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一夕

63、第三章 战前

　　梦境。
　　对于本不该有梦的玥暮来说，是一种很难以说清的感受，但是比之更加令她烦躁的却是梦中不断出现的那个人。自从去到第三世界后，玥暮便不停的做梦。不断的梦到自自己醒来后遇到的人们，点点滴滴，还有……千手扉间。
　　这是一种很古怪的感觉，尽管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都指向伏羲。玥暮也告诉自己绝不能陷进去，但是却无法不去想——自己所珍视的记忆被窥探，恼怒又或者是……不甘。不甘自己的存在这么薄弱，拥有的不过这么一点记忆。这份不甘不满，更是随着内心压抑不住的负面情绪与日俱增。想毁了一切，那时候是否就不会烦恼了……
　　“大人……”光小声的呢喃道，目光虐有不安的看着陛下。自宇智波斑离开后，玥暮已在门前端坐了一宿，不言不语，幽深的眼瞳默然看着远方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无碍，光。”玥暮极为随意的回了声，眼瞳深邃掺不进一丝杂色的深沉。忆起方才被光打断所想——何时起，她竟有了这么恐怖的念头？是被伏羲影响太深？不…也许她心中正是如此。
　　一拂袖，雪白的衣襟上墨色的纹路起起伏伏，放下依然冷却的茶水，玥暮淡然的看向房屋的转角处，却又若无其事的收回目光。
　　“贼眉鼠眼。”
　　“耶？”光歪了歪脑袋，柔软的金发沿着脸颊滑向一侧。宝蓝的眼睛微微闪烁，顺着方才陛下所看的地方望去，一动不动，直到一个人再也顶不住走了出来。
　　来人正是那天出来迎接陛下的木叶上忍，旗木卡卡西。卡卡西看了看依旧浅笑着不动声色打量着自己的孩子，金发碧眼下朝霞的照耀下璀璨生辉，那样明亮的颜色让他微微一愣，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光”。反观那位来路不明的少女，却仍是径自看着前方，纯粹的白色墨色的眼瞳，深不可测。还有方才那一眼，无声的警告，虽不带任何杀意，却令人不寒而栗。
　　“少白头，”凉薄的双唇开合，眼角一扫，“贼眉鼠目的躲在哪里做甚？”目光飘过一旁的光，又悠悠的道：“光天化日之下，窥视小萝莉是不正义的。”
　　卡卡西：……
　　再一次被死死的噎住的卡卡西挠了挠一头乱糟糟的灰白发，眼神却忍不住的飘向一边。“那个，火影大人想请…不知您怎么称呼？”
　　玥暮静静的收回眺望远方的目光，微垂眼睑。光轻轻的笑了笑，耳朵习惯性的动动，牵动耳后的羽翼也微微耸动。“是‘大人’哟。啊咯…你是男人么？”
　　卡卡西再次卡机，揉头发的手忍不住的颤抖。
　　还来不及说话，就听那清澈的嗓音再一次说道，带着一丝疑惑：“难道不是男人？”
　　“光。”陛下终是看不下去了，开口打断光继续猜下去。“名字和性别是不一样的，比如说——光。”
　　“是？”
　　玥暮轻不可见的顿了一下，这才侧过头头一次这么正式的看着对方，道：“你的名字。”
　　卡卡西的嘴角微妙的抽搐了几下，缓缓说道：“旗木…卡卡西。”
　　一旁的光点了点头，也顺着说道：“卡卡西大人，要叫‘大人’哦。”
　　“……是的。”卡卡西几度张嘴，最终只能僵硬着挤出了这句话，猛然间想起自己来的意图。“这位……大人，火影大人希望您能前往参加例会，一同讨论有关第三次忍者世界大战的事宜。”
　　玥暮不置可否的微微颔首，卡卡西再回过神时，却见对方已然在十米开外的转角处，孑然而立。浓黑的眼睛漠然望向自己，道：“走了，朽木卡卡西。”
　　“……”
　　“说起来，‘朽木’一姓的话，你是白菜什么人？”
　　“啊？白菜？”
　　“不认识么？明明同样姓‘朽木’。”
　　卡卡西已经呈半抓狂状态：所以说，我是姓旗木不是‘朽木’啊！你是哪只耳朵听到我姓朽木的啊混蛋！！

　　玥暮站在桌子的一端，长身而立，寒若冰霜的面孔令在座的几人忍不住寒颤，瑟瑟的向座位里缩了缩。但是森冷的寒气仍挡不住的扑来，仿要穿体而过。
　　陛下并不急于说什么，只是缓缓的落座，座椅被拉开在地上摩挲而过的声音在小小的帐篷里显得有些刺耳。优雅的坐下，手自然的垂于扶手上，苍白的手指无声的敲击着，一下一下。
　　“所以，你们希望以朕为饵，获取宇智波斑的全部消息，最后集结力量将其消灭。”玥暮面无表情的述说着一切，低垂的眼睑让人无法从她的眼中看出她的思绪。而对面几位听着陛下如此平静的复述，不由面面相觑，内心深处更是忍不住的发虚。
　　纲手看着端坐对面的白发少女，握紧的拳头紧了又松，碧绿的眼睛眯起环视了四周一圈，看着四周不一的眼神……最后又回落到对面之人的身上。纲手双手习惯性的撑着下巴，大拇指微微摩挲手背，直直的注视着陛下，道：“那么您的意见呢？”
　　“朕以为，木叶还没有没落到这种地步，竟需要不齿的要求外人相助。”玥暮顿住了手，定定的看着面前几人，“或者，就让这个世界沦落？”
　　纲手抵着下巴的手放了下来，放在了桌上缓缓的敲击，许久道：“木叶将与其他忍者村一同抵抗宇智波斑，及晓组织。”
　　“五代目！”
　　“火影大人！”
　　“纲手！”
　　几乎是纲手的话语刚落，便遭到了在座的数位长老的反对，尤以水户炎门和转寝小春反对声最强烈。但是相较之转寝小春，水户炎门看向陛下时目光却有些动摇。似是感到了对方不太一样的目光刚，玥暮微微抬眼望去。
　　“你是叫水壶…艳门？”
　　众：……
　　只消陛下一句话，喧闹的房间瞬间就冷了下来。水户炎门抽搐着满是鱼尾纹的眼角，又欢快得抖了抖，最后憋出了一句：“是水户炎门！”
　　“嗯。你哪家的？”
　　水户炎门：“……”喂喂，你那个像是在问“你哪家姑娘”的语气是什么啊？！
　　“水户的话，可是那个漩涡水户的‘水户’？”
　　再一次听到漩涡水户这个熟悉的名字，水户炎门的面孔一刹那柔和了下来，似乎有些愣神，沉默了半响道：“啊，是的。千手水户大人曾化名‘水户漩涡’，在战场救了失去了双亲的我。并且，完全不嫌弃的领养了来路不明的在下……”
　　“是家人么？”
　　“是的，是最重要的家人。”因为那个人的希望，他水户炎门可以隐于木叶的暗面，可以染尽鲜血，只为了守护那俩位的心愿。
　　“执念的灵魂。”玥暮稍稍侧目，静静的注视着水户炎门，许久才缓缓说道：“强烈的执念让你的灵魂也变得明亮起来。你的愿望，或者他们的愿望，交织在了一起，并不断的延续。”——就好像那时候的他们一样，看着象征着未来的孩子们会不自觉的露出欣慰的笑容。
　　是真，是梦？有一刹那，玥暮似乎被迷蒙了双眼，再一次陷入过去之中。
　　“朕，会处理这件事的。”
　　纲手敲击桌面的手一顿，有些惊诧的看向对方。她自然是知道长老们想利用她对付宇智波斑的，也下定了决心只要她不愿意及时再一次放抗长老们……但是现在，事情却超出了她的预算。
　　现在，战事再一次向着不可预计的方向迈进了一步。

　　“所以说，我都还没有看清楚，那个人就把飞过来的大石打飞了啊！……比小樱还暴力……”当然，最后一句鸣人只敢小声的嘟囔，小心翼翼的看了眼一旁绯色短发的少女，见对方仍旧笑容满面便稍稍放了些心……
　　“你这家伙……说什么混话呢，混蛋！！！”咆哮里樱强势降临，一击直拳狠狠的抽飞了鸣人。金发的少年在空中旋转了不知道多少个三百六十度，最后轰然撞翻了街边的一张桌子，引来小吃店老板一阵惊叫。
　　“客人、客人，您没事吧！”
　　有事一阵鸡飞狗跳，众人这才发现原来桌旁正做着两人，正是前几日与鸣人一同回来的神秘少女，假设那个金发碧眼的孩子像光温暖得让人移不开眼，这位白发墨瞳的女子则是强势得令人无法直视，像是一把利刃。
　　犹自优雅的拂袖，瞬时间一地的残渣便什么的都没有了，不仅是残破的座椅，是消失得一点痕迹都不剩了。肥硕的老板见状，腰间一摞一摞的肥肉抖了三抖，有些颤颤巍巍的说道：“那个，这位客人……”
　　“无碍。”玥暮不顾对方挽留的眼神悠悠然起身，向站在不远处的几人走去。苍白的指尖微曲，轻巧的拖着一大型物体款款而来。
　　“你们的东西，”顺手将人向几人一甩，陛下这才缓缓说道：“不要乱扔。”
　　见状，小李连忙上前一步抵住鸣人的身体，紧接着小樱又细细的差看了除了被自己打得肿起半边脸，仅是衣服在地上被磨破了几条口子的鸣人，长长的舒了口气，但接下来马上转手又是一击上勾拳，右手勒住对方的脖子，露出浅浅的笑容，向陛下道：“失礼了，鸣人他一向这样，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在战火将至的现在，任何的麻烦都会导致不可预计的后果。玥暮若有所思的看了对方一眼，又将视线落在了鸣人的身上，耀眼的金发让人想不注意都不行，虽然更多的原因是对方的恬燥。
　　“是你。”
　　冷漠的嗓音传来，鸣人脸小小的抱怨声也没有了，揉了揉眼睛仔细的上下大量了几遍对方，这才后知后觉的吓了一跳的道：“哎呀妈呀！你是那天的那个！”
　　“这么无礼想死一次看看么。”斜眼扫了下对方，玥暮这才忆起当日的少年，与扉间有着一色眼瞳的少年。“还是当日朕下手太轻，三只手的后人？”
　　众：……
　　“三、三只手？”鸣人有些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脑袋，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手猛地一顿。不会吧……千手什么时候成三只手了啊混蛋！
　　但在一旁小樱犀利的目光扫视下，鸣人长吸一口气，道：“我叫漩涡鸣人，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注意你的称呼，是‘陛下’。”就像那年与他们相识一般，玥暮依旧如此说道。
　　“哈？”鸣人微微眯起了眼睛，抖着眉毛问道。
　　“朕之名非尔等可以直呼。”玥暮缓缓的说道，睥睨的望着几人。纵使她承认之人，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直呼她的名讳。就如同初来这个世界，玥暮刻意的隐瞒自己的存在一样，直面唤她“玥暮”之名之人，便是叛逆——王之名讳，安能置喙。
　　“朕要收回前言。”陛下习惯性的抚了抚袖口的精致花纹，道：“千手……他们创造了一个‘珈蓝’（夕译：及“应许之地”）呢。”虽然已经被肆虐得只剩下一片废墟，但是看到井井有条的忙碌的众人，和人们脸上细微的笑容，玥暮知道千手柱间的确实现了他的诺言。
　　虽然牛头不对马嘴，但是好歹能好好谈话了，不至于像前两次没说一句话，鸣人就被陛下一巴掌抽飞。正说着，一阵尖锐的哨音划破了长空，一瞬间在场几位新生代的代表都有些愕然，接着神色一凛瞬身离去。
　　“大人，是敌人来袭的哨音。”光轻轻拉了陛下的衣袖，神色担忧的说道。
　　“嗯，兔子既然已经大着胆子来下战书，必然有所准备了。”只是竟然来得这么快，是持有了什么利器么……玥暮微微眯起了眼睛若有所想，面色不明的眺望远处。
　　“光，保护好自己。”
　　“是，大人。”
　　伸手抚平鬓角的碎发，纯白的发丝轻巧的挽至耳后笔直的垂下。玥暮望向远处的目光忽而变得锐利起来。死亡的气息，暴躁的灵魂，她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亡者被召回了这个世界……宇智波斑，终归得到了那份力量么。
　　[玥暮，我期待着你见到那些人的表情哟。]
　　月下，那双异样的眼瞳闪烁，像刺，伤人伤己。

作者有话说

　　困= =
请不要大意的向吾辈丢西红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