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三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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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晓收获了秦昱一个冷眼。
叶寄祎全部项目参加完之后，就安安静静坐在观赛台，拿出竞赛题开始了他每日任务。
旁边的姜儒感到压力山大，拜托学神你要不要这么卷，给我们这些垃圾一点活路好不好。
正在叶寄祎安静做题的时候，一个女生站在了叶寄祎面前，高二十八班后面传来窃窃私语的八卦声，还有些男生在不闲事大地吹口哨。
叶寄祎写完最后一个符号，有些莫名其妙地抬起头。
殷小小红着一张脸站在他面前，可以看得出她画了一个淡妆，平时乖巧的短发女孩鼓足勇气穿了最漂亮的裙子站在喜欢的人面前。
叶寄祎就算是再迟钝也该看出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了，更何况最近他开窍过后对这些事情很敏感。他合上竞赛题，眼睛认认真真地看着殷小小，等着她的下文。
“那个…”殷小小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快要跳到胸膛外面的心脏：“叶寄祎，我有话和你说哦。”
这种喜闻乐见的场景必然是被卷子和考试充满的枯燥乏味的高中生活所高度关注的，高二十八班的个个八卦精都屏住了呼吸，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这边的动静。
叶寄祎将手中的书递给姜儒，话却是看着殷小小说的：“好。那我们去一个人少的地方。”
“帮我拿一下，别让他们跟过来。”
殷小小一路红着脸跟着叶寄祎穿过欢腾的人群走到远离操场没什么人的教学楼后面。
在叶寄祎在旁边那座刻着“书籍是人类进步的阶梯”的石头旁边停下来，转过身来看着殷小小。
殷小小一路低着头，叶寄祎这一转她差点撞上去，还好半途稳住脚步，脖子却又红了一大截。
“殷同学，请说吧。”叶寄祎说。
“我……”殷小小心里忐忑，这是她第一次喜欢别人，也是第一次向喜欢的人告白。一下子太过紧张，半天憋不出一个字来，穿着新买的鞋的脚一直在地上轻点着。
一时风吹过，叶子掉下几片，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喧闹，殷小小给自己做了两分钟心理建设，叶寄祎就等了她两分钟。这两分钟，谁也没说话，殷小小只听到自己震破鼓膜的心跳声。
她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拳头，抬头直直看进叶寄祎那双漆黑的眼睛。
“我…”殷小小停顿了一下，随即继续道：“我喜欢你，叶寄祎。”
叶寄祎的眼神没变，还是那样认真地看着殷小小，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殷小小就知道自己没希望了。
但是，还是很说给他听，怎么办。
说出口了第一句，殷小小后面就流畅多了：“我真的很喜欢你。你可能不知道，高一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可能你不记得，是几个同学欺负我的时候，你顺手帮我了一下，我就喜欢你了。”
“后来，我总是去办公室，只是希望能够假装和你擦肩而过。我努力学习，和你考进同一个班，我还偷偷去一间破店看过你。虽然…虽然你表面上看上去很高冷，但是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殷小小说着说着，眼睛里已经有了湿意：“对不起……但是我真的好喜欢你，你会帮助有困难的人，对妹妹很好，对学校旁边的流浪猫也很好…叶寄祎，我喜欢你…对不起……”
她已经有些哽咽，眼泪夺眶而出，她低下头等着叶寄祎给这场小心翼翼的暗恋下落下最终的审判。
叶寄祎看着面前控制不住情绪的女孩，轻轻地叹息一声：“为什么要道歉呢？”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递给殷小小。
“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一件什么需要道歉的事。”
殷小小的心颤了一下，眼泪更加止不住。
“能被你喜欢，我很荣幸。”
“我很佩服你的勇敢。”
能将这份溢满胸膛的喜欢宣之于口，而不是借助纸笔，本身就是一件很勇敢的事情。
“不过，对不起啊，我不能回应你的感情，因为…我也有很喜欢很喜欢的人。”叶寄祎认真地看着殷小小，说出了他好几年都没说过的那么多的话。
一份认真的情感，理应给予同等的尊重和认真，不是吗？
很喜欢很喜欢……
殷小小终于憋不住，哭出声来。能被叶寄祎这样的人喜欢，那她一定是一个非常优秀的人吧。
叶寄祎，他真的好温柔。
“喜欢一个人不需要道歉。”叶寄祎说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殷小小，即使是拒绝，他也说得那么温柔。
“因为，喜欢本身，就在牵着你往前走，不是吗？”因为，喜欢着江珩的他自己，也在不知不觉被拉入那片被阳光包裹的地方啊。
“难过一会。继续往前走，好吗？”
“嗯，谢谢你。”殷小小攥着纸巾，转身走了。
你这么好，叫我怎么放弃喜欢你啊。
等殷小小平复下来，眼睛不太红回到观赛台的时候。以为自己要面对的是同学们八卦的眼神，结果大家都对她颔首点头。
“小小，辛苦你了。运动会还和叶神被梁姐拉去做苦力。”
殷小小心脏剧烈跳动了一下，感觉永远不能往前走了怎么办。
被表白完的叶寄祎从姜儒手中拿过竞赛题之后就离开了学校，他现在还没有勇气面对颁奖台。
于是，叶寄祎就去了医院陪江珩。
叶寄祎刚到江珩的病房门口，手机上就跳动着里面那个人的名字，他深吸了一口气挂断了电话，然后推门进了病房。
江珩正因为叶寄祎挂断电话而愣神，自从他从叶昭昀听说了叶寄祎的经历之后每次坚持能在电话说坚决不给叶寄祎发短信。
叶寄祎从刚开始的直接挂断电话，到拖到最后一秒接起电话，最后也做到能够接起来来骂他一两句的程度了，所以直接挂断他电话的情况渐渐少了起来。
于是这一次还没拨几秒就立刻被挂断的情况让江珩心里有些异样，但下一秒叶寄祎就出现在他眼前。
如果说他前一秒的心情像是被蜜蜂蛰了一样的又胀又痛，现在就是多云转晴，叶寄祎一出现在面前，就好像病房里都灿烂了起来。
好奇怪。
江珩整理好心情，调侃道：“你怎么来了？我听姜儒说你没去领奖，他让他代替你去了。怎么回事？这奖到底是要写我的名字还是你的名字，还是姜儒的名字？”
“无所谓。”叶寄祎说完就熟稔地拉开旁边的小凳子，靠在江珩的病床旁边开始刷竞赛题。
江珩垂下眼睛看着叶寄祎的发顶，这家伙现在不用上晚自习，把他的病房当成自习室，每天准点来准点走，风雨无阻。
叶寄祎专注地解题，玻璃窗外的红霞染红半边天空还不够知足，贪婪地穿过透明的介质爬上叶寄祎的侧脸，给他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
江珩一瞬间有些看痴了，仿佛回到了集训那段时间。
不知不觉中叶寄祎已经完成今日的刷题任务，收好竞赛题，盖上笔帽，抬头就撞上江珩专注的眼神。
两个人都愣住了一下，红霞爬上了江珩的脸颊。
叶寄祎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见的弧度，红着耳根说：“江珩，今天有个女生跟我表白了。”
江珩恍惚自己听错了，离了魂似的飘出一句：“是吗？”
他的心脏好像一个泡，戳破了流淌出一些酸酸涩涩的汁液，淋在他的胸膛上。
叶寄祎没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观察者江珩的表情。
江珩抽空想，他真的要去做个心脏检查了，心脏老是忽慢忽快地跳，有时候还会莫名涨涨地，或者莫名痛一下。
“你答应了吗？”江珩心想，如果谈个恋爱的话，有人能够陪伴在叶寄祎身边，他的病说不定会好很多，但是一想到以后叶寄祎对一个女孩露出那样灿烂的笑容，和别的人每天黏在一起，有什么快乐的事情都和她分享，江珩就十分难受。
不该是这样的。
“没有。”叶寄祎迎上江珩飘忽的眼神，不给他一点躲闪的空间，那样直白的眼神直直钻进江珩的瞳孔，在他的心上射了一箭。
江珩莫名感到一丝快乐，像是原本捡来相处了很久的小狗，得知主人寻上门来依依不舍跟小狗做了很久的告别，在下定决心割舍这一段短暂而又美好的陪伴时光后，突然被主人告知这并不是他丢失的那只。
那样荒诞的，无厘头的快乐。
江珩悄悄的一口气还没有舒完，就被叶寄祎抽走了这丝莫名的快乐。
“我有喜欢的人。”叶寄祎将自己的心直白地，赤条条地放在江珩眼前。
江珩却没有接收到叶寄祎眼神中献祭似的滚烫，他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啊，那她一定是一个很好的人吧。”
江珩短短几分钟经历的心理活动，抵得上他十几年来各种波澜起伏的心情，他一边在脑海里疯狂运转，想到底是谁夺走了眼前这个优秀，帅气，温柔，理智的大男孩的心，是谁能被他纯洁无瑕的灵魂捧在心理，一边整理好表情，作出恭喜好朋友拥有喜欢的女孩的模样。
叶寄祎叹了口气，像江珩以前对他做过很多次的那样，抬手揉了揉江珩的头。一团乖顺的发丝在叶寄祎的手下被揉的乱糟糟的，恰如江珩此刻的心。
为什么这个人平时那么敏锐，在这种事情上却如此迟钝呢。他都要怀疑江珩是不是真的没听懂他意有所指的对象，还是装傻不愿意面对自己这样怪异的感情。
“确实。”
江珩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叶寄祎这句话是在回答他之前那句话。
“行了，来补课吧。”叶寄祎铩羽而归，将心思收回教江珩数学上。
“哦哦。”江珩呆愣愣地应了一声。
病房里，两个人心思各异。
但是，江珩明确感觉，有什么不一样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