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我而栖》一条酥咸鱼

27、二十七

　　何止是爽，应雾眼前忽明忽暗的，几乎怀疑自己的命都要交代在床上。
　　他呼吸颤抖着，带着点因为无法挣脱而呜咽的泣音，只顾得上喘息换气，连一个字都回答不出来。

　　从前怎么没发现檀术还有两幅面孔呢，应雾在迷离之际思绪飘忽地想。
　　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时撂下的狠话究竟是“把我做得爽了”，还是“做得死了”。

　　不过，无论如何，事实证明檀术显然是按照后者贯彻落实下去的。

　　待到后半夜的时候，应雾眼圈红得夸张，满脸泪渍，嗓子也已经哑了。
　　最后的最后，他满脑子胡乱想的都是我怎么还没晕过去。

　　妖族的身体，到底还是太坚强了些。

　　房间里只点了盏暖调的床头灯，檀术光洁的肌肉匀称而结实，线条流畅，挂着些许薄薄的汗珠，看着性感极了。
　　他将应雾环抱在怀里，给他喂了些蜂蜜水，又侧着脸贴了贴他的脸颊，笑话他似的轻轻说道：“辛苦了，小桃子。”
　　闻言，应雾的眼睛闭了又睁，落满痕迹的胸膛浅浅起伏着，想给他一巴掌把他推远些，又实在是累得脱力，不愿动弹，只能微微撇了下身子以示不悦。

　　檀术见好就收地住声，卖乖般替他揉着后腰，力道正好，酥酥麻麻的。
　　半晌，他见应雾困得迷糊，亲了亲他的耳朵，哄着：“睡吧，我帮你清理。”
　　应雾歪头靠在檀术的颈窝里，垂着眸子，眼睛几近合上了，懒洋洋地嗯了一声。

　　浴缸里放好了温度适宜的热水，雾气袅袅，檀术将舒缓心神的精油用牛奶融了，加了进去。
　　清澈的水面逐渐染开浑浊，变得不再透明，淡雅的香味挥发飘散在空中，少顷便盈满了浴室的角角落落。

　　檀术抱着应雾，小心翼翼地半躺下，然后让他背靠着自己的胸膛坐着，单手掬起一捧水，淋在了他的锁骨上。
　　水珠淅淅沥沥地淌下，应雾脑袋向后仰起，轻轻哼着，没有反抗。

　　虽然先前过了火，但檀术全程都听话地做了安全措施，应雾并没有什么残余的黏腻与不适感。
　　只是他习惯事后洗个澡再歇下，清爽些，檀术也乐于服务他。

　　温水浸润着肌肤，在香薰蜡烛昏黄的光晕下，显现着如丝绸般的顺滑质感。
　　檀术的手耐心地一寸寸抚过，像对待珍宝，爱不释手。
　　他替应雾认真清洗按摩了一番，而后将他裹在了宽大的浴袍里，重新抱回了床上。

　　应雾一沾着枕头就不管不顾地睡过去了，檀术哑然失笑，熄了灯，也在他身旁躺下。
　　一片漆黑与静谧中，他搂着应雾，亲昵地低声喃喃道：“晚安。”

　　翌日，檀术起得一如既往地早，应雾则尚在沉沉的睡梦之中。
　　他起身，替应雾掖了掖被角，然后弯腰在他额边落下了一个轻柔的吻。

　　洗漱完从卧室出来后，檀术给自己倒了杯温水。
　　他边喝边思索着早餐做些什么好，顺便用小木人留意了一下应遇房里的动静。

　　平稳安详的呼吸声通过共感术法传入耳中，想来她是也还在熟睡。
　　檀术唇角弯了弯，目光和煦又柔软，忽然间灵光一现，倒是决定好要做什么了。
　　就做应遇当初馋的“爱心土豆饼饼”好了，而且应雾也很喜欢。
　　思及此，他随手放下玻璃杯，穿上熟悉的纯色围裙，去冰箱里拿需要的食材。

　　应遇起来的时候，檀术正切好土豆丝，低头在给它们腌制调味。
　　应遇头发有些乱乱的，她一手抱着小山雀，一手揉着自己的眼睛，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走到檀术腿边，吸吸鼻子，仰头问道：“好香……爹咪你在干什么？”

　　檀术闻声，略显意外地回过头。
　　他忙洗干净双手，蹲下身子，笑吟吟地说道：“宝宝你醒啦，早安，昨天晚上睡得还好吗？我在做小土豆饼呢。”
　　听了一长串话，应遇脑袋里叽里咕噜的，转了一圈，才挨个回应：“嗯，醒了，爹咪早安，睡得很好，小土豆饼……哎？小土豆饼？”
　　念到最后，她眼睛亮了亮，人都清醒了不少，说：“我要吃！”

　　檀术被她那模样逗笑出声，摁下她举起的小手，说：“先洗脸刷牙齿。”
　　“好。”应遇乖巧地点点头。
　　都不用檀术怎么教，平时耳濡目染的，她都知道该怎么做。
　　应遇握着准备好的小牙刷，挤上甜甜的牙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里里外外仔细扫了个遍。
　　过了一会儿她吐掉泡沫，用清水漱了口，朝檀术露出了一口小白牙自豪地笑着。

　　檀术摸摸她的脑袋，毫不吝啬夸奖，肯定她道：“宝宝好厉害，很棒。”
　　“谢谢！”应遇满足地嘿嘿笑了笑。
　　洗完脸，檀术给她梳了个简单漂亮的双马尾，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歪歪头，然后开心蹦跳着，抬眸夸道：“爹咪也好厉害，很棒！”
　　檀术眉眼弯弯，也学着她坦然接受，说：“谢谢。”

　　“我去煎土豆饼了，宝宝帮我去看看父亲醒了没，好吗？”他又说道。
　　应遇做了个敬礼的手势，一本正经：“收到，保证完成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