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炉点雪》夏怀荷

15、第十五章 变故又起

　　季凌挑了眉没有接话，等着看云山清接下来会说什么。
　　云山清咬了咬唇，鼓起勇气说到：“不如，请将军带着解药和我一起去看看我哥哥吧，亲眼所见，将军也能更放心不是吗？”
　　季凌终于把视线从书卷上移到了云山清身上。
　　“怎么，云姑娘是怕在本将军这里待一晚上，对本将军名声有损？”季凌突如其来冒出点坏心眼，想逗逗眼前故作镇定的小姑娘。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样。”
　　“难道不是吗？”很好，世界回归安静，直接将小姑娘堵的半句话也不想再和他说了。
　　将云山清逗的不想再和他说话后，季凌又在面前的书卷上忙碌起来，这巴城的事情没摸清楚，他还得再理一理。面前小姑娘的话是真是假也需要再考量一番，如果是真的，那这云府又是因为什么被刘衢盯上了？甚至不惜撕破脸要杀了云家的继承人。
　　云山清气鼓鼓的走回桌边，背对着季凌坐下。这个季将军明摆着就是要扣下她，也不知道那个叫融曲的侍卫回来，季凌会不会按之前所说的放她走。
　　本来宴会开始的晚，她从刘府出来差不多就已经是亥初了，又被融曲带到季凌这边审问了好一会儿，现在已经是子时末了。云山清琢磨着，如果融曲回来，季凌还不放她走，是不是要跟季凌打上一架。
　　想着想着，困意袭来，最终困意还是暂时打败了对哥哥的担心，云山清一只手撑着下巴就这么坐在桌边闭上眼睡着了。
　　天微微亮时，融曲从外面返回，敲了门。
　　“进来”季凌放在手中的书卷。
　　云山清听到响动，揉了揉压酸了的胳膊，努力晃了晃睡的有些不清醒的脑袋盯着融曲。
　　云山清横了一眼季凌：“季将军，这下你可相信了？解药可以给我了吧。”
　　“将军，没找到。”融曲瞥了一眼云山清回禀到。
　　“你说什么，没找到？怎么可能？”云山清急切地站了起来。
　　季凌示意融曲继续说。
　　“属下赶到的时候，那处院子空无一人，没有打斗过的痕迹，虽然被人遮掩过，但还是能看出有人住过的蛛丝马迹。”
　　“一定是刘衢，刘家发现哥哥还活着了。”云山清顾不得再听，朝着门外冲了过去。
　　季凌让融曲拦下云山清，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服说到：“云姑娘就算要出去找人，也得换身衣服吧。”
　　云山清看了眼自己身上那布料不多又过于轻薄的舞姬衣服，穿这样一身在市井中穿行找人，确实太显眼了些。
　　“融曲，你带一队人暗中从云山远住的小院开始向四周去找，看看有没有线索。”季凌看向融曲，顿了顿又说到：“另外，再去给她找一身衣服，普通点的。”
　　融曲领了命就退出门外离开了。
　　看着云山清满脸焦急，一双杏眼中快要溢出的眼泪的样子，季凌顿了顿：“云姑娘，抱歉，在下本意并非如此。你昨晚在刘府宴会上露过面，不好这么明目张胆的出门寻人，我让融曲带人去找你哥哥，姑娘就在此地等等消息再做决断。”
　　云山清抬眸看着季凌，一时间不知道是该怨他还是谢他。毕竟是他把自己扣在这里，错失拿解药救哥哥的时机，可是他现在又提出要帮忙找哥哥，这算是弥补？
　　“季将军，这是相信我了？”云山清开口问。
　　季凌：“在下更想弄清楚刘衢对付云家的原因罢了。”
　　云山清心里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刚刚冒出的对季凌派人帮忙的一丝感激也消散不见了。
　　云山清本想再去天香阁红玉那边看看，但思及昨天刘府的动作，决定还是别去给红玉增加麻烦了。想到刘府，云山清突然反应过来。
　　“昨天你们从刘府拿走了一样东西，是这样东西引起了刘府的警觉，所以管家才要搜我们的身？这么说来我哥哥他们，本来藏的好好的，等我拿到解药我们早就解毒出城回家去了，现在我哥哥和春雨他们失踪，说不定就是被你们连累的。”云山清想着，先给姓季的扣个帽子，这样才好让他的下属尽心相帮早点找到哥哥。
　　“云姑娘倒是思路敏捷，不过，在下没来巴城的时候，云公子就已经中毒了吧，云姑娘不会是想把这个也栽到季某头上吧。至于云公子等人是失踪，还是换了地方藏匿起来了，这还没有定论吧。”
　　“你！季大人，您一晚上没睡，还是去休息会儿吧，就不劳季大人在这里陪着我等哥哥的消息了。”云山清决定不再跟这个毒舌的季大人待在一起，出口赶人。
　　季凌轻笑了一下，也没提醒云山清这是他的屋子，起身竟然真的走了。
　　过了一会儿，一个侍卫敲了门，送进来一套女子衣衫，和一些吃的。
　　云山清翻了翻衣服，果然就如季凌刚刚吩咐融曲的，准备的果然是看上去就不起眼的素色女子衣衫。云山清将身上的舞姬服饰换掉，解开为了跳舞盘起的发髻，随手扎了个辫子。她心中为哥哥和春雨他们着急，暂时没什么胃口吃饭，就将早饭放在桌上没有理会。
　　这屋子大概是季凌临时处理公务的地方，书桌上放了不少卷宗，为了避嫌索性云山清打开门坐在了门外游廊下，免得那个毒舌的季将军回头再给她安一个窥探军务的罪名。
　　季凌从卧房洗漱了一番回来后，看见的就是坐在廊下正盯着灯笼发呆的云山清。现在天光已经大亮了，晨起的太阳穿过片片树叶，在少女的脸上印下浅浅的树影，盖住了因为没睡好眼下淡淡的青黑。
　　“怎么坐在外面，进来吃点东西吧。”季凌进门坐在桌边，给云山清盛了碗粥，又给自己也盛了一碗，配着小菜开始用早饭。
　　云山清犹豫了下，还是跟了进来。季凌的用餐习惯很好，一看就是受过良好教育的贵公子做派。云山清看着他用饭，不知不觉也跟着用了半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