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 16 ...
-
考完数学江随去了趟厕所，等他回到教室的时候柏屿已经帮他恢复好了座位并且坐下来看书了。
算他有良心。
“柏屿。”江随从后门进来站在柏屿身边手搭在他肩膀上，他声音有气无力像怨灵。
“嗯？”柏屿把头微微抬起来仰视江随。
“托你的福我要去找老赵了，你最好祈祷我不要有什么事，不然我会打死你哦。”江随漏出一个和善的微笑，力道十足地拍了两下他的肩膀。
“是好事。”柏屿合上课外书。
“你看我像傻的吗？”江随呵呵两声翻了个白眼随后用食指着自己。
穿过走廊的尽头来到数学组办公室，江随在门口看了会儿摆在窗台上的花花草草，这花长得可真是太花了，他踟蹰半天深吸口气还是敲响了那扇禁闭的门。
“咚咚。”江随一只脚后退一步，想着如果两秒内没人回应他的话他就回教室。
门里面传来一声沉闷的“请进。”江随心如死灰按下把手进去。
环顾四周办公室只有赵俊一位老师，江随感觉轻松了一点，起码不会被其他老师看见，他还是挺好面的。
但也没轻松到到哪去……
“哎呦赵老师您找我什么事呀？”江随挂上标准社交微笑，假的不能再假。
赵俊看他那副样子无力吐槽，把旁边老师的椅子拉过来示意江随坐下来。
“行了啊，看你紧张的，就这么不想见我吗？”赵俊拿了个纸杯给江随分享自己的菊花泡茶。
“怎么会呢，您这是什么话。”但是学生怕老师很正常吧，后半句江随没有说出口，捧起纸杯喝了一口茶。
“找你来也没什么事，柏屿今天早上来跟我说不希望跟你分开，所以老师来问问你的想法。”赵俊说。
“？”感情柏屿说的好事是这个，他就说柏屿也挺喜欢他的吧，“我都行啊，那就接着坐一起呗，我保证不打扰柏屿学习。”江随伸出三指发誓。
听到江随这么说，赵俊深深叹了口气，“小江啊，老师跟你说实话，其实老师挺喜欢你的，你成绩虽然说也就是中上吧，但是胜在性格好，我们这几个老师也都挺喜欢你的。”
中上还不行？江随向来佛系，在一中混个中上他知足了，所以到底多好才叫好，一班那帮是人能比过的？他在心里吐槽。
哦，还真有，柏屿……
“但是柏屿吧，老师很不放心他……”
居然这么默契吗，听见柏屿的名字，江随站立马直了身子竖起耳朵听，不容易啊能听见柏屿的小话。
“老师更希望你们能全面发展，不只是成绩，老师认为健全的人格比一个耀眼的成绩更重要，他没分班前就是我的学生，在你之前我从来没见过柏屿这么生动，所以老师也要谢谢你。”
一大段话砸进江随的脑袋，他像被钉子钉在了原地，呆愣片刻后江随歪了下脑袋，他细细品味了刚才赵俊的那段话，这跟他看的漫画里的救世主有什么区别，他这是拯救了世界的主角啊，我靠，他也太厉害了，江随心里乐开了花。
“老师，你放心，我是不会让祖国的花朵枯萎在学校里的。”江随简直尾巴都要翘起来。
赵俊看他一脸得意的样子，在他起飞之前赶紧浇了盆凉水，“但是你今天早上的表现让我很不放心啊，怎么能欺负祖国的花朵呢。”赵俊也学着他的说法。
“哎呦老师，我跟他开玩笑呢，前半段都是我自己在干的，是他要求后半段他自己来的。”
“再说了您舍得让柏屿跟别人当同桌吗，他好不容易开朗起来。”江随接着说。
赵俊斜楞他一眼夸张道：“是，就你厉害，哪天咱班来个自闭症的小孩你都能把人家聊开了。”
“不说这个，老师你知道柏屿为什么没去一班吗？”江随好奇地追问。
“当然是我教的好了。”赵俊说。
“老师，您跟我一样自恋。”江随没皮没脸的来一句，得到了赵俊的戒尺的抚摸。
走出办公室江随心情极好地给窗台的花花草草浇了水，一路哼着歌回教室，坐下来的时候还给柏屿飞去一个飞吻。
“？”柏屿一脸狐疑，“你没事吧？”
江随没有回话，只是拿过柏屿的手放在手心一遍遍地拍，还不断地摇头说哎，表情要多贱有多贱。
柏屿忍无可忍把自己手抽了回来，翻开他记考勤的本子，“骚扰同学，扣分。”
“嗯嗯。”江随才不管他，他已经对柏屿的普攻免疫了，而且他发现自从柏屿跟他成为好朋友之后他说扣分也就是口头警告，爽。
终于熬到了放学，考虑到明天还有考试，晚课老师没有对答案把时间留给他们复习，江随快速过了遍化学和生物知识点后把时间都留给了物理，他还想问柏屿题来着。
但是，当江随像物理老师说的那样想象物体运动轨迹的时候，他成功地被小球晃困了，困意来了江随也阻挡不住，他就这样放纵自己枕着物理题睡着了。
季言转过来想问江随点作文技巧看他睡的这么香也跟着打了个哈欠把身子转回去了，不仅如此，季言好像还看见柏屿在画画，果然对于学霸来说考试就是放假，他泪目了。
“放学了小猪。”柏屿推推江随，他这是昨天晚上熬到多晚，放学铃都叫不醒他。
江随揉揉眼睛伸了个懒腰，缓过神来看见教室竟然只剩他们两个了，“几点了？季言呢？”他问。
“八点半了，不要你了。”柏屿耐心地回答江随的每一个问题。
“我靠这才放学十分钟他们就都跑没了？还有那小子居然不等我。”江随痛心疾首，但他也没有真的怪季言，他知道肯定是柏屿说了什么季言才走的。
真希望他们两个能好好相处，江随叹了口气，都怪他太有魅力了。
柏屿点点头，他才不会告诉江随季言是被他赶跑的。
“呜呜你真好还愿意等我，柏屿柏屿我们喜欢你。”江随日常耍嘴皮子。
“我要去你家看小九。”江随临时起意，给江叶秋发信息报备说他晚点回家。
柏屿正愁找不到理由把江随哄骗回去呢，既然江随都这么说了，柏屿是不会拒绝的。
“在我家住吧，给你补习物理。”柏屿乘胜追击想让江随留宿。
“那多不好意思。”
去柏屿家的路上江随再一次感叹住学校附近也太爽了，步行不到十五分钟就到了。
“喵~”柏屿转动钥匙打开门一只黑白色小猫从猫爬架上跳下来跑向门口。
江随上前一步将跑过来的小猫抱在怀里，“小九，还记得我吗？”
小九发出“呼呼”的声音回应江随，江随知道那是记得的意思，老父亲的都心被融化了，他抱着小九猛吸最后还是柏屿看不下去了提醒他，他才恋恋不舍地放它自己去玩。
江随没忘正事，准备好了就打开卷夹问柏屿上面他还没真正搞懂的错题。
柏屿拿过卷夹翻看，真是什么知识点什么题型都有，“你到底有没有听过课。”
“嘿嘿。”江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指针走过了一刻钟，江随疲惫的合上卷夹，不得不说，经过柏屿耐心地讲解，江随顿时思路清晰了不少，天晴了雨停了他又觉得他行了。
“行了，快去洗澡吧，不早了。”柏屿抱着小九给它顺毛，说完就起身走进卧室，回头看江随没有跟上，他向卧室方向偏了下头示意他跟过来。
“我给你找套睡衣，晚上你睡隔壁，有事叫我。”柏屿放下小九，它乖巧地跑到一边趴下。
“你试试合不合适。”柏屿把睡衣交到江随手中。
“……我要换衣服了。”江随看柏屿没有走出声提醒他。
“怎么了，之前当我面脱衣服的不是你？”柏屿皱起眉毛。
“你那时候不是介意吗，我提醒你一下。”江随解释道。
“哦，你换吧。”
江随还是觉得有些尴尬，他背过身脱掉上衣。
“身材真好。”柏屿突然出声说。
江随愣了下，转过头对柏屿说：“用你说。”太奇怪了，这也太奇怪了。
“我能摸摸吗？我都没有。”柏屿继续说。
“你上次不都摸过了吗？”江随终于转过身合理地发出疑问，上次隔着衣服让他摸他都害羞成那样，这次怎么这么……主动？
“上次没摸到。”柏屿睁眼睛说瞎话，走到江随身前。
“啊？行吧。”江随半衤果着上身，他收紧核心让他的腹肌显现出来。
柏屿的手指冰凉，触碰到皮肤时江随还在微微颤抖，“你手好凉。”
柏屿使坏地把整个手掌覆盖上去，江随不知道是被吓的还是冰的整个人抖了一下。
“bababa——babanana——”电话不合时宜的响了，是小黄人的电话铃声，不是柏屿的。
江随被柏屿盯的老脸一红，伸手捂住脸，甚至忘了接电话，他这什么看智障的眼神，江随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在小黄人重复第三遍“bababa”的时候柏屿从江随裤兜里拿出手机，当着江随的面接通电话点开免提。
“歪随随~一会儿有事没，打不打游戏~”季言腻歪的声音从听筒传过来。
“他要洗澡季言同学。”柏屿淡淡开口。
电话另一头的季言震惊地把手机拿下来看联系人，是江随没错啊，他又把手机贴在耳朵边，“啊？”他发出最真挚的问候，这大半夜的他们俩怎么在一块？
眼看事情发展不对，江随伸手想拿回手机的使用权，但是被柏屿按住腹肌推了一下，“咚”，他的后背贴上衣柜门，凉的他“嘶”一声，随后柏屿死死按住他，他动弹不得。
“我靠你劲怎么这么大？”江随是真没想到。
“？？？”对面季言一脸懵，江随和柏屿吵吵闹闹的声音被他当成背景音，他在脑中把要素整合了一下：
孤男寡男、半夜十一点、共处一室、洗澡、劲好大、还有不清不白的吸气声……
季言恍然大悟，怪不得柏屿对他敌意这么大呢，同时他又气江随不争气竟然打不过柏屿。
“我先不跟你玩了啊。”江随最后还是拿回了手机。
“额没事啊随随，你注意身体明天还要考试……还有别忘了周末去漫展！”季言快速挂断电话，连反驳的机会都不给他。
“我身体好着呢。”江随倔强的说给手机屏幕听，把已经返回到锁屏的手机关掉了。
“随、随？”柏屿一屁股坐在床上一字一顿。
江随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解释道：“他叫习惯了，我说他也不听，你也可以这么叫我呀。”
“为什么跟他叫一样的，换一个。”小九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柏屿脚边，它用头蹭柏屿的腿。
柏屿弯腰抱起小九。
“那你叫我小安吧，这是我小名，除了我妈没人这么叫我了。”江随思考过后说。
“小安。”柏屿重复了一遍。
怀中的小猫突然叫了一声回应柏屿，柏屿和江随对视一眼，他看懂了对方眼底的震惊，他又说一遍，“小安。”
“喵~”小九用头蹭蹭柏屿，像是在撒娇。
“我靠我才是小安，你是小九，记住了没？嗯？”江随从柏屿怀里抢过小九，把它举起来和视线平齐。
“喵呜。”小九伸出爪子拍在江随脸上。
“……”他把小九抱在怀里顺毛，“虽然你欺负我，但我还是会喜欢你的。”江随低着头突然加快速度说：“小九小九小九小九小九……”
“喵~”小九也用头蹭蹭江随撒娇。
江随鼓起嘴巴看向柏屿，这小笨猫，柏屿看懂江随的隐喻笑着点点头。
月亮不知不觉爬上最高点，时间直奔后半夜，江随平时早睡惯了，这时候可以说是沾上枕头就着，洗漱完他一头栽倒在床上快速进入深度睡眠。
他没有关门的习惯，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停留片刻后消失，没过多久那个黑影又出现，抬脚迈进房间，是柏屿。
他走到江随床边控制着呼吸的声音生怕吵醒了那人，确认他熟睡后柏屿缓缓蹲下来，趴在江随那边的床上用目光描绘着他的模样，从左眉头的那颗小痣到嘴角微微上翘唇形线条好看的嘴巴。
他抿了下嘴巴拿出画本坐在地毯上画了起来，窗帘是薄纱款的，透进来的月光充当了柏屿的灯，寂静的夜晚只能听见江随平稳的呼吸声和他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唰唰”声。
就在柏屿再一次抬头的时，他和江随对上视线，风将窗帘吹起来，月光短暂地照过江随的眼睛，让他本就黑亮的眼珠显得格外亮。
柏屿的心脏突然剧烈的跳动一下。
“你在干嘛？”江随的声音还有些发哑。
柏屿沉迷作画不知道江随什么时候醒的，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他匆匆忙忙把画本藏在身后，“你什么时候醒的。”
“咳，刚刚。”江随清了下嗓子。
呼……幸好，江随还没彻底清醒，半梦半醒的浆糊脑袋应该发现不了吧，柏屿安慰自己。
“我……”柏屿暂时没想到合理的解释。
“怕黑。”如此扯淡的理由，柏屿少见地心虚。
“你早说啊。”江随伸手把柏屿捞上来。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Chapter 1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