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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任务进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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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江桥森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事情一齐涌上来。
一会儿想起晚上在沙发上发生的事情，一会儿想着项目应该如何推进，一会儿又想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自己的世界。
闭上眼睛各种画面在脑子里轮回闪现，最后竟然只剩下颜橙那双眼睛一直盯着他。
江桥森时常看不懂颜橙眼中的情绪。
他忽然发现其实自己一点儿也不了解颜橙，相比于颜橙平日里对他的照顾，他完全把颜橙当成一个任务目标来看待，平时的相处都带着很强的目的性。
到现在江桥森也不敢仔细想，颜橙到底有没有察觉到他和原主的不同。
而是一直秉持着只要颜橙不问他就当做不知道这种掩耳盗铃的想法，只等着赶紧完成任务离开。
但是现在江桥森意识到，这个任务短时间之内好像完不成，这个世界他也离不开。
一言难尽。
想到自己前途渺茫，回家无望，江桥森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翻身下床，又想找个地方抽两根烟。
他摁亮手机，已经快凌晨一点了，颜橙应该已经睡了。
江桥森穿着拖鞋轻手轻脚地走，生怕弄出什么大动静把人吵醒。
他一只手按在门把手上，屏住呼吸拉开门，结果看到客厅里还亮着一盏小灯。
而颜橙正好穿过那一道狭窄的门缝和他对视。
江桥森被吓了一跳，但此时后退更显得鬼鬼祟祟，他只好把兜里的烟使劲往里塞了塞，一改之前小心翼翼的样子，痛快地拉开门，装作出来上厕所，
“你怎么还没睡呢？”
他看着颜橙一脸惊讶。
颜橙正蜷在小沙发上，整个人陷在柔软的靠垫里，昏黄的灯光之下，周围一切都笼罩在黑暗之中。
只有他的脸在电脑屏幕冷光的映衬下显得更加白皙，栗色卷发晃动，看起来毛茸茸的。
“有一个作业还没写完……”
颜橙的声音听起来困极了，他揉了揉眼睛。
“你把灯开亮一点儿，这样对眼睛不好。”
江桥森皱着眉上前，作势要开大灯，目光假装无意地扫向颜橙的电脑屏幕。
谁知道颜橙眼疾手快啪地合上了，一只手轻轻抓住江桥森的手腕。
“不用了。”
颜橙站起身，宽松的睡衣领口出露出一截清瘦的锁骨。
“就剩一点儿明天早上再弄吧。”
“什么作业都写到半夜了？”
江桥森挑眉疑惑。
他当年大学的时候过得那是一个肆意潇洒，从来都没把老师放在眼里过，一年到头待在学校的时间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只有期末那几天才去。
原来大学生活这么辛苦。
江桥森现在连颜橙在哪儿上学都不知道，不过颜橙成绩应该很好，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附近的高校在全国都是名列前茅。
颜橙没有接话，自顾自地说，
“江哥你要干什么？”
颜橙看着他的眼睛带着笑意，
“在这儿转半天了。”
江桥森被问住了，
“我起来上厕所。”
江桥森挠了挠头，重新朝卫生间走去。
“哦，那你去吧，我先睡觉了……”
颜橙边打哈欠边往房间里走，
“我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江桥森笑着摇摇头，
“有什么作业白天写，别熬那么晚了。”
他贴心地叮嘱。
“知道了江哥，这次是意外，而且，你睡得也没多早嘛。”
江桥森一时语塞，他打开卫生间的灯，关上门。
门外传来一阵收拾东西轻微的声响，随后很快彻底归为沉寂。
直到外面的声音彻底消失的时候，江桥森终于放下心来。
他靠在瓷砖墙上，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和打火机。
火苗窜起。
江桥森把烟塞进嘴里狠狠吸了一口，然后再缓缓吐出来，灰白的烟雾朦朦胧胧。
他推来卫生间的窗户，夜间的风带着凉意。
临江市，顾名思义就是临江而建。
从这里能望见那条江还有周围的繁华喧嚣，五颜六色的灯光彻夜不息地亮着，有些城市是没有真正的夜晚的，它的晚上才真正属于这些年轻人。
也是属于曾经的他。
当然不是现在。
“系统？”
江桥森问。
“你能告诉我现在任务进度是多少吗？”
【可以。】
系统的机械音在脑海中响起。
【任务进度加载中……】
【加载完成！】
【任务进度：5%】
这个数字给江桥森气笑了，他手一颤，指尖的烟差点掉下去。
“你这个任务进度是从零开始算的吗？”
“不会是从负一百开始的吧？”
江桥森不甘心地问。
搞什么啊？
这么慢的话到底还要多久才能结束？
他不会要在这里待上一两年吧？
江桥森有些心如死灰。
【你很聪明哦！】
系统冷冰冰又贱兮兮地声音响起。
江桥森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话字面上是夸奖，他却莫名听出来几分阴阳怪气的味道。
【在你来之前颜橙这辈子都不会和女生有过多接触，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完全可以是负一百呢！】
【在《偏执室友爱上我》这本书中，颜橙这个人就是为了江桥森而存在的，江桥森是他唯一亲近的人也是最爱的人，是他生命中的全部意义。】
江桥森掸了掸烟灰。
虽然知道此“江桥森”非彼“江桥森”，但是他听起来还是浑身不自在。
“唯一亲近的人？颜橙不是应该有很多朋友吗？还有他的家人呢？”
【颜橙和他的家人关系很一般，他的家庭环境比较复杂，所以造成了他这种看起里和所有人都能聊得起来，但是又很难有人能真正走近他心里的这种性格。】
“那他到底是为什么会喜欢上原主呢？”
“他很特别吗？”
江桥森很难理解，为什么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执念会强到这种程度。
【滴……滴……正在检索……】
【根据原始设定，江桥森是颜橙生命中唯一的光。】
电子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落寞。
这句话系统的回答一本正经又郑重其事，连名字都念得很虔诚。
“然后呢？”
江桥森等待着后面的答案。
【没有了。】
“就这？”
这算什么答案？玛丽苏小说中的经典情节吗？
他摁灭烟蒂，重新点燃一根。
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
“既然如此，颜橙那么爱的话，就让两个人在一起不就行了。”
江桥森有些无语。
“我看原主对他也不是一点儿感觉没有，干嘛非要我来掺和一脚。”
【因为检测到颜橙的执念超出预期值，如果放任下去将导致世界线崩塌。】
“崩塌就崩塌呗，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桥森满不在乎地说。
“因为一个即将崩塌的书中世界，就把我拽进来，你不觉得对我太不公平了吗？”
【这是系统自动匹配的结果，我无权干涉。】
电子音重新变得毫无波澜，继续说。
【该世界已检测到人物觉醒迹象，即将升级为真实世界。】
江桥森有些莫名其妙。
这是在回答他之前的问题吗？
因为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而不是单纯的一本书，因为有人物觉醒，所以就必须把他拉进来？
“觉醒的人是颜橙吗？”
【权限不足。】
应该差不了多少。
江桥森自己琢磨着，心里已经有了判断。
就任务进度而言，颜橙的变化是不是他觉醒的证明呢？
话虽这么说，江桥森其实也没有很明白。
他感觉系统开始跟他含糊其辞，总说一些他听不明白的话。
“算了，回归正题。”
“你能告诉我任务进度是因为那些节点发生变化的吗？”
“这应该不算秘密吧，知道了这些有助于我更好地完成任务。”
【可以。】
系统这次回答得很爽快。
【任务进度第一次发生变化是你来的第一天，从负一百变成零。第二次是你穿女装的那一天，从零到五。】
穿女装那天？
江桥森有些激动。
这么说，他之前的方向是正确的。
至于前面那句，江桥森勾了勾嘴角。
大概是因为在他来的那一刻，这个室友就对颜橙失去了一开始的那种吸引力了。
挺好。
虽然说在作者笔下颜橙只能喜欢他的室友江桥森，但是……他的到来改变了这一点呢。
不过，江桥森安心多了。
这意味着虽然颜橙还是不受控制地被他吸引，但那更多来源于对原主的情感残留。
只要他待在这里的时间再长一些，颜橙对他的感觉终究会被慢慢消磨。
窗外，江面上游轮缓缓驶过，霓虹灯碎成一片波澜，江桥森忽然想起自己过往那些走马观花似的恋情。
别看他活了那么多年，谈了那么多女朋友，但要说真正爱过谁，他还真不知道。
他不懂一个人对另一个人为什么会有那种近乎偏执的感情。
不接受就换一个呗，那么多人等着他挑，总有愿意的，何必闹到两败俱伤的地步。
他对人的喜欢只是因为激情和新鲜感。
这些很快就会随着时间的流逝消失殆尽。
指尖的烟渐渐燃到尽头。
等卫生间的味道散得差不多了，江桥森才轻轻掩上窗，按了下冲水键。
外面静悄悄的，江桥森这次安稳地回到房间，躺到床上闭上眼，终于有了几分睡意。
客厅阴影处，颜橙从地上站起来，走进卫生间。
“啪——”
打火机响起。
*
江桥森自从知道自己走在了一条正确的道路上之后，就真的开始认认真真为颜橙物色相亲对象。
他试探地问了颜橙的想法。
颜橙虽然答应的并不爽快，但也没有表现出很明显的抗拒，只是说时间的安排有些为难。
不过这对江桥森而言是最简单的问题了。
他不管颜橙是真心愿意，还是出于对他的迁就，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只要他松了口总是好办的。
而且……江桥森也有些良心发现。
颜橙这个人长相条件各方面都不错，除了心理上多多少少有点儿问题，不过也可以纠正。
那他现在挑的人自然也不能太差了。
既要和原来那个“江桥森”有些相似，又要各方面条件都不错，这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江桥森挑剔起来。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