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煞神HE了》春日鼠鼠

4、勤劳小蜜蜂

　　　　柳承敏拿着杂役令牌，跟着杨辉穿过谬山宗外门层层叠叠的建筑，最终来到一片被薄雾笼罩的山谷前。谷口立着一块石碑，上书“灵植园”三个古朴大字。
　　“这里就是你要负责的区域。”杨辉指着谷内一片片整齐的灵田，“每日寅时起床，照料这一片的凝露草。记住，凝露草最是娇贵，浇水要用晨露，除草必须用手拔。”
　　柳承敏看着眼前这片望不到边的灵田，深吸一口气：“杨师兄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料。”
　　就在杨辉准备离开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哟，杨师兄，这就是你新招来的杂役？看着细皮嫩肉的，能干什么活？”
　　柳承敏回头，看见一个三角眼的中年男子带着两个跟班走了过来。那人穿着外门弟子的服饰，腰间挂着一个“植”字令牌，显然是灵植园的管事之一。
　　“张管事。”杨辉皱了皱眉，“这是王管事亲自安排的人。”
　　“王管事安排的人怎么了？”张管事嗤笑一声，“在灵植园，就得按我的规矩来。”
　　他走到柳承敏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她：“小子，我不管你是怎么巴结上王管事的。在灵植园，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从今天起，你除了要照料凝露草，还要负责清扫整个灵植园的落叶，给所有灵田施肥。”
　　杨辉想要说什么，柳承敏却抢先一步躬身道：“张管事吩咐的是，弟子一定尽心尽力。”
　　等张管事离开后，杨辉低声道：“柳师弟，灵植园的张管事和我师傅王管事是对头，你既是我师傅安排进去的，恐怕会受些刁难。我师傅也是没办法，就这个灵植园比较缺人而且对杂役弟子的修为要求不高。”
　　柳承敏心中一凛：“多得王管事和师兄费心了，能进来宗门柳某已是很感激了。”
　　“不过你也不必太过担心。”杨辉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瓷瓶，“这是清心丸，若是修炼时心神不宁可以服用。”在宗门里，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强。
　　柳承敏感激地接过瓷瓶：“杨师兄的恩情，师弟铭记在心。”
　　杨辉走后，旁边一个正在除草的杂役弟子悄悄凑过来：“你惨了，张管事是出了名的小心眼。你刚才要是让杨师兄帮你说几句话，说不定还能好过点。”
　　柳承敏看向说话的人，这是个身材精壮的汉子，手掌上有明显的茧子，一看就是常年练刀留下的。她苦笑着拱手：“多谢这位师兄提醒，在下柳敏，不知师兄如何称呼？”
　　“我叫刘一刀。”汉子咧嘴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以前在家乡是练刀的，大家都叫我'快刀刘'。可惜啊，进了宗门才发现，光会耍刀可不够。”
　　柳承敏注意到他腰间确实挂着一柄短刀，虽然样式普通，但保养得锃亮。“刘师兄来宗门多久了？”
　　“快五年喽。”刘一刀叹了口气，继续低头除草，“本来以为进了仙门能学些真本事，谁想到资质不行，又没关系，只能在这灵植园一待就是五年。”
　　接下来的日子，柳承敏过起了苦不堪言的生活。天未亮就要起床，先清扫整个灵植园的落叶，然后给数十亩灵田施肥，最后才能去照料自己负责的凝露草。深夜还要研究修炼事项，忙得像勤劳小蜜蜂。好在刘一刀时不时会暗中帮她一把。
　　“主人，那个张管事分明是在刁难你。”小白菜在她脑海里愤愤不平。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他现在是我的顶头上司，不到万不得已不好主动得罪他。”柳承敏抹了把汗，“现在最重要的是站稳脚跟。”
　　在如此繁重的工作下，柳承敏依然坚持每日去讲法堂听课。这日她匆匆赶到讲法堂时，课程已经开始了一刻钟。她悄悄从后门进去，找了个角落坐下。
　　讲法的清虚长老正在讲解引气入体的要领，声音清冷平稳。柳承敏连忙取出自制的炭笔和小本子，认真记录起来。
　　“修炼之道，在于循序渐进...”清虚长老的目光扫过全场，“切忌急功近利。”
　　下课后，柳承敏鼓起勇气上前：“长老，弟子有一事不明。您方才说灵气运转要如溪流潺潺，可弟子尝试时总觉得灵气滞涩...”
　　清虚长老淡淡瞥了她一眼：“你是新来的杂役？叫什么名字？”
　　“弟子柳承。”
　　“五行杂灵根，”清虚长老一眼看穿她的资质，“你骨龄这么大了还没成功引起人体，灵气滞涩是正常现象。回去多读读《基础吐纳详解》，明日再来听课吧。”对这种情况清虚长老不以为然，只不过又是一个靠门路进来的杂役弟子罢了。
　　“多谢长老指点。”柳承敏恭敬行礼。
　　这一幕恰好被几个路过的外门弟子看见，其中一人低声道：“这新来的杂役倒是会巴结，才来几天就敢往清虚长老跟前凑。”
　　“五行杂灵根也妄想修仙？真是笑话。”
　　柳承敏装作没听见，默默离开。
　　这晚柳承敏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住处。在确认四周无人后，她低声对小白菜说：“今晚我们继续尝试引气入体。”
　　“主人放心，有我在呢！”小白菜的声音带着雀跃。
　　这些天来，每当夜深人静时，柳承敏都会在小白菜的帮助下尝试修炼。螭吻天生对灵气敏感，在它的引导下，柳承敏能更清晰地感知到周围的灵气流动。
　　“主人，放松心神，让我来引导灵气。”小白菜的声音变得严肃。
　　一股温和的力量从眉心传来，柳承敏感到周围的灵气如同被梳理般变得温顺。她按照清虚长老教导的方法，小心翼翼地引导灵气在经脉中运转。
　　突然，她感到丹田处一阵温热，仿佛有什么屏障被打破了。周围的灵气疯狂涌入体内，在经脉中欢快地流动。
　　“成功了！主人你引气入体成功了！”小白菜兴奋地在她脑海中打转。
　　柳承敏感受着体内流动的灵气，激动得几乎落泪。经过数月的努力，她终于踏入了练气一层。
　　次日清虚长老感受到柳承敏已进入练气一层，眼神扫到柳承敏稍停顿了一下，不过也没多言。
　　此后数日，柳承敏总是最早到讲法堂，最晚离开。每次她都坐在相同的位置，认真记录清虚长老讲的每一个字。偶尔提问，也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疑难。
　　这日讲解药理时，清虚长老特意多看了她一眼：“你修炼倒是用心。”
　　“弟子资质愚钝，只能勤能补拙。”柳承敏恭敬回答。
　　清虚长老不置可否，继续讲课。但就这一来一往对话也引起了其他弟子的注意。有人开始效仿柳承敏提前到堂，也有人对她投来嫉妒的目光。
　　清晨，柳承敏照常在讲法堂听课。今日清虚长老讲解的是基础法诀的手印。
　　“法诀手势，差之毫厘，谬以千里。”清虚长老演示着一个复杂的手印，“这一式'凝水诀'，关键在于中指与无名指的夹角...”
　　柳承敏认真模仿，却总觉得不得要领。下课后，她独自留在堂中练习，反复尝试却始终无法凝聚出水珠。
　　“手腕再抬高三分。”
　　清虚长老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柳承敏吓了一跳，连忙转身行礼。
　　“不必多礼。”清虚长老亲自示范，“你看，这样...再这样...”
　　在长老的指点下，柳承敏终于成功凝聚出一滴水珠。
　　“多谢长老！”她欣喜地道谢。
　　清虚长老微微颔首：“勤勉可嘉。明日讲《百草初识》，你可以提前预习。”
　　这是清虚长老第一次主动指点她课业。柳承敏心中暗喜，知道这是个好的开始。
　　然而这一幕却被张管事的侄子张浩看在眼里。他立即跑到张管事那里添油加醋：“叔父，那个新来的杂役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让清虚长老亲自指点！再这样下去，怕是连您都不放在眼里了！”
　　张管事脸色阴沉：“一个五行杂灵根的废物，也配得到清虚长老的青睐？”
　　从那天起，张管事对柳承敏的刁难变本加厉。不仅增加了她的工作量，还时常找借口克扣她的灵石俸禄。
　　柳承敏心知肚明，却始终隐忍不发。她依然每日准时到讲法堂听课，认真完成清虚长老布置的预习任务。渐渐地，清虚长老开始会在课后多留一刻钟，专门解答她的疑问。
　　这日，清虚长老讲解完《基础阵法》后，特意留下柳承敏：“你最近进步很快，但修炼一途切忌操之过急。这是一本《静心诀》，对稳定心境有帮助。”
　　柳承敏受宠若惊地接过玉简：“多谢长老厚爱！”
　　一幕恰好被前来找清虚长老商议事务的张管事看见。他站在廊柱后，阴沉着脸注视着清虚长老将玉简递给柳承敏的全过程。当看到清虚长老脸上罕见的温和神色时，张管事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了。
　　“好个柳承...”张管事咬牙切齿地低语，“不过是个五行杂灵根的废物，也配得到清虚长老的青睐？”
　　他想起自己的侄子张浩，入门两年才勉强得到清虚长老的一次指点。而这个新来的杂役弟子，竟能在短短数月内让向来严厉的清虚长老另眼相看。
　　“定是王管事在背后搞鬼。”张管事眯起三角眼，“想借这个杂役来打压我？没那么容易！”
　　他转身离开，心中已经盘算好了对策。既然明着刁难会被清虚长老过问，那就换个方式。灵植园里多的是让人有苦说不出的手段。
　　消息很快在外门传开，说清虚长老特别关照一个五行杂灵根的杂役弟子。有人羡慕，有人嫉妒，更有人暗中使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