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云京鬼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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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娘子，这【九】是什么意思啊？抓的第九个人？”
沈疏桐也百思不得其解，她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所有受害少女的名字，算上这个女童，也只有七个。
显然这个数字并不指代人数。
“各位官爷，我孙女儿可是有什么线索了？”
可能是由于看不见的缘故，老翁的听觉异常敏锐。
“您先别急，现在孩子很可能是安全的，我们会尽全力寻找孩子的下落，您也回忆一下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
以沈疏桐前世丰富的悬疑剧观看经验，这种案件犯罪动机尤为关键，
“没有啊，姑娘，你也看到我这个样子了，平时连门都不怎么出的，怎么会得罪人呢？”
沈疏桐又问了老翁几个问题，但都没有得到任何的有效信息。
现场的后续工作交给宋七负责，沈疏桐和谢临舟带着已有的线索先行回了县衙。
“我调查了所有受害者的社会关系，她们身上只有两个共同点。一、都是云京未出阁的姑娘，二、都和我沈记牙行有过合作。”
沈疏桐用石笔在第二条下面重重地画了两条线。
“我最开始以为是有人看不惯我沈记牙行，但是昨天失踪的这个小姑娘又和牙行没关系，还有现场找到的这个纸条，上面的【九】也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谢临舟接过石笔在石板的空白处列了几点：
“所以现在我们需要解决的几个问题是：1、为什么只对未出阁的姑娘动手，2、究竟是不是针对沈记牙行，3、【九】的含义，4、玫瑰花到底隐喻了什么。”
“或许这谜底就隐藏在这童谣中呢。”
【红玫瑰，开墙根，夜里哭着数泪痕。刺尖尖，沾月光，摘花的人不回乡。花瓣落，铺成路，跟着花香进坟墓。茎缠骨，叶遮眼，玫瑰开在尸旁边。】
后两句分别代表凶手掳走受害者并在现场留下玫瑰花瓣，以及将尸体埋葬在玫瑰花下。
至于前两句应是代表着犯罪动机，是谁在哭，又是谁不回乡？
“沈娘子，您牙行的阿信有急事找您。”
沈疏桐跟着前来通报的衙役往外走，阿信最近在负责小吃摊的工钱发放业务，忙的很，此次突然来找她，肯定又是有麻烦事了。
“沈娘子，这是刚刚有人趁我不注意放到柜台上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怕耽误要事，就赶紧给你送过来。”
沈疏桐接过阿信手中的信封，里面有一张写着【八】的纸条。
【九】？【八】？
难道是倒计时？
“阿信，你可记得这纸条具体是在什么时辰出现在柜台上的?”
“什么时辰......”阿信努力回想着：“店里人多实在没注意，应该是在寅时末卯时出。”
昨夜事发是在戌时，小吃摊每日卯时正式出摊，摊主一般寅时就会出门做准备，所以才会正好撞见官府要铲除玫瑰花。
戌时到次日寅时，中间正好隔了亥时、子时、丑时三个时辰。
一天有十二个时辰，若是凶手规定的“撕票”时间就是今日的戌时，那截至他们从玫瑰花中挖出字条的那一刻，正好还有九个时辰。
劫匪杀了这么多人，偏偏这个孩子留着不杀，还给了他们时间营救，也没提出什么别的要求。
这像不像是一场......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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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幕后主使是那个砚辞，他在跟我们玩游戏？”
谢临舟在朝为官这么多年，见过各种人性阴暗面，这么变态的还是第一次见。
“上次我问他为什么给炸船案选了两个苦命人做嫌疑人，他的回答是因为这样有意思，他只是单纯地想知道我们会放弃谁。这次玫瑰花这么变态的案子，估计也就他能想的出来了。”
沈疏桐从口袋里掏出上次对方送她的梅花袖箭：“既然对方已经跟我们打明牌了，那我也是时候去会会他了。”
“不可！”
谢临舟连忙将沈疏桐按回座位上：“此人太过阴险狡诈，还是我去。”
沈疏桐倒不这么认为：
“他既然把信送到了牙行，就说明是希望我去。放心吧，他既然精心设计了这局游戏，便不会在游戏结束前伤害我，没了博弈的人，这游戏还有什么意思？”
谢临舟皱着眉，理智告诉他沈疏桐说的是对的，但这实在太令人担心了。
“你等一下。”
沈疏桐都已经准备出门了，听到声音回头一看，谢临舟突然就撅着屁股跪在地上了。
沈疏桐：？？？倒也不必行如此大礼。
只见谢临舟撅着个大腚钻到了桌子下面，用匕首翘起一块地砖，然后双手并用开始刨土，最终从里面挖出了一个机关盒。
然后继续撅着个大腚一通捣鼓，大约花了一刻钟才捧着打开的盒子钻出来。
“疏桐，这都是我从各国淘来的宝贝，都是最最先进的装备。”
他拿起一个盔甲不由分说就往沈疏桐身上套：“这个黑犀铠甲，顾名思义，就是世界上最稀有的黑犀甲做成的铠甲，那防御力杠杠的，我跟你说火铳都打不穿。”
“还有这个头盔，这俩一搭配你就没有任何弱点暴露在外了。”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世界上最臭最臭的气体做成的炸弹，他要是伤害你，你就拉爆炸弹臭死他！”
165的沈疏桐穿着180的黑犀铠甲，戴着比自己脑袋大两倍的头盔艰难地走向铜镜，每走一步铠甲与地面都会产生极大的摩擦声。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感觉像动画片中的开心超人。
“你确定这些东西是保护我的，而不是把我困死在敌方营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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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番周旋，沈疏桐最终选择了轻装上阵，只带了最开始的梅花袖箭。
上一次砚辞现身后，谢临舟就调查过对方，他的背景极其神秘，查不到任何过往履历，只能知道他是目前大尧第一杀手组织【蚀盟】的领主。
蚀盟在云京的据点尚不清楚，但既然对方想让沈疏桐主动来找，就一定会待在一个她能找的到的地方，比如——云京鬼市。
云京鬼市是从京城妖市演变而来，二者都是进行一些法律禁止但众人皆知的黑暗买卖的场所，据说背后势力及其庞大，即便大家都知道这地方的存在，但也无人敢出手整治。
后来一些京城的权贵带着自己的资源来云京，开创了云京鬼市，云京鬼市的交易级别虽不如京城妖市，但二者互相勾连，已然成为一条覆盖两城的成熟黑暗产业链。
据调查，周虎就是通过鬼市与妖市，在云京和京城两地买卖西域少女。
这云京鬼市的设计原理和澳门赌场有异曲同工之妙，整个鬼市异常明亮且没有任何可以代表时间的东西，里面除了交易场所也有许多游戏场所，即使现在刚刚卯时，鬼市的氛围依然十分热烈。
“瞧一瞧看一看嘞，上好的八仙酿，是宫中八位贵妃娘娘的心头血酿成的酒，全云京只此一坛。”
“新到货的波斯美人，蓝发碧眼，身段妖娆，绝对是极品中的极品。”
“冥界大门今日开，人鬼姻缘我来牵，哎这位姑娘还未出阁吧。”
沈疏桐捂着鼻子甩开这只拉住自己的手，她知道这样很没礼貌，但对方实在是太臭了，那不是寻常的臭，而是尸臭。
“姑娘你看这个，才高八斗仪表堂堂，最重要的是家里有人在朝为官，那富裕的很啊，啊你不喜欢吗？
没关系还有这个，身高八尺，八块腹肌，据说生前那方面功夫是极好的，嫁过去绝对是很□□的。
你再看看这个，看着长相多乖，小奶狗类型，一口一个姐姐老听话了，去世的时候年方十四，还是个童子呢，想怎么调/教就怎么调/教。”
面前这个穿得破破烂烂地中年男人好似对这种嫌弃没有丝毫察觉，兴致勃勃地掏出一推画像给沈疏桐推销。
“姑娘你看你喜欢哪个，这些都是刚死的，新鲜着呢。”
沈疏桐随意扫了一眼摊子，本不想理他，却在摊位挂着的画像上看到了几副熟悉的面孔。
“这些是已经嫁出去的姑娘？”
“对啊，本店是百年老店了，那成交案例可多了。”
那几幅画像上画的分明是今早刚从玫瑰花下挖出来的姑娘，原来凶手杀人的目的是为了配阴婚啊。
“口说无凭，你就挂几张画就说成交了，我哪知道真的假的。”
臭臭的人鬼红娘又从怀里掏出一个本子：
“哎哟大家都开门做生意我骗你干什么！给给给！客户名录，你看看就知道了。”
名录每页分左右两栏，全部都是未出阁的姑娘配意外死亡的男性，玫瑰花失踪案中所有遇害的少女，包括昨晚被掳走的四岁女童，均在阴婚名录之上。
四岁孩子都不放过，真是不配为人。
“老板，我看那八块腹肌的帅哥不错，对我胃口，就是我家里急着用钱，这最近一次的婚礼在何时？”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云京鬼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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