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别找我》瑶姚乐

7、援手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是自习课，沈慕清盯着桌上的数学卷子，笔尖悬了半天没落下。窗外的阳光斜斜地照进来，把课本上的函数图像映得有些晃眼，他脑子里却全是中午莫林章说的“周末去打球”。

　　“想什么呢？”陆秦纪的声音突然从旁边传来，他刚从讲台拿完作业本回来，手里还捏着支红笔，“这道题的辅助线画错了，应该从顶点往底边作垂线。”

　　沈慕清回过神，看着陆秦纪在草稿纸上画出的红线，耳朵有点发烫：“知道了……对了，周末你真不去打球？”
　　“不去，”陆秦纪低头改着他的错题，“图书馆借的书快到期了，得去还。”
　　旁边的子书亦轩突然凑过来，手里还转着个纸团：“沈慕清，你放心，周末我肯定把莫林章劝去！他那文静劲儿，正好给咱们看衣服，省得丢东西。”
　　莫林章坐在前排，听见这话，回头推了推眼镜，小声反驳：“我也会打球，就是打得不好……”
　　“没事，”沈慕清拍了拍他的肩膀，“到时候你跟我一队，我带你。”

　　周末上午九点，篮球场已经有不少人了。沈慕清抱着篮球，看见子书亦轩和莫林章站在球场边，前者正踮着脚往人群里看，后者则背着双肩包，手里拿着瓶矿泉水，安安静静地站着。
　　“老莫，你怎么还背着包？”沈慕清走过去问。
　　“里面装了纸巾和创可贴，”莫林章小声说，“上次子书亦轩打球崴了脚，没带东西，处理得很麻烦。”
　　子书亦轩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那不是意外嘛……”

　　分好队后，沈慕清才发现对面有两个男生是隔壁班的，上次测验后还嘲笑过他“抄答案”。其中一个高个子拍着篮球，冲沈慕清挑眉：“哟，这不是‘进步神速’的沈同学吗？怎么，今天不刷题，来打球了？”
　　沈慕清没理他，只是握紧了手里的篮球。陆秦纪虽然没来，但他教的解题技巧、晨跑时的鼓励还在脑子里转，他不想让自己刚攒起来的底气，在这儿输了。

　　开场后，沈慕清没急着进攻，而是先观察队友的位置。子书亦轩虽然调皮，但跑位很灵活，几次都巧妙地绕开了防守；莫林章则很稳，拿到球后总会先找队友，一点不慌。反观对面，高个子总想着单打，传球失误好几次。
　　“沈慕清，传球！”子书亦轩在篮下挥手。
　　沈慕清看准时机，把球传了过去。子书亦轩接住球，一个转身就把球投进了篮筐。
　　“漂亮！”莫林章在旁边小声喊了一句，还从包里拿出纸巾，递给跑过来的子书亦轩。

　　打了快半小时，沈慕清正准备上篮，对面的高个子突然伸脚绊了他一下。他没站稳，重重地摔在地上，膝盖传来一阵刺痛。
　　“你干什么！”子书亦轩立刻冲过来，扶起沈慕清，“有没有事？”
　　高个子却一脸无所谓：“不小心的，谁让他跑那么快。”
　　莫林章也走过来，脸色有点白，但还是鼓起勇气说：“你这样犯规了，打球要讲规矩……”
　　“关你什么事？”高个子推了莫林章一把，莫林章没站稳，往后退了两步。
　　沈慕清看着莫林章被推，瞬间火了，刚想站起来理论，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老师在那边看着呢。”

　　所有人都回头，看见陆秦纪站在球场边，手里还拿着几本书。他指了指不远处的树荫下，教导主任正往这边看。高个子脸色一变，没再说话，拉着队友就走了。
　　“你怎么来了？”沈慕清惊讶地问。
　　“还书路过，”陆秦纪蹲下来，卷起沈慕清的裤腿，膝盖处已经擦破了皮，渗出血来，“莫林章，你包里的创可贴呢？”
　　莫林章赶紧从包里拿出创可贴和碘伏，递了过去。陆秦纪小心地帮沈慕清消毒，动作很轻，怕弄疼他。
　　“疼就说一声。”陆秦纪抬头看他。
　　“没事，”沈慕清咬着牙，却觉得膝盖处的刺痛好像没那么明显了，“你不是说不来吗？”
　　“怕你们三个出事。”陆秦纪笑了笑，把创可贴贴好，“子书亦轩爱冲动，莫林章太文静，你又容易急，我不来怎么行？”

　　子书亦轩在旁边撇撇嘴：“我才不冲动呢……不过陆秦纪，你来得正好，咱们再打一会儿？”
　　“不了，”陆秦纪站起来，“沈慕清受伤了，得回去休息。”
　　莫林章也点点头：“我带了云南白药，回去给他喷点，恢复得快。”

　　四个人往宿舍走，子书亦轩走在最前面，嘴里还哼着歌；莫林章走在沈慕清旁边，时不时问他疼不疼；陆秦纪则走在最后，手里拿着沈慕清的篮球。
　　“陆秦纪，”沈慕清突然回头，“谢谢你啊。”
　　“谢我什么？”陆秦纪问。
　　“谢你帮我补习，谢你今天来救场……”沈慕清说着，声音越来越小。
　　陆秦纪笑了：“不用谢。不过下次打球，记得保护好自己，别再受伤了。”
　　“知道了。”沈慕清点点头，嘴角忍不住上扬。

　　回到宿舍，陆秦纪帮沈慕清喷了云南白药，莫林章则去倒了杯温水，子书亦轩坐在旁边，拿出手机给沈慕清看他刚拍的照片：“你看，这张你上篮的照片，帅吧！”
　　沈慕清凑过去看，照片里的自己高高跃起，阳光洒在身上，旁边还有子书亦轩不小心拍到的陆秦纪——他正站在球场边，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眼神里带着担心。
　　“拍得不错，”沈慕清笑着说，“发给我。”
　　“好啊！”子书亦轩立刻把照片发了过去。

　　晚上，沈慕清躺在床上，翻看着白天的照片，又想起陆秦纪帮他消毒时的样子、莫林章递过来的创可贴、子书亦轩的笑声，心里暖暖的。他拿出手机，给陆秦纪发了条消息：【下次晨跑，我肯定能跑四圈。】
　　没一会儿，陆秦纪就回复了：【好，我等着。】
　　沈慕清看着回复，笑着把手机放在枕头边。他觉得，307宿舍的这几个伙伴，好像已经成了他高中生活里，最珍贵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