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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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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田的青灵草彻底恢复生机那天,林晓月蹲在田埂上,看着陈小鱼蹲在不远处给新冒芽的幼苗拔草 —— 少年的动作还是有些笨拙,时不时会把泥土蹭到脸上,却比初见时稳了许多,至少没再把灵草当成杂草。
不远处,李师姐正带着两个新弟子 “观摩” 灵田,声音压得不算低,刚好能飘到林晓月耳朵里:“你们看,这片灵田能起死回生,全靠陈师弟的‘糖水悟道’。当时陈师弟特意用家乡带来的甘蔗糖,就是因为甘蔗生于沃土,吸足了阳气,糖水浇灌时,实则是将阳气注入土壤,既破了蚀灵虫的阴邪之气,又滋养了灵草的根脉,这叫‘以阳化阴,万物共生’,是上古传承的种养之法!”
两个新弟子听得连连点头,其中一个还掏出小本子飞快记录,眼神里满是敬畏。林晓月看着这一幕,嘴角扯了扯,却没像往常那样想解释 —— 自从糖水救灵草的事传开后,她试过两次澄清,第一次说 “就是普通糖水”,被李师姐反驳 “师姐是想替陈师弟藏拙,我们懂”;第二次说 “是巧合”,又被路过的炼气四层弟子接话 “大能的巧合,都是天道指引”。
次数多了,林晓月彻底放弃了辟谣的念头。
当天晚上,林晓月从木屋的木箱里翻出个新的木册 —— 是她上周用三斤灵谷从杂役弟子那里换的,木纹细腻,还没写过字。她磨好墨,拿起毛笔,在封面上工工整整写下六个字:《师弟行为观察日志(利用版)》。
翻开第一页,她先把之前发生的事按时间顺序补录进去:
“辰月初五,陈小鱼撞裂测试石碑,实为底座灵石松动,被误认‘混沌道体’—— 可利用此名头规避外门弟子挑衅,如赵师兄首次抢灵草时,提及陈小鱼后,赵师兄暂退。
辰月初八,陈小鱼踩碎绊灵石,实为石块本身有旧裂,被误认‘肉身破法’—— 可利用此点震慑心怀不轨者,如后续赵师兄再找灵田麻烦时,弟子自发维护。
辰月二十,陈小鱼用糖水浇灵田,实为无意之举,被误认‘以阳化阴’—— 可利用此名声获取灵田便利,如昨日有弟子主动送来发酵灵谷壳,称‘助师姐照料灵草,沾沾陈师弟道韵’。”
写完这些,她又在下方画了道横线,写下 “可利用点总结”:陈小鱼的 “大能” 身份已在外门形成共识,无需刻意维护,只需顺势引导,即可解决资源争夺、弟子挑衅等问题,减少自身修炼阻碍。
接下来的几天,林晓月开始有意识地践行 “利用” 策略。
辰月二十四那天,有个炼气三层的弟子想跟她换灵田 —— 对方的灵田靠近膳堂,却比她的小一半,理由是 “想离陈师弟近点,感悟道韵”。换做以前,林晓月肯定直接拒绝,这次却看着对方,慢悠悠说:“我得问问小鱼的意思,他最近在灵田边练吐纳,换了田怕打扰他悟道。”
那弟子一听 “打扰悟道”,立刻慌了,连连摆手:“不用问了不用问了,是我考虑不周!” 转身就走,再也没提过换田的事。林晓月把这件事记进日志,在后面画了个小勾,标注 “利用效果:成功守住灵田”。
又过了两天,外门发放月度丹药,负责发药的弟子是赵师兄的跟班,以往总给林晓月发受潮的聚气丹。这次林晓月领药时,陈小鱼刚好跟在她身后 —— 他是来帮林晓月拿灵米的,手里还拎着个布袋子。
跟班弟子原本已经拿起一瓶受潮的丹药,看见陈小鱼,手猛地一顿,飞快换成瓶崭新的,还笑着说:“晓月师姐,这瓶丹药灵气足,您拿好!陈师弟要是需要,也可以多领一瓶,我跟管事说一声就行!”
林晓月接过丹药,淡淡说了句 “多谢”,转头对陈小鱼说:“我们走吧,灵米该晒了。” 陈小鱼点点头,没多问 —— 他早就习惯了别人对自己的特殊态度,只是偶尔会疑惑 “为什么大家都怕我”,每次我都只说 “因为你很厉害”,他便信了。
这天晚上,林晓月在日志里又添了一条:“辰月二十六,利用陈小鱼在场,成功获取完好聚气丹,避免以往受潮问题 —— 需注意,陈小鱼无需主动说话,只需在场即可产生震慑效果。”
随着观察和实践增多,林晓月逐渐总结出一套规律。辰月三十那天,她在日志的最后一页写下《与 “大能” 师弟相处三大准则》,每个准则下还配了具体做法:
“一、不解释。
做法:面对他人对陈小鱼行为的神化解读,不反驳、不澄清,可点头或说‘你说得有道理’,强化共识。
例:李师姐称陈小鱼‘拔草是在感悟草木生长之道’,回应‘确实,他拔草时很专注’。”
“二、不追问。
做法:陈小鱼对自身‘大能’身份产生疑惑时,不深入解释,用简单理由带过,避免其产生抵触或露馅。
例:陈小鱼问‘为什么大家总给我送灵果’,回应‘因为你待人好,大家愿意跟你分享’。”
“三、顺着说。
做法:他人提及需要陈小鱼‘帮忙’(如求道韵、问功法)时,顺着对方的话头,以‘陈小鱼需专注修炼’为由婉拒,既保留其‘大能’神秘感,又避免麻烦。
例:有弟子求陈小鱼‘指点吐纳’,回应‘陈师弟现阶段在悟 “混沌归一”,暂不便分心,等他悟透了,说不定会主动分享’。”
写完准则,林晓月合上日志,抬头看见窗外的月光洒在陈小鱼的木屋上 —— 少年应该已经睡了,白天他练了一下午吐纳,终于能勉强引气入体,晚上兴奋地跟我说了半天,还把自己攒的半块糖塞给她,说 “师姐教得好,奖励师姐”。
林晓月摸了摸怀里的糖,糖纸还带着点少年的体温。她突然觉得,这份 “导演” 的觉悟,不算辜负陈小鱼的信任 —— 她没利用他害人,只是用外界的误会,为两人都营造了安稳的环境:陈小鱼能安心练吐纳,不用被弟子围着 “求指点”;她能专心种灵草、搞修炼,不用天天应付抢资源的麻烦。
这样想着,林晓月把日志放进木箱,又拿出《基础炼气诀》—— 有了安稳的环境,她的修为也该往前冲一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