲时，那背后的技术实力还是让他震撼，以至于进研究院后，注意力从不在旁人身上。这是他第一次认真打量林跃：她大多时候气质带着点萎靡，看不出对科研的热忱，反倒透着掩不住的疲惫。外界都传她靠马峰上位，可他冷眼旁观，两人关系其实生疏得很，倒真好奇她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这次正好借机观察。

　　林跃被他看得坦然，见他眼神依旧呆愣愣的，忍不住弯了弯嘴角 —— 倒不是刻意示好，实在是周明生得太过惹眼，只是平时性子冷得像冰，拒人于千里之外，旁人不敢多打量罢了。

　　周明迅速收回目光，没作任何回应，林跃早习惯了他这副冷淡模样，招呼众人各自出发。两人坐进飞行器，径直飞往荧光星的 A 城 —— 这颗星球可利用的土地少得可怜，居民几乎全挤在 A 城，说是城市，更像一座被压缩到极致的超大聚居区。

　　飞行器降落在星光街，刚打开舱门，喧闹的人声就扑面而来。这里是 A 城最繁华的地段，人群摩肩接踵，空气中混杂着荧光矿石的淡香与机械油的味道。荧光星以制造业为根基，星球上盛产特殊矿石，A 城边缘密密麻麻排满了加工荧光产品的大型工厂，只是贫富差距悬殊得刺眼：城中心的富人区，高楼大厦层层叠叠向上生长，像扎根大地的金属巨树，夜晚能亮起整片星空般的灯火；而外围的贫民区，低矮的棚屋挤在泥泞里，破洞的屋顶挡不住风，连路灯都是时亮时灭。

　　林跃沿路走得极慢，目光精准地落在随处可见的荧光能源处理设备上，还有街边小摊售卖的防辐射涂料 —— 这是本地工厂工人的必备品，连巷子里的家庭作坊都在门口摆着几罐半成品。遇到成分特殊、有研究价值的，她没丝毫犹豫，直接掏钱买下，周明则在一旁默默拿出光脑，指尖飞快记录下涂料成分、设备参数，连小摊老板随口提的 “涂厚点才管用” 都不放过。

　　路过卖荧光星特产的摊位时，林跃倒没了刚才的 “专业严谨”—— 看到晶莹剔透的荧光糖、缀着细碎鳞片的首饰，她看得喜欢，刷卡时眼睛都不眨。只是她拎东西很有分寸：装着研究材料的袋子紧紧攥在手里，新买的衣服、首饰则自然地塞到周明怀里，还不忘叮嘱 “别压坏了，那支鳞片发簪挺好看的”。周明抱着一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脸色没什么变化，只是耳根悄悄泛红。路边常有年轻女孩偷偷打量他，看到林跃这副 “大手大脚购物、让男人拎包” 的样子，难免露出暧昧的笑，林跃全当没看见 —— 她本就不差钱，至少在荧光星，算得上实打实的 “有钱人”。

　　正走着，几个穿着洗得发白衣服的孩子围了上来，手里举着彩色传单。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女孩跑得最快，仰着小脸，声音甜得像裹了糖：“姐姐，您不是我们星球的人吧？我们 A 市今晚有宝石拍卖会哦！” 说着调出手腕上的全息投影，屏幕里立刻浮现出几颗泛着蓝光的 “宝石”，她又笑着补充，“姐姐要是喜欢，给旁边的哥哥买一个呀！他戴肯定好看！”

　　林跃被逗得发笑，转头去看周明，只见他眉头皱得紧紧的，脸黑得像锅底，显然对这种 “被推销” 的场景很不适应。可下一秒，两人的表情同时僵住 —— 全息投影里的 “宝石”，分明是用荧光蝶兽身上特有的鳞片压制而成！他们来之前查过资料，荧光星的蝶兽鳞片从未被大规模开发，怎么会变成拍卖会上的商品？

　　周明先回过神，蹲下身，尽量让语气温和：“小妹妹，这种宝石你们卖得多吗？”

　　“可多啦！” 小女孩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这还不是最大最漂亮的呢！今晚拍卖会上有‘蝶翼之心’，比这个亮十倍！姐姐哥哥一定要来呀！”

　　荧光星 A 市的宝石拍卖会设在城中心的 “星光大厦”，大厦外墙镶嵌着整片的荧光玻璃，夜晚能折射出彩虹般的光。走进大厅，水晶吊灯的光芒洒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台下坐着的非富即贵，手里的号牌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连侍者端着的饮品都缀着细碎的荧光颗粒。林跃和周明选了个靠后的位置坐下，面前的全息投影正展示着一枚荧光吊坠 —— 虽也是蝶兽鳞片制成，却比小女孩展示的粗糙许多，边缘还有明显的打磨痕迹。

　　“主石还没出来，这些都是开胃菜。” 林跃指尖轻点桌面，目光不动声色地扫过台下的人群，注意到几个穿着黑色西装、身材高大的人正盯着入口，手一直按在腰间，神色警惕得不像普通保镖。周明则拿着光脑，指尖在屏幕上滑动，语气带着疑惑：“这些鳞片的光能转化率只有 30%，比我们之前模拟的低太多，不像是天然脱落的，更像…… 强行剥离的。”

　　就在这时，拍卖师举起鎏金槌子，声音透过音响传遍全场，带着刻意营造的兴奋：“接下来，让我们掌声有请本次拍卖会的压轴品 ——‘蝶翼之心’！这枚宝石由成年荧光蝶兽胸甲中央的鳞片打造，夜间能自主发光，且永不褪色，是绝对的稀世珍品！”

　　话没说完，林跃和周明身下的椅子突然传来 “咔嗒” 一声轻响，像是某种机关被触发。下一秒，座椅连同两人一起坠入漆黑的通道，失重感瞬间袭来，耳边只剩下风的呼啸声。

　　“抓稳！” 林跃反应极快，下意识伸手抓住周明的胳膊，指甲不小心掐进他的衣袖里。通道壁上的金属凸起刮过衣服，留下几道深浅不一的划痕，冰冷的风灌进衣领，让人忍不住打颤。不知坠落了多久，两人重重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骨头都像要散架，还没等他们起身，周围立刻围上来几个手持电棍的人，黑色面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声音像淬了冰：“别乱动！跟我们走！”

　　周明刚想挣扎，手腕却被林跃按住，她轻轻摇了摇头 —— 现在敌众我寡，硬拼只会吃亏，不如先看看他们的目的。两人被反剪着手臂，押着穿过一条长长的隧道，隧道里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墙壁上的应急灯忽明忽灭。走到底，眼前的景象让两人瞳孔骤缩：这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工厂，数百个穿着灰色工装的工人围着传送带忙碌，传送带上堆满了未经加工的荧光矿石，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化学气味，呛得人喉咙发紧。

　　就在这时，又有几个人从上方的通道掉下来，显然也是拍卖会的 “客人”。这些人刚落地就慌了神，有人大喊 “你们是谁”，还有人试图反抗，可没等他们冲出去，就被电棍击中，身体抽搐着倒在地上，最后被拖进旁边的 “看守室”，门关上时还能听到隐约的惨叫声。相比之下，林跃和周明显得异常镇定，只是默默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一个穿着黑色制服、腰间别着对讲机的男人走了过来，对着工人们吼道：“本月的采集量严重不达标！上面已经催了好几次了！从今天起，每个人的任务量加倍，要是完不成，就别想吃饭！” 工人们的身体明显瑟缩了一下，麻木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手里的动作却下意识加快。

　　“你们两个，去采集组！” 男人转头看向林跃和周明，把两套沾满污渍的破旧工装扔过来，语气粗暴得像在扔垃圾，“每天必须捡够 5 斤‘蝶石’，少一斤，就等着挨饿吧！”

　　林跃接过工装，趁机装作茫然的样子问：“什么是蝶石？在哪里捡？我们刚来，什么都不知道……”

　　“哪来这么多废话！” 男人狠狠瞪了她一眼，电棍在手里转了个圈，“到了地方就知道！敢耍花样，有你们好受的！”

　　两人跟着另一批工人被撵上一辆破旧的悬浮车，车子的外壳布满划痕，行驶时还会发出 “咯吱” 的响声。同车的工人大多低着头，眼神麻木得像失去了灵魂，可车子发动时，还是有人悄悄攥紧了拳头，指尖泛白 —— 显然，他们对要去的地方充满恐惧。林跃和周明坐在角落，神色平静得有些反常，工人们忍不住偷偷打量他们，周明察觉到目光，下意识把林跃往身后挡了挡，手臂绷得紧紧的，眼神里满是戒备。

　　林跃靠在车窗上，脑子却在飞速运转：短短一天，从正常调查到被卷入拍卖会陷阱，再到沦为 “采集工”，一切离奇得像有人提前写好的剧本。他们的随身物品全被收走，光脑、定位器都没了，就算苏逸他们发现两人失联，也根本找不到线索。更让她心惊的是，荧光星竟然藏着这样规模的地下工厂，看工人们的反应，这里的水远比想象中深，情况很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