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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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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打开手机,戚谷就看到了公司公关部铺天盖地的热搜软文,大意都是戚谷公司的环评事件都是有人在陷害,这个举报戚谷的家伙甚至跟戚谷关系还挺好的,还放出来两人在酒吧的亲密照片,说是戚禾追求戚谷不成恼羞成怒开始陷害之类的。
各路报道从各个方向下来,将事件本身撕裂成面目全非的样子,给观众的感官也是模糊的,但正是这个模糊新闻下的一点桃色底色,让观众们都沸沸扬扬地津津乐道起来,但是不管怎么讨论,戚谷的公司一定是从环评这个最开始的污点中悄然脱身了,余下的只有戚禾这个不知死活的小网红和对戚谷本人的一些讨论。
一晚上的时间,戚谷在那边爽得正嗨的时候,公司这边的负面新闻也悄然没了,他觉得自个儿真是全方位地得意,在公司都走路带风。
唯一不爽的是他老头还给他打了电话问他怎么回事,怎么跟男的搞上了,难怪这几年一直没有对象也不结婚巴拉巴拉的。
其实他已经到了不惧怕老头的年纪了,只是面子上还是没必要跟他家老头太过不去,便还是将实际情况雕琢了一下敷衍了他老头,可能因为内心是想要相信戚谷的,老头最后也放了几句狠话后这事儿就不了了之了。
终于下班后,戚谷觉得自己真是一身轻松,往床上一躺就想好好休息,安抚一下这具连轴转了好几天的身体一躺。
但是,不知道是因为累过头了还是怎么的,他竟然,睡不着。
一闭上眼,脑子里就会开始回忆起这几天发生的事,这毕竟是个蛮大的负面新闻。
但更多的,他想到的是昨晚。
昨晚,某人低垂的眼眸,泛红的眼眶,难耐的喘息,以及最直白的,身体的紧致。
妈的,果然黄色思想一旦开始就很难停下,就算又刷了会手机看了点沙雕视频也完全没办法转移思绪,一闭上眼睛就又开始想,实在没办法了,手动了一次,以为安生了吧,竟然还是睡不着,来来回回又手动了好几次,直到身体的疲累到了顶峰才真正睡去。
醒来后,好诡异,他竟然又想起了那小子。
按理来说,他又不是什么毛头小子了,但是在那种事上那么放不下,这还是头一遭。
仔细想想,从初遇那小子开始,自己的一些行为就已经挺不正常的了,莫名奇妙收了身份证都没有的一个人进自己家,还跟他同吃同住的,虽然说自己在国外念书的,跟着老外学的生活方式糙惯了,不在意和陌生人共享餐具之类的,但是这小子毕竟连个身份证都没有,谁知道他身上有没有什么病菌之类的,可是自己竟然也一点都不嫌弃,这不合理啊。
难道真的像那小子说的那样,他会什么法术?自己中招了?
可是那小子又说过法术到这个世界就失灵了,他会的只剩武术和体术了啊?
越想越觉得半年前的日子真是过得稀里糊涂的,可不能再继续这样过下去了,再想——
“您哪位?”房门打开,是一个女子开的门,女子看起来二三十岁,不算年轻也不算老,可能跟他们同岁吧?
见了女子,戚谷一度都以为自己找错门了,又仰头看了门牌号一眼。
“没错啊?”戚谷自言自语道。
“您哪位?卖保险的?”女子说。
“你哪只眼睛看我像卖保险的?”
“那卖房的还是推销的?”
“我他妈——”戚谷急了,“我哪里看起来像个销售了我请问呢?”
“这年头除了销售谁还穿西装啊?”
戚谷:“……”
戚谷:“请看清楚,我这西装可是XX的定制款,跟销售穿的那些廉价西装根本不一样好吧?我来找人的,戚禾你认识吗?他搬家了还是怎么滴?”
“卧槽你们这群贱人,开盒还开到线下来了?我跟你说他早不住这儿了,你要是敢再来我就报警了!”女人反应很大的关上了铁门,隔着铁门的缝跟戚谷对喷。
戚谷没来由挨喷有很烦:“不是你这人怎么这样?他不在就不在,好好说不行吗?干嘛骂人啊我真是……”
虽然嘴上说得硬气,但是戚谷还是默默转身了,因为这里是别人家,他对这里的环境不熟,不敢太过造次,而且这种低档地方最容易出些偏激的人了,万一有脑子一热的给他捅出个好歹来的,那对方一条贱命可跟自己的比不了。
下楼梯的时候,戚谷真是越想越唾弃自己,早上不是好下定了决心将这小子完全忘干净的吗?怎么一扭头就脑子一热又专门来找这小子了?他真是,小头控制大头,太不争气了,这次回去一定要完全忘了那小子,再不受这傻逼窝囊气了。
“是小谷吗?”屋子里突然传出来戚禾的声音,戚谷瞬间回头,脑子里再没有一点刚才的想法。
“哎呀你出来干什么?又是个开盒的,当心他又摄像头怼你脸上。”女人连忙回头,将戚禾往房间里拉。
“戚禾?你在里面?怎么回事这个女人还说你搬家了,哎不对,这个女人谁啊?”一时间,戚谷有太多的问题想要问,但是不管怎么说,问题的焦点都在戚禾身上。
戚禾比起昨日看起来憔悴了不少,脸上没有一点神采,眼眶都凹进去了,眼睛也布满了红血丝。
也是,他这两天肯定经历了大规模的网暴,听女人的意思,还有人来线下开盒,肯定过得不怎么样。
“进来说吧,我怕外面有人。”戚禾说。
戚谷就抬脚迈进去了,进了客厅,可能因为房子里采光不好,所以显得屋子都陈旧没有色彩,戚谷都不愿意坐下,就站着问戚禾:“她是你女朋友吗?行啊,你小子竟然也能找到女朋友?”
虽然说的是打趣的话,但是戚谷心里还是感觉蛮不爽的,脑子里早已经酝酿了一堆不客气的话,要是这是在自己家,他肯定马上就能说出来。
“不是的,乐知她是我朋友,我们现在是室友。”说着,戚禾还给戚谷指了一下,发现两人是单独住了两间房,戚谷心里的酸味和不客气的话这才都消失了。
“是吗?你朋友啊?那刚刚真是不好意思了,我看你对我那么有敌意,这才说话那么不客气的。”
乐知“嘁”了一声,翻了个白眼,别过身去。
“好啦,乐知,你不要生气了,他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我弟,不是什么坏人的。”戚禾抓取乐知的肩膀,轻声细语地哄了起来。
戚谷刚刚才按捺下去的心头的不爽这会儿又升起来了,他阴阳怪气地说:“哟,你们真是室友,不是男女朋友?看你俩挺亲密的啊?”
戚禾连忙摆手,说:“没,我们真的是朋友,离开你以后,乐知帮了我很多的,没有她我可能都活不下来。”
戚谷心里泛酸:“什么玩意啊,这年头有谁离了谁是活不下去的啊?你俩要是谈了就只说,我走就是了。”
“不是你这人怎么回事?一来我家就开始阴阳怪气,没完没了了都?”乐知气得从沙发上坐起,打开门,对戚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你要是真不愿意呆,请走好吧?咱们家容不下您这尊穿定制西装的装逼犯。”
戚谷:“哎你怎么说话的?”就要上火。
乐知:“我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看见你尊佛就说这种话怎么了?”
眼看两人就要上火,戚禾连忙拉着乐知开始打圆场:“好了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小谷,你,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戚谷:“没什么事不能来找你?你这么金贵,见也不能见啊?”
“哟,这就是你那宝贝弟弟啊?我瞅着也确实是能将你赶出来露宿街头的主儿~”
戚谷被戳到痛处:“你他妈不知道事情的经过胡咧咧什么?要不是看你是女人我早揍你了!”
“行啊,来啊,看你打不打得过我们戚禾。”
“他帮谁还不一定呢!”戚谷得意地瞟了戚禾一眼。
戚禾默默地站到了乐知身后。
戚谷:“?”
戚禾:“小谷,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回去吧,我们家最近有些事儿,不太欢迎客人。”
“客人?我他妈是客人?你小子,可真有你的,你吃我的喝我的那么久,闹半天我成客人了?”
“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后面会还你那期间的生活费的,你可以走了吗?”
“我他妈贪你那点钱?老子千辛万苦来找你是为了——”
话音未落,戚谷就突然想起来,是啊,他千辛万苦来找戚禾,不是为了跟人吵架,是为了,那个,反正——
戚谷叹了口气,说:“算了,都是我的错行了吧?咱先别吵了,出去跟我喝两杯吧,我想单独跟你聊几句。”
戚禾面上露出难色。
“别听他的戚禾,他不定又在打什么主意呢,前天的照片肯定都是他找人拍的,今天跟他出去后还不知道要怎么算计你呢!”乐知说。
戚禾的眼眶里也再度开始泛红。
被戳中,戚谷第一反应不是道歉,而是否认:“什么玩意啊?那关我什么事?我,我好不容易找到你,想要跟你喝两杯叙叙旧,你就这么揣度我的啊?这也太让人寒心了吧?”
“别狡辩了,整件事的受益人只有你,除了你还能有谁啊?”
“我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想想要是我干的,现在事情解决了,我肯定巴不得一辈子都不见你了,干嘛还费劲巴拉来这儿找你?我有病啊?”戚谷说着,就放低了语气,他说,“我,我是诚心过来找你的,你信不信?”
戚禾果然是吃软不吃硬,戚谷这么一示弱,他就跟着出门了,也不管乐知在背后怎么“危言耸听”。
“不是酒吧吗?干嘛在这里停车?”
到了一处酒店,戚谷去停车,戚禾便好奇起来。
戚谷都不想再多解释,拿了房卡就牵着戚禾的手上楼,戚禾一开始可能还会好奇,但是在戚谷抓住自己的手后,就隐约感受到了戚谷的意思,由着他了。
两人一进了房间就开始脱衣服,不发一言就是干,又是跟前日一样的疯狂,戚谷自个儿都觉得自个儿可能是中邪了,做完也不想睡觉,就是抱着戚禾一通亲,好像怎么也亲不够似的。
戚禾问:“你有话要跟我说的吧?是什么呢?”
“什么话?”戚谷问出这句话后,才想起来自己叫戚禾来的借口,他眼睛一转,说,“啊对,其实我确实是有话想要跟你说的。”
“什么话?”
“你这半年,过得怎么样啊?”
戚禾的眼眶很快开始起雾,接着说:“挺,挺好的,乐知帮了我好多。”
戚谷眉头一皱:“能不能不要提那个女人了?好烦。”
戚禾立马闭嘴了。
见戚禾神色怏怏,戚谷也觉得没意思了,躺平睡觉了。
睡醒发现戚禾在洗澡,戚谷不知怎么又来了兴致,就要去浴室来个鸳鸯浴。
他刚一推开门,戚禾就看到他了,戚禾说:“我马上洗好了,你稍等一下。”
“可我一点儿也不想等~”戚谷的脸上摆出淫邪的笑。
“这样啊,那我马上出来。”说着,戚禾身上泡沫都没有冲干净就裹上浴巾要出来。
戚谷见状,连忙上前去抱住戚禾,说:“我们可以一起洗的。”
戚禾说:“不要闹了小谷,我要回家了,乐知还在家等我。”
戚谷的心一下沉到谷底,他想起来,之前每次带戚禾出去外食,完了都会跟他说“回家了”,那个家,指的是戚谷的房子,但是现在,在戚禾的眼中,他的家已经变成另一个了。
好像自己养的猫被别人拐走了,虽然这个猫是自己赶走的,但是这还是让戚谷感觉非常不爽,他抱着戚禾,说:“我不要,不准回去,不准跟那个女人呆在一起。”
戚禾无奈笑了笑,说:“我不回去住哪里呢?”
“住我家啊——”是未经思考说出来的最直接的回答,也许说出来的一刻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并且觉得这是非常正确的决定,戚谷说,“来我家吧,这样我们就又可以天天都呆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