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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请跑到终点后在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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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曦承干着活,干着,干着,想起自己曾经也和工友们一样,家里靠着他撑起来。
这类工作已经许久未做了,身体已经适应不了这样的强度。
……
老王敲响了铃,“下班了,下班了。”
“一个个排队来领工资。”
工友们一听到这句话眼睛放光,似乎都忘了身体的疲惫。
白曦承也排在里面,排队时吵吵闹闹的。
“今天是怎么回事啊?原来工资还拖欠着了。”
“这回怎么这么早就发工资了。”
“管他呢,总比没有强。”
白曦承听着这些话语,深知生活的艰辛无奈,每个人都在奋力挣扎。
我也一样。
终于排到了白曦承。
老王看了他一眼,笑着问他。
“今天工作适应的怎么样?还好吧?”
说完就将30块钱塞到了白曦承手上。
“拿着,这是你今天的工资。”
白曦承点点头,“谢谢王总。”
他将钱塞进了口袋里面。
今天在拱润里什么发现也没有,难道是方向弄错了。
不应该啊!
白曦承努力回想着上午是不是遗漏了什么重要的地方。
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无奈他只能放弃。
刚才在工厂里没看见水龙头,现在我的手很脏。
白曦承用手重重的在裤子上擦几下。
从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个手表。
手表很旧,已经是个老款式了,但好在保养的不错啊,还没有坏。
手表中间是白曦承家里的全家福。
白曦承轻轻抚摸着手表表面,揣的时间久了,手表都有些许温度。
李谦明在车里张望。
他一看见白曦承就立马冲出来,跑到白曦承身边。
他看到白曦承身上全部都是灰,心里难受。
“谦明,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李谦谦这才松了一口气。
“额,谦明,你可以放开了。”
李谦明这才反应过来,松开了握着白曦承的手。
李谦明想着自己刚才的举动,好像有些越界,现在越想越尴尬,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浮躁了。
白曦承开着车,原路返回。
李谦明手机响了,接通了电话。
对面是营地里的人。
“谦明哥,我去调查了拱润工厂,那个工厂没什么问题,那些工人们离奇失踪,来招聘的人出车祸,其实都是些嚎头,都是别人传出来的。”
“好的,我知道了,今天麻烦你了”,说完,李谦明挂断电话了。
太阳快落下了,天已经要黑了。
感觉车里有些闷,李谦明打开车窗。
他向白曦承汇报今天对拱润工厂的调查。
白曦承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经知道了。
白曦承静静开着车,李谦明时不时就偷瞄一眼。
这人怎么越看越帅啊,虽然他是真的很帅。
要是以后能和他……
李谦明越想越激动,嘴角压抑不住的笑容。
李谦明以为白曦承专心开着车,不会注意到他。
但他不知道的是,白曦承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
回到宿舍,白曦承就收拾好衣服,去洗澡了。
李谦明来到洗漱间洗脸。
他伸手敲了敲浴室门,“曦承哥,水温怎么样。”
白曦承正准备回答,谁也没想到的是。
咣——当
门重重摔在了地上。
白曦承和李谦明相互对视三秒。
这个情况他也万万没有想到。
“对不起,曦承哥”,李谦明离开了这里。
白曦承现在是非常非常的尴尬,他没想到会发生这个状况。
现在他只感觉后面凉飕飕的,也顾不上什么呢,赶快洗完出来了。
回想着刚才的状况,李谦明久久不能平复下来,脑海里的画面让人流连忘返。
没想到这么好,这让我怎么把持住,算了,算了,这也是一种锻炼。
白曦承提着桶从浴室里出来了。
这种只会出现在段子里面的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
这让我以后颜面往哪里搁,那我怎么面对那家伙。
白曦承将桶放好后回到床边,下意识瞟了一眼李谦明。
男人的睫毛半掩,清冷孤傲的面容,就像一朵高岭之花,别人畏之不及。
但对他而言,反而有种想让人靠近的欲望。
控制不住笑了出来。
这一幕刚好映入李谦明眸中。
翻了个身,不解道:“你笑什么?”
白曦承随即又笑了,打趣道:“没事,没事,你太帅了,帅到我心里了,所以我很开心。”
李谦明的脸蹭的一下变红了,这话本来是开玩笑的话,却被他信以为真。
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各种画面。
“谦明,张嘴”,白曦承穿着围裙,将手中的蛋糕一口口用叉子喂给他。
李谦明躺在沙发上,大声说:“还有这里”,“好的,好的,谦明”,白曦承一边说,一边卖力的他按摩。
“抱紧点,别把我冻着了”,白曦承听到后,立马又抱紧了一点,用被子将两个人盖好。
呼吸声越来越重,“谦明,谦明,我,我”,“呼”“哈”,白曦承的头越来越近,正当李谦明也要时。
一道贯穿身体的疼痛将他从“美梦”里带了出来。
刚才那一切都是幻觉,都是幻觉,李谦明有些恍惚。
平静过来后,有些失望的看向白曦承,随即又没好气地说:“怎么呢?”
炸毛的小“球球”,倒有些可爱,让他有种想撸撸的感觉。
白曦承就随着自己的心意去做了。
他摸了摸李谦明的头,“你刚才失神,我叫了你,但你没回应,我实在是担心你,所以将你拍醒,真是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白曦承说完,又对李谦明文微微一笑,笑容很纯真,很美好,时刻给人带来温暖。
李谦明一瞬间失神,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李谦明嗖的一下站起身,拿起衣服,冲进浴室。
进去之后,还不忘把门给抬起,推到一边。
白曦承静静的看着李谦明慌慌张张的模样,在他眼中,反而显得有些可爱。
毛绒绒的小球球。
白曦承好想揉一揉。
要是以后能够养在身边该有多好。
白曦承自顾自的想着,躺在床上,盖好被子,缓缓闭上眼睛。
浴室里的李谦明,想着白曦承刚才说的话,久久不能平静。
李谦明一只手捂着脸,这家伙太过分了,竟然随意撩拨我,以后有你受的。
哼!
白曦承躺在床上,莫名其妙打了一个喷嚏。
白曦承揉着鼻子,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我也没有感冒。
难不成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坏话。
没过多久,白曦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李谦明洗完澡,看到床上的白曦承睡的非常安稳。
脚步和手中的动作自觉慢了下来,怕把白曦承给吵醒了。
男人蹑手蹑脚的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上了床。
李谦明躺在床上,看着对面的人,李谦明听着男人均匀的呼吸。
睡得倒是挺香的,小小的一只,一动也不动。
至少在李谦明的眼中是这样。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流逝,两人也进入梦乡。
而在另一边,老王还留在拱润工厂的保安室里面。
老王正拿着笔,在纸上写着什么东西,一声电话铃的响起,把年迈的老王吓了一跳。
这声电话铃,迫使老王放下手中笔,颤颤巍巍的接通了电话。
手指不自觉的在打颤,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嘶哑的声音。
“喂,董总,您看能宽限一些日子吗?”
“就当是行善积德,我求求您了啊。”
对面很不耐烦的说:“宽限,我不是已经给时间你们了吗?真的以为自己很有能耐吗,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后天在不滚蛋,我可不会客气了。”
老王气的把手机摔在地上,大声斥责他不要脸。
可是对方早已挂断了电话,手机屏被摔的粉碎,只剩下电话那头嘟嘟的声音。
老王愤愤地捂住住胸口,喉咙里就像是被堵住一样,一口气怎么也喘不上来。
瘫倒在地上,痛苦的咳嗽起来。
这个混蛋,总有一天会遭报应的。
老王难受地从地上站起来,顾不得身体的疼痛,依旧捡起地上的笔,再次在本子上写着。
第二天,早晨,工友们来上班,发现工厂的大门被封住。
在另一个门,老王正在让人工厂里的东西搬走。
其中一个工人发现老王在这里,于是组织剩于工人将搬运工堵住,不让他们过去。
“老王,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昨天给我们发工资,今天就散伙,怎么这样做啊!”
带头的人刚才的话,煽动了一大批人,越来越多的人走出来斥责老王。
吴奇率先走到老王身边,指着老王大声骂道:“王老九,你个混蛋,压榨我们后,就拍拍肚子就走人,好啊,你。”
老王面无表情,心里很不是滋味,冷笑一声。
他用力抓住吴齐的手上,用力一握,在一推。
吴奇被重重的推倒在地上,吴奇反而没有感到意外。
捂着自己的后背,慢慢站起身。
狠狠的瞪着老王,眼神凶狠恶煞。
抡起拳头就往老王脸上砸。
吴奇的拳头就要打到老王时,关键时刻,白曦承单手紧紧抓住吴奇的胳膊。
随后一脚重重踢在吴奇的身上,白曦承突然的出现,使吴奇措手不及,一头栽到路边的沙堆上。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回发工资可比以前多很多吧!”
吴奇现在满嘴都是沙,说话都还能吐出沙来。
“呕,呕呕呕”,吴奇脸色非常难看。
“你,你……是谁,呕,呕”,心里泛起一阵恶心,吴奇的大脑已经陷入“宕机”状态。
老王走到他身边,低头看着地上的吴奇,过了很久,缓缓开口道:“小吴,你和我一起工作这么多年,你也是这么想我的吗?”
老王说完,把头瞥向一边,长叹一口气,又吐出几个字,“这也是我应得的。”
吴奇没有回答,没眼看老王,吴奇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想道歉,但是又觉得自己没错。
“应得的,没错,这就是你应得的,你背着我们赚了那么多黑心钱,你压榨我们,我们每天累死累活,把我们困在这个小窝窝里。”
吴奇倒是来气了,站起来,用手指着天,另一只手指着老王。
大声喊出来:“你觉得你对得起我吗,对得起大家吗,你摸着自己的心,上天可是看着的。”
又补充说道:“你们觉得我说的对吗?”
轰轰,一道雷险些劈在吴奇身上。
倒下的是距他不远的树。
那道雷不仅劈到树上,还劈倒了吴奇刚才的嚣张的气焰。
吴奇被吓到,一不留神,从沙堆上滚了下来。
没有人帮吴奇出头,也许是不想多管闲事,也许是出于害怕,怕祸即伤身,所有人都面面相觑。
吴奇看着他们,一个个默不作声,脑羞成怒。
好啊,一个个的,之前说好,现在倒是怕了。
旁边的工人,你看我,我看你。
一个工人轻轻触碰身旁的人,两人窃窃私语。
“我们就在下面,不要紧吧!”
另一个人瞥了他一眼,眼神示意,他傻我们也傻吧。
远处的李谦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刚才还异口同声的喊着一起,现在倒是怕了。
李谦明随后又看了一眼手机,漫不经心的走到白曦承身边。
“拿着”,李谦明毫不犹豫的递给他一把伞。
周围的工人看着这高大的身影,心里不经生出一丝怯弱。
男人眼神冰冷,看起来非常恐怖,这种恐惧感就像一只凶猛的野兽,随时有可能将他们失裂。
男人慢慢逼近,吴奇吓的身体直打颤,身体开始冒冷汗。
嘴里哆哆嗦嗦的,听不清楚。
“你,你,别过来,啊”,吴奇自己把自己吓倒在地上,狼狈的在地上翻滚,然后起身逃跑。
李谦明正要抓住他时,却被老王制止。
“这位兄弟,多谢了。”
老王及时止损。
其他人也见大事不妙纷纷,离开了工地。
雨也开始下大起来。
白曦承为老王撑着伞,扶他走进了保安亭。
老王只感到全身无力,谁都可以,偏偏吴齐不行,为什么?为什么。
老王现在陷入无限的自责中,他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头发,抱头痛哭。
这声音里满是无奈。
白曦承蹲下身,拍了拍老王的背。
“有时候很多事情都跟我们想的不一样”
“但是我们都还是走到了终点。”
“我们并没有错。”
不仅是安慰老王,也是面对曾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