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动悖论》在屋顶写信

32、直播掉马事件

　　大三下学期，顾承屿参与的一个大学生创业项目获得了不小的关注，受邀参加一个线上商业论坛，并进行项目路演。论坛采取了线上直播的形式，面向广大投资者和高校师生。

　　路演安排在周六上午。沈知意知道这是他重视的机会，便没有去公寓打扰他，独自留在学校图书馆学习。直到中午，她才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公寓等他回来。

　　走在回公寓的路上，她习惯性地戴上耳机，点开了那个论坛的直播链接，想看看回放，了解一下他表现得如何。

　　直播已经结束，但回放视频还挂在首页，观看人数相当可观。沈知意点开视频，快进到顾承屿路演的部分。

　　屏幕上的他，穿着合身的深灰色西装，站在演讲台后，身姿挺拔，自信从容。他阐述项目时逻辑清晰，眼神锐利，面对评委和线上观众的提问，对答如流，举手投足间已然有了几分未来商业精英的气场。沈知意看着这样的他，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心底涌起一股与有荣焉的自豪感。

　　路演环节非常成功，赢得了线上线下一片好评。主持人显然也对顾承屿很欣赏，在正式环节结束后，笑着提出了一个轻松的“附加题”：“顾同学年轻有为，一表人才，想必在学校也很受欢迎吧？能不能跟我们分享一下，像你这么优秀的男生，会欣赏什么样的女生呢？或者说，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一出，线上直播的弹幕瞬间活跃起来，充满了各种调侃和好奇。

　　沈知意看着屏幕，心跳莫名快了一拍。她知道这是为了活跃气氛的问题，以顾承屿的情商，应该会给出一个得体又不会出错的官方答案。

　　镜头前的顾承屿显然也没料到会有此一问，他微微怔了一下，随即，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感的桃花眼里，竟缓缓漾开一抹极其温柔的笑意，那笑意直达眼底，驱散了所有商业场合的冷静与距离感。

　　他没有看主持人，目光似乎穿透了镜头，落在了不知名的某处，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了出来，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缱绻与骄傲：

　　“我女朋友那样的。”

　　简简单单七个字，没有任何修饰，却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激起了千层浪！

　　直播间的弹幕停滞了一瞬，随即以爆炸般的速度疯狂滚动起来！

　　“[？？？？？？]”
　　“[女朋友？！顾少有女朋友了？！]”
　　“[卧槽！这么直接的吗？！]”
　　“[啊啊啊是谁！是谁这么幸运！]”
　　“[路演现场公开恋情？！这操作太秀了！]”

　　主持人也明显愣住了，但很快反应过来，带着更大的兴趣追问：“哦？看来顾同学是名草有主了？能让我们好奇一下，是什么样的女生如此优秀，能赢得你的青睐吗？”

　　顾承屿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似乎完全忘了这是面向无数观众的公开直播，眼神里的宠溺几乎要溢出屏幕。他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美好的事情，语气自然而然地放柔：

　　“她啊……有点小脾气，但哄哄就好了。”
　　“看起来很独立，其实有时候很黏人。”
　　“特别聪明，是我见过最有智慧的女生。”
　　“偶尔会迷糊，找不到东西的时候会皱着鼻子喊我。”
　　“做事很认真，专注起来的样子……特别好看。”

　　他一连说了好几条，每一条都带着具体而微的细节，描绘着一个生动、立体、独一无二的沈知意。那语气里的熟稔、亲昵与毫不掩饰的爱意，根本不是一个“官方答案”能涵盖的。

　　“[这描述……也太具体了吧！这狗粮我吃了！]”
　　“[救命！好甜！顾少说起女朋友的时候眼神都在发光！]”
　　“[这哪是理想型，这分明就是在炫妻！]”
　　“[我好像知道是谁了……A大的应该都懂吧？]”
　　“[是物理系的那位沈女神吗？！是不是！是不是！]”

　　弹幕已经彻底疯了，各种猜测和祝福刷满了屏幕。

　　而此刻，正戴着耳机走在回公寓路上的沈知意，整个人都僵住了，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爆红！她甚至能感觉到耳朵在发烫！

　　这个笨蛋！他在说什么啊！这可是商业论坛的直播！那么多投资人、业界前辈看着呢！他怎么……怎么就把私下里的话全都抖出来了？！“有点小脾气”、“很黏人”、“皱着鼻子喊他”……这些私密的、只有他们两人才知道的模样，他竟然在几千几万人面前说了出来！

　　沈知意又羞又窘，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脚下步伐不自觉地加快，几乎是小跑着冲回了公寓。

　　她刚打开门，还没来得及换鞋，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是顾承屿打来的。

　　她深吸一口气，接通，还没说话，那边就传来顾承屿带着明显笑意和一丝忐忑的声音：“意意……你……看直播回放了？”

　　沈知意憋着气，闷闷地“嗯”了一声。

　　“那个……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他的语气小心翼翼，带着点闯祸后的大型犬般的讨好。

　　沈知意想象着他此刻在电话那头可能有的表情，心里的那点羞窘忽然就消散了大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奈的、又好气又好笑的情绪。

　　“顾承屿！”她对着电话，提高了音量，却没什么威慑力，“你知不知道那是商业直播！你在那么多前辈面前都说了些什么啊！”

　　电话那端沉默了两秒，然后传来他理直气壮又带着点委屈的声音：“我说的都是实话啊。而且，我女朋友这么好，我炫耀一下怎么了？”

　　沈知意：“……”

　　她简直拿他没办法。

　　“你等着，我马上到家。”顾承屿的声音带着急切，“当面给你赔罪。”

　　十几分钟后，公寓门被打开，顾承屿带着一身室外的微凉气息走了进来。他看到站在客厅中央、脸颊还带着未褪红晕的沈知意，立刻走过去，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别生气，意意。”他把脸埋在她颈窝，声音闷闷的，“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就是……想到你，话就自己跑出来了。”

　　沈知意被他抱着，感受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和温暖的体温，原本还想“兴师问罪”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她叹了口气，抬手回抱住他精瘦的腰身。

　　“下次……注意场合。”她最终只能小声地嘟囔了这么一句。

　　顾承屿低低地笑了起来，知道这关算是过了。他抬起头，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和娇嗔的眼神，心头一动，低头吻了吻她的唇。

　　“好，下次注意。”他从善如流，随即又补充道，“不过，我女朋友天下第一好这件事，我可能……忍不住。”

　　沈知意瞪他，他却笑得更加灿烂。

　　这场意外的“直播掉马”事件，虽然让沈知意社死了一回，却在论坛和A大校内又掀起了一波嗑CP的热潮，顾承屿的“炫妻狂魔”属性彻底坐实。而对他们两人而言，这不过是公开恋情后，又一个甜蜜又让人哭笑不得的小插曲，为他们愈发稳固的感情，增添了又一笔浓墨重彩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