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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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一直在做题，夏朗也无法不注意到叶寻尧的异常——他的确爱笑，但今天之内也未免太频繁了吧？而且还带着那么些“不怀好意”的意味，简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钓了条鱼。
还没等他有机会刨根问底地问一问，叶寻尧就拍拍他的肩膀跟他说“先走了”就快步离开了教室，连人们常用来敷衍的“有事”都没说。
夏朗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家里学校不远，却是和叶寻尧登记走读的住处是两个相反的方向，所以他们一般放学后会一起走到校门口，再各回各家。
他不甘心地给叶寻尧发了条语音：“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擦妹了？”
语气之所以幽怨，是因为叶寻尧走时还是一副得逞的表情。
而叶寻尧想早点回家的原因也只有一个：等待——或者说期待某位憨憨班长的回答。
在路上他也点开了夏朗的语音，声音没开多大于是放耳朵旁边听，听完后哭笑不得，回道：“什么跟什么啊，你爷爷我从来不网恋的好吗？也没有喜欢的人，撩哪门子的妹？”
[朗］:“那你今天怎么神经兮兮的？”
y :“你说谁神经兮兮？”
[朗］:“说你，明明被迫打了架、写了检讨、还被抢了班长，心情不怎么样，但从中午开始你就一直奸笑，还撇下我走了，你说，你是不是金屋藏娇了？”
y :“奸个屁的笑，碰上了好玩的事而已。”
[朗］:“那你倒是给我分享分享？吃独食有意思吗？”
叶寻尧手已经按在语音键上了，却突然想起他对严司决作过的承诺，于是紧急重新组织语言：“对，就是我知道你不知道、你想知道但我不告诉你、你在那无能狂怒的样子很有意思。”
夏朗：“……”
[朗］：我＆?*#*
跟他聊完，叶寻尧也差不多到家了，洗完澡他才收到严司决的消息：有。
看吧，果然在纠结那句玩笑话。
y ：嗯？还真有？
[憨憨班长］：嗯。
y ：谁啊，我认识么？
[憨憨班长］：初中同学，你应该不认识。
y ：男生女生？
[憨憨班长］：女生。
[憨憨班长］：你问这些做什么？
叶寻尧最初就是逗他一句，谁成想他较起真来了，还回答“有”，就顺着问下去了。
y ：没什么，就随口一问。
y ：不过……
[憨憨班长］：什么？
他有时候喜欢说话说半截，如果对方感兴趣，他就接着说；如果不予理会，他也就没必要说了，进退两得。
但现在，他还想多“吊”他一会儿。
于是手机就这么躺在桌上，界面停留在两人的聊天框，而叶寻尧则翻开一本政治题集刷起来。
可是屏幕几度暗下被他轻触亮起，对面的反应依然是二十分钟前的“什么？”。
啧，他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y ：你人呢？
对方再回复，就是一个小时之后了：在刷题，才看到消息。
然后又跟了句：怎么了？
深夜，已不见有多少亮着灯的人家，一如既往把房间搞得灯火通明的叶寻尧此刻已有了些困意，也不想再去纠结一个多小时前那未完的话题，于是给他发了一句话就上床睡觉了。
y ：没事了，睡吧。
但严司决有点睡不着。
他并不清楚叶寻尧的为人，但从他能当选了上学期班长并一直保持、在他身上也不存在孤立与被孤立的情况来看，他至少有吸引人的闪光点。
可是怎么到了他这里，就只有戏谑呢？
但要说讨厌，也不至于，毕竟对方设做什么触犯他底线的事，还为自己向他隐瞒了件小事而道歉，又主动交他这个沉闷、不太会说话的人为朋友，说不感动都是假的。
所以，要一直忍让吗？
临睡前，他习惯性地再看一眼有没有新的消息，只看到一条：如果你觉得那房子还不错，就先租着，住不惯再找别的或者继续住读，行吧？
备注是“爸”。
他面无表情地回：如果我跟人合租呢？
他看见上面的“对方正在输入”出现了片刻，而后消失，却并没收到回复，便撤回了那条消息，留下一句“不折腾了”后划出界面。
第二天一早，叶寻尧关掉在手机里设置的闹钟后，看见昨晚他睡下后，严司决问了他一个问题：为什么你会觉得我可爱？
这个问题……
他能说问出这种问题的人本身就很可爱么？
叶寻尧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你很在意这个？
过了大概有十几分钟、叶寻尧下楼了
对方才回复：有点。
叶寻尧又要笑了。
y ：体育课再说。
上午的太阳依旧很热烈，空气中弥漫着还未消散的暑气，大多数女生在解散后回到教室休息，还有相当一部分男生争着抢着去占球场，这一次夏朗选择叫几个人去打篮球，李随一个，叶寻尧一个，如果严司决能去正好二打二对练，于是他冲严司决挥挥手，喊道：“班长，打球去吗？”
严司决看着叶寻尧，似在犹豫。
叶寻尧一脸问号：“看我干嘛？想去就去啊。”
严司决：“你早上说体育课上说。”
叶寻尧明白了：“嗐，没那么复杂，如果你去那就路上说呗。”
严司决点点头，回答夏朗说去，转头就拉住了正欲往前走的叶寻尧的手臂，以一种类似请求的语气问道：“可以走慢点吗？”
叶寻尧哪里会不懂这句话的含义，唇角微扬，道：“当然可以。”
从操场到篮球场的这段路不算长也不算短，夏朗和李随收到肯定的答复后就狂奔而去，边跑还不忘回头提醒他俩快点。
叶寻尧抬了下手，示意他知道了，然后就应严司决要求慢下却步，语气轻快道：“我那么说你呢，是因为你是我目前为止见过的最老实的人。”
严司决疑惑：“老实？”
叶寻尧点头：“嗯，会主动跟朋友分享自己的事，会认真回应每一句问候——甚至包括玩笑话，也会尽忠职守，在当上班长后管着别人不让人上课玩手机。讲真的，这跟你冷冰冰的外表很不相符。不过也挺好，说明你本人待人待事都很认真、很有温度。”
“可是李随好像不喜欢我。”
“啊？——哦，这就是我要‘传授’你的一点了。”叶寻尧故作老成地拍了拍他的肩，道，“尽忠职守固然是好事，但有时候也不能太死板，‘知世故而不世故’，你懂吧？”
“我是不世故，但是你之前……”
“咳，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嘛。”叶寻尧想赶快揭过这个话题，“反正，该办的公事得办，偶尔照顾下同学的感受。‘得民心者得天下’，你说是不是？”
“嗯……是。”
“行，快走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然而严司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却也没说什么，最终“嗯”了声便加快了脚步。
夏朗：“你俩怎么这么慢？我都赢了李随一球了。”
李随在一边不太想说话。
“不厚道啊你们，居然人没齐就开了一局。“叶寻尧避重就轻，又朝严司决道：“严司决，二打二，你跟谁组队？”
这三人里他最熟的就是叶寻尧了，不跟他跟谁？
尽管是从昨天才开始熟的。
严司决冲叶寻尧说：“跟你。”
叶寻尧：“行。”
虽然夏朗和李随对跟谁组队无所谓，但见此夏朗还是忍不住调侃：“叶子，你跟班长关系真好。”
他一边运球一边说。
叶寻尧轻哼一声，回击道：“怎么，你吃醋？”
“这醋我可吃不起——哎我草，你居然搞偷袭！”
说话间，叶寻尧已夺过控球权，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往前方冲去，连一直在夏朗附近守卫的李随都没能及时拦下他，只能紧随其后，阻止他进球得分。
不知道是刚才冲太猛还是怎么，叶寻尧的动作肉眼可见地慢下来，眼见他要跳投，夏朗和李随相视点头后猛然加速冲到叶寻尧前面，紧跟他起跳后伸手作阻拦状跳起——
可叶寻尧却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失落与不甘，反倒勾唇一笑，反手将球背抛给了在他后方的严司决。
糟糕，中计了，这是他们的战术！
然而为时已晚，等夏朗和李随两人落地回防时，严司决已经站在三分线外，将球呈完美弧线抛出，飒爽落地时，球“砰”地一声正中篮筐。
“干得漂亮！”叶寻尧跟严司决击了个掌，“原来你有实力啊严司决，开场前还跟我瞎谦虚。”
严司决：“我就是凑合……”
话音未落，夏朗就在那嚎：“你们两个，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合作练习过很多次？！否则怎么会配合得这么好？!”
叶寻尧一把勾过严司决的脖子，得意洋详：“两个有实力的人就是容易产生默契，你羡慕不来。”
由于叶寻尧比他矮，严司决不得不微微弓身，加之刚运动完大家都出了汗，这么紧密地与他人皮肤相触让他很不舒服。
他皱起眉，正犹豫着要不要把叶寻尧的手拍开，对方已经松开了手，并冲他道：“走去冲水？马上放学，提前一点走。”
严司决恢复平时的表情：“嗯。”
看着两人一同离去的背影，李随拍了拍夏朗的肩，问：“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你说我跟班长？”夏朗摇了摇头，“跟他熟的不是我，我是看叶子和他在一块儿才跟他多说了几句。”
“那他俩之前熟吗？我印象中好像是不熟？”
“他俩以前应该是不熟……”夏朗忽然想起什么，“啊对，叶子说老方让他多带带严司决，因为他内向。”
李随：“……?”
一个内向的人，会管他上课玩手机？？还那么严肃、跟恐吓似的？?
另一边，叶寻尧跟严司决同时在洗手他前冲水，其中前者好像没什么耐心，囫囵几下就关了水，觉得对方差不多了便问：“哎，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
严司决一愣：“什么？”
叶寻尧：“就快到球场的时候，我看你还有话想说。”
“你看出来了啊。”严司决笑了笑，直起身后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就是想谢谢你。”
“谢我？为什么？”叶寻尧不是很明白。
“谢谢你带我玩，也谢谢你给我提供当好班长的建议。”
他这番话说得很认真，连看向他的眼神都无比真诚，又带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害羞，叶寻尧无法玩笑，便以赤诚相待：“都是小事。以后就都是朋友，是兄弟了。”
“嗯。”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