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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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的时候沃伦带回来一个女孩，说是要介绍给佩妮和我——她叫克瑞斯蒂娜。
我早就知道在我离开之后，沃伦早晚会遇到另一个好女孩，像我曾经那样爱他照顾他，并最终取代我的位置，成为他的妻子。
很久以前，“安杰拉”的葬礼，因为年纪太小，佩妮和我都没有去参加。但沃伦回家时眼睛红肿，听说他在葬礼上曾泪流满面，显然非常难过。这是当然的——我们相爱，我从不怀疑这一点，无论是像情人一样，还是像家人一样。
但既然“安杰拉”离开了，又过去了十一年，“莉莉”都快要去她的魔法学校上学了——那么，沃伦也会逐渐从“往事”中走出来。
过去的一切都该结局了。
这不是沃伦的错，也不是我的错。
克瑞斯蒂娜给佩妮和我都带了礼物，她是个漂亮又温柔的金发女人。
我倒是很平静地接过礼物，道了谢，反而是佩妮对她的到来表现出不友好的一面：“她凭什么！”佩妮一边关上门，一边恶狠狠地对我抱怨，“我永远——不会——承认她！”
我摊摊手。显然我没有那么好的气度去劝说佩妮接受克瑞斯蒂娜，而且不得不说，佩妮的反应让我甚至有一点点欣喜。
想了想，我换了话题：“佩妮，听弗农说你受伤了？”
提到弗农，佩妮的脸微微一红：“没什么。做实验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说着把手递给我看，果然上面有小小的一块灼伤。
我对学校这么早就开设实验课程有点不满，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几天后我从西弗勒斯那里要来一小瓶魔药，转手送给佩妮，佩妮撅了撅嘴，也就收下了。
自从去海边度假回来，西弗勒斯和佩妮、弗农的关系似乎拉近了不少。本来就都是差不多年纪的小孩子，又没什么过结——虽然最初佩妮和弗农把西弗勒斯和巫师都统称为怪物——但后来发现我也是“怪物”的一员后，他们两个倒是再没有提过这个外号。年纪差不多大、家住得近、又常常在一块玩——我想他们现在的关系大概是一群小孩子中的两个阵营，虽然天天相互吹胡子瞪眼睛的，但如果和其他街区的小孩打起来，他们又肯定会站在一起。
都是小孩子嘛，小孩子的把戏。
佩妮对魔法逐渐没什么抵触，甚至有点好奇了；弗农最开始表现出畏惧和厌恶，但后来发现西弗勒斯偶尔的“魔力失控”能帮他教训隔三条街住着的汤姆以后，就常常面色古怪，像是羡慕，又像是嫉妒。
不过，说起“魔力失控”。魔法书上说这是不可控制的，但我却好像从来没有遇到过。尤其是在我明白我是个未来的“女巫”以后，更是一次都没有发生过异常。西弗勒斯也差不多，甚至比我更神奇——他好像总是能控制“失控”的时机，比如当肥猪汤姆向我们怒气冲冲地冲过来的时候……
所以说到底，“魔力失控”是很好用的一种武器啊。
时间在打打闹闹间就过去了。很快到了八月份，西弗勒斯和我快要开学的时候。
我们将前往那个一无所知的“霍格沃茨”。
——虽然“一无所知”要打上个引号。我相信，这些年西弗勒斯和我阅读过的书籍，甚至足够我们在那里上七年学用的。
有一天佩妮面色忧虑地把我拉进房间：“莉莉……”
“怎么了？”
她抬头看看我，分明是有话说又不好意思说的样子。我想了想，拍拍她的肩：“佩妮，你不用担心我……我不是说过吗，西弗勒斯和我……”
“不是这个！”佩妮略有点急躁地打断我，“我……”
“什么？”
“莉莉……”
过了一会，佩妮像是想明白了，抬起头，紧紧地盯着我，“你能帮我转告校长，我也想去霍格沃茨上学吗？”
我愣了。
“……莉莉，我……”
在佩妮磕磕绊绊的叙述中，我终于明白了她的心思，和这段时间以来她对着我的欲言又止。梅林保佑（自从知道我是个“女巫”，我就入乡随俗地换了信仰），这些年我光顾着改变西弗勒斯对麻瓜的看法，以及消除佩妮和弗农对巫师及魔法界的不良情绪，怎么会想到有一天……最开始恐惧、厌恶魔法的佩妮，竟然会对霍格沃茨产生渴望呢？
我又问了几句，才明白佩妮的想法并不仅仅是一时的冲动。
西弗勒斯和我一起看书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地避开佩妮。因此佩妮非常清楚“魔法是什么”，以及“魔法的威力有多大”。她什么都知道，所以才更加渴望。
她甚至偷偷给霍格沃茨写过信，拜托他们收下她——佩妮提到这点的时候脸色通红，显然很不好意思——我摇摇头，表示对她的隐瞒并不在意。现在明白了佩妮的渴望，也就可以理解她不愿告诉我，却偷偷写信的原因了。
我什么都没敢说，匆匆忙忙告诉佩妮我累了，倒头睡下。
第二天我顶着两个黑眼圈去见西弗勒斯，然而和他的一番谈话让我破灭了最后的希望。
佩妮不是个巫师，她永远也无法成为巫师。
但你让我怎样回去告诉满怀期望的佩妮，“你只是个麻瓜、一个平庸的麻瓜”呢？
想来想去，最后我来到沃伦的书房，再次翻出了伊万斯家的家谱。
十分钟后我有了结论。
“佩妮。”我敲敲门走进卧室，佩妮看见是我，立刻坐直了身体。
“哦……佩妮，”我想了想，慢慢开口说，“我恐怕……没有办法帮你带话给校长……因为……”
“因为我只是个痴心妄想的麻瓜！”佩妮沮丧地大声说。
“……咳，不是。”我安抚她，“你并不是普通的麻瓜。”
佩妮的眼光一下子亮了：“莉莉，你的意思是？”
我摆出正经的表情：“佩妮，其实你是……”
“……哑哑哑哑哑炮！”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9-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