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方还没杠赢，我先开上机甲了》柏焰

5、第 5 章

　　“激动人心，是吧？”
　　李鸿鸣发现覃月停下了脚步，回身走到她身边，并排欣赏他们早已习以为常的画面。
　　“我们并没有想过，这么快就要调动机甲力量，这远超开机甲开发的进程安排。但国家有需要，我们就要顶上，还要拿出最优方案顶上。一想到这些，我同样觉得心潮澎湃。”

　　会议进行的很高效，李鸿鸣牵头，召集研究小组主要干事，分派了接下来的工作，明天将为覃月进行身体检查及心理测试。负责的干事与覃月沟通好明日的工作，就安排她先去休息。关于驾驶员的工作安排，视明日检查结果再做调整。
　　覃月的住所在基地宿舍楼里，这里是地上三层建筑，建造风格像普通的住家一样，房间设施齐全，已提前为她布置好基本的生活用品，看起来小而温馨。
　　这栋宿舍楼主要提供给单身工作人员，隔壁那栋则是家庭宿舍楼，面积更大些，添加了适合小孩子的防护设施。这些宿舍楼太普通、太有烟火气，任谁也不会想到里面住着的是顶尖研究机构的最尖端人才。
　　这里原是西北某卫星发射基地所在，近年来这里的测试及发射任务在极不明显地减少中。十四所就穿插隐蔽在高大的发射塔架、行政楼、研究楼、基地医院、宿舍楼、托育及小学楼等建筑之中，研究人员融入基地来往的工作人员、家属之中，从外观来看，这就是一片再普通不过的综合园区。

　　覃月刚到没一会，左右两间宿舍的同事就主动来打招呼了。
　　一位圆圆脸笑起来甜甜的姑娘，叫周娜，另一位看起来内向少言、性格温和的姑娘，叫路文文，她们既是研究人员，也是被选定的后备驾驶员。
　　“我们暂时是三号的后备驾驶员。”周娜主动解释，见覃月有点不知道该作何表情，赶紧解释，“你可别觉得尴尬啊，凡是报名参选驾驶员的人，都很清楚，这项工作是为了国家安全，而非个人荣誉，守护国土安宁是所有人的唯一目标。对于驾驶机甲来说，没有应不应该，也绝不讲论资排辈，只看能不能在战斗中发挥最大效应。我们也是研究员，对于科研成果极为珍视，让它效用最大化才是我们的追求。”
　　路文文也是一样的想法。
　　两个人也提到，因任务重大，基地还选拔了其他后备驾驶员，原计划在机甲调试成功后，统一进行匹配度测试，再选择最为合适的驾驶员。
　　“现在找到你了，应该不需要做测试了，三号也能尽快进入调试流程了。”两个人开心地说。
　　为什么我是最优匹配呢？覃月意识到，这个问题还没有得到解答，如果她不是那个最优人选，如果她不能胜任，该怎么办。她想问，你们有备用方案吗。

　　体质测试前，工作人员先带着覃月去见王哲然。
　　这位大儒与覃月所设想的形象并不一致，没有厚厚的酒瓶底眼镜，他的眼睛保护的很好，眼神清澈透亮；没有着严肃整齐的工装、皮鞋，他穿着舒适的运动衣、运动鞋，头发有些花白，但并未做修饰，整个人透露着温和积极的气场。
　　见工作人员带着覃月进来，王哲然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急走几步与她握手。他的手很大，掌心柔软干燥，让覃月想起了李奶奶，这手有力地握着她冰凉的手，是很包容、很可靠的感觉。
　　“小覃，欢迎你来！”
　　“谢谢您，王所长。”
　　“虽然我看着不像，但也曾经当过老师，大家都喊我王老师，你也这么喊就行。”王哲然拉着她坐下，助理端来了一杯热茶，“远途而来，还习惯吗？”
　　“我小时候也在西北生活过一段时间，都挺适应，挺好的。”覃月以晚辈的姿态恭敬地回答。
　　“原来你在西北生活过啊。”王哲然点点头，微笑着看着她，像是看着亲近的晚辈一样，“你的年纪和我的外甥女差不多，以后有什么难处，可以放心地和我讲。接下来的工作，由我们引导进行，你放松心态，跟着整体节奏就好。“
　　“王老师，我有个问题想要问您，若不便回答就不用了，若是能够告诉我，就请您帮我解解惑。”
　　“你说吧。”
　　“为什么我是最合适的人选呢？”
　　“这个问题讲起来复杂，但也是你一定会好奇的内容，”王哲然沉思一会，“在你来之前，我就设想过怎么给你讲这个情况，我先简单跟你说说，有什么不明白的你再问我。”
　　十四号所进行的机甲研究以进攻性机甲为主，最关注的是进攻力度、速度、频率，为了达到极致，主动放弃了部分防御性功能，所采用的材料更强调轻薄性、延展性。
　　以放弃部分防御达到进攻的极致，是一招险棋。但在还未摸清技术水平差距，无法确定是否与M国机甲研究追平的情况下，这是一旦战意起，能第一时间投入战场并达到最大战力的最快捷有效的办法。
　　相应的，这也对驾驶员提出了极高要求。
　　如何在把攻击值发挥到极致的同时，尽全力提升战场存活率，核心还是要看驾驶员与机甲的匹配度，一丝一毫的反应迟滞都会导致失败，而失败往往带来伤亡。
　　覃月低头扫一遍自己的小胳膊小腿。
　　王哲然呵呵地笑了，明白她的困惑，“相比于体质，相比于身躯，精神力才是真正的关键。”
　　“体质有天花板，但我们有通往天花板的梯子，只要坚持科学锻炼和饮食调整，体质是可以提升的。
　　再说极端一些，连体质的天花板也是可以打破的，随着医学发展，人体的极限是可以持续开发的。
　　但精神力不同，精神力的构成太过复杂，可以说，牵一发而动全身，以目前的科技发展水平，我们无法改造以大脑为核心的精神力结构。
　　唯一的最优解，只有找到最合适机甲的驾驶员，通俗点讲，就是找到那些精神力远超过普通人的天才。”
　　“那怎么能够知道精神力是否远超普通人呢？”
　　“十四所目前有一套机密的执行标准，以这套标准可以筛选出接近我们最终目标值的‘天才’，而这些天才之中，哪位最适合某一特定机甲，还需要实际驾驶才能确定。
　　很可惜，我无法向你解释这套标准背后的原理。
　　机甲研究越往前推，涉及的科学分支越多。根据十四所成立时的指导意见，在研究开始之前，就已经进行了全领域细分，不同的小组分别进行不同方向的实践。这样可以把单个方向的推进速度提到极致。所有分组成果将被统一规划到十四所中，统筹协调，融合交叉。
　　我的研究领域与精神力研究相距甚远，所里一位研究员前辈制定了这套标准，很可惜随着她的突然牺牲，这套标准的来龙去脉未能交接给他人。但请放心，目前这套标准仍是有效的，能为我们筛选出最合适的驾驶员。”

　　精神力测试需要进行一场微创手术，一块测试芯片将会被植入颈后皮肤内，这块芯片能够监测脑部活动，也能够获取因个体动念而产生的关键指标变化。芯片将作为个人唯一识别途径，唤醒机甲不同级别权限，并在战斗中将意识传导速度发挥到极致。
　　微创手术很快开始，局部麻醉后，覃月不觉得痛，但能感觉到锋利的刀尖将皮肤划开，极小异物被推入皮肤深处。手术很快结束，大量的时间花在了芯片植入后的激活与调试的阶段。
　　王哲然同其他几位研究员站在屏幕前，表情严肃，他们背后是玻璃幕墙，模糊映射出屏幕上的内容。字母、数字、繁多的彩色标识、各异的曲线飞速划过，从研究员的脸上看不出究竟是什么情况，他们时不时交谈几句。
　　等到屏幕上的信息终于稳定下来，几个人精神振奋，王哲然回头望向覃月，语气中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我们只做了简单试测，已经可以确定，你的匹配程度远超我们所有预备驾驶员。我对三号太熟悉了，你们一定可以配合得很好！”

　　王哲然对助手交代了些事情，就拿着测试结果匆匆离开。他要尽快将权限开通申请提交上去，因项目涉及机密，覃月能否加入还需要再次进行层层审批。接下来的其他细致测试也很重要，但权限申请已经可以先一步提交了。植入的芯片已经夯实了他们所有理论推演的基础，覃月就是最适合三号的驾驶员。
　　其他测试陆陆续续持续了一周，覃月与研究队伍也逐渐熟悉了起来。每次路过大厅，覃月都会被在空中缓慢旋转的三号投影吸引。机甲主体应该是极深邃的紫色，静谧的如同无垠宇宙。投影的部分往往是正进行测试或维护的部分，覃月还没见过机甲完整的样子，夜深人静时，她也会想，三号机甲究竟会是怎样动人心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