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霸别找我》瑶姚乐

47、棋破局

　　棋盘上的“将”被陆秦纪的“车”死死钉在右下角时，沈腾指尖捏着的“士”顿了两秒，忽然笑出了声：“你这步‘弃炮保车’，倒比你爸当年谈生意时还果断——他以前总爱留三分余地，生怕把合作方逼急了。”

　　陆秦纪捏着棋子的指节松了松，耳尖悄悄发热。上次送草莓曲奇时的尴尬、提起爷爷时的局促还在记忆里，此刻面对沈腾主动提起父亲，反而没了之前的紧张，只轻声回：“我爸总说，下棋和做生意一样，得算准对方的路数，却不能把路堵死。”

　　这话刚落，沈慕清立刻凑过来，胳膊肘轻轻撞了撞陆秦纪：“你跟我爸说这个干嘛！他待会儿又要聊建材的事了。”话音未落，沈腾已经放下棋子，视线落在陆秦纪身上，语气比刚才认真了些：“说到建材，你们陆氏上周公布的环保建材方案，我让技术部研究过，原料里加的竹纤维配比，刚好能解决我们一直卡壳的耐热性问题。”

　　陆秦纪彻底愣住了，手里的棋子差点滑落在棋盘上。他以为两家的竞争会像隔着一层厚玻璃，看得见却碰不到，却没料到沈腾会直接点出陆氏的技术亮点。沈佳怡端着刚泡好的菊花茶走过来，把杯子分别放在两人面前，笑着帮腔：“我爸前几天跟技术总监开会，还说‘陆氏这步棋走对了，要是能合作，咱们今年的产能至少能提三成’。”

　　“做生意不是掰手腕，非要分个输赢，”沈腾端起茶杯，指尖摩挲着杯沿，眼神里多了些感慨，“二十年前我跟你爷爷争一块地，最后两败俱伤——他丢了合作，我也错过了最好的扩张时机。现在想想，要是当时能各退一步，哪有后来这些隔阂。”

　　陆秦纪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轻声说：“我爸也跟我提过，说当年的事是两家人的遗憾，他一直想找机会跟您聊聊，又怕您还介意。”

　　“介意什么？”沈腾放下茶杯，指了指坐在旁边的沈慕清，“这小子前阵子跟我闹脾气，说‘要是因为以前的事不让我跟陆秦纪来往，我就搬出去住’。”沈慕清的脸瞬间红透，伸手去捂沈腾的嘴：“爸！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客厅里的笑声让空气彻底暖了下来，沈腾拍开沈慕清的手，继续说：“你们年轻人能处到一块儿，比什么都强。下周建材展会，你爸肯定会去，到时候我主动找他谈——要是能把陆氏的技术和我们的销售渠道结合起来，两家都能赚，何乐而不为？”

　　陆秦纪心里一热，眼眶有点发潮。他原本以为这次上门，最多只能缓解一点尴尬，却没料到会收获这样的结果。沈佳怡在旁边补充：“我已经让助理把展会的资料整理好了，到时候我跟你们一起去，帮你们打圆场。”

　　接下来的第二局棋，沈腾没再让着陆秦纪，两人你来我往，落子声在客厅里清脆作响。沈慕清搬了个小凳子坐在中间，一会儿帮陆秦纪出主意，一会儿又提醒沈腾“小心左边的马”，活像个两头跑的小信使。

　　晚饭时，餐桌上的菜比平时丰富了不少——糖醋排骨是陆秦纪爱吃的，清蒸鱼是沈慕清的最爱，还有沈佳怡特意做的凉拌秋葵，说是“解腻又健康，适合你们备战竞赛”。沈腾还开了一瓶果汁，给陆秦纪倒了满满一杯：“你现在正是费脑子的时候，多喝点鲜榨的，比碳酸饮料强。”

　　吃到一半，沈腾忽然想起什么，从书房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陆秦纪：“这是我们技术部做的合作初步方案，你回去给你爸看看，要是有不满意的地方，让他直接跟我联系。”陆秦纪接过文件，指尖碰到纸张的温度，心里满是踏实的暖意。

　　晚饭后，陆秦纪要走时，沈腾把他送到门口，拍了拍他的肩膀：“下次来不用带东西，咱们爷俩再好好下一局棋，顺便聊聊展会的事。”沈慕清跟在后面，悄悄把一袋坚果塞到陆秦纪手里：“这个你刷题的时候吃，比草莓酥顶饿。”

　　走在回家的路上，晚风里带着夏末的凉爽。陆秦纪看着手里的合作方案和坚果，嘴角忍不住上扬——曾经横在两家之间的竞争壁垒，在棋盘的落子声里、在餐桌的谈笑声中，慢慢变成了通往未来的桥梁。他拿出手机给沈慕清发消息：“谢谢你爸，也谢谢你。”

　　没一会儿，手机震动起来，是沈慕清的回复：“应该的呀！以后我们再也不用怕提两家的事了，还能一起去展会呢！”后面还跟着一个笑脸的表情。

　　陆秦纪看着消息，脚步也轻快了不少。他知道，这个夏天不仅有草莓的甜，更有了打破隔阂的勇气和温暖，而这份温暖，会陪着他们一直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