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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长命百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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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辰摸着架子上的摆件问：“这都是你买的吗？还挺复古的。”
贺唳抬头看了眼，“贺盛年的品味。”
纪辰反应了一会，才想起来这是贺老爷的名字，他看了看另一面墙上挂的公司所获得的荣誉证书，他没有说话，看着手上的灰尘，又兜回贺唳的办公桌旁，拿纸巾擦了擦手。
纪辰一点也没有身为客人的自觉，他双手一撑，轻巧地坐上办公桌，裤子微微上滑，露出白皙的脚踝，上面挂着一条红绳，纪辰侧头仔细端详着在认真工作的贺唳，心突然有些发痒，伸脚轻碰了下贺唳的大腿，见贺唳无动于衷，又加大力度轻踢了一下。
贺唳伸手一把握住了纪辰的脚踝，贺唳手大，看了一眼，“换坠子了？”
纪辰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贺唳微微抬起他的脚踝，端详上面的金乌龟，“金色的......”
“王八？”
纪辰有些生气，抓紧桌沿，使劲把脚往回抽，却纹丝不动，“这是乌龟！请你尊重它！”
贺唳松开手，轻笑，“好的，金乌龟。”
纪辰脚晃动着，问道：“那你觉得这个好看吗？”
贺唳盯着他脚上的红痕，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好看。”
纪辰却当真了，向贺唳伸出自己的手，“那你把手给我。”
“嗯？”
纪辰也不废话，直接抓住了他的手，从兜里拿出一根一样的手绳，一边系到他手上一边絮絮叨叨，“好险，你的手再壮一点就套不上了，好啦，戴好了。”系的时候纪辰没看贺唳的脸，也没听到贺唳说话，只是要收回手时，却被反握住了。
纪辰这才抬头看向贺唳，屋子里的光很亮，纪辰却看不清楚贺唳眼里的情绪。
很快纪辰就没空探究了，贺唳站起来，倾身，一只手撑住桌子，一只手抱住纪辰，低声在他耳边礼貌问道：“可以抱你吗？”抱的不算紧，但纪辰被他突然的靠近吓到了，手下意识抵住他的胸膛上。
贺唳本来就壮，突然压过来就跟个小山似的，能把纪辰整个人笼罩住。
纪辰吐槽：“你都抱住了才问我，你这个人就是听起来有礼貌。”
贺唳被拆穿了也不恼，轻笑道：“被你发现了。”
纪辰的手环上贺唳的脖颈，仰头将下巴顺势搭在他肩膀上，问：“头很疼吗？”
察觉到纪辰的默许，贺唳收紧了手臂，握住了纪辰的腰，纪辰挺直背，臀腿微微离开桌面，搂着贺唳脖颈的手缠的更紧了，“疼，能多抱会吗？”
问是这么问，实际本来握住腰上的手已经下移，话音落下的时候，纪辰已经坐在贺唳的臂弯处。
纪辰惊呼一声，抓紧贺唳的衣领，瞪圆了眼睛，他是第一次以一米九以上的高度看这个世界，但很快又被贺唳放到了腿上。
纪辰已经很熟练地调整到最舒服的姿势了，还扒拉一下贺唳，让他把自己的手机拿过来。
等再过半个小时，贺唳低头看时，纪辰已经靠在他肩膀上睡着了，靠着的一侧，温软的脸颊肉被挤出一部分，贺唳轻轻把他握在手里的手机抽走放在桌上，手机屏幕上还亮着小游戏的界面，由于体力经常耗尽，纪辰还总是分享给贺唳，闹着要贺唳打开手机给他点，这样能多涨十点体力。
贺唳捏了捏纪辰的脸颊，纪辰从小就玉雪可爱，模样生得人见人爱，爱笑又爱撒娇，常常被大人爱不释手地抱着，也不怕生，常被人捏脸蛋。因此，被贺唳捏脸后，非但没有被吵醒，还拿另一侧脸颊蹭了蹭靠着的肩膀，贺唳眼神柔软，手安抚性地摸了摸纪辰蓬松柔软的头发。
没过多久纪辰迷迷糊糊地蹬了蹬腿，贺唳问道：“怎么了？”
纪辰揉揉眼睛，困倦地说：“穿鞋不舒服。”
纪辰垂眸看着贺唳握着他的脚踝，帮他脱掉鞋袜，白嫩的脚露出来，纪辰蜷了蜷脚趾，大眼睛转了转，理直气壮地把脚折叠，踩在了贺唳的大腿上，邦邦硬。贺唳挑挑眉，到底还是纵容了。
但纪辰这个人天生就不知道见好就停，擅长得寸进尺和变本加厉，踩了两下，扣扣贺唳外套上的纽扣，瓮声瓮气道：“脚凉。”要外套盖的意思。
贺唳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伸手握住他的脚，“是凉。”纪辰扭着脚要抽出来，贺唳手上的茧让他觉得痒，贺唳没再惯着他，说：“不是脚凉吗？公主，用手帮你暖脚又不乐意了。”说着还坏心眼地摩挲。
纪辰一边往后躲，一边笑，自食恶果，于是气急败坏道：“不凉了！”贺唳眼里含笑，作弄了一会就停了，用宽大的外套从头到脚裹住纪辰。
纪辰推拒着贺唳那只摸过脚要来揽他的手，说：“你摸了脚，要擦擦才能摸我。”
贺唳难以理解，“你连自己的脚都嫌弃？”遂得到纪辰坚定的点头，贺唳在纪辰的监督下仔细擦好手，又说：“擦了就哪里都能摸是不是？”纪辰警惕地看着他，贺唳却已经将手伸进外套里，放在他腰上，“不行！”
纪辰在他怀里扑腾着躲着他的手，笑得眼眶都泛起湿润，“别！太痒了！求你了！”闹了一会贺唳也停了，因为快被纪辰蹭得着火了。
纪辰把挣扎时往下掉的外套拢回身上，缩成一团，警惕地看着贺唳，怕他再次攻击，只能小声嘀咕抱怨，“多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贺唳摩挲着手指，像是在回味刚刚柔软的触感，礼貌地威胁，“嗯？”纪辰默默拎起外套挡着自己的嘴，只露出个一双乌黑的眼睛。
纪辰看了看时钟，时间居然过得这么快，已经十点了，纪辰着急地松开外套，伸出白皙光洁脚去够自己的鞋，“都十点了，我要回家了。”但可惜绷直了脚尖也够不到，自己又不想光脚触地，于是推了推一直在看戏的贺唳，“贺唳！不要再笑了，我够不到！你快把椅子往那边靠一点！”
贺唳收起笑容，稍稍弯腰就把鞋子移过来，没等纪辰再去够，贺唳就帮他套袜子和鞋子了，纪辰揽着贺唳的肩膀，垂眸看着他，忽然又开口，“我哥哥小时候也帮我穿鞋。”
“我不是你哥哥，也不想当你哥哥。”贺唳淡淡地回道。
纪辰小声问：“当我哥哥不好吗？”
“不好。”贺唳握着人脚踝把鞋子扣上，抱着人起身，把纪辰放到地上，“走吧，我送你回家。”
纪辰一边走一边拽着人的衣袖，不依不饶，“哪里不好？”
“哪里都不好，自己想，好好看路。”
纪辰直到到家了也没问到答案，临睡前纪隅中敲响了他的房间门，纪辰一听就知道是哥哥在敲门，于是跟电话那边的贺唳说：“我哥哥敲门了，估计是来兴师问罪了，我挂了，你早点休息。”纪辰这才喊到，“进来吧。”
纪隅中还穿着西装，显然加完班就来找纪辰了，眼底还有淡淡地疲惫，他坐到床边，问道：“要睡了？”
纪辰点点头，又摇摇头，纪隅中摸了摸他的脑袋，“告诉哥哥，谁跟你说我喜欢Alpha。”
纪辰心虚，蹭过去，又露出无辜地表情，说：“对不起哥哥，我自己猜的嘛。”
纪隅中点点他的眉心，露出洞察一切的表情，“你不说我也知道谁跟你说的。”纪隅中话锋一转，“为什么要给哥哥找对象？”
纪辰扣扣自己的手指头，“你都快半六十了，早该找个人陪着你了，我还等着抱侄子侄女呢。”这是纪辰从家中长辈那边学的催婚话术。
纪隅中冷笑，“好的不学学坏的。”纪隅中打算起身离开，又说，“小小年纪，不要替哥哥操心这么多。”
在纪辰的家人心中，纪辰永远是一个小孩。
纪辰拽住哥哥的手，让他坐下来，低着头轻声道：“哥哥，我已经不是小孩了，爸爸有妈妈陪，我也想要有人陪你。”
纪隅中顺着他的力道坐回去，回握他的手，说：“说什么傻话，粘粘不打算陪着哥哥了吗？”
纪辰把头靠在纪隅中的肩膀上，像小时候无数次做过的那样，纪隅中一如既往地没有追问他，而是揽着他的肩膀，安静地等他开口。
纪隅中感受到肩膀处的濡湿，这才听到纪辰开口，“想陪着的，但我......对......对不起哥哥，你高中那会.......我不应该阻拦你谈恋爱的。”
纪隅中摸了摸他的头，安抚道：“不许想这么多，粘粘会长命百岁的，会一直快快乐乐的。”
“哪里有人可以一直快快乐乐的。”
“哥哥会让你一直快快乐乐的。”
“我也想让哥哥快快乐乐的，如果我不在了，我希望还有个人能想尽办法让你高兴。”
“呸呸呸，什么不在了，永远不许说这样的话。”
“我不说了，但你不要因为考虑我就不接受别人，你总该要让我放心的。”
纪辰要抬起头来，却被纪隅中摁住，纪辰只听见纪隅中低沉的应好，等纪隅中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才让纪辰抬头，纪隅中拿床头的湿巾给纪辰擦完脸。
等纪辰躺下了，纪隅中说：“哥哥等你睡着再走。”纪辰笑了笑，说：“哥哥，我已经不是小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你黑眼圈都要到下巴了。”
纪隅中捏捏他的脸，“翻天了啊，还敢取笑哥哥。”
纪辰抓住纪隅中的脸，小尾指勾住纪隅中的小尾指，说：“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纪隅中嘴上取笑他，手上却跟他盖章，“还说自己不是小孩。”
可对两人来说，什么合同都没有这个盖章仪式管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