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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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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连生身上的能量场多出来的黑色气息,沈穗雪实在没想到是因为什么。
虽然她也从别人身上看到过这种类似的,但是那些人也同时有其他颜色的气息。
像连生这种只有纯粹的黑色气息的人,沈穗雪还是第一次见到。
而一般能量场拥有单一一种颜色的人,表示这个人性格偏执,一但认定了一件事或者一个人便再也容不下其他,而且绝对不会放手。
黑色,不是什么好意味的颜色啊,提起黑色,总会想到“黑化”一词,憎恶、愤怒、怨恨等情绪都会增加一个人心灵欲望的黑化值,难道连生便是吗?
如果他是因为这些人类的负面情绪所导致产生的黑色气息的话,可是奇怪的是沈穗雪在靠近他时却依然没有不舒服的感觉。
随着祝灵节越来越近沈穗雪毕竟之前从没接触过,为了不当众出丑也只能多花些时间排练。
就连好几次冯清清找她出去玩都被她拒绝了。
其实比起跳祝灵戏,反倒是之前的避俗环节最是折磨人。
所谓避俗便是由祭司和花神的神像待在神观里,同吃同住三天,祭司便能脱去俗世气息,沾上神明之气,以便接下来的祝灵戏更加灵验。
关键是这三天她都要被关在神像后面的全封闭的小屋里,不能出去,也看不到外面,简直比坐牢还坐牢。
说起避俗,她便情不自禁的想到,那个下雨天有一个来观里偷贡品的很有意思的小孩。
这天她又刚刚练完,准备去找冯清清,两个人约好了去游湖玩。
来到包子铺先买了两个包子,刚坐下准备吃,转头便看到了连生正好路过,沈穗雪看到后便立刻起身追了过去。
“连生!”
连生听到声音便转过身来,他似乎有些惊讶,眼睛微微放大。
沈穗雪笑道:“还真是你啊。”
距离上次两人从县衙门口分开已经过去了小半个月,沈穗雪见他脸上的伤已经消失不见了。
他的背着药篓里面装了很多草药,手里还提着两个兔子。
沈穗雪问道:“你的伤都好了吗?”
连生点了点头:“都好了。”
沈穗雪道:“那就好”她又指了指他手里的兔子,问道:“这些都是你打的吗?”
连生又点了点头。
沈穗雪连连称赞:“厉害的,厉害的,感觉你打的兔子比市面上的兔子都要肥都要大。”
连生将兔子递给她,问道:“你要吗?送给你。”
沈穗雪看着又肥又大的兔子,痛心疾首道:“只恨我没时间照顾它。”
连生默了一瞬:“也可以吃的。”
于是沈穗雪便吃了一顿兔子肉。
两个人坐在火堆旁,她发现连生烤肉的本领真的很高,烤的兔子肉外酥里嫩金灿灿的十分诱人。
沈穗雪看的手痒难耐,于是要了一个兔子腿也学着他烤了起来。
不过结果就是好好的一个兔子腿被她烤的有的地方黑有的地方红,看起来就让人食欲大减。
最后还是连生把烤好兔子给了她,他又动手重新加工了一下沈穗雪烤的兔子腿,这才勉强能看能吃了。
沈穗雪开心的吃着兔子肉问道:“对了,正式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昭,白雪的白,昭然若揭的昭,今年十七岁,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没问题吧?”
连生似乎很是意外,不过随后他轻轻点了点头,也学着她答道:“好,我叫连生,今年十岁了,”说的这里他顿了一下低下了头才继续道:“娘亲说连是连累的连。”他的声音低低哑哑的,听起来似乎没有任何的情绪起伏。
沈穗雪静静的看了他一秒,便开口认真说:“可是连同样也是连接,连续的连啊。”
连生愣了一下,倏尔抬头看她。
沈穗雪弯了弯眼睛笑道:“连生,我记住你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喊:“昭昭!”
沈穗雪抬头望去,原来是冯清清见她迟迟未来,便自行出来找她。
连生也看到了冯清清,便和沈穗雪告别离开了。
沈穗雪看到连生走远了,又咬了一口兔子肉,对冯清清慢条斯理道:“你把他吓跑了。”
谁知冯清清却讶然道:“你可太抬举我了,能把他给吓跑。这小孩本领大着呢,好几个大人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平常大家都不敢靠近他,说他是小狼崽儿还差不多。”说完她又用肩膀碰了碰沈穗雪的肩膀,挤眉弄眼的笑道:“倒是你该好好想想为什么他偏偏愿意让你接近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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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萦绕着少女暖香的床帐内被一股冰莲冷香侵入。
床榻上忽然传出来一声唔哝不清的“连生”。
裴应怜半蹲在床榻边,眼睛直直盯视着沈穗雪,靠近她轻声问道,“怎么了?”
良久没有听到回答。
裴应怜依旧保持着半蹲着身子,手中细细捻着她的一缕头发,不知又过了多久,又传出来一句“白昭”,裴应怜的动作霎时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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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店小二就鬼鬼祟祟的来到二楼,准备去裴应怜的房间查看。
路过沈穗雪的房间时,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了。
裴应怜只穿着一件中衣,嘴里叼着一根发带,抬着手懒洋洋的扎着头发,从里面走出来。
店小二看到是裴应怜时登时呆了一秒,随后便下意识往屋里看去,只能隐隐约约看到床榻上正睡着一个身形曼妙的女子,洁白无瑕的皓腕从床榻上垂落,腕间带着一个骨白色的手镯。
店小二还没看清楚是谁,房门便被人关上了。
裴应怜看着他问道,“有事?”
店小二便连忙赔笑道,“掌柜让我来问问二位需不需要用早膳。”
裴应怜只讥诮笑道,“不用了,毕竟昨天晚上妖怪都死了,有些饭馆也该开张了吧?”
店小二闻言顿时僵住了,等反应过来后,便僵硬的直接试探道,“你们二人昨晚睡在同一间房里?”
裴应怜看起来心情不错,便也来了兴致拿他在这打趣玩,“是啊,怎么了?”
店小二皮笑肉不笑道,“我记得你们二人好像是姐弟吧?”
裴应怜道,“情趣罢了,不是亲生的。”
店小二闻言给噎了一下,脸上表情五光十色,谁家好人扮演姐弟当情趣的?
店小二继续道,“那你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太好吧?”
裴应怜食指绕着发尾,挑了挑眉道,“我二人心意相通怎么不行?”
沈穗雪醒来时,裴应怜正好端着一碗粥进来,笑道,“师姐你醒了,来吃早饭吧。”
沈穗雪听到外面有吵吵闹闹的声音,便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裴应怜把勺子递给她,漫不经心说道,“今天我醒的早左右没什么事做,便顺着妖气找到了那妖怪除掉了它,可能这里的人见妖怪被除高兴的吧?”
沈穗雪闻言一愣,“你已经把妖除完了?那你有没有受伤?”
裴应怜笑着摇了摇头,“没有受伤,不是什么厉害的妖怪,只是擅长隐藏气息而已。”
看着裴应怜递来粥碗的修长手指,沈穗雪心头泛起暖意:从地宫遇险时他不顾一切来救,到客栈危机中他主动换房挡险,再到如今悄无声息斩妖护她安稳,这份踏实的依赖,觉得只要和他在一起,不管是日常生活起居还是人身安全问题就都不用她操心了。
吃完饭直到临走也没见到那个掌柜和店小二。
走在街上镇子里的人都在议论纷纷,“今早去林子里,见那妖物尸体堆了一片,伤口干净利落,一看就是厉害角色出手。”
“谁说不是呢?还真是神仙显灵了啊!”
……
镇民们都在闲聊,沈穗雪也听了几耳朵,便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他们住的这家客栈之前生意并不好,后来掌柜不是从哪里请了个家仙,保佑他生意兴隆,但是家仙提了要求就是每月都给它送上一个女人。
后来镇子上的其他客栈都因为各种原因陆陆续续倒闭关门了,只有他这家客栈生意红火。
镇子上的一看这不对啊,怎么我们开一家倒闭一家,你的生意莫名其妙越来越好了,于是就都齐齐上门找这家掌柜要个说法。
最后掌柜没办法便把请家仙的事说了出来,众人一听条件居然要每月供上一个女人,便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这哪是什么家仙啊,怕是哪里来的什么妖魔鬼怪吧?
虽然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也知道了自己家店铺倒闭便是出自这家仙之手,但是他们都是凡人自然也不敢得罪这所谓的家仙。
所以在知道这掌柜每月都是靠着过路住客栈的女人供给家仙后,也没人敢说话,生怕一个不注意自己家的妻子女儿什么的就被掳了去,天天活的提心吊胆,天不黑就早早关门回家。
现在这所谓的家仙一死,虽然不知道是哪路神仙做的,但是也算是了了大家伙的一个大心病,可不得高兴的庆祝庆祝吗。
而那掌柜的在知道家仙死后早就慌忙卷铺盖跑路了。
出了小镇后,沈穗雪他们又赶了一天的路便回到了无量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