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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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柏屿关门下车。
早上天没亮柏屿就从江随家离开了，江随没骗自己，他睡觉确实很老实，倒是柏屿希望他睡相难看一点，比如一个翻身滚进自己怀里。
他没有忘记今天是奶奶的生日，回出租屋简单收拾了一下现在已经来到了奶奶家。
“小屿，来这么早啊。”奶奶拄着拐杖站在门口笑吟吟地迎接他，身边站着家里请的住家阿姨，阿姨打趣说：“哎呦也不知道是谁刚才说想早点见到小屿呢。”
“是我的问题，我应该再早一点来的。”柏屿笑着接话，上前和奶奶拥抱，他和奶奶的关系很好，小时候父母经常出差他就跟在奶奶身边长大，奶奶可以说是家里除了他哥以外还支持他那些天马行空的想法的人了。
“来这么早小屿还没吃饭吧，小李你去准备点早饭吧。”
“哎好嘞。”李阿姨给他们两个人留下私人空间。
时间一分一秒走过，指针来到下午两点多夫妻俩才姗姗来迟，柏屿爸爸给出的理由是“公司事情多，刚忙完。”
奶奶懒得搭理他，眼里只有钱的家伙，不知道小芸看上他什么了，“还不赶紧过来。”
桌子上都是些家常菜，奶奶都这么大岁数了，她不喜欢过个生日弄得轰轰烈烈的，平平淡淡才是真，她就想和家里人一起吃个饭。
饭桌上他们聊了很多，柏屿喝着橙汁安静地听着，在今天这个家终于又短暂地有了温度。
“奶奶生日快乐，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柏屿在桌子下面和奶奶悄悄干杯，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仪式。
聊了这么多不可能聊不到柏屿，其他时候他都在安静的吃饭，只有说到他了才会抬起头回应几句，关于他也都是些老生常谈的问题，在学校有没有喜欢的人啊，跟同学相处怎么样啊，学习怎么样啊，想考什么大学啊……
铺垫了这么多，柏屿爸爸终于问出那句，“还想出国学美术吗？”
每次聊到这个问题父子俩都会大吵一架，两个人都犟得很谁也不愿意妥协，也不愿意折中，没有答案就一直问下去好了，反正总得有个人低头。
一时间餐桌上弥漫着沉重的气息，像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胸口，所有人不约而同地放下手中的碗筷，等着柏屿的回答。
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来气，奶奶不喜欢，“好好的说这个干嘛，反正小屿做什么我都支持。”她冷哼一声。
“妈，您就别跟着小屿胡闹了。”
奶奶还想说什么，被柏屿及时拉住了，他倒了杯橙汁站起来，“您说的对，我不走了，留在国内也挺好。”
“这才是我的好儿子，不像你哥放着家里的公司不要，非要在国外不务正业。”
柏屿笑笑没说话，举起的杯子被他一饮而空。
心里有了记挂的人，他当然舍不得把江随自己留在国内，虽然他们还没在一起，但柏屿有信心而且他要看着江随，省得他到处沾花惹草。
至于他哥，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追到嫂子没，真没出息。
吃过晚饭柏屿的爸爸妈妈就着急走了，他们还要赶飞机去国外，送走他们之后屋子里明显变得空旷，奶奶心里也空落落的。
“小屿来陪奶奶说会儿话。”她拉着柏屿的手把他拉到沙发上，“你说明明你每周都来，但我还是很想你，就让我多看看你吧，奶奶这日子过一天少一天喽，你可别嫌奶奶烦。”她拍着柏屿的手。
柏屿心里不是滋味，瘪了下嘴，抽出被奶奶手覆盖住的手反过来握住她的手，“说什么呢，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不知道从哪变出来本相册，柏屿和奶奶回忆了一下当初那段不是很富裕但是充满爱的时光，翻到柏屿小时候光着屁股的照片，他会抿住嘴巴羞涩地挡住，赶紧翻到下一页。
电话响了，是江随打来的，想邀请他一起去游乐园玩。
柏屿假装为难，支支吾吾半天不答应把锅推到了他奶奶身上，说他要陪奶奶，电话对面的江随“呃呃”半天最后没憋住笑让他把电话给奶奶。
柏屿闻言抬头看着奶奶装可怜，示意她电话对面那人有话跟她讲。
奶奶看柏屿一副使坏的样子到底没说他什么，接过电话开了免提。
“奶奶——”江随两个字拐了八百个调。
“晚上好呀奶奶，呜呜呜您都不知道，我在学校只有柏屿这一个好朋友，其他人都不愿意跟我玩，如果柏屿明天不跟我一起去游乐园的话，我会非常难过的呜呜呜呜，柏屿也会非常伤心的呜呜呜呜呜，他一直说要跟我一起去游乐园玩的呜呜呜。”
江随哭得梨花带雨，沉浸在自己的演技里，没有听见电话对面的人被他逗的直笑，还在装模作样地哭泣。
“行了啊，我也没说不同意。”奶奶抹了下眼角笑出来的泪花，拆柏屿的台。
“奶奶。”柏屿小声抗议。
她看了柏屿一眼后就不理他了，和电话对面的江随聊了起来，这个小朋友她很喜欢，也太有意思了，她很高兴柏屿能交到性格这么好的朋友。
挂断电话后奶奶问柏屿：“这个小同学就是你经常说的那个扣分惯犯吧。”
柏屿点头承认，“他就是小时候经常跟我一起踢球的那个。”
奶奶眼底闪过一丝不解，“那你还一直扣人家的分？”
“不扣他分怎么引起他的注意。”柏屿似笑非笑地说道。
“你这孩子。”奶奶非常不认同他的做法，“算了，下次带他来见见我吧。”
夜里下了雨，北方的天气入了秋之后就像老话说的那样一场秋雨一场寒，晚上柏屿还被凉风吹醒默默把窗户关上。
早上出门还是有些凉，回到出租屋柏屿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冲了板蓝根。
“打扰了——！”柏屿打开门声音同时出现，门口站着三个人，江随在中间，旁边一左一右站着季言和林希贝。
柏屿眯起眼睛差点没控制住表情当场挂脸，好在他平时脸上也不显什么情绪，所以看不太出来。
“不打扰，请进。”柏屿侧身请他们进来，“稍等我去拿拖鞋。”他补充道。
转过身走的时候他掏出手机打字给江随：
原来不是只有我们两个吗？【可怜】
江随刚好准备拿出手机玩一会儿看见了柏屿消息的弹窗，他点进去回复柏屿：
哦哦忘记跟你说了，还有季言和林希贝，对不走己。【斯密吗喽jpg.】
对面很快发来消息：
没关系的，有这么多人陪哥哥，哥哥一定很高兴吧只要你开心我就开心。
江随伸手挠挠下巴，总觉得有点奇怪，但又不知道哪里奇怪，他挑挑选选给柏屿发了个表情包。
还好柏屿准备了很多一次性拖鞋，要不然大家就光着脚走来走去吧，虽然他刚拖的地，但也不太好，还没供暖，地有些凉。
几个人进到客厅柏屿才停下来面对他们举起手机晃晃，“你们还没看群吧，数理化和英语老师说把昨天作业拍群里。”
坏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一行人眼眸中满是不可置信，试问哪个高中生会在放假第一天写作业？
“啊？”
“谁带作业卷了？”
“我写了才是见鬼了。”
他们声音此起彼伏。
餐桌那里正好四把椅子，柏屿把他们领到那里坐下，贴心的给他们拿来了复印卷、草纸和笔，卷子到手那一刻江随最后的幻想也破灭了，柏屿那卷子比他脸都干净。
“咚。”江随把头抵在桌子上，太敬业了，老师们都太敬业了，他默默打消了以后当老师的想法。
“没事的朋友们。”江随迅速振作起来抬起头指点江山，“我写英语，季言写物理，柏屿写数学，贝希写化学，一会儿就抄完了。”
“贝~西~”柏屿在心里阴阳怪气地学江随说话。
他们的卷子都是各科老师精挑细选的题拼成完整的一套的，网上根本搜不到答案，一道一道拍还不如自己写的快呢，而且每个人都写自己擅长的，速度快也不至于错的太难看。
江随是真着急出去玩，对于不能认真完成作业他在心里给其他老师说声对不起。
但是他没想到柏屿竟然会同意他们抄作业的计划，看来他也很期待和他们一起去玩嘛，江随写得更起劲了。
于是几个人围在桌子前吵吵闹闹：
“别唠了你赶紧写。”
“圆锥曲线最后一问有点难，你们看着写。”
“化学卷不难，我这应该是全对的，你们不用改了”
“okok。”
“划线啊，阅读要划线你这能合格吗。”
“你还说我呢，我过程写这么多你才抄多少？”
“你懂什么，我这浓缩的都是精华。”
“你们不要再打了，这么打是打不死人的。”
……
一顿操作猛如虎，两个多小时后江随上传了最后一份作业，看了眼手机离园区开门还有段时间，但到那也差不多了，他迫不及待的把装满零食的包背起来，站着和大家一起收拾桌子。
“游乐园我来哩。”江随走在前面等柏屿锁完门一把搂住他的脖子，“出发！”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