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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砍竹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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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晓雨醒来时，脑子里还残留着那条璀璨银河的影子以及昨晚的欢声笑语。
他推开窗，深深吸了一口清晨带着露水味道的空气，觉得连肺腑都清爽了许多。
午饭是在院子里的小桌上吃的。
几样简单的青菜，一碗金黄的炒鸡蛋，还有早上剩下的小米粥。
“晓雨，我们来了。”林萍萍他们仨如约而至。
昨天爷爷说要带他们制作好东西，让他们午饭后过来。
“陈爷爷，您要制作什么宝贝啊！”林萍萍和他们仨围在爷爷身边叽叽喳喳地说着。
“陈爷爷，可不可以做好玩的玩具车？”陈子轩说。
“来，孩子们，我们先去采集材料，才能制作东西。”爷爷把工具放到三轮车车斗里，又放了四个小马扎，“孩子们，上车。”
“好耶，又可以坐车咯！”陈子轩第一个爬上车斗。
陈子涵、林萍萍、陈晓雨依次爬上车，陈晓雨上车的动作越发熟练。
“孩子好，抓好了。”爷爷说，“我要开车了。”
“好的。”
今天是个微风多云的好日子。
随着电动车发动，风也就跟着来了。
陈子轩张开双臂，想象自己是一只想要起飞的雏鹰：“我要飞，我要飞！”
“陈子涵，别学你哥！”林萍萍把陈子涵摁住，“好好抓着，听见没。”
“哦。”陈子涵被凶了一下，老老实实抓住。
“陈子轩，别飞了，前面是下坡路，还是抓紧吧。”林萍萍提醒道，“别到时候摔一个四脚朝天就好笑了。”
陈子轩一想到这个场面，悻悻收回手。
陈晓雨挠挠脸颊，这事他有经验，他一直牢牢抓住车边缘，以防再次出现四脚朝天的场面。
电动车一个大波动，进入一个超长下坡。
风声在他们耳边呼啸，盖过了三轮车的“嗡嗡”声。
“啊，太凉快了。”大家都眯着眼，享受这难得的凉爽时刻。
陈晓雨感受到那风立刻灌满了他的袖口，把薄薄的T恤吹得紧紧贴在胸前，然后又在他背后“啪啦啪啦”地鼓动起来，像一面迎风招展的小旗。
不过有一点不好，就是风把林萍萍的长发吹起，一直往陈晓雨脸上拍打，陈晓雨感觉自己在被严刑拷打。
他现在又不好挪动位置，只好戳戳林萍萍：“萍萍，你头发一直打我的脸。”
林萍萍笑了笑，伸出一只手把头发固定住，“这样就好了吧。”
陈晓雨笑笑。
陈子轩下意识张开嘴大笑，此时风却猛地大起来，让他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能变成“哇——哈——”的气音，然后咳嗽几下，彻底闭上嘴了。
大家相视一眼，想笑又不能大笑，只好憋着笑。
最后，下车了，大家头发都乱糟糟的，互相看了看，脸上都带着抑制不住的笑容。
“陈晓雨，你头发好像鸡窝啊哈哈！”陈子轩终于可以放开大笑了，摸摸自己的寸头，“幸亏我的是短发。”
陈晓雨赶紧理理头发。
林萍萍给自己和陈子涵重新扎了个丸子头。
“孩子们，拿上工具，跟我来。”爷爷说着，便招呼他们跟着走。
爷爷带着绕到山上，是之前他们路过的那片竹林。
青翠的竹子挺拔修长，竹叶在风中沙沙作响。
“萍萍，你带着子涵去旁边摘点花花草草吧。”爷爷说，“晓雨和子轩跟我一起。”
“好的，爷爷。”林萍萍带着手舞足蹈的陈子涵去旁边花丛里采花去了。
爷爷在竹林边站定，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最后停留在一棵粗细适中、颜色深绿的竹子上。
他走上前，用柴刀背轻轻敲了敲竹竿，侧耳听着声音，又摸了摸竹子的表面。
“这棵正好。”爷爷喃喃道。
他让陈晓雨和陈子轩站远些，然后举起柴刀，对准竹子的根部上方，“咔、咔”几声干净利落的砍伐，那根竹子便应声而倒，发出“哗啦”的声响。
爷爷利落地削掉枝桠，把那根光溜溜的竹竿放到旁边。
“你们俩一人砍一根，砍完咱们就回去了。”爷爷给他们俩各自挑了一根竹子。
“哎呀，这有什么难的。”陈子轩跃跃欲试，拿起柴刀就是砍，“我老早就砍过了。”
陈晓雨拿过那份量不轻的柴刀，掂了掂，冰凉的木柄和沉甸甸的刀头让他手心冒汗，这也太危险了，会不会砍到自己哦。
他又看见陈子轩那利落的手法，觉得自己不能输。
他学着爷爷的样子，用双手紧紧握住刀柄，站到那根选定的竹子前，深吸一口气，一刀下去，竹竿只受了点小擦伤。
爷爷在他身后指导：“刀口斜着朝下，对准竹根往上一点的地方。别用蛮力，靠的是腰和手臂一起往下沉的劲儿。”
陈晓雨再深吸一口气，举起柴刀，用力砍了下去！
“铿！”
一声沉闷的响声，刀刃砍进了竹子，这次留下一个浅浅的白痕，震得他虎口发麻。
“角度不对，太直了，吃不住力。”爷爷平静地说，上前帮他调整了一下柴刀的角度，“再来。心里别慌，看准了。”
陈晓雨再次举起柴刀，深吸一口气，瞄准那个白痕，腰部微微发力，带动手臂再次砍下。
“嚓！”
这一次，刀刃咬得更深了，一小片竹屑飞溅出来。
“对，就这个劲儿！”爷爷鼓励道。
摘花回来的林萍萍和陈子涵也给陈晓雨加油：“晓雨哥哥，加油！”
“你怎么不给我加油？”陈子轩回头看陈子涵。
“哥哥，加油！”
“多给我加点油。”
“哦，哥哥，多加油！”
“……”陈子轩框框几下把竹子砍倒了。
陈晓雨受到了鼓舞，忘记了手臂的酸麻，一下，又一下，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汗水很快从他的额角渗出，顺着脸颊滑落。
“铿…嚓…铿…嚓…”富有节奏的砍伐声在竹林里回荡。
终于，在不知砍了多少下之后，随着一阵“哗啦啦”的枝叶摩擦声，那根竹子“嘭”地一声横卧在地，竹梢还在微微颤动。
陈晓雨看着自己的“战利品”，脸上绽放出巨大的笑容，虽然他的掌心已经被磨得发红，但他一点也不在意。
“拿上我们的战利品，回去咯。”爷爷让孩子们走在前面，自己走最后。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