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我爱你》五洋捉鳖

5、第五章 他有未婚妻了？

　　“Owen, my old boy. You know I always want you in my team. Haha”
　　视频那头传出一阵爽朗的老钱风笑声。

　　“Of course Brent, see you in San Francisco.”
　　虞时雍推了推眼镜，这次的世界金融学年会，由M国C大作为三大联合发起方，他所在的C国K大作为合作方。

　　曾经金融学领域以M国为尊，历史上诸理论大师都任职于M国各大顶尖高校。虞时雍也是最早回国的一批学者，立誓将先进理论带回C国，并在C国做出创新。如今，虞时雍和他的同期的一批学者们，已经点亮了学术界东方的火把，成为不可小觑的一派。

　　Brent Herman 是M国的经济金融学泰斗，也就是杜翎的偶像“H教授”。虞时雍早年在M国时，与Brent在同一个学院。那时Brent已经是青年教授，Owen Yu还是一个毛头小子，读着书。一次Owen Yu抄起Herman的讲义就冲进他办公室，指出了三处错误，并现场推了一黑板公式论证。从此以后，傲娇如Herman也对这个学生侧目而视。即便毕业后，他们也常常邀请对方旅游，如今也算是大半辈子的知己好友。

　　“翎哥，今年的年会你中了没？”林昭看到邮件提醒，赶紧来问。

　　“我看看……“杜翎一个月前投递了最近独立撰写的工作论文，能被年会选中，必然是万里挑一的佳作，值得在履历上大书一段，”唉，居然中了唉！！！“

　　”好家伙，不愧是你！太牛了，第二次中了，请客，懂？“

　　在杜翎博士期间，曾在M国交换。当时她投递了一篇和导师共同署名的文章，被选中为优秀博士生论文奖。虽说和青年教授的赛道分开，却也是竞争极为激烈的。当时杜翎还是第一次登上国际学术盛会的讲台，有些紧张，却更多是兴奋。那一篇《The Triffin Dilemma Revisited: Global Reserve Currencies in an Era of Trade Conflicts》赢得满堂喝彩。

　　“She is definitely well trained.”

　　“And she’s so incisive, so sharp-pointed, especially for her age!”

　　“自古英雄出少年啊！”

　　“毕竟是谭老的学生啊！谭老的水准，人家发顶刊跟别人发公众号一样简单……”

　　台下的两国学者都不禁赞叹，这位来自东方的娃娃脸女孩，竟然通过智慧和见解，传递了如此惊人的能量。

　　当年那一场，优秀博士生论文奖由Brent Herman教授亲手颁发，杜翎激动地获得了偶像的合影和亲笔签名，如今还珍藏在家中书房里。

　　“听说今年K大也是合作方，你们M大呢？“

　　”M大好像比较自成一派。不过K大参与的话，估计肯定就是虞时雍、齐明达、陈峰那几位一直活跃在国际学术圈的教授主管啦。“杜翎掰着手指头。

　　”翎哥你说，虞时雍也姓虞，据说祖籍也是浙江的，能不能和虞非是一个虞？毕竟江浙地区以前挺多有底蕴的大家族，能培养虞非、虞远这样的英才，感觉不是一般的家庭。“

　　”还真有可能，虞非父母一直没有公开露面，要不是参与节目，我都不知道芝芝姐是他母亲呢！“

　　”天呐，芝芝姐！！！我从前还同意虞非中了基因彩票长这么帅，现在我改口了，他简直浪费了芝芝姐的外貌！“

　　”说不定等我到了M国，有机会问问虞时雍老师，哈哈，希望不会太冒昧。“

　　于是杜翎在备课间隙有条不紊地准备了这一次的论文演讲，时间很快到了会议当天。熙熙攘攘的会场内，高朋满座。随便一照面，都是某个领域的国际大拿。

　　”Hi, good to see you Brent! I’m Alaia Du, we met two years ago!” 杜翎遇到了Herman教授，老爷子一头花白的头发，戴着金丝眼镜，穿着合身的西装，儒雅而随和。

　　“Oh, Alaia, I remember you. Your paper was so geniously done. How’s everything going?”

　　“Well I am with M University. Struggling for the tenure assessment.”

　　“Haha……Well well well, you will survive. I have faith in you. Good girl.”

　　这时，Herman身后冒出了一个戴着鸭舌帽的脑壳儿，

　　“Oh, do meet Dr Keith Shi. He was my PhD student here. ” Herman 热情地介绍。

　　“I guess we met in the TV show? So you are Stone the Cap?”杜翎十分惊讶。

　　“Ah yeah. See Brent, I was on a TV show, like a month ago. Briefly, it was about simulated investment, fairly interesting one. Alaia was the top player in that episode.”

　　“Oh really, make sure you send me the link. Can’t wait to watch!”

　　“Sure, sir. She defeated me in that episode. I was using your strategy. Won’t you get mad.”

　　“No, no, I’m an old man now. If you guys can’t beat me, you’ll loose to the market.”

　　Herman爽朗地开怀大笑。老爷子出了名的在学术上非常较真，私底下却是一个健谈的老小孩儿。

　　“Hey Brent, hey, Keith, what are you guys laughing about? ”虞时雍端着一杯咖啡来。

　　“Owen! Come and join us. We were talking about Keith’s TV show. What was it called?”

　　“Evolution, it was called.”

　　“Almost forget, Owen, this is Alaia. Probably one of the most brilliant young lady I’ve met. She’s with M University now.”

　　“Hi, I’m Owen Yu. I remember your advisor Dr Tan mentioned you to me before. I bet you will lead this new generation of academic. Congrats for making it here!”

　　“Thanks a lot. Much appreciated, sir.”

　　杜翎开始纠结要不要问出那个角度奇怪的问题。

　　“And I should introduce this, Keith is my brother in law. My wife is Wanzhi Xia, you may heard of her, an award-winning actress and TV presenter.”

　　“Keith was adopted by my father-in-law. So, we are family.”

　　“Wow, good to hear. So Captain Steven is also one of your family.”

　　“Aha, Steven, yeah, my boy. Do you konw him?”

　　“Yes, we three are on the same TV show. Steven did a good job.”

　　“He’s a prankish boy. Anyway, I wished he could follow my career path before. But he always has his own idea.”

　　很快，Herman和虞时雍去招呼其他学者，KK点了点头也去做自己的事情。

　　“姐妹，你知道我发现了什么惊天大瓜！”杜翎消化了一下，迫不及待分享。

　　“啥子啥子，网速很快，电量充足！”

　　“虞时雍，是虞非的爹，confirmed。更炸裂的是，K神，是虞非的小叔子，领养到夏家的那种。”

　　“救命，这一家人的，是不是没办法生产任何一个普通人！！！老天爷啊！”

　　“可说呢，难道这就是书香门第，贵族老钱？”

　　“天呐，是什么让乾元大小姐发出这样的感慨……这个世界上多我一个又美丽，又有钱的人，究竟会怎么样？！”

　　到了杜翎演讲的那一场，只见KK戴着他半永久的鸭舌帽猫着腰钻进会场。今天这一篇意在提出杜翎自己开创的新的度量measure，在一定程度上纠偏以往相关文献的偏误。投递论文时，杜翎已经预想过会被一些前辈diss，但是还是毅然决然选择这一篇。毕竟，不破不立，科学总是螺旋式上升的嘛！

　　“Considering the biases in these mentioned papers, I established my own measure.”

　　“Who’s this girl? Does she have connections to enter this conference?”

　　“How dare she? To judge Karson’s paper?”

　　“God bless her.”

　　随着杜翎展开讲述，底下的观众开始窃窃私语。无他，被杜翎举例的存在原则性偏误的文章包括Karson教授的文章。Karson教授近年来拥趸众多，模仿者也众多。这一刀，动了太多人的蛋糕。往轻里说，如果杜翎所言正确，这些人的论文影响力会骤降；往严重里说，如果被证明作者知道不对依然采取这个做法，只为了做出看似惊人的结果，理应撤稿。

　　“So I’ll go first with facts from real life investment practice.”

　　杜翎滔滔不绝地援引了很多来自投资实践的数据和案例。这些例子里，以Karson教授为代表的研究方法，并不能得出与实际吻合的预测，而杜翎的方法显然更好。

　　“And now I’ll show how my measure works better in econometrics.”

　　紧接着，她从数学角度给出了严密的证明。

　　质疑声渐渐变小，听众们也陷入了思考。

　　“This draft is still in process. So I welcome questions and suggestions.”

　　台下鸦雀无声。直到一个声音打破了寂静。

　　“Hi, Alaia. I think I get your points. And I have several facts from industry to support you. ”

　　K神终于摘下了帽子，并走上前，投屏了几张图表。

　　“I work in investment industry and I have a fund focusing on cryptocurrency. I observed several patterns, having thinking about them for months.”

　　“Luckily, your lecture enlighted me. Now I can explain to you guys how Alaia’s measure helps in reality. Hope this will help in understanding.”

　　随着K神结合来自投资实践的经验讲解，听众们逐渐理解了杜翎的文章，爆发出阵阵掌声。

　　“Thanks Keith. Can we cooperate in the future?”

　　“My great honor.”K神绅士地鞠了一躬。

　　晚餐时，虞时雍热情地邀请了K神和杜翎来到一家当地特色的家庭小餐馆。

　　“这家，我太太提前定了一个月呢，说一定要来尝尝。”虞时雍热情地介绍，“小杜啊，老谭最近怎么样，我也一年多没见他了。”

　　“谭教授最近在枫国度假呢，想来他老人家可能准备退休了。”

　　“我们这一圈人，华人金融学者，要数老谭最hardcore，怪不得能培养出你啊！后生可畏！”

　　“您过奖啦！虞教授，石博，请坐！”杜翎露出了一个商业微笑，暗暗腹诽，石博这个称呼，像一个秃头老博士，和K神的气质还真是不搭。

　　“还没正式介绍，石博中文名叫石柯然，是我太太的弟弟，不过实际上应该比你大不了几岁。”

　　石柯然？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

　　“柯然这些年一直在自己创业做投资，未曾参与我太太家的生意，所以很多人不知道我们是一家人。”

　　“不过真要将心比心，我们柯然比虞非那个臭小子稳重多啦！哎，不提了，虞非、虞远这两个小鬼头，从小就喜欢给我惹是生非。”虞教授无奈地摇摇头。

　　石柯然沉默地端坐着，偶尔应一两声。杜翎感到似有若无的目光从那边探来。

　　“姐夫，您之前提到的小非的未婚妻Clara，可还在国外？”石柯然忽然问。

　　“谁知道呢，那个臭小子也不跟我和他妈妈说。Clara这姑娘我们都没见过，听说在非洲拍野生动物呢。要我说，年轻人追求梦想
　　是好事，不过这个职业总归不大稳定，让家里人操心啊……”

　　虞非已经有未婚妻了？天呐，居然这么多私生一个都没扒出来。

　　忽然想起自己曾经的掉马经历，杜翎恨不得找个地缝赶紧钻进去。

　　但这也不能怪我啊，我又不知道他有未婚妻，况且我也没有侵犯人家私生活！！她愤愤然想着。

　　那他在节目上那班暧昧是为了什么，借助节目热度炒cp嘛？可恶，虽然他长得帅，但也不能拿别人当工具人啊！！！

　　这一顿饭里，杜翎像个失了神的机器人，机械且不过脑子地应酬着。

　　回到宾馆，她趴在枕头上，居然哭了出来，毕竟是支撑自己度过最黑暗的求学时光的精神信仰啊！

　　“昭昭，虞非，他有未婚妻了。我知道虽然这也与我无关，但是还是挺难过的。”她摸着眼泪，想想又觉得有些委屈，

　　“我不知道下次上节目如何面对他，希望他还不知道我的那些黑历史吧！”

　　“抱抱你，虽然但是，你看他上次给你的to签……”

　　杜翎翻出来那张照片，上面赫然写着“To要不要吃鱼”。瞬间，杜翎觉得自己小心藏起来的真心，被挖出来当众处刑。

　　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心意，却还不及时说清楚，难道是享受看自己逐渐沉迷的过程吗？

　　如果不是今天意外得知，杜翎都不敢想自己会沉溺到什么地步。

　　为什么要这样，就因为自己是粉丝，难道就在地位上低一等，连亲口告知的知情权都不配拥有吗？

　　杜翎的内心乱七八糟的，扣下手机哭着哭着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