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家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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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瑟笙一踏进心外科的护士站，就感觉气氛比平时要活跃几分。杨玥正被几个年轻护士围着，手里拿着一张宣传单，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
“殷医生，早啊。”一个护士看到殷瑟笙，笑着打招呼。
杨玥闻声转过头，看到殷瑟笙，眼睛一亮，立刻拨开人群走了过来，脸上带着充满活力的笑容：“哎哟，咱们殷医生来啦！正好，跟你说个事儿。”
殷瑟笙将白大褂挂好，语气平淡：“什么事？”
“科室团建呗！”杨玥把手里的宣传单在他眼前晃了晃，“这周末，大家伙儿商量着出去放松一下，老规矩，自愿参加。怎么样，殷医生，这次……总该赏个脸了吧？”她说着，眼神里带着一丝了然。毕竟，以往这种集体活动，殷瑟笙十次有十次都是拒绝的，理由无非是“有事”、“看书”、“休息”。
科室里其他人都竖起了耳朵，虽然觉得希望渺茫，但还是有点期待。黎瑜也刚好走过来，好奇地看着。
殷瑟笙的目光在那张花花绿绿的宣传单上停留了一瞬，没有像往常那样立刻拒绝，反而开口问道：“去哪里？”
这话一出，不光是杨玥，连旁边几个小护士都愣住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殷医生居然主动问地点？
杨玥最先反应过来，赶紧指着宣传单：“就新开那个‘奇幻乐园’，听说设施挺新的，有过山车、跳楼机什么的，也有温和点的项目，适合各种人群。”她顿了顿，像是想起什么，又半开玩笑地补充了一句，“怎么，殷医生终于想通，要体验一下凡人的乐趣了？”
殷瑟笙没理会她的调侃，沉吟了一下，像是在思考。就在杨玥以为他接下来会以“太吵”或者“人多”为由再次拒绝时，却听到他用那惯常清冷的嗓音，抛出了一个堪比深水炸弹的问题：
“可以带家属吗？”
“……”
一瞬间，护士站安静得落针可闻。几个小护士瞪大了眼睛，互相交换着眼神。黎瑜也惊讶地微微张开了嘴。杨玥更是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然后迅速转化为一种八卦之光。
“家、家属？！”杨玥的声音都拔高了一个度，她强忍着大笑的冲动，凑近殷瑟笙，压低声音，挤眉弄眼地说，“当然可以啊！必须可以！热烈欢迎家属！”
殷瑟笙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耳根似乎不易察觉地红了一点。
“哎呀！太好了！”杨玥一拍手，声音恢复了正常，带着毫不掩饰的兴奋，“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殷医生！周末团建，奇幻乐园，你，和你的‘家属’！我这就把你们的名字报上去！”
她像是生怕殷瑟笙反悔似的，立刻转身去登记了，边走边忍不住偷笑。这下好了，科室团建可有得热闹看了！
周围的小护士们也反应过来，纷纷低声议论起来，脸上都带着好奇和期待的笑容。黎瑜走到殷瑟笙身边，小声说：“老师，您要带韩哥一起去啊？”
“嗯。”殷瑟笙应了一声，没多解释，拿起病历本就准备去查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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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殷瑟笙下班回家。
打开门，屋内很安静，不像往常那样一进门就能听到厨房里的动静。殷瑟笙换了鞋，走到客厅，看到玄关处随意丢着的韩苓昭的外套，知道他已经回来了。
他推开卧室门，里面没人。又走到书房门口，门虚掩着，里面传来压低的、快速敲击键盘的声音，还夹杂着韩苓昭有些烦躁的嘀咕：
“……这不对……妈的，肯定是这里出了问题……”
“……催催催，就知道催……”
殷瑟笙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看韩苓昭现在这状态，估计是遇到棘手的问题了。
殷瑟笙默默地带上门。
他独自去厨房简单下了碗面条当晚饭，然后坐在客厅沙发上看文献。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书房里的键盘声和嘀咕声断断续续，一直没有停歇。
直到深夜快十一点，书房的门才“咔哒”一声被打开。韩苓昭揉着有些发红的眼睛，一脸疲惫地走出来，看到客厅灯还亮着，殷瑟笙还坐在沙发上看书，愣了一下。
“笙笙？你怎么还没睡？”他声音带着熬夜后的沙哑。
“看你还没忙完。”殷瑟笙合上书，抬眼看他，“吃晚饭了吗？”
韩苓昭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忘了吃饭，肚子适时地“咕噜”叫了一声。他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忘了。”
殷瑟笙没说什么，起身去厨房，把一直温在锅里的面条端了出来：“吃点东西再睡。”
韩苓昭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心里瞬间被暖流填满，他走过去从后面抱住殷瑟笙，把脸埋在他颈窝，深深吸了口气：“还是老婆好……”
殷瑟笙在给他盛好面后就进了卧室。
他狼吞虎咽地吃完面条，洗漱完毕，已经是凌晨了。再轻手轻脚地躺上床，韩苓昭习惯性地伸手，将背对着他的殷瑟笙捞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
殷瑟笙睡眠浅，被他这一系列动作弄醒了，迷迷糊糊地感觉到身后紧贴着的温热胸膛和熟悉的气息。他含糊地问：“……最近很忙?”
韩苓昭闭着眼，脸贴着他的后颈，随口应付道：“嗯……一点技术问题，比较麻烦，弄到现在。”他不想多说，转而用鼻尖蹭了蹭殷瑟笙的皮肤，“吵醒你了？”
“没……”殷瑟笙意识还没完全清醒，声音带着睡意，软软的。他忽然想起了团建的事，趁着还有点意识，便轻声问道：“对了……周末，我们科室团建，去游乐场……杨护士长说，可以带家属……你去吗？”
他问得有些含糊，但韩苓昭听清楚了。
游乐场？带家属？
韩苓昭的睡意瞬间跑了一大半！他猛地睁开眼，手臂下意识地收紧，把怀里的人圈得更牢。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猛地撞了一下，然后开始“噗通噗通”狂跳起来。
殷瑟笙……主动问他去不去团建？并且，用的是“带家属”这个说法？！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和激动像烟花一样在他胸腔里炸开！
他忍不住低下头，一下接一下，像小鸡啄米似的，轻轻啄吻在殷瑟笙光滑的颈侧和肩膀上，声音里是压都压不住的欢喜：“去！当然去！必须去！傻子才不去！”
殷瑟笙被他亲得有点痒，迷迷糊糊地缩了缩脖子，含糊地“嗯”了一声，算是回应。
韩苓昭看着他这副困倦又顺从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只觉得他家老婆怎么能这么可爱！连通知他去团建都这么别具一格！
他忍不住又在那泛着淡淡红晕的耳根上亲了一口，压低声音，带着笑意确认：“笙笙，你刚才说……带家属，是吧？我是你家属，对吧？”
殷瑟笙被他问得有些烦了，闭着眼，用胳膊肘轻轻往后顶了他一下，带着浓重的睡意嘟囔：“……不然呢……别吵，睡觉……”
这近乎默认的回答，让韩苓昭的心彻底飞上了天！他美滋滋地应着：“好好好，睡觉睡觉！”手臂却收得更紧，几乎将殷瑟笙整个嵌进自己怀里。
夜色浓重，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平稳交织的呼吸声。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家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