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7、古宅秘踪 ...
-
谭惊尘来到苏玉笙身旁,“你在看什么?”
苏玉笙指着井口周围的白色结晶性粉末,“谭队长,你看。”
谭惊尘看到了那些粉末,“这些粉末是什么?”
苏玉笙:“不知道,但是我刚刚已经让周知农带回到司里去检测了,我觉得这些粉末说不定就是解决陈如海一家进入地窖的原因。”
谭惊尘看着那些粉末,他觉得苏玉笙说的极有可能是对的。
苏玉笙:“算些时候,知农应该回来了。”正说着,周知农便带着检测报告回来了,苏玉笙看完报告后,“果然。”
谭惊尘接过报告,上面说那些白色粉末是东莨菪碱,而且井水和厨房里的水缸中也含有这种物质,“东莨菪碱,这是什么?”
苏玉笙:“东莨菪碱具有强烈的中枢抑制作用,连续引用后6-8小时会出现定向障碍、被动服从。
我推测,凶手算好时间,将该药物投入水井中,而后陈家的人从水井里打水至厨房的水缸里,等他们喝下这些水,到了特定的时间,便会出现定向障碍、被动服从的症状。
此时,凶手便充当一个类似引路人的角色,将他们带领至地窖,这样既节省时间又不易被发现。”
谭惊尘:“原来是这样,那凶手为什么不直接将药下在厨房水缸里呢?还要多此一举,下在水井里。”
苏玉笙:“这我就不知道了,或许凶手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聪明?”
周知农听着苏玉笙说的话,“苏哥,你怎么知道这么多知识,好厉害!话说,苏哥你之前不是唱戏的吗,怎么会懂这种知识?”
自己为什么会懂这些知识吗?此时苏玉笙陷入了小时候的一段记忆……
秦淮少时最喜欢在山坡上玩耍,一次,他见地上有株草长得还不赖,怪威严霸道的,想着它吃起来应该味道也不错,反正他经常见秦海先有时候就会挑路边的草吃,他觉得应该没有什么大事,于是他便摘了一株来吃,咽了一点,吐出来一点,“怎么这么涩,一点也不好吃。”
秦淮本来还想着多摘一点带回去给师父吃呢,没想到这么难吃,便没有再摘了。
秦淮回到家中,便开始觉得身体有些不适,秦海先发现了,摸了摸他的额头,“有些轻度发热,秦淮,你今天干什么去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还没等秦淮回答,他就开始呕吐,还捂着肚子,“师父,我好痛!”
秦海先见他这样,马上带他去了医院,到医院一检查,才发现秦淮这是误食苎麻的嫩茎叶而导致的中毒,还好就医及时,过会儿便没事了。
秦海先教训道:“看你以后还乱不乱吃路边的草!”
秦淮全身虚弱,“师父,您就别说我了,我看您有时候也会吃路边的草,吃了之后也没事,所以我就想着……”
秦海先:“你和我能一样吗?我知道哪些草可以入药,哪些草可以吃,哪些草有毒,你知道吗?还学我!小小年纪,本事倒不小!”
秦淮小声说:“对不起,师父,我错了,下次不会了。”
秦海先:“你还想有下次?你知不知道,今天你可担心死我了。”
秦淮:“对不起,师父,只有第一次,绝对没有第二次,第三次……”
秦海先看他这样,也不好继续数落他,“好了,你睡吧,师父今天在这里陪着你。”
秦淮半夜醒来,看到旁边的师父,他头上的白发又多了几根,他脸上又沧桑几分,他比之前又瘦了。
秦淮握住秦海先的手,心里暗下决定:师父,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担心了,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这次经历之后,秦淮便向秦海先要了很多书籍,有草药的,有化工知识的,有经济的,有数学的……只要是他能想到的,他就都跟秦海先要了过来。
秦海先疑惑,“你要这么多书干什么?”
秦淮:“师父,我觉得我自己现在太弱了,不仅仅是唱戏,还有日常生活知识,我不想再给师父添麻烦了。”
秦海先看着眼前越发成熟的孩子,不知是喜还是悲,但是他觉得,只要秦淮懂得了学习的重要性,这总归是好的,于是他便将自己所有珍藏的书籍都给了秦淮。
秦淮白天练功,晚上便在自己的房中看书,连秦海先都觉得这些日子秦淮清净了不少,没有先前那么闹腾了。
就这样,在这一天天的积累中,秦淮已经学到了很多知识,虽然他并没有上学堂、考取大学,但是他现在已经可以说是学富五车的程度了,只要他想,他就一定考取国内最好的大学,他终于不用让师父担心了。
周知农:“苏哥!苏哥?你怎么了?”
苏玉笙这才回过神来,没等苏玉笙回答,谭惊尘便说:“你什么时候改掉你那个不务正业的性子,多看些书,你也就知道了。”
周知农小声嘀咕道:“可是刚刚你不也是不知道吗,还不是问的苏哥……”
谭惊尘心想这小子翅膀硬了,刚要发火,苏玉笙见情况不对,马上找了个借口就将周知农打发走了。
“现在作案手法已经明晰。”苏玉笙走到井边,望着幽深的井底,“或许从陈如海他们喝下第一口井水时,这场灭门惨案的结局,就已经写好了。”
此时一位警员找到谭惊尘,“谭哥,门外有位赵婆婆,是陈如海的邻居,说是在昨天夜里听到了什么。”
谭惊尘和苏玉笙听到这话,便连忙去向那位赵婆婆问清楚事情的状况。
他们来到门前,看到了赵婆婆,谭惊尘:“赵婆婆,我是警察司队长谭惊尘,您说您在昨天夜里听到了什么,可以给我们说一下当时的具体情况吗?”
赵婆婆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恐惧,“昨夜亥时,我起夜时听到他们宅子里传来源源不断的哭声。”
苏玉笙:“哭声?”
赵婆婆:“也不算是哭声吧,那声音嗡嗡的,像有千万只蜜蜂在飞,裹着风从墙那边传过来,听着头皮发麻。”
这时对门的王大叔扛着锄头经过,听见这话便接了茬,“不光是嗡嗡声!我跟婆娘还听见有人念经,咿咿呀呀的,像庙里的和尚,又不像的。
那声音黏糊糊的,像是从底下钻出来的,听了半炷香就没了,现在想起来,脊梁骨还冒冷汗嘞。”
苏玉笙:“黏糊糊的?恐怕是因为声音是从地窖里传出来的。”
谭惊尘:“没错,王大叔,您再想想,除了这些,昨天还有没有别的动静?”
王大叔拍了拍锄头的锄柄,忽然想起什么,“对了!那声音快停的时候,我好像听见‘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重物掉在地上,接着就什么都没了。”
之后他们接着询问,但实在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便派人将赵婆婆和王大叔送走了。
谭惊尘和苏玉笙站在陈家大门外,脑海中想着刚才两位老人说的话,苏玉笙:“我觉得,那嗡嗡声应该不是蜂群,有可能是阵法运转的声响。”
谭惊尘:“没错,而那诵经声,恐怕是凶手在念什么咒语,来引导魂魄流动,抽取陈如海他们一家的魂魄。”
苏玉笙:“那王大叔提到的最后‘咚’的一声是什么呢?”
谭惊尘思考了一会儿,说出了他的推测,“那有没有可能是阵法完成后,尸体最后倒地的声音?”
苏玉笙:“倒地的声音?”
谭惊尘:“你想,陈如海他们被凶手引导着进入地窖,而后再在阵法中站到自己的指定位置,最后阵法结束,他们的魂魄被抽取后,他们便倒在地上。”
苏玉笙:“你是说,整个阵法过程中,他们是站着进行的?”
谭惊尘:“没错。”
苏玉笙:“我还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一直以为像阵法这种东西大部分都是坐着,或者是直接用地上躺着的尸体完成的。”
谭惊尘:“不过这也只是我的推测,并不能说它就是完全对的,我们还是需要找到有关阵法的线索。“
苏玉笙认可他说的话,“你说得对。”
两人同时望向陈家老宅的方向,夕阳的余晖正掠过地窖的位置,在地面上投下片狭长的阴影。
昨夜地窖里的异响,恰似一场无声的献祭,在寂静的村庄里,奏响了陈家死亡的序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