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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新婚夜 ...

  •   可兰朵把车停好后,两个人像一阵风似的冲进了维伦达佩大酒店金碧辉煌的大门。

      空气里浮动着玫瑰与百合的浓郁香气,与抛光大理石地面的冷冽气息混合在一起,弦乐队悠扬的练习曲从主厅深处传来,像一条流淌的溪水。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步履匆匆,却悄无声息,一切都透着顶级场合特有的、紧张而有序的氛围。

      仇茜一眼就看到了主厅中央那群人。

      她的祖母罗卡穿着一身暗金色刺绣长裙,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正与奥古斯塔元帅交谈。而元帅今天出席正式场合,则特意穿了一身华丽的深蓝色军礼服,肩章与勋章在水晶灯下熠熠生辉,身姿挺拔如松。
      K
      经冉女士站在他身侧,一袭湖蓝色长裙衬得她气质清冷,她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整个人都透着一种跃跃欲试却又心不在焉的矛盾感。

      罗卡背后还有几个人围在一旁插不上话,正是她那几个叔伯、表兄姐。

      某一瞬间,仇茜心中闪过一种新奇的滋味,元帅和她祖母是一辈的,在林奇这几个叔伯面前还是长辈,而她则是元帅儿子的伴侣,那他们的关系应该怎么算呢?

      是二叔三叔人前看到她先称茜姨,还是人后她照常喊叔伯,各论各的呢?

      仇茜想到这里就忍不住一顿兴奋。

      沃伦被元帅拉到他旁边,看样子是逃婚‘未遂’被重新捕获了。元帅说两句,就用他那无比威严的眼睛瞪沃伦一眼,搞得沃伦百无聊赖,但却偏偏毫无办法,只好目不转睛盯着刚摆放好花束不久的礼台。

      沃伦今天穿着一套剪裁精良的白色西装礼服,成色顶级的摩根石和白碧玺交相辉映,礼服上的银色发丝被打理得一丝不苟,胸口口袋里插着一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

      他身形颀长,宽肩窄腰,那身衣服把他衬得像神话里走出来的精灵王子。只是他此刻的表情,与王子没有半分关系。他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死紧,那双漂亮的蓝眼睛没什么焦点地望着地面,浑身都写满了烦闷。

      “天呐!真是元帅本人,我不是在做梦吧!”可兰朵在她身后咬耳朵,激动得直跺脚。

      “废话,当然是了。”

      元帅奥古斯塔作为联盟战力天花板,是军部所有alpha眼中的超级偶像。

      像她和可兰朵这种星卫最底层的小卡拉米,要不是因为这桩婚约,根本就没有资格面见元帅。

      “全是你的家人,要不然我还是后面再过来吧,你先用这张脸去跟他们打打招呼,等你们客套完了,我再去混个脸熟。”

      仇茜气得牙痒痒,再度重申:“我只是换了个发型,说了没有整容,绝对没有整容!”

      “安啦安啦,你说没整容就没整容吧,你这个改变和整容也差不多了。我先去旁边,你结束了记得来找我。”

      仇茜自然不可能放她走,但可兰朵近身搏斗显然比她练得厉害多了,泥鳅似的几个摆尾就溜到旁边,端起餐盘混饭吃去了,临走前还握紧拳头给她鼓了鼓气。

      找你个大头鬼!

      仇茜心里顿时有些沉重,硬着头皮只身走了过去。

      “祖母,元帅,伯母。”她依次问好,声音里带着一丝因紧张而产生的微喘。

      谈话声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了她身上。罗卡眼中闪过一丝惊艳,随即化为满意的微笑。经冉的表情也明显柔和下来,甚至主动上前一步,替她理了理鬓边微乱的发丝。

      “你这孩子,总算来了。让我看看,这发型多好看,早该这样了。”

      唯有沃伦,在听到她声音的瞬间抬起头,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那双海蓝色的眼眸先是茫然,随即是全然的陌生和审视。

      他看着她倾泻至腰间的柔顺金发,看着她因发型改变而愈发清晰明艳的五官,眉头微微蹙起,仿佛在确认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漂亮女人到底是谁。

      仇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心想:“不至于吧?换个发型而已,就认不出来了?”

      沃伦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他的目光从她的眉眼滑到鼻尖,再到她的嘴唇,最后又回到那双他熟悉的琥珀色眼睛里。那里的神色,那种略带狡黠又有些无辜的感觉,终于和他记忆中的某个人重合。

      是他认识的那个仇茜。

      可又完全不一样了。以前的她像块未经雕琢的璞玉,带着股野性的、不修边幅的劲儿。现在的她,像是被人精心擦拭过,每一寸都在发光,美得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你……”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干涩沙哑,“你的头发……”

      “哦,这个啊。”仇茜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长发,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想着,之前的发型生活用还行,但要是结婚就不太像样了。就想着换了一个。怎么样,不好看吗?”

      沃伦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她,喉结不自觉地上下滚动了一下。周围长辈们的谈话声似乎又重新开始了,但他一个字也听不见。他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这个笑意盈盈的女孩,和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婚礼的钟声在三个小时后准时敲响。

      宏伟的圣歌在穹顶之下回荡,上万宾客的目光汇聚成一条无形的通路。金发女alpha穿着丘莱门特家那件祖传的缀满钻石和珍珠的古董礼服,这件婚服还是罗卡几十年前第一次结婚时穿过的,并没有那么繁冗的长裙,而是以利落的白色裁剪裙为主,仅在肩颈与襟前保留了那些传承了几个世纪的璀璨宝石,映衬得她身姿挺拔如松。

      女人踏着庄重的步伐,独自走向圣坛。

      她很紧张,手心里全是汗。这比她第一次掉落战场时还要让她心慌。

      过道的另一端,沃伦正静静地站在那里。他也换上了另一套更为正式的黑色镶金边礼服,白色手套衬得他手指修长。当仇茜的目光投过去时,他似乎有所感应,也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隔着头顶小礼帽朦胧的纱面和遥远的距离,仇茜却清晰地看到了他眼中的情绪。那里面没有了之前的局促和不耐,只剩下一种让她感觉陌生的专注。

      两人在过道中央汇合。沃伦朝她伸出手,掌心向上。他的手很稳,指尖微凉。

      仇茜把自己的手放进他的掌心,他立刻收拢手指,紧紧握住。那份冰凉的触感,奇异地让她纷乱的心绪平复了许多。

      他们并肩走向台上的经冉。作为天教的主教也作为新郎的母亲,经冉自然而然成了本次婚礼的主持人。

      “……你是否愿意接受你面前的这位Alpha,作为你合法的伴侣,无论顺境或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都爱他,尊敬他,保护他,直到死亡将你们分离?”

      沃伦想了想,回答清晰在耳边响起。

      “我愿意。”

      轮到仇茜时,她深吸了一口气。她看着沃伦的侧脸,青年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这明明是一场交易,一场各取所需的合作。可是在这一刻,在这庄严的圣歌和无数人的注视下,假意也掺杂了几分真心。

      “我愿意。”顿了片刻,她轻声说。

      交换戒指时,沃伦的指尖不小心碰到了她的手心,带来一阵细微的痒意。仇茜的心脏又不受控制地快跳了几下,连忙躲开。

      沃伦微微一顿,什么也没说。

      仪式结束,宾客散尽,喧嚣了一整天的酒店终于安静下来。

      仇茜换下繁重的婚服,穿上了一件舒适的丝质睡裙。她站在他们新房的套间门口,门是虚掩着的,暖黄色的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

      她能听到里面有轻微的水声,大概是沃伦在浴室里。

      可兰朵已经回到凯蕾丝给她安排的酒店了,新婚夜她不可能去找除了新郎的其他人,仇茜想了想,从手上的蓝宝石储物戒里把药取出来,就这么一只手拿着药,一只手贴着门,想敲又不敢敲。

      她和沃伦商量了一下,还是婉拒了凯蕾丝把新婚夜定在酒店或是老宅的安排,他们有自己的小家,并且已经住习惯了,所以在婚礼结束后,一行人热热闹闹把他们送回了小别墅,可兰朵和凯蕾丝走的时候那一脸揶揄的表情还停留在她脑海里。

      又不是第一次了,她想,手却不自觉绞住睡衣的裙摆,怎么这么没出息,自己到底在紧张些什么?

      其他人结婚当晚是怎么样的她不知道,但她现在很焦虑。

      甚至产生了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这个时候要是有人能跟她说说话就好了,也不至于让她在原地急得直转圈。

      她脑子里乱哄哄的,又忍不住想,她和沃伦,从今天起就是法律意义上的伴侣了。从此以后,他们要住在一个屋檐下,睡在同一张床上。

      虽然他们早就约定好了,在军检结束前不会做到最后一步,可一想到从今以后他们就是密不可分的两口子了,她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

      “你还打算在门口站到什么时候?”

      沃伦的声音从门内传来,语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仇茜猛地一颤,像是被抓了个现行。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睡裙的肩带,然后推开了门。

      房间里光线柔和,空气中弥漫着干净的皂液和某种清淡的木质香气,仇茜这段时间天天闻,几乎都有点条件反射了,她的身体不自觉放松下来。

      ——哪怕她并不愿意承认,但的确是已经逐渐习惯了沃伦的信息素味道。

      青年正站在落地镜前,他刚从浴室出来,身上只围着一条白色的浴巾,他的头发湿-漉-漉地服帖着,蓝色的眼睛在暖光下显得格外深邃。

      “抱歉,我……有点紧张。”仇茜走到他面前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目光不自觉地被他吸引,但很快又移开,盯着浴巾边缘。

      沃伦看着她,那双眼睛里没有了白天的局促,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一种甘之如饴的笑意。

      “紧张什么?”沃伦的声音很低,带着水汽的湿润感。

      “不知道。”仇茜摸了摸自己的手心,那里还有白天交换戒指时残留的微热触感。“就是……感觉很奇怪。”

      奇怪,是的,她和沃伦之间,从一开始就充满了这种“奇怪”。

      她不敢深究这种奇怪的根源,更不敢承认,自己对眼前这个omega,在潜意识里已经产生了某种不同寻常的关注。

      沃伦似乎看穿了她的不安,站在原地顿了一会儿,才拿走门口的长袖睡衣,走到浴室重新换上了才出来。

      他走到房间中央的矮桌旁,拿起那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动作缓慢而清晰地递给她。

      “既然我们已经完成了仪式,那么,先把接下来的事说清楚吧。”他拉开一张椅子,示意仇茜坐下。

      “少将,我不会反悔的。”似乎是预料到他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仇茜率先表达出自己的态度。

      沃伦抬头,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带着一种和他那位联盟顶级alpha父亲类似的压迫感,尽管他此刻的语气很平稳,但仇茜还是从他身上感觉出了一种紧绷,甚至是有点愤怒。

      他在生气?

      仇茜敏锐地感觉到原因,但却不敢深思,也不敢戳破。

      “我没说你会反悔,但仍然需要更明确的界限。我不想在关键时刻出现任何误会。”他把文件推到她面前,上面密密麻麻地列着条款,仇茜扫到最下面——足有二十条之多。

      “我懂我懂。”仇茜连连点头,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仇茜看到沃伦腮帮子几不可见地鼓了一下,仿佛有点咬牙切齿。

      她翻开文件,第一条赫然写着:“一、双方有义务在对方生理需求高涨时,提供必要的生理满足。此项为契约义务,不附带任何情感责任。”

      “这是为了保证我们各自的生理健康,”沃伦语气平淡,仿佛在讨论天气,“我觉得很有必要。”

      仇茜感到脸颊有点烫,但确实也在情理之中。她能理解。

      她快速浏览接下来的条款,几乎都是关于“生理义务”的补充细则,包括频率、地点、保密性,以及最重要的一条:“二、在军检结束前,双方不得以任何形式表达爱意或产生情感纠葛。此为强制性条款,违反者承担一切后果。”

      …

      “也不至于这么详细吧,少将,”仇茜的声音有些颤抖,“这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沃伦将浴巾系紧了一些,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刻意的优雅。“这还只是最基础的,你看一看,如果不够的话,”他顿了顿,语气里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真诚,“后面可以再补充。就像我们一开始说好的那样,我需要专注军务,我不能在任务前夕被情感分心。我需要一个清晰的、可控的伴侣关系。”

      “好吧,那我同意。”她咬着牙,拿起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沃伦也签了字,然后将文件收好,仿佛一块巨石落地。“很好。那么,现在我们可以休息了。”

      两人并肩躺在床上,谁也没有说话,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难道就要这么睡一晚上了吗?两个人同时翻身,一左一右同时面对旁边的空气,懊恼地皱了眉。

      一筹莫展。

      就在这时,仇茜突然感觉一股突如其来的燥热感猛地窜起,像一团正在燃烧的火苗,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她并没有把自己身体的异常往那方面想,还以为是结婚了,所以和沃伦躺在一张床上容易想岔,连忙掀开被子爬起来去喝水。

      连灌了好几杯,她感觉自己的脸上的烫不减反增。

      “怎么回事……”

      “仇茜,别喝水了,先去浴室。”沃伦早在她起身的时候就察觉出了异常,一直目光炯炯地盯着仇茜的一举一动。

      他察觉到空气中信息素浓度的变化,那股熟悉的、带着草木气息的Alpha信息素瞬间浓郁起来——不正常。

      甚至可以说是相当不正常。

      “什么?”仇茜感觉自己走路都轻飘飘的,整个人像是被一层重力面纱隔绝到现实之外了,沃伦的声音也轻得不好识别。

      “我说,你很有可能是易感期来了,赶紧放下水杯,先去浴室把自己关起来,我给你找抑制剂。”沃伦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跑到她面前,见说不清楚,直接自己动手想把水杯抢过去。

      仇茜的手顿时一松,“啪!”地清脆一声,玻璃杯掉落在大理石地板上,瞬间四分五裂。

      杯子碎裂的声音仿佛一道掀开现实与虚幻的裂缝。仇茜终于感觉肢体的控制权重新建立,随之而来的是身体的变化。

      她盯着眼前急切的男人,茫然的琥珀瞳突然涌现一种不受掌控的凶狠。

      “我说仇茜,是你的易感期来了?”沃伦水润的嘴唇一张一合,还在试图喊醒她。

      她甩了甩头,非但没得到任何缓解,反而被一种浓烈的、暴戾的情绪所占据。

      她的大脑皮层莫名传递出一种独属于alpha的——卑劣的情绪。

      谁让你不走的?她想,我明明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仇茜猛地伸手握住男人苍白的手腕。此时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竟然还有闲心观察自己和沃伦的肤色对比。

      她的祖上肯定是有黄种人血统的,肤色明显比沃伦稍深一些,有种血色的莹润感。而沃伦的基因则一看就是白种人占比更多一些。

      明明他也在外面常年打仗,但紫外线对他的影响却丝毫也没有,比她粗一点的骨腕有种病态的苍白。

      易感期是什么?女alpha这一刻已经无暇想清楚,歪了歪头,她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潜意识也没有应对经验,只觉得自己扼住的这双手很美。

      手的主人,更美。好像濒死的天鹅颈项。

      她想——让天鹅折断。

      omega在几百年的历史中早已进化出可怕的危机意识,尤其是针对侵占意识强的alpha,沃伦几乎是瞬间就觉察出她的异常,他挣扎起来,想要把手腕抽出来:“我去给你拿抑制剂,你等一下。”沃伦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平稳,但他紧绷的身体和微微泛红的耳根出卖了他此刻的紧张。

      他现在也很难受,仇茜毕竟临时标记过他,过去的一个月二人甚至翻来覆去加重过很多次这个标记,此时屋内的信息素山呼海啸,几乎要把他吞没,仇茜如果进入易感期的话,对他也会造成很大影响。

      “我……有点难受。”仇茜的呼吸变得断断续续,像是在强行忍耐什么。她看向沃伦,那双琥珀色的眼睛里已经失去了平日的狡黠,只剩下纯粹的、被鱼-望占据的迷茫和痛苦。

      “我好难受,少将……”她向前迈了一步,沃伦下意识后退,明明是她在表达自己的脆弱,语带乞求,但沃伦就是控制不住自己腿,踉跄着退后。

      “打…打了抑制剂就好了,你相信我。”

      “真的吗?”女Alpha已经有些神智不清,不受控地垂下头,任由脸颊摩挲着男人的掌心。她失而复得的金色长发如流光般泻下,衬得那张苍白而精致的面孔愈发脆弱。

      该死!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个混蛋长这么好看。

      沃伦暗骂自己没出息,心里一时翻起千般苦闷,甚至开始痛恨起仇茜今天早上为什么要去把发型改换回来。

      是有点不讲道理,他也明白。

      可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

      “你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易感期,你拉着我也没有用,没有抑制剂,你就会一直难受。”他硬邦邦说出这句话,随后深吸一口气,终于狠下心在女孩痴缠的乞怜下挣脱出来。

      立刻转身走向床头柜,他记得在结婚前自己就放了几支alpha抑制剂在床头柜,随时等待应急。

      仇茜却没给他拿东西的机会,她现在相当难受,整个人就像泡在一团滚烫的火堆里,只有靠近沃伦才会让她像炎热的夏季喝到加冰的红茶般清爽一点。

      “不要!”仇茜喊了一声,声音带着低沉的嘶哑,她一把抓住了沃伦的手腕。她动作快得惊人,力量大得连沃伦都有些反应不及。

      “放手!”沃伦这下是真有点慌了,易感期的alpha是个疯狂的样子,他从小就见识过。更何况仇茜还是个S级的alpha,她要是发起狂来,他父亲在场可能都不一定能轻松压制,何况他还是个被她标记过的omega。

      可恶,之前不来,怎么就今天晚上来易感期了。

      青年还在试图挣脱。然而,仇茜的信息素像海啸一样席卷而来,那股浓郁的、带着侵略性的松木与野草的气味,瞬间将沃伦的那点抗拒压制得无影无踪。沃伦一软,原本紧绷的神经像是被瞬间拉断,他感到一股强烈的眩晕感袭来,几乎站不住。

      “抑制剂没用的,腺体已经完全打开了,我感觉要……压抑不住了。”仇茜的声音低沉下来,她身体前倾,将沃伦完全压制在墙壁上。

      沃伦浑身僵硬,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仇茜强劲的心跳,他抬起头,看到仇茜那双眼睛,里面布满了血丝,却又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渴求。

      “仇茜,你冷静点,我们说好的,军检前不能……你现在这个状态控制不住自己的,乖,你先听话,咱们至少先打一支抑制剂。”沃伦的声音细弱,他试图用理智去唤醒她,但他的身体却没出息地开始对Alpha的信息素做出最原始的迎合反应,后颈的腺体不受控制地发烫。

      “我控制不住……”仇茜低吼了一声,眼泪汪汪,像条被抛弃的小狗。沃伦瞬间就心软了,下一刻女孩温软的地贴了上来,“我保证,保证不会伤害你的…少将,我就是难受,你让我抱一下,就抱一下就好,求求你了……”

      仇茜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她将脸抬起,目光灼灼地盯着沃伦的眼睛,那是一种夹杂着无助和强硬的眼神。

      他明明有机会推开她,跑出这个房间,但他一想到仇茜此刻的煎熬,心就软得一塌糊涂。

      “你……你别装可怜了。”沃伦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知道这个诡计多端的alpha完全是在利用他内心的柔软,但他却无可奈何。他抬手,想要推开她的肩膀,却不自觉地摸上了她紧绷的后颈。

      ……

      沃伦感觉到了那股蓄势待发的力量,他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等等!”沃伦用尽全身力气,声音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沙哑和急促,他伸出手,死死地按住了仇茜,那里的腰线被睡袍勾勒得极具力量感。

      仇茜的动作停滞了,她浑身紧绷,呼吸粗重得像是要撕裂喉咙。茫然地看着沃伦,琥珀色的眼睛里还残留着未散的凶恶,但她听到了那声急切的制止。

      “深度标记……不可以……”沃伦的额头抵着她的,他的声音很轻,但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仇茜的脑海。他的Omega腺体此刻正散发着一种微弱的、带着哀求的甜香,混合着Alpha浓烈的松木气息,形成一种奇异的平衡。

      “深度标记……会影响军检,仇茜,不可以……”他艰难地重复着,试图用“军检”这个他们共同的底线来拉回仇茜的理智。

      仇茜的身体僵硬了一瞬,但也只有一瞬,下一刻,灯光被重量压得惶惑不停。

      卧室灯影摇晃,彻夜未熄。

      一夜好梦。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新婚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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