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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债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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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台上的两人是什么心情，反正姬雪寒心里是有点小愉悦的，不多。
回到观景台，他便被三人围住，那三双看向玉盒的眼睛随着它的移动而移动。
姬雪寒越过几人之间的空隙看向看台那边，发现围栏缺了几处，他跨过地上的红布，走至锣架前屈指敲了敲“哪来的？”
“对啊，哪来的？”妙玉收回盯着玉盒的视线，跟着问到。
简不息：“……”
妙芜有种不祥的预感，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是对的。
“我抢的。”
妙芜：“抢的！？”
妙玉：“抢的谁？看没看见你的脸？”
他怎么想也觉得不妥，直接说道：“你说是谁，我现在就去去灭口。”玄椤的名声由我来保护，妙玉斗志昂扬，仿佛只要她说了是谁，他立马就能去灭了那人。
“我没让她们看见我的脸，我套了麻袋。”妙芜和妙玉两人听到这句话，纷纷放下心来。
“还好还好。认不出你，那就没事了。”妙玉心下只有庆幸，没有一丝对被抢之人的歉意。
“你套的什么麻袋？”站在铜锣边的姬雪寒突然开口。
“嗯？哦，你等等。”
简不息从灵镯里翻出作案工具，顺势套在头上。
姬雪寒：“……”
妙芜：“……”
妙玉：“……”
那麻袋应该是装米的，上面掏了两个洞，麻袋不是很大，套在头上刚刚好。
三人看见她的双眼通过麻袋上的两个洞朝自己眨了眨，套着麻袋的人还在原地转了两圈。
“怎么样？看不见我的脸吧，嘿嘿。”
妙玉痛苦的扶额，嘴里直念叨：“完了完了，藏药谷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妙芜目光呆滞的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简不息以为她是对自己头上的麻袋感兴趣，取下来套在了她的头上。
妙芜露出的眼眸渐渐被泪水充盈，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姬雪寒收好玉盒正打算说跑路，简不息便凑到他面前来了，脸颊微痒，他看见的是她收回的手。
“当时就想骂人了，打人不打脸他们都不知道吗？你这张脸要是留疤了绝对会孤独终老，呸，恶毒的小人。”她嘴里骂骂咧咧的，完全忘记了自己打人专打脸一事。
姬雪寒叹气，算了，跑不了了。
一群人推开门，看到的就是一副很诡异的画面。
套着麻袋站的笔直，一动不动无声流泪的少女。
抬手不停拍着脑袋，一直碎碎念的男孩。
一脸狰狞，发丝凌乱，嘴里还骂骂咧咧的紫裙女孩。
还有一位穿着没了一只袖子的劲装，这位大家都认识，他正是拿了奖励就消失的简公子。
众人继续看向一片狼藉的室内，被抢的铜锣，还有某贡案上的桌布，串红布的长杆他们也很眼熟，后面观景台上的围栏也是破破烂烂的，有些摇摇欲坠。
众人的沉默震耳欲聋，荷花姑娘自人群后走出，她指着简不息道：“就是她，就是她绑了我，还抢走了铜锣！”
哭哭啼啼的石榴姑娘也从另外一边挤了出来，她也指着简不息：“就是她，呜呜…她抢了贡案的红布，我抢不过她…呜呜呜呜呜呜呜…”
简不息连忙捡起地上的红布扯掉长杆，把布折好后还给石榴姑娘。
石榴姑娘看着手中的红布，哭的更凶了。
简不息连忙道歉：“对不起，我去给你买新的！”
“不用了，这块布拿回去还能用，我走了，下次你可不能这样了。”石榴姑娘就这样擦着眼泪离开了。
众人谴责的目光直射简不息，她的良心竟隐隐作痛。
荷花姑娘招呼着跟过来的几人，让他们抬起锣架也走了，她走之前还留下一句话：“不能再有下次了，这次就算了，我原谅你了，再有下次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妙玉擦了擦冷汗，心里只觉得庆幸。
“还好还好，那两位姑娘都没有追究，简……姬雪寒，你就抱着她俩的善意，感恩戴德一辈子吧。”
看着屋内还剩下的几人，简不息疑惑的开口：“我记得我没抢你们东西啊？”
站在最前方的青年开口了：“这位姑娘，请问能否告知在下你的姓名？”
“姬雪寒。”
“那好，姬姑娘，请容在下自我介绍一下。”他说完看向简不息，见她没意见才接着开口。
“在下乃是这观景回廊亭的主人，姬姑娘，你给在下造成的损失都已经清算好了，不知你是想现在结清，还是在下上门，前去藏药谷收账？”自称回廊亭主人的青年接过掌柜递过来的账簿，伸手转交给简不息。
“你可查看具体的赔偿物品。”
简不息接过账簿翻开，低声念道：“琉璃炫彩瓷瓶？屋里没有瓷瓶啊。”
青年开口解释：“屋内是没有，但是屋外有，你推门出去的时候，把门外的瓷瓶给震碎了，一对。”
“不可能！”简不息果断的否定，却在看见瓷瓶的残骸时收回。
“嗯，是我干的，赔吧。”能把瓷瓶弄这么碎的只能是自己了。
她低头接着看了下去：“九角水晶宫灯？”
青年抬手指了指廊台外的房檐，那里还有一枚仅存的水晶环扣，那枚环扣正要掉不掉的挂在那里。
“黄花梨木桌？”
青年指了指放着小食的两张木桌的其中一张。
不是我拍的，我没拍，她在心里嘀咕一句。
对不起，我拍的……妙玉捂住脸不敢看她。
“围栏……”
青年笑眯眯的点头，他轻声道：“嗯，围栏，紫檀的。”
简不息露出难看的笑容。对，这个是我踢的。
“天青釉洗游鱼碟？”
青年指了指桌上和糖果子融为一体的碟子。
罪魁祸首不是我，但是只能先认下，何霁月，你死定了！
青年语气带着惋惜：“可惜了，那个碟子我很喜欢呢。”
既然你那么喜欢，为什么还会拿来给我们装糖果子……
“因为要招待贵客，所以我才会让他们用的哦。”青年先行一步解答，笑得很是温柔。
简不息默默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
“寒髓白玉碗？这个我没弄坏，我都没看见。”说着说着，她直接看向妙玉。
“不是我！你看我干嘛？”妙玉接收到她的眼刀后，立马解释。
简不息闻言看向青年：“对啊，我们又没看见那个碗。”
“姬姑娘，你再仔细想想，寒髓白玉碗装着水果，一开始就摆在桌上。”
“胡说我们又没吃水果！”妙玉不服。
水果……
简不息忽然想起来什么，伸手拉了拉妙玉：“我们吃了。”
“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橘子，我还给你塞了一个，为了堵你的嘴。”此话一出妙玉闭嘴了，确实吃了。
“是不是有误会啊，我当时拿水果的时候，水果是直接放在桌子上的，没有碗啊？”简不息说着看向笑得温柔的青年，她是真没看见那个碗。
“有。”姬雪寒在这时悄然出声，他的语气有些不自在。
“什么？”债务二人组错愕，有的话他们怎么会没看见？
“碎了。”
青年低笑着接过话题：“那么姬姑娘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了。”
简不息看向最后一笔债：“什么东西？紫叶雪灵参？我没吃啊。”
参那么显眼的东西，她如果吃了肯定会有记忆。
青年但笑不语，他拍了拍手，就有四人抬进一口黑漆漆的大圆盆，里面是一盆水，泡着一颗雪白色的参，根须泛着血色，挺漂亮的一棵参，偏偏被一块紫檀木从中分为两半。
“这口小钵是专门为养参打造的，里面盛的是灵液，是为雪参专门调制的，姬姑娘，你觉得怎样？”
“七样东西，多少钱？”
青年等的就是这句话，拿起算盘拨弄，不一会就报出了价格。
“里面占大头的就是那棵雪参，七样东西总共算下来，不过三千灵石而已。”
“三千啊……还是灵石。”师父给她装了很多在灵镯里，她一直都没舍得用。
就在简不息准备把灵石掏出来数的时候，她听见青年后加上的两个字。
“上品。”
天塌了！简不息深受打击，两腿一软，直接跪下了。
妙芜妙玉互相对视一眼：“我们灵石也不是很多，钱倒是不少，可以凑凑。”
“好了，别说了，我知道了。”简不息刷的一下蹿了起来，大步走向青年，她一个滑跪过去，伸手抱住青年大腿。
“要钱没有，要命不行，我卖身，我给你打工，要钱休想！”
青年低头轻笑，眼尾上翘的双眸微微弯起：“你这是干什么？”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债务纠纷，以及青年的奸商气质，他那副漂亮的面孔是真的让她觉得眼熟，尤其是那双眼睛。
“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
“哦？”青年但笑不语。
“玄椤别套近乎了。”妙玉数着灵石头也不抬。
姬雪寒则是直接拿出一块拳头大小的绿色晶石递给他：“这个拿去抵消。”
“生命粹晶。”接过晶石查看，青年略感惊讶，半大少年能拿出这么值钱的东西，来头不小啊，姓姬……
简不息抱着青年大腿问道：“能抵多少？”
青年摸了摸简不息凌乱的头发，轻轻的拍了拍，为她解惑道：“生命粹晶，纯度极高的生命灵息凝结体，给濒死之人使用能救命哦，一般品相的粹晶价值都是债务的十倍，这块粹晶品质乃极品，你确定要拿来抵债？”
简不息松开手起身夺回，把东西重新塞回给姬雪寒：“收好。”
简不息掏出一块黑色的圆石，忍不住摩挲了一遍又一遍，不舍得递给了青年。
“给你，抵债。”
青年托着掌心的石头走到一边，对着阳光仔细观察。触感温热，看似纯黑又并非黑色，微微转动间泛起难以察觉的彩光，很独特。
青年指尖凝聚起一抹灵力自上面划过，“嗯？”
“哪来的？”青年嘴角的笑意都落下三分。
“从我记事起就有了，怎么扔都扔不掉，然后我就一直留着了。”
“你很幸运，有这东西在身上还能活到现在。”
在青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姬雪寒猛地把简不息扯到身后，拔剑横于胸前，警惕的看着他，准备随时发动攻击。
妙玉不明所以，却也上前挡在简不息身侧，拿出短针紧盯那收起笑容的青年。
妙芜放下捧在手里的灵石，有些犹豫的上前站在一侧。
气氛逐渐压抑，只见青年手腕一翻，温热的鲜血迸溅到姬雪寒拿剑的手上，他只觉得背后变得湿热起来，有鲜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地面。
“你在…干什么……”姬雪寒转身，他看见护在身后的人浑身浴血的倒在血泊之中。
“抱歉，你们看到了不得了的东西，所以只能送你们上路了。”
“安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