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娘西行记》代木易木

42、金平府灯影禅心

　　行过玉华州，时近腊月。这日抵达金平府地界，但见官道两旁梅香暗浮，河面漂着薄冰，折射着冬日苍白的阳光。城郭处传来阵阵凿石声，数百工匠正在冰河上搭建彩楼。

　　"再过三日便是元宵。"巡城吏边登记通关文牒边解释，"今年府尹大人要办'千佛灯会'，诸位高僧来得正巧。"

　　玄奘合十还礼时，忽闻河心传来惊呼。但见冰层破裂，几个工匠落入冰窟。悟空正要纵身相救，武媚娘已解下披风抛向水面——那锦缎遇水即长，竟在冰河上铺出莲花步道。

　　"快看！菩萨显灵了！"百姓纷纷跪拜。

　　武媚娘却指向玄奘："真佛在此。"

　　当夜驿馆，府尹亲自来访。这位圆脸官员搓着手笑道："下官想请圣僧在灯会担任'燃灯佛'，乘莲花灯车巡城..."话音未落，八戒先乐了："这个好玩！给老猪安排个'净坛使者灯'！"

　　然而悟空火眼金睛却看穿府尹额间黑气。待官员离去，猴王从梁上翻下："师父，这灯会的灯油怕是掺了尸油！"

　　暗中查访时，小艳扮作卖灯女，沙僧扛着糖葫芦架掩护。最绝是悟璃，她骑在八戒脖子上往各家屋檐挂风铃，铃响处必现怨气。三更时分，众人在城隍庙汇合，拼凑出骇人真相——府尹为政绩强征百姓储粮换灯油，更盗取义庄尸骨炼油。

　　"好个'千佛灯会'！"武媚娘冷笑，"简直是百鬼夜行！"

　　元宵当晚，全城张灯结彩。玄奘如期登上莲花灯车，却在点燃主灯时突然振袖。狂风吹翻灯车，暴露车底暗格中囚禁的童男童女——原是府尹要用生魂做灯引！

　　"阿弥陀佛。"玄奘将袈裟覆在孩童身上，"今日贫僧便讲《地藏经》！"

　　诵经声起，满城花灯尽变青色。百姓惊恐间，武媚娘跃上高台："诸君可知，你们买灯的钱，原是今春的稻种！"她挥袖撒出账册副本，纸页在空中燃起真相之火。

　　府尹现出夜叉本相，被悟空一棒钉在城楼。混战中，小碧与小艳将囚徒组成人链传递冰河落水者；沙僧的降妖杖变作浮桥；悟璃坐在八戒变的巨猪背上，用风铃织成救援网。

　　子时月圆，玄奘将佛珠抛向空中。百八菩提子化作明灯，照亮归家路。满城百姓手捧米粥相赠，粥碗倒映星河，竟照出"心灯常明"四字。

　　事后收拾残局，武媚娘在废墟里拾到半盏琉璃灯。她添上灯油引线，递给玄奘："大师可愿与我共掌此灯？"

　　灯影摇曳中，他接过另一端灯杆："贫僧早该明白，媚娘便是贫僧的心灯。"

　　河冰碎裂声里，春水开始流淌。对岸传来悟璃的欢呼："快看！梅花落到河里，变成小灯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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