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生戒》青解

11、第二卷 警司任职

　　苏玉笙处理完戏班的事，便随着谭惊尘来到警察司办理入职手续。

　　谭惊尘有些尴尬，“苏老板，不好意思啊，因为我的职位并不是很高，所以并不能为你谋到一个很好的位置。”

　　苏玉笙微笑，“没关系的，本来就是我拜托谭队长的，还有，我已经不在戏班工作了，谭队长不用叫我苏老板了，叫我玉笙便可。”

　　谭惊尘听后，酝酿了好久的情绪才喊出“玉笙”二字。

　　“嗯。”苏玉笙继续道：“所以，谭队长，我的工作是什么？”

　　谭惊尘边走边说，“你在资料室工作，日常就是整理各种案件还有各个科室的资料，有什么不懂的就问陆明远，他是资料室的主任，其实还挺轻松的，就是酬劳有些少。”

　　苏玉笙：“没关系的，我不介意，有工作已经很好了。”OS：何况还是在资料室，这样我就可以调查那个人的信息了，也可以为那个计划行方便，这样还省去了不少的麻烦。

　　谭惊尘此刻来了兴致，“走，我带你去跟兄弟们熟络熟络。”

　　苏玉笙：“好。”而后他便跟着谭惊尘去了日常办公的地点，谭惊尘边走边向苏玉笙介绍着警察司的构成，以及各个科室所负责的任务。

　　他们来到资料室的门前停下，谭惊尘道：“这里便是资料室，是你工作的地方，我在对面的刑侦科工作，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苏玉笙看了看资料室的门，又看了看刑侦科的门，“好，我知道了，谢谢你，谭队长。”

　　谭惊尘：“不用谢。”他其实还想多跟苏玉笙待一会儿，但是实在是找不到什么理由，便只好说：“那我去工作了。”

　　苏玉笙：“嗯。”

　　而后二人便进了各自的工作岗位，苏玉笙马上就熟悉了自己的工作，他工作起来得心应手，就连陆明远都夸赞他做的好，要知道陆明远在这里是最难搞的一个人，他对待手下人的工作都是鸡蛋里挑骨头，逮住一个人就开始批评，有不少人就是因为受不了他才离职的，这也是为什么司里同意苏玉笙进来工作，因为资料室真的很缺人。

　　此时陈知遇来到资料室，“老陆！老陆？”

　　苏玉笙从书柜后面出来，陈知遇看到这样一个俊俏的人，一时愣在原地。

　　苏玉笙：“您是来找陆主任的吗？”

　　陈知遇有些愣神，“哦对，你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苏玉笙再次露出他的职业微笑，“我是新来的，给陆主任打打下手，今天是第一天上班。”

　　陈知遇：“原来是这样。”

　　他上下打量着苏玉笙，OS：没想到陆明远竟然收了这样好看的一个人，放在他这里真是有点可惜了，“你叫什么名字？”

　　苏玉笙：“晚辈苏玉笙。”

　　陈知遇：“说什么晚辈不晚辈的，其实我也年长不了你几岁，玉笙啊，我是行政处处长陈知遇，你有没有兴趣来我这边啊？”

　　苏玉笙：“啊？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陆明远此刻出来打断，“知遇，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小苏在我这里干的好好的，你怎么能说挖人就挖人呢？”OS：小苏刚来就将工作做得如此出色，比之前的那些人好太多了，此等天才牛马我才不会让给你！你想都别想！

　　陈知遇搭着陆明远的肩，讨好似的说道：“别这么说嘛老陆，是去是留还是得看玉笙自己的想法，你说是吧？”OS：苏玉笙一定会跟我走的，毕竟司里人人都知道陆明远的作风，他对待下属可是一点都不好的，司里就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他。

　　陆明远一下子就猜出了陈知遇心中所想，脸上闪过一丝愤恨，OS：这小子，真是可恶！真想给他一拳！

　　他们一齐看向苏玉笙，苏玉笙觉得有些尴尬，轻笑了几声。

　　陆明远：“所以，小苏，你是怎么想的？”OS：拜托你了，小苏，别留我一个人在这里工作啊！！！

　　苏玉笙：“谢谢陈处长的好意，不过我还是想留在资料室。”当然他留在资料室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陆明远瞬间趾高气昂，“听见了没，小苏说他不跟你走。”

　　陈知遇白眼看他，“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不强人所难了，不过玉笙，我行政处的大门永远都为你敞开。”

　　苏玉笙：“哦，那谢谢陈处长了。”

　　陆明远将陈知遇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拿开，不耐烦地说道：“切，所以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

　　陈知遇：“我是来找你调取一份资料的……”

　　苏玉笙察觉到两人的目光，“那你们先聊，我去忙别的了。”

　　这边谭惊尘来到自己的座位上，刚没做一会儿工作，他的思绪就已经飞到苏玉笙那里了。

　　谭惊尘OS：不知道苏玉笙在资料室待得怎么样了，他看起来那么好说话，坏了，老陆是出了名的嘴毒，他不会找苏玉笙的事吧？！

　　此刻，谭惊尘脑海里浮现的全都是陆明远批评苏玉笙的画面，苏玉笙哭得梨花带雨，一点也不敢跟陆明远还嘴。

　　谭惊尘小声喃喃道：“不行，我应该去拯救他，不能让他遭受老陆的毒言。”

　　他刚想出去，就透过办公室的玻璃看到张副队领着苏玉笙从门口走进来，OS：他不会是来找自己的吧？是来找自己给他撑腰的吗？

　　谭惊尘静静地坐在座位上等着苏玉笙走向他，果然，苏玉笙走向他了，他就是来找自己的，谭惊尘此刻心花怒放。

　　苏玉笙来到谭惊尘面前，“谭队长，我想让你帮我个忙。”

　　谭惊尘马上站起，“我就知道，肯定是老陆那家伙欺负你了吧？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张副队：“啊？谭哥，你在说什么啊？我在门口遇到苏玉笙，他说他来找你配一把资料室的钥匙，我这才领着他来找你。”

　　谭惊尘有些尴尬，嘴角都抽搐了一下，“啊？配钥匙？”

　　苏玉笙：“对，陆主任不是基本都快中午的时候才来上班吗？我想着自己配一把钥匙，之后我早来的话，就不用每次找陆主任拿钥匙，打扰他休息了，他说他现在找不到他的钥匙了，让我来找你。”虽是这样说，但其实苏玉笙想的是如果自己拥有资料室的钥匙，这样以后自己调查会方便很多。

　　谭惊尘：“找我？我没有资料室的钥匙啊。”

　　苏玉笙疑惑，“？”

　　张副队：“谭哥，你忘啦？前些天陆主任给我们配了一把，说我们每次进资料室都要找他拿钥匙，嫌我们大清早的老是吵到他。”

　　谭惊尘这才反应过来，怎么一面对苏玉笙，自己就全忘了呢，“啊啊对，我有钥匙，钥匙在我抽屉里，我这就给你拿。”

　　谭惊尘找钥匙的空隙，科里的兄弟看到谭惊尘的办公室里有一位眉清目秀的小伙子，从背影看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美人呢，他们都挤在门口看他。

　　此刻，苏玉笙也身穿警服，不知为何，警服好像将他身上的清冷感压了压，他好像变得不再那么让人难以靠近，不再那么遥不可及。

　　此时，周知农开口，“张哥，我们科里这是来了一位新人吗？”

　　“哦对。”张副队随后将苏玉笙往前推了推，“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苏玉笙，柳玉楼的案子就是他帮助我们破获的。”

　　周知农向他投去崇拜的目光，“哇，苏哥这么厉害！”

　　苏玉笙不禁轻笑出声，“苏哥？”

　　张副队：“别理他，他这人就这样，但凡遇见比他厉害的都叫哥。”

　　苏玉笙被逗笑，科里的兄弟都看呆了，周知农：“同样是男人，为什么人家笑起来就那么好看，我笑起来像是要吃人呢，唉。”

　　魏亭淡淡说道：“建议你去检测科检测一下自己的成分，里面估计有杂物。”

　　此话一出，科里的人都爆笑不止，他们纷纷嘲笑周知农为“杂农”。

　　周知农：“诶魏亭，迷烟怎么没把你给迷成智障。
　　话说，苏哥，你在科里做什么工作啊？”

　　苏玉笙：“我不在刑侦科工作，我在资料室工作。”

　　此话一出，刑侦科瞬间安静下来，周知农的脸都变了，“啊？苏哥，你在资料室工作啊？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进了资料室那种贼窝呢？”

　　苏玉笙不解，“贼窝？”

　　周知农此刻扬起自己的头颅，彰显他“警司小百科”的气魄，“苏哥，你刚来可能不知道，我们司里有两个魔鬼，一个就是陆明远，”而后他就将陆明远在警察司的传闻告诉了苏玉笙，“总之，苏哥，要是他以后批评你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苏玉笙回想着陆明远对自己的评价，还挺温和的，并没有他们口中说的那么严重，“还好吧，陆主任刚刚还夸我资料整理得不错。”

　　刑侦科里顿时传出“啊”声，周知农用着奇怪的声调说：“这就是优秀的人吗，连陆主任那种魔鬼都可以征服！”

　　魏亭：“苏哥，你别跟他一般见识。”

　　苏玉笙轻笑，“没事，我觉得他还挺可爱的。”

　　周知农双眼放光，向着身边的人炫耀道：“听到了吗？苏哥刚刚夸我可爱，”而后他面向苏玉笙，“如果苏哥你是女的就好了，这样我说什么都一定要把你娶进门！”

　　张副队赶紧来到周知农身边，打了一下他的头，“说什么呢你！”

　　周知农埋怨道：“张哥，你打我干什么，苏哥都没介意。”

　　苏玉笙只觉得这孩子很有意思，“那第二位魔鬼是谁呀？”

　　周知农：“就是我们队长。”他刚想继续往下说，突然觉得背后一阵冷风吹过，抬头看去，发现谭惊尘正黑着脸看着他，他顿时有些慌，“额……队长，”见谭惊尘慢慢走向他的方向，他以为谭惊尘又要开始训他了，便赶忙开口，“队长，我先去工作了。”而后迅速跑到自己的座位上，装作面无表情地开始工作。

　　其实谭惊尘走向的是苏玉笙的位置，他将钥匙交给苏玉笙，而后迅速地将他带出了刑侦科。

　　资料室门外，谭惊尘：“你配好之后直接给我就行，只要不出案，我一直都在。”

　　苏玉笙：“好。”见谭惊尘还在看着他，“还有什么事吗？谭队长。”

　　谭惊尘过了许久才开口，“你别把周知农说的话放在心上。”

　　苏玉笙：“哦（还连带着笑声），你说这个，我知道他说的是玩笑话，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谭惊尘：“你没有放在心上就好，还有就是…你得注意跟他们保持距离！”

　　苏玉笙：“嗯？什么？”

　　谭惊尘胡扯，“我意思是说，他们说话口无遮拦的，我怕到时候他们再无心重伤你，毕竟说者无心，听者有心。”

　　苏玉笙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也没有多想些什么，“好，我知道了，不过我也没有谭队长想得那么脆弱。”

　　见谭惊尘还在看着他，便只好答应他，“我会注意和他们保持距离的。”

　　谭惊尘听他答应自己，心里感到满足，“那好，你好好工作吧。”

　　苏玉笙：“嗯。”

　　苏玉笙回到资料室，把陆明远交给自己的任务办完之后，便开始调查当年的事。他失策了，他忘记地域的限制了，资料室全是津门案件的记录，并没有江南的，他一无所获，但转念一想，既然那个人近期在津门活动，之后说不定会有他的消息。

　　而后他又转向另一个阵地，他开始查看津门军火、钱财的分布情况。

　　下班之际，周知农在资料室门口等着苏玉笙，苏玉笙见他在等着自己，“知农，你怎么在这里？”

　　周知农眼里闪着光，“苏哥，你下班啦？兄弟们想着今天去喝酒，庆祝你加入我们。”说着便将自己的手搭在了苏玉笙的肩膀上，一起朝着警察司门口走去，“现在他们都在门口等着我们呢！”

　　二人完全没注意后面跟着一个低气压的人，是的，谭惊尘就默默地跟着他们，他真想此刻就给周知农来一拳。

　　苏玉笙：“喝酒？不太好吧……”其实苏玉笙的酒量很差，他怕自己喝醉后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

　　周知农有些慌，“别介啊！苏哥，大家都在等着你呢，你就跟我们一块去吧，大家都可崇拜你了！”

　　苏玉笙听他这样说，也不好推脱，便答应同去。他趁跟周知农说话的间隙，将他的手从自己肩膀上拿了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们二人来到门口，周知农便向着魏亭他们打招呼，殊不知此时谭惊尘的手已经搭在了他的肩上，他被吓了一跳，“你们（压低声音），这是准备干什么去啊？”

　　周知农转身，肺部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队、队长？”他看谭惊尘一直看着自己，“啊？哦哦哦，我们这是准备去喝酒庆祝苏哥加入我们，怎么？您，也要来吗？”周知农只是跟谭惊尘客气一下，因为他觉得谭惊尘肯定不会跟他们去的，毕竟谭惊尘最讨厌和他们一起喝酒了。

　　谭惊尘：“好啊。”

　　周知农：“那既然队长您不去的话，我们就……”他突然间反应过来，看向魏亭，“等等，他说什么？”

　　魏亭赶紧把这个显眼包拉走，“既然谭哥也去的话，那再好不过了。”他拽着周知农就上了一辆车，“赶紧闭嘴吧你，别丢人现眼了。”

　　其他人也有点呆住了，一脸震惊疑惑地看着谭惊尘，谭惊尘也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怎么？不走吗？”

　　张副队也有点呆住，而后迅速回过神来，“走！走。”而后他便拉着众人上车。

　　谭惊尘对着苏玉笙说：“你上我的车。”

　　此时陈知遇刚出警察司的大门，便看到他们一起走了，他赶紧跑过来，“等等……”两人听到声音回头一看，陈知遇正在跑向他们。

　　谭惊尘OS：陈知遇？他来这里干什么？刚刚是在叫我们？

　　陈知遇来到两人跟前，“等等我啊，玉笙，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谭惊尘OS：玉笙？叫得这么亲昵，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好啊你苏玉笙，这么快就开始“扬名立万”了！

　　苏玉笙：“陈处长，我们准备一起去吃饭，大伙儿说要给我接风。”

　　陈知遇觉得这是一个跟苏玉笙拉近距离的好机会，“接风？接风好啊！我也跟你们一起去！”

　　谭惊尘：“什么？！你也要去？！”

　　苏玉笙：“啊？”

　　陈知遇：“你们这么惊讶干什么？玉笙，让我去吧，毕竟我也是你的朋友，难不成你是不想跟我交这个朋友吗？”

　　苏玉笙：“额不是，人多也热闹，那大家就一起去吧。”

　　谭惊尘没好气，“切！”

　　陈知遇没有理会，“玉笙，你们打算怎么去啊？”

　　苏玉笙：“谭队长说他开车带我去。”

　　陈知遇：“这样啊……”他眼珠一转，“惊尘，你也带上我吧！多我一个也不多，你说对吧？”

　　谭惊尘白眼看他，“你不是自己有车吗？”

　　陈知遇果断答道：“拿去修了。”

　　谭惊尘：“所以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没车你就自己腿儿着去。”

　　陈知遇故作娇嗔，“玉笙你看他，惊尘连这点儿小忙都不愿意帮我。”

　　苏玉笙无奈，“谭队长，要不……”

　　谭惊尘只觉得陈知遇矫揉造作的样子有些恶心，他将头别向一边，“不要！他想去让他自己想办法，我可不给他擦屁股！”

　　苏玉笙：“额……陈处长，要不您再叫个黄包车？我来给您付钱。”

　　陈知遇：“算了吧玉笙，钱我还是自己付吧，本来也是我主动要求去的。”他看向谭惊尘，阴阳道：“谭惊尘真是个小心眼儿！”

　　谭惊尘挑眉，“对没错，我不仅心眼儿小，我脾气还大，你又能奈我何？”

　　陈知遇：“切！”而后陈知遇自己叫了一辆黄包车，苏玉笙上了谭惊尘的车。

　　车上，谭惊尘通过后视镜看着苏玉笙，苏玉笙也注意到他的视线，“谭队长，你一直看着我，是有什么事吗？”

　　谭惊尘：“你和陈知遇什么时候认识的？”

　　苏玉笙有些意外，“啊？今天刚刚认识的，怎么了？”

　　谭惊尘：“你以后离他远一点。”

　　苏玉笙更加懵了，“啊？为什么？陈处长人看着还不错啊。”

　　谭惊尘急切地说：“那是因为他看上你了啊！”

　　苏玉笙疑惑，“什么？不会吧？”

　　谭惊尘：“我和他工作这么多年了，我刚刚来的时候他还……反正就是你之后尽量别跟他走得太近。”是这样的，谭惊尘刚到警察司工作时，陈知遇就一直骚扰他，围在他身边，他也是在那时候知道陈知遇的喜好的。

　　苏玉笙：“哦。”

　　之后的时间里，两人没有再说话，谭惊尘还是时不时地看向苏玉笙，他不清楚苏玉笙的“哦”是什么意思，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也不知道他对自己刚刚提到那种事情是什么看法。

　　车里静悄悄的，谭惊尘在前面开着车，眼睛时不时一眨一眨地向斜右方上瞟，苏玉笙也是安静地在后面坐着，脸上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