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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婚姻给人的意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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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
林嫚并没读懂刚刚文谷在诱导自己设想逃离场景的俗套,也没有读懂她话里潜藏的支援和伸出的双手。女孩的问话技巧的可谓是一眼看穿,词汇锁在离开上,几乎不需要思考就能猜到深意。但林嫚没看懂。
为什么呢?林嫚自己有没有想过逃婚呢?
在母亲和柯渠笈发给自己酒店位置和那些基本的婚礼安排过来的时候,她就特意看了一眼酒店周围的交通路线图,要怎么样更快速地回到家里这件事她还没来得及构思。
选婚纱的时候也是,白花花的裙子排除了意义,图片上反应的长度是自己判定不合格的因素,过于夸张的裙子全都不要,看介绍的时候着重的标记行动便捷不易崴脚绊脚。最后两条婚纱也是,一条是自己喜欢,一条是方便行动,但也是为了酒席典礼而服务。
文谷问自己的时候更是,不需要怎么复杂的套话,自己就主动往圈上套着走。一分一秒都不曾犹豫关于离开的事情,对方的顺意还有帮自己筹谋的意图,林嫚就听从着在心理构想一番,但这并不会是最后一次。
不是已经答应好了?订婚酒席都办过,房子一早就装修好搬进来了,新闻的联合通告也发过了,家里约着谈了多少次也没有犹豫的,现在真的点破了逃婚这件事自己倒是真的犹豫了。
真的想逃婚吗?
林嫚并不会真的逃婚,她从小就听话,这也是母亲还是父亲在带她去签下协议的时候讲过的。
她相信别人,相信塔罗,相信自己。
事情都是定局,柯渠迈给过他没有喜欢的人的定论,自己的朋友文谷也不喜欢柯渠迈,两方面来看自己都没有让位的必要。更何况家里说的好处比天大,一场婚姻带来的连带利益比两个人本身大的多,柯渠笈也期待有自己这样一个弟妹,自己也期待有柯渠笈这样的姐姐。
塔罗问过多少次,自己没有正缘,没有命中注定的那个男人,不拥有真爱的自己何必犹豫对于失去价值的婚姻?
林嫚早就想好了,所以才有那样一条自己喜欢的鱼尾裙,所以才有自己精心准备的单人照,所以才早早的搬进婚房和柯渠迈名义上同居,所以才一直精心地准备婚礼的事情,所以才想要文谷来给自己当伴娘。
“没有想过。”
林嫚摇了摇头,眼睛和手都留在原位置,她的手指举得也够久了,但不会像文谷那样颤颤巍巍,距离从几厘米变成几毫米。
答案给出的同一刻,女孩似乎是放下了心里的在意,手指终于颤抖的碰上林嫚的指尖,“外国剧情里很多这种,所以我才问的。”文谷狡辩着,顺便把不小心蹭到指尖的手收回来。
“真的吗?如果是这样我要去看几部了。”林嫚有意识地转换话题,好像是她人生中少有的主动转换话题。
文谷点了点头,也没准备继续问下去,心理大概推测着有了答案,但犹豫不决的前提还存在,并不干扰她在此基础上推测林嫚的想法。
话题生硬地转换,文谷三拿五稳的觉得那是口是心非的结果,满意的端起来刚刚饭前冷掉的茶水喝了一口,缓解尴尬和自己的激动。
暗恋好像就是这样的自我感动,没有确定答案的对方就是能引起惊澜。苦涩冷掉的茶水有些刺牙,嚼味起来还是有香气的,如果林嫚能嚼明白,是不是也会达成她心里浮现起来的逃婚念头?
究竟是谁心里的念头,文谷把自己的胡乱猜测抹平到心里,绕捏着自己的想法继续拖延,“这张的光线很漂亮。”
“嗯。”女人的答复明显有些心不在焉,无关的问题又把自己拉拽进去,果然是中了招点了火,引燃的火药线炸出来火花,明晃晃的再一次质问了林嫚自己。
婚姻对于自己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林嫚对于自己会产生如此宏大的命题有些惊讶,但教师的经验让她说什么话都在理,说什么话都有依据。
换个思维来看,林嫚在意的或许真的就是那本薄薄的红证书,也许就算一种束缚,把自己从婚恋的名单上划去,失去了所谓中永远的市场。
但这并不影响,林嫚本来就知道自己没有命中注定的正缘,真正适合自己的人貌似也不存在,排除神秘学的指引来看,她也没在生活中遇到任何一个让自己心动的男性。
心里对于爱恋的理解像是死亡了一样,综合来综合去也是平淡的心如止水,没有让自己泛起波澜的人。
错误的说法,实际上也有让自己泛起波澜的人,比如柯渠笈对自己发自朋友的关心和问候,时至今日依然化用到生活里她给予勇气的微笑。再比如文谷有意无意的蹭过自己的手指,和她对视时候的放松和自然,每一顿和她一起吃的饭都比和其他人在一起吃的饭要好吃的多。
偏差和想法还没产生,林嫚还记得自己和柯渠迈的约定,如果两个人都找到自己真心喜欢的人,他们俩可以随时离婚。
出于多年的熟识,她相信柯渠迈可以做到这一点,却不相信柯家的所有人都可以做到这一点。她并不讨厌柯家的人,相反他们已经算是不相识的长辈之中很是尊重自己的人。子承父业的传统适用于所有行业,作为商业家族里旁系侧枝的独生女,她着实是位不务正业的,只顾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去做了。
实则这样也是她作为联姻的最佳人选的原因,不光是林嫚本人没威胁,更多的是林嫚的父母并不强势,在家族的资金也占有的少,什么都好商量。
还有什么?林嫚从小就听话。
这对林嫚并不是坏事,她自己也很喜欢她这点,遵守纪律也好,听父母的话也好,但她并不是没主见,包括读博和留校这条路也是她认真选择的,她只是单纯的听话而已。
听话的人是不是就适合做一个妻子,并非如此,林嫚心里不可能这样想,她对柯渠迈多年的了解也知道对方对自己当他妻子满意的原因才不是她适合当妻子。何况谁不适合当妻子,这只是个称呼罢了。俗态老旧观念里才给这个称谓上枷锁和附带意义,她并不是谁的话都听。
但她明白称谓之后需要家庭的责任,柯渠迈和自己聊过暂时不要孩子的想法,父母的重任还挨不到她头上,婚姻需要她做的好像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妻子。
名义上的婚姻罢了,她想那么多干什么,无非是对爱情还有期待。
谁又会真的对爱情没有期待呢?哪怕没有正缘良人的结论一直铭刻在自己的脑海,哪怕多年来也没有体味过所谓传说的心动一刻,哪怕看了那么多小说影视剧的爱恨情仇,说来婚姻的意义还是渴望有爱情的虚假滋养才好。
她还是没想明白,只不过答案没有变,她不会逃婚。
即便再过几个周末和月份,婚礼只要照常,她就会照常成为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