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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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7
“在晚上九点前必须回旅馆！”
砚兮看了领域里面的时钟，现在已经下午五点，她问蝴蝶：“你父亲是去准备祭品了吗？”
蝴蝶舔了舔嘴唇，咽了一口唾沫：“嗯……最近山里的动物都藏起来了，大家已经饿了很久，但是山神要求人种不能死亡，所以……父亲去山外打猎去了，估计得过两天回来，现在我们都听猎人首领的话。”
从不老族的人一直提人种的时候，砚兮就隐约觉得不对，是配种还是储备粮，也许二者都有，鉴于蝴蝶被剐腿肉开始，砚兮皱眉问：“今天早上，你们抓走的人呢？”
蝴蝶摸了摸肚子，说：“那个，现在应该被切了吧，他是外地人，不知道为什么闯进山里了。”蝴蝶又说：“附近的村民都知道山里的情况，他们没事不会来这里，每次进山的都是外地人。”
砚兮道：“带我去看看。”
显然，蝴蝶已经把砚兮当成自己人，一路上围在她身边介绍山里的事情。
“其实我觉得你长得挺奇怪的，不过山外的人好像都长这样，你们皮肤是黄色的，眼睛长在一条线上，没有太长的手也没有剪刀一样的脚，是因为你们没有山神保佑吗？”
“你是处女吗？如果你是的话，我想你一定会比我更受大家欢迎，他们目前只是吃我的大腿还有手臂，如果是你的话，我可以咬一口你的脖子吗？它看起来很好吃。”
砚兮道：“那不会好吃，而且吃人会得病，活不了多久的。”
蝴蝶说：“也许吧，但我们一直在吃，我的父亲到现在已经活到二十五了，他除了头疼和肚子不舒服，也没什么毛病。”
一路走来，砚兮已经见到了各种不同程度的畸形，依照科学研究表明，像他们这种族群吃人加近亲通婚的情况，生出来的小孩应当智障加身体畸形，或者各种脏器有问题，至少多是短命鬼，但这个族群居然还能发展出有武力队伍的猎人，已经去山外杀人的族长。
——附近的村民都知道这里的情况，他们不会主动进山！
张五是这附近长大的，神笔旅游团组织了不少来大山旅游的队伍，人种不只她们这一对，并且自愿留了下来。
是不是因为，上边有人压住了这里的消息，并且一直往山里送人，解决粮食以及繁衍的问题。
而上面的人为什么要帮助这些愚昧的不老族呢？
砚兮心里已经有了答案——山神。
“或许，山神存在，并且向人们展示了它的神奇，所以才会有高层和村民的维护，并且只有不老族才能供奉，不然高层绝不会允许这样一个愚蠢的族群存在。”
无名跟在她身后，默默的注视她。
忽然，砚兮的脚步一顿，跟在后面的蝴蝶被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格挡开，她正觉得古怪的时候，砚兮脸上划过一丝异色，但转瞬即逝，她很快就收好了情绪，彻底张开领域搜查整座山。
“如果不老族一直近亲通婚下去，早晚毁灭，他们一死，山神也会消失，有人不想山神消失，当然要保证族群延续下去，这时候送些健康的人过来配种，一直生一直生，但是这样的族群怎么会生出健康无畸形的孩子。”
砚兮不相信奇迹，她只信科学。
无名是健康无畸形的孩子，身上的保佑神是对砚兮影响最大的邪佛，他不住山里，不吃人肉，被单独安排在旅馆接待游客。
而自己也被单独要求留在旅馆，砚兮并不认为自己是被特殊照顾的，唯一说得通的解释：哦，原来她是无名的人种。
对此，她内心已经有了打算。
蝴蝶正奇怪砚兮第一次进山居然能在没人带路的情况，居然没走错，并且速度极其迅速的找到了被分尸的外地人。
那个男人应该是外国人，身体庞大肥厚，被一根棍子捅穿，串在火堆上，旁边有一个黑色的捅接满了红色的粘稠液体，肠子流了一地，内脏被潦草的摆在桌上，砚兮皱了皱眉，无名见怪不怪，蝴蝶倒是有些气愤。
“这些人，居然这么浪费。”她转头对砚兮道：“这是我们最近几天的粮食了，你要尝一尝吗？我可以把我的分你一些。”
砚兮拒绝了：“不用，我的同伴他们也吃这个吗？”
蝴蝶道：“不出意外的话，他们只能吃素，男人得吃素，女人得是处女，如果女人一直吃素的话，效果最好，如果她怀着孕的话，那就是绝对的美食了。不过这种概率非常小，因为我不可能不吃肉，也不可能怀孕的。”
砚兮道：“因为生孩子很容易夭折，或者一尸两命？”
蝴蝶点了点头：“族里的女人现在都不生小孩了，她们拒绝生出的孩子是智障或者短命，最近畸形的孩子越来越多，好多一生出来就被丢下往生崖，或者被不知道的人偷走下锅吃了，虽然我们吃人，但也接受不了这种事情发生在孩子身上。”
砚兮闭上眼，她的领域已经覆盖了大山，她在视察这座山。
无名感受到脑子里不停响起的警鸣，是他的保佑神在示警，他感受到了威胁。
“蝴蝶，你怎么带她们来这？熊一呢？”
猎人小队一共五队，每队五个人，现在熊一没有和他们一起回来，加上树屋的弓箭手被保佑神反噬，死在外边，以及族长出山，带走了一队人手，现在留在山里的猎人应该有18个，其他的都是女人和分不出是不是智障的小孩。
只要是人，砚兮就能对付，加上保佑神会有些棘手，但她也有信心覆灭这些小队，只是砚兮暂时没有查完山神的消息，所以她打算慢慢杀。
蝴蝶非常自然道：“不知道，被熊叼走了吧。”
话音刚落，带头的猎人就切了一声，手里的老式猎枪已经对上了砚兮的脑袋，他充满凝视意味的眼神已经将人上下舔了一遍。
砚兮不为所动的继续审查领域，就在半山腰的一处天然坑洞里面，有一颗巨大的槐树，上面吊着数十具被掏空的尸体，下面有一个螺旋式的巨大岩石接住了上面滴落的鲜血，汇聚在一处流向地底某个未知的地方。
看起来很像古代祭祀的祭坛。
无名挡在砚兮身前，“不怕死的话，你可以试试看。”
对面那个猎人危险的眯了眯眼，“你觉得我不敢？”他刚想上膛，身后已经有人按住了他的枪，周围的猎人隔开了他们的距离。
“算了，分饭吧。”有人劝道。
蝴蝶不屑道：“你怕了。”
他们跟没听见这句挑衅一样，继续去处理肉食。
和砚兮一路的那几个游客也被带到这里了，他们脸色惨白的蹲在地上往外呕着酸水，一天了除了野菜树皮，他们什么东西都没吃过，张五还好，他提前准备了干粮，因为被特意交代过，不老族的人没有搜走他的粮食。
而砚兮这边已经用领域检查完了整座山，除了那个祭坛地下领域无法涉足，她已经记住了大山的所有路线。
当她睁开眼的时候，时间已经六点了，周围的人端着一碗黄绿色混合的未知食物用手抓着进嘴，蝴蝶特意留出半碗，招呼着砚兮过来：“见喜，见喜，你过来尝尝。”
砚兮扫了一眼，冷静如她，在看到这些恶心的画面时，也是皱眉拒绝了：“你吃，我去附近看看。”
周围的猎人立刻发出刺耳的笑声，似乎在嘲笑她的倒贴行为。
砚兮手指一动，那人立刻呛着嗓子，拼了命的咳嗽，蝴蝶马上嘲笑，可那个人怎么咳也咳不出什么东西，周围人这才急了，不停的敲着他的背，砚兮没有留手，直接让他窒息死亡。
蝴蝶倒是很高兴，她可以多一份饭留到明天吃了。
与此同时，王一已经摸上了猎枪，在猎人反应过来时，王一已经端起枪大喊道：“不准动！”
李二眼疾手快的想抢另外一个人的武器，但没抢过来，反而被围过来的猎人咬断一根手指。
王一开枪示警，怒道：“不准动，不然开枪了。”
那些猎人毫无畏惧神色，连蝴蝶也只是端着碗看王一不断颤抖的身体，砚兮提醒道：“你最好别开枪，这里不简单。”
王一不敢松手，他脑海中已经幻想了无数次逃跑的计划，但周围人毫不在意他手里拿的猎枪，咬着猎人的肉根本毫无惧色，而陈见喜已经四处逛了这座山，她或许知道什么，如果这里所有人都会害他们的话，那么陈见喜一定会是自己人，但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呢。
要不是王一刚刚开过一枪，空气中还残留着火药味，他简直不敢相信手里拿的是把真枪，周围的猎人不怕死的围了上来，砚兮继续说：“放下枪，不然明晚餐桌上躺着的就是你。”
信谁？手里的枪还是陈见喜，为什么陈见喜这么冷静，为什么那个野人会和她这么亲密，那个旅馆老板一直跟着她到现在也没说过一句话，她是不是和张五一样是卧底。
砚兮也在观察，决定是否要救这个人，真人就救，只是NPC按部就班的走剧情流程就随他，这两者最大的区别就是能听得懂人话，不掉链子。
看着李二发出痛苦的惨叫声，那些野人围上去一直撕扯他的肉，但避开了致命伤。
张五躲在不远处，毫无波澜的看着王一。
王一的脑袋就快炸了，他大喊一声，最终崩溃的丢下手里的猎枪。
猎人回收了枪，但拿了荆棘把王一绑了起来，砚兮提醒道：“祭祀还没开始，他没有伤害你们的族人，山神不会允许你们伤害人种。”
猎人震惊的看着她，转头骂蝴蝶：“你什么都告诉她？”
他们后面一直使用当地的发言对话，砚兮听不懂，不过无名有在悄悄的翻译给她听，他的声音很小，但是无名清楚，这个人一定能听见。
蝴蝶说：“我相信她，她是自己人，很快就会加入我们。”
猎人说：“脑子里塞了猪是吗？她还没通过考验，怎么加入我们，我看你就是蠢，熊一到底怎么回事我都没问，他临走前，可是轮到他吃白肉，你身上没有一点伤口，但他失踪了，你已经杀了他。”
很肯定的陈述句。
蝴蝶冷笑：“我要是能杀了他，你们这群猎人早就被熊叼走了，我身上没有伤口，可也没有血迹，难道我有第二件一模一样的衣服吗？他是生是死关我什么事，没见过就是没见过，死在外面的猎人那么多，每个失踪的都是我杀的咯。”
砚兮乘机又用领域偷走了蝴蝶的身份，她的眼睛看到的保佑神非常小巧，远远看去就是一尊普通的泥人，带给砚兮的影响也只是一分钟，就被砚兮失手切开了。
带来的后果也就是蝴蝶突然难受的捂着胸口，脸色迅速惨白，旁边的人不屑道：“别装，你以为现在装虚弱，我就会放过你吗？”
蝴蝶的皮肤很白，她身上的白化病的症状，按道理来说在几乎没有任何医疗手段的山里，每天吃人肉，被人吃的情况下，能活蹦乱跳的活到现在也算是医学奇迹了，但砚兮刚刚受到影响，失手切开了她的保佑神，后果也是马上见效了。
砚兮能清楚的看到，她身体里的内脏已经逐渐停止运作，从保佑神那里求来的寿命也在慢慢还给上天。
不出十分钟，蝴蝶在餐桌上咽了气。
无名看着砚兮说：“你看到了吗？”
砚兮说：“她解脱了。”
无名道：“她运气不错，死的很痛快。”
砚兮看着他，但无名选择继续打哑谜，“祭祀那天你就知道了。”
砚兮走到被咬的浑身是血的李二身边：“你能动吗？”
她暗中给李二止了血，被血淹过眼睛的李二目光暗淡，他似乎已经绝望了，面对这群恶心的怪物，他已经绝望了，砚兮看着他被铁钉刺穿在凳子上的手掌，眉毛一挑：“你要是想死的话，可以继续绝望，要是想活的话就撑到祭祀，在祭祀前，只要你撑住，他们就不会要你的命。”
李二眨了眨眼，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进去。
王一看她：“你已经知道怎么逃出去了吗？”
砚兮道：“我想你是个聪明人，已经猜到了旅游团和不老族的人勾结在一起，但单单他们这些人，真的能压住这些一波又一波的游客失踪的消息吗？”
王一是个聪明人，他也猜到了关键点——山神。
他咬牙道：“我会活下去，撑到祭祀那天，陈小姐，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你会救我们吗？”
砚兮直接说：“我希望你的性命有价值，那样的话，我会救你。”
“好，我会证明这一点。”王一肯定道。
砚兮对着身后的无名说：“我们回旅馆吧。”
没人敢拦着他们，离开了他们的视线范围后，砚兮毫不掩饰领域，直接回到了旅馆内，无名对此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
等回了各自的房间。
安静许久的徐舟这才出来说话，“啧，那个无名不简单啊。”显然，他也看到了无名的保佑神。
砚兮没有理会。
徐舟继续说：“这个保佑神应该是道具里的小鬼，每次仪式都会有一只小鬼维持仪式的运转，你的这个道具应该是高级道具，仅次于领域，因为它能在仪式内豢养人类，并且维持了百年。”
砚兮道：“说不定是仪式做出来的样子，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这里真实的存在了百年。”
徐舟得意道：“这就是新玩家和老玩家的区别了，高级道具之所以是高级道具，就在于这，领域的能力你已经知道了，它有高级的资本，而其他道具呢？它没有领域的全知全能，但它的其他能力十分出众，甚至能凌驾领域，只是你还没发现。”
“黄辉，他能用这支笔画出一扇门，逃出你的围困，但他能力不行，不够聪明，也驾驭不了这个道具，所以才会被你轻巧的骗下，但如果是我，在我明知道你可能已经完成领域级别的仪式的情况下，你一定会死在我手上。”
砚兮毫不怀疑徐舟说的真实性，所以她说：“但是你做不到，因为你已经死了。”
徐舟没有被冒犯到，他笑道：“的确，我是为了人类的未来才死的。”
他的语气带着惊喜：“所以，我看你的潜力很大，如果是领域加上神笔，我相信你很快就会成长为A级玩家。”
砚兮问：“最高级的玩家是什么？”
徐舟道：“我也是A级，最高级是S，不过，我认为你不用这么着急，S级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我就是无法再进一步，S级的副本我根本看不到活下来的希望，所以转变方向做起了实验。”
砚兮点了点头，郑重道：“我知道了。”
她开启领域，没有找到赵三的踪迹，不过他房间没有处理干净的血迹倒是刺目的很，就在砚兮的对门。
她马上猜出了事情经过，“看来这里不止我们几个啊。”
不过领域没有探查出第三个人，依照不老族吃人的习俗，估计已经带走尸体回去吃了。
砚兮把钱六从领域丢出来，他已经被换来换去的诡异吓的瑟瑟发抖，看见砚兮坐在面前，面色如常的俯视他，钱六害怕的颤着声音：“陈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
砚兮道：“嗯，说来话长，我不想解释，所以只有一个问题，你想死还是想活？”
钱六毫不犹豫道：“想活。”
砚兮点了点头：“很好，既然这样，你明天回到不老族，继续做人种，看看他们的祭祀到底要做什么。”
钱六立刻摇头，眼泪马上流了下来，如果不是砚兮的棍子抵着，他会立刻抱着她的腿痛苦求饶：“我求求你了，陈小姐，我好不容易跑出来，求求你，千万不要让我回去，我求求你了，我给你磕头怎么样，我求求你啊……”
“砰,砰，砰。”
钱六一直磕头，但这根本不能动摇砚兮的计划：“你认为赵三到现在都没出现是为什么？我现在让你出去，你真的能逃出去吗？”
“旅游团把这么危险的地方当做旅游项目吸引游客，难道他们真的开开心心的来完完整整的回去了？死了这么多人，没有警察没有封山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这是正常的吗？”
砚兮一点点击碎钱六的希望：“你知道萝莉岛吗？”
“为什么这种事情没有人揭发，为什么张五从小在这长大，但毫无负担的把我们带进山，并且当地人都要来参加祭祀呢。”
“这是一个被所有人，包括上面的默许，所有人共同默许的祭祀。”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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