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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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苒成绩很一般。
高考那年擦边过线，勉强上了个末流一本，还是因为接受调剂，去学了没什么就业前景的社会学。
上水课修学分，中译中写论文，靠跟教授导员装乖，混了个不错的平时分，才拿到了毕业证。
他专业不行，也没掌握什么技术，塞到哪去都不太合适。
李琛忘了几天，谢决说是要替他办好这事，但也没想好把陶苒放到哪，这就一直拖到了过年。
过年各回各家，万事都等到年后再说。
陶苒家是外地的，提前三四天就告别离开了。
公司里提前一天放了假，他的司机也走了。
大年三十上午，李琛一个人从大平层主卧醒来，收拾收拾东西，自己开车回了京郊那边。
今年过年早，一月二十来号就除夕了，年前各种项目都要收尾，各式各样的这会那会也都挤在一起，几乎每天都有活动要参加，李琛也挺久没回来了。
一进家门，他爸妈上来迎接。
他和父亲拥抱了一下，又弯腰抱了抱母亲。
母亲拍拍他后腰，说：“瘦了。”
李琛就笑：“家里有阿姨做饭，这一阵还天天出去吃酒席，不胖就不错了，怎么还能瘦了。”
“就是瘦了。”母亲肯定道，“阿姨是阿姨，又管不了你，你自己在家，谁知道有没有好好吃饭，还是得有个人……”
李琛太了解她了，听到这个开头就知道他妈要说什么，赶快转头：“爸爸，我这儿有个项目，不确定要不要跟进，想听听您的意见……”拉着他爸躲进书房。
自从和家里说了与蒋万诚分开的事，他母亲就一直执着于他的个人生活。
这几个月以来，李琛每次回家，逮着机会就要劝劝他。
李琛能理解老太太是担心他，但这种话听得多了，还是能躲则躲。
不过春节就是一个把所有人都凑到一起，不想听的话总得听听，不想见的人总得见见的日子。
前两天还行，到了大年初三，母亲看着电视上春晚重播，突然发表言论：“怎么说，今年真是有点冷清，往年这个时候小蒋该上门了。”
李琛陪着母亲看电视：“大过年的，提他做什么。”
话都说到这了，母亲虽然知道李琛不想听，还是没忍住又催了催，让他再找一个。
李琛盛着茶几的小筐，正剥橘子吃，掰了一半放到母亲手里：“您这么着急，您给我介绍一个呗。”
母亲说：“我又不认识你们这样的，难不成还让你妈上门去问，说你家儿子喜不喜欢男的，不得被人轰出来——还不是得靠你自己上心。”
李琛想想那个画面，也是有些好笑，怂恿道：“您尽管问，看谁敢把您轰出门。”
母亲不满地看了他一眼，停了一会，又忍不住感慨：“唉，这个蒋万诚，看着是个好人，对你也够上心的，年年上门来，结果竟然做出这种事情，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说着说着，竟然开始自我反省：“……唉，咱们是不是对人家也有点太苛刻了，这些年过年他都没在自己家里待几天，光顾着往咱们家里跑了……”
李琛听他妈越说越偏，终于把橘子放下，拍拍手，开解老太太：“妈妈，您儿子我呢，这辈子托生在咱们家里，就是被人伺候的命，他受得了就受着，受不了……受不了，那么多人上赶着呢，有的是别人愿意受。”
母亲很不满，抽出张湿巾扔给他：“这是从哪学来了一副纨绔子弟的做派。”
但又很敏锐地捕捉到他话里的信息，八卦道：“什么叫‘有人上赶着’，是不是有新情况了？”
“……没有，您想多了。再说，您儿子要求高着呢，也不是谁都入得了眼的。”
“你有什么要求，说来给我听听。”
李琛剥橘子剥得指尖染了点颜色，拿着湿巾擦手指，一边擦，一边给她数：“首先得长得好看吧，我天天上班，对着那帮发福又秃头的，不得找个好看的放在家里养养眼。”
坐在旁边单人沙发上，虽然没秃头，但已经明显发福的老李总，从杂志后面露了个脸，不悦地看了他一眼。
“年纪不能太小，也不能太大，三十岁左右正好。太小了没定性，大太多就怕有代沟。”
“家境不能太穷，谁知道是不是冲着咱们家的钱来的，也不能太富，不然玩得太花——您看咱们别墅区里这几户，某某家的老二在外彩旗飘飘，某某家的老大结了又离离了又结，比我还小一岁，已经换了三任了——”
母亲轻轻打了他一下：“人家家里的事，别到处乱说。”但也有点满意，“这么说，你也算是凤毛麟角了——还有吗？”
李琛继续：“还要听话，别给我找事。但也不能太听话，往家里摆个闷葫芦也没什么乐趣。”
他掰着指头数，又煞有介事地提了几点要求。
母亲听得乐不可支，乐完了又有点愁：“你这要求也忒多了。”
李琛支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母亲，说：“缺一样儿也不行。没办法，你儿子要求就是这么高。您可赶快去帮我找找吧，别去得晚了再被别人抢了。”
“我上哪给你找去，你就指望着从天上掉下来一个吧。”母亲反应过来，斜睨他一眼，“我算是听明白了，你在这拿话堵我是不是。”
李琛笑着和母亲打岔聊天，心里却想。
那倒也不是没有。
二十九岁，长得好看，中产家庭出身，父亲是老李总时期的老下属，跟他干了几年，也算知根知底，原来只觉得他听话好用，最近才发现这人也并不很乖，心里颇有点小九九。
——他随口哄人，比着蒋万诚的条件提了几条要求，谢决竟然每一条都符合。
李琛想到了谢决。
但他也没特别在意，很快抛在脑后。
初三往后，家里逐渐有迎来送往的，父亲还在任时的老下属，李琛接班后提拔上来的新高层，凡是在京的，都过来拜年。
初五晚上，李琛的堂妹夫约他出来吃饭谈项目。
就是李琛刚回家时，用来应付他妈唠叨时说的那个项目。
他堂妹夫叫魏思远，家里是搞房地产的，和他们家算是世交。
李琛和魏思远同岁，甚至是从幼儿园开始就一起上学的发小。
只不过，魏思远是那种世俗意义上的“富二代”，靠捐实验室拿到和李琛同校的offer，要不是家里以生活费相逼，不知道要拖到猴年马月才能毕业。
后来魏思远留在国外发展，李琛和他见面越来越少，但彼此关系还算不错。
一方面，魏思远娶了自己堂妹，成了自家人。
另一方面，李琛和蒋万诚能认识，还是靠他介绍的。
李琛毕业后进了某风投公司实习，那时候魏思远已经连留两级，成了蒋万诚的同学。
他回校参加大学路演，看中蒋万诚的项目，还是让魏思远帮忙联系，牵线组局。
要算起来，魏思远算是他和蒋万诚的媒人。
当年李琛跟家里出柜，甚至连累得魏思远也被他家里打了一顿，每次回国都是把两人一起约出来，在饭桌上大倒苦水。
——所以在饭店的包厢里见到蒋万诚，李琛竟没怎么惊讶。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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