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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骠局少主还是天下共主(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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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秋朔拿出令牌和银子,正打算把来龙去脉告诉他,老管家却飞速比了个嘘声的手势,紧接着大叫一声:
“少主啊!!”
黔秋朔:“???”
在黔秋朔逐渐变得诡异的目光下,老人家开始哭嗷:“老爷尸骨未寒,那黑风帮就开始要那三百两‘赔镖银’,方才还在我面前宣称今日午时就要来取!扬言还不上,就要收了咱们这祖传的宅子,还要……还要拿您去抵债做苦工啊!呜呜呜呜……我苦命的少主啊……您该怎么办啊!”
他一边嘴上哭,一边冲黔秋朔比了个大拇指,咧着大牙飞速从身上掏出个针线包,三下两下把尸体的头缝好,动作无声无息地又一脚把尸踢进了床下。
见此,黔秋朔了悟,他的身体虚弱,因此未曾察觉,但福伯不同,屋外怕是有人来了,应该不是多么大的势力——否则福伯不至于如此云淡风轻。
【你要做什么?】系统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黔秋朔一派正色:【一人演戏,哪有两人配合好玩?】
正好,他是个轻微面瘫,而且是心理因素上的面瘫,这面瘫正好随着他来了这异世界,堪当大用!
“欺人太甚!”黔秋朔面无表情地语气激昂,虽然声音有点虚,“那趟镖分明是他们黑风帮做局坑害我们!这血海深仇,我跟他们拼了!”
这回儿,一脸诡异的变成福伯了。
但你伯不愧是你伯,虽然一脸诡异,但十分配合:“少主!!别冲动!您还有伤……您忘了总镖头是怎么……怎么败的吗?那黑风帮主已是‘武士’高手,一拳能断碑裂石!我们上去,只是白白送死啊……”
“送死又如何?三百两?柜上还有多少?库房、账上,能当的可都当了……只剩……只剩五两又七个铜板了……”
一时间,屋内死寂,似乎都在悲哀于这现实的戚戚。
待到福伯敏锐地感觉到几个轻微的脚步声离开后,他呼了口气,向黔秋朔点了点头。
“日头渐高,已近巳时。少主,你有什么打算?”
少主虽然年纪轻轻,但一向胸有乾坤,既然已经能站起来,按照老管家的想法,自然理应再把骠局大权还给少主。
“不急,叫大牛把院子里收拾一下吧,看着太乱。”黔秋朔道,“福伯,刚才那是黑灯帮的人?”
“可不是嘛,”福伯道,“就只有他们这种暴发户帮派不懂规矩,不懂人情世故,以为老爷死了,我们这条线就没用了,诶……您在这静静也好,我叫阿文再去泡壶新茶吧,这屋里的茶水已经凉了,凉茶啊,伤胃,您也别再喝了。至于屋里这垃圾……”
他瞥了眼床底的位置:“交给我来处理。”
拿去还能当不少银子呢。
福伯走后,黔秋朔不禁感慨:【这演技,福伯去进攻娱乐圈绰绰有余。】
【娱乐圈?】系统迷惑,【什么是娱乐圈?娱乐的圈子?你是说星演圈?】
【对对对,】黔秋朔道,【一不小心说错了。】
窗外传来些许声响,黔秋朔走到窗边,透过窗纸的破洞向外望去。
院子里,一个身材壮实、面色憨厚的青年拿着扫帚通过月亮门走了过来,笨拙却又认真地开始清扫落叶,这是镖师“大牛”。
另一个瘦削的少女则端着茶盘匆匆从厨房方向走来,是账房“阿文”。
和窗边的他对上眼,阿牛神色一喜:“少主!您真能站起来了!”
她匆忙进来,放下茶盘,仔仔细细地看了眼黔秋朔的面容,见他容光稍好才呼了口气:“我就说嘛,您啊,就是思虑过多,才把这身体累垮的,是心病,心病不解决,多用多少药没用,大牛还唠叨我多事,说我不应该把您想得太脆弱,可人哪有不脆弱的时候呢?您别急,区区一个小帮派而已,咱们骠局干了这么多年,要是还搞不定,名声又往哪里搁?”
我不急,少女,被她急邹邹地从屋里打横扛出来的黔秋朔心道,我觉得你更急。
穿过月亮门,黔秋朔被扛着放在了大院的太师椅上晒太阳,刚从小院里扫完地回来大院的大牛明显听到了方才阿文吐槽他的话,不敢和黔秋朔对上眼睛,倒是黔秋朔冲他点了点头。
大牛一愣,然后整个人眼睛亮了起来。
原主这段日子压力太大,和周围人沟通甚少,尤其是不爱理会说话直来直去的大牛,嫌他说话难听,大牛为此没少伤心。
虽然导致的结果就是他对阿文变得特别唠叨。
街面上传来喧哗声,黔秋朔晒了会儿太阳,觉得系统修复这具身体修复的差不多了,站起来开始拉伸。
阿文和大牛大惊:“少主!您需要休息!”
系统同样大惊:【你做什么!?】
黔秋朔迷茫:【我打算做早操……?】
系统道:【做什么早操!你身体还没修复好!】
听它这么说,黔秋朔拉伸感觉了一下,委屈:【这不是差不多了吗?】
【你管脏腑碎裂经脉寸断奇毒附骨叫差不多了?】
黔秋朔觉得没毛病:【我之前晋升sss级时受的伤比这严重多了,不也能上战场?】
【不要拿你们alpha的体质和普通人比啊!!你……你给我好好坐着去!!睡觉也行!!你还想不想复活了?】
【哦……】黔秋朔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
太阳舒舒服服的,照得他有点困了。
他一向是个顺从本心的人,闭上了眼睛沉入了梦,梦里红花落入水流,他身上的军服也变成了白大褂。他正迷茫时,迷迷糊糊地在人山人海里看到了母亲,她是一如既往的正襟严肃,穿着外交服,大气威严庄重慈悲,行走于人群,亲和于一切。
他眼睛一亮,想要追上去,人群的琐碎声音传来,他们怪异地看着他,说这是什么奇形怪状的外星人,然后把他挤开了,挤到最外层,挤出地球,挤到了宇宙。
惊惶地睁开眼睛,他醒了。
是黑风帮的人把他吵醒了。
他们正咋咋呼呼,踹门而入,为首的小头目嚣张地用刀拍打门板:“福老头,银子备好了吗?没银子,就拿这宅子抵债!”
看到黔秋朔,小头目狞笑:“哟,病痨鬼少主醒了?怎么,想动手?”
想送你们去投胎。
“是啊,先生。”黔秋朔看着小头目,扯了扯嘴角肌肉,“正在为您接通‘地府快速通道’服务,请闭嘴。”
什么地府快速通道?
小头目眉头一挑,正要说一句“你脑子怕是坏了吧”,就只觉眼前一晃,刹那之间疾风待定!
黔秋朔已到小头目面前,单手抓住对方劈来的刀,另一手掐住对方的脖子,脚直踢对方两腿之间的要害——
“少主!”福伯惊叫道!少主的手没事吧?
【黔秋朔?!】这是系统的呼声。这家伙伤还没好呢!!
“啊——彭等!”这是小头目惨叫倒地的声音。
“就是你个狗彘不食的蠢东西把我吵醒的!?”
这是黔秋朔咬牙切齿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