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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第 4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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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对新宿决战没有太多印象，或者说他只记得前一刻把宿傩打进一所大楼，顺带把魔虚□□掉，下一刻是宿傩的斩击，再睁眼就看到了熟悉的人，仿佛回到了高专的时候，大家一起去看烟火大会，可惜他们现在身处无人的机场，正在讨论向南向北的问题。
不得不承认，与宿傩的这场战斗是他自与伏黑甚尔一战后，最畅快的一场战斗，打得太舒服了，连新宿毁了多少栋建筑都不在乎，结局是什么他也不再害怕。五条悟想着，能把自己从狱门疆里解救出来，自己的学生好像变得成熟和值得依靠了。虽然最后的结局还需要他这个最强，五条悟也接受了这种一直站在人前的“拯救者”身份。
说实话，他们一直以为自己会为被罥索封印感到愧疚，事实上，作为五条悟的他完全没有。被封印的那一刻，确实有种“糟糕”的感觉，等门关上之后，被锁在黑暗中，不知道时间的流逝，他沉下心来想办法破解，在这样的沉默中，他也领悟了自己术式的新用法，所以在面对宿傩把自己的领域撞破后，没有惊慌，极限一换一这种事对他来说太正常不过了，就如当初被伏黑甚尔捅了一刀之后，领悟反转术式一样。在面对与宿傩的决战中，他五条悟绝不是抱着必输的心情，也不是抱着打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他是为了自己而战，是他想要去迎战。
没有在自己的幻境中看到白鹿千寻，五条悟很遗憾。人们都说死前会看到过往经历如走马灯一样回闪。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令他放不下的话，就只有白鹿千寻。
五条悟闭上双眼，又堕入一片黑暗，再睁开眼好像到了白鹿家的祠堂，是按照他的遗愿同白鹿千寻一起埋葬。
“悟，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五条悟睁开眼睛，是白鹿千寻。难道她也……
“还记得之前说的没有办法使用的白鹿家时间回溯的术式吗？”白鹿千寻身形透明，比之前看到的夏油杰他们更像鬼。
“比起这个，我更担心千寻你的状态吧。就算变得透明了我也能看出你状态很差诶。”五条悟伸手想要抚摸白鹿千寻的脸，感觉抓到一团雾，“你看，跟我比起来，你好像更像死人吧。”
白鹿千寻没有否认，“我可是花了很大力气让悟的时间停在变成两半之前。你之前老是炫耀你的大长腿，现在被人分成两半了吧。”
五条悟烦躁的捋了捋头发，“拜托，谁会在乎这个！你还是想办法给我解释现在是什么情况吧！”
五条悟心中有个不好的猜想。白鹿家曾用过起死回生时间术式的那位姑奶奶就装在这个祠堂里，人没有化成灰，已经是一句干净的白骨了，姑奶奶的恋人就是现如今白鹿家的管家。如果是这样的结局，他宁愿死的那个人是自己。
“悟，我做了很过分的事，也隐瞒你很多事。但是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爱你！”
“喂喂，现在不是你表白的时候，术式要怎么停止。快点让我死透吧！”
白鹿千寻试图拥抱五条悟，和之前五条悟想抚摸她一样，她的双手穿过五条悟的身体，原来这就是术式发挥的实感呀。她抬头看向五条悟，她的爱人，大方的承认，“我做了比我姑奶奶还要‘过分’的事情，但我坚信结局是好的。”
“你要抛弃我吗？之前不知道是谁哭着对我说，永远不会丢下我，现在要食言了吗？”五条悟声音有些颤抖，喉咙的水汽被榨干，发出的声音像两片砂纸磨擦一样刺耳。
“我不会丢下你！我的灵魂与你永在。而且我给你带了份礼物。虽然你会很惊喜，但是你会爱上她的。”白鹿千寻脸上出现了异常的红晕，和她苍白的嘴唇形成鲜明的对比。“悟，如果想我，请来到这个地方。”
“哈？是让我入赘的意思吗？我百分百会答应的。”五条悟脸上表情严肃，也许多说一会儿话，白鹿千寻就能继续存在。“你的礼物是什么？我会喜欢吗？不会是你自己吧。我最喜欢的礼物就是你了诶。”
白鹿千寻没有回话，带着泪水的眼睛看着五条悟，和她之前认识的五条悟一样，说起话来喋喋不休。在一滴泪落下后，白鹿千寻像一束光，飞进了他的脑袋。
五条悟再次睁眼，自己已经躺在新宿的地上，天很蓝，腹部没有疼痛，他只是被什么东西推倒躺下了而已。他不知道屏幕前的人，怎么看，反正他的心情很差。他一手撑地站起来，看着从废墟里走出来的宿傩。宿傩脸上出现一丝疑惑，看来他也认为斩击可以把五条悟切成两半。
“你还真难杀呀！”
“彼此彼此吧。”五条悟拍拍身上的灰尘，心里很悲哀，他看向宿傩的眼神里，有了之前没有的愤怒和杀意。在宿傩惊讶的目光中，他摆出结印手势，“领域展开，无量空处。”
之前因为多次展开领域导致的大脑破坏像是被解决了，比反转术式更管用，像不断刷新大脑细胞，使大脑处于新鲜状态一样，这股力量是白鹿千寻给他的。无下限术式终于在这一刻没有一丝破绽。
屏幕外的乙骨忧太结束了与罥索的战斗，他提着五条老师给他的剑回到控制室。屏幕上只有一个黑色的原型球体，五条老师还活着。众人都还没反应过来。
“不是说五条的大脑已经达到极限了，怎么还能展开领域？”
“那家伙不会乱来吧。”
“不过幸好悟，还活着。”
熊猫撇了一眼乙骨忧太，忧太的眼神也很恐怖呀，就跟刚从地上爬起来的悟一样。“忧太，解决了吗？”
“嗯。我现在要去帮五条老师了。”
“你现在先别去！”
“你忘了我们之前商量的吗？五条一个人的时候才是最强的。”
“难道我要再一次看到老师一个人死去吗！”乙骨愤怒的对着众人怒吼，“明明老师对大家那么好！为什么是这样的结局，所有人难道不会因此感到愧疚吗！五条老师再强也是个人！为什么把他当成……‘怪物’呢！”
禅院真希愣住了，试图缓和气氛，“我们从来没把悟当成怪物，是他太强了。”
“所以就能区别对待吗！”乙骨忧太第一次对禅院真希这么生气，回忆起之前看到的画面，他选择沉默，主动踏入新宿战场。
宿傩在五条悟展开领域的时候确实慌了，魔虚罗被打死了，没有再提他承受伤害的媒介了，靠着建议领域在五条悟领域里得到喘息，可惜五条悟的体术把他缠得分身乏术，下一刻他展现出千年前的身体，在接到五条悟一记黑闪后，打破五条悟的领域跳出来，没等到喘息，被一柄刀刺穿心脏。
宿傩冷笑，就算是知道身体里有他的学生依旧下手很辣。宿傩折断剑柄向身后攻击，乙骨忧太灵活躲过，宿傩把断刀从身体里拔出来，“怎么回事，五条悟，不是一对一吗？怕了吗？”
五条悟扭了扭脖子，和乙骨忧太站在同一条线上，两人一左一右包围宿傩，“啊，本来我也想，但是是你先不遵守规则的诶，我这才两个人，刚才你都三个人。”
五条悟说完就立刻发起进攻，乙骨忧太紧随其后，两人一左一右夹击，虽然之前没有配合过，但在打击宿傩时候显得特别默契。
战斗从术式之战变成了肉搏，宿傩只能靠着间断的斩击来抵挡两个人的连续攻击。
“惠，你应该醒来了吧！”
“这么睡着实在太没出息了吧。”
“是因为害怕自己杀了人才一直睡着吗？”
“逃避不但可耻还没有用！”
“够了！”宿傩踹开五条悟，瞬发的斩击拉开与乙骨忧太的距离，“你以为光靠几句话就能把伏黑惠拉回来吗？没用的，我用这具身体杀了他姐姐，他怎么还会愿意回来！”
五条悟和乙骨忧太继续进攻。
“比起失去了姐姐，我失去的东西更多吧！”五条悟感觉大脑里有什么东西像潮水一样褪去，他打从心底里感觉到了悲伤，是将要忘记某个人。就这一瞬间的犹豫，让他被宿傩踹飞到十米之外，在斩击到来之前，宿傩被拉进乙骨的领域。
虎杖悠仁扶起五条悟，其实五条悟并不需要搀扶，他只是想帮到老师而已，就像老师曾经对他伸出双手一样。
“悠仁，你的领域准备好了吧。”
“老师你放心，在宿傩打破乙骨前辈的领域后，我会立马将他拖入我的领域。”
“野蔷薇睡了这么久也该醒了吧。”
“嗯，她在等我们信号。”
虎杖悠仁只能做到老师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他看得出老师此时心不在焉。也不知道老师和乙骨前辈是什么时候商量的战术，把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真的好吗？
五条悟拍拍虎杖的肩膀，“你之前曾经说过的要完成你爷爷的愿望吧，在众人的簇拥下死去。现在是你兑现的时候了。”
虎杖看着老师，点点头，已经掌握领域的他，不能再靠着老师了。
宿傩从乙骨的领域中出来，身形有些狼狈不堪但比起乙骨的他的状态好了许多，还没站住脚，迎面而来的是五条悟的“茈”，海量的咒力，近距离的打击，断掉一臂的宿傩还没喘口气，就被虎杖悠仁再次拉进领域。
“没想到我们忙活了半天，还是靠野蔷薇的术式赢了。”五条悟坐在白鹿家的茶室，面前是他熟悉的白鹿管家。
天边漏出了一点光亮，是太阳将要升起来，一个晚上的回忆将要结束。这一场战斗中五条悟本来已经死了，是白鹿千寻强行动用时间术式，回溯了时间，把战斗之前的五条悟换了过来，原本她是能活的，但必须有人扛下那个斩击，宿傩的术式作用在白鹿千寻的身上，她死了，生的是五条悟。不仅如此，她还将白鹿雪的术式加在五条悟脑子里，原则上是不可以的，但他们有血缘关系，成了传统意义上的共生，直到白鹿雪完全觉醒术式，能争夺留在五条悟脑子里的术式之前，他们两命运相连。
“真是可怕，为什么白鹿家有这么邪恶的术式。”
“但非常好用是吧。”老管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白鹿家的女人都很任性。”
五条悟点点头，白鹿千寻还很过分的抹去了记忆里他们相恋的部分，为的就是减少五条悟的愧疚感，当爱一个人已经成为一种习惯过后，会印在脑子里，抹不掉。
“大叔，跟我讲了这么久，如果说没有解决的办法，我会失控哦。”
老管家笑了笑，“五条先生，先把小姐养好吧。妈妈回来看见孩子被养坏了，会很生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