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一夕

42、第二节 月之怪谈

　　玥暮优雅的端坐于树墩上，无聊看着面前的篝火。宝蓝色的眼睛很漂亮，只可惜已经看不到了，在美也没有用处，这孩子的盲眼以后也许会成为她成长的最大障碍。她现在有点后悔选择她了呢……陛下歪了歪头看向身旁的女孩，名为白月光的女孩正静静的吃着干粮，似是感觉到了陛下的注视而停下了手，朝着玥暮浅浅一笑，宝蓝色的眼瞳在火光的映照下变得越加透彻，似夕时的天空一样美丽。
　　玥暮的眼神微微一沉，似是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一番收回了目光。
　　这孩子的笑容和千手扉间很像呢，暖暖的，像是光。冰冷如她，都会动容。
　　“大人，您怎么了？”玥暮并未要对方称她为“陛下”，主要是因为现在与第三世界敌友还未知，所以陛下并没有告知白月光过多她的事情。又或者，玥暮的内心，是希望这个孩子是不一样的……
　　“无事。朕听你方才所说，这个世界由人类的邪意孕育的，有物老自有灵的，或是其它生灵变化而来的强于人类的生物，就被称为妖怪，对否？”
　　“是的，大人。”
　　“你的灵魂既有属于人类的部分，又有妖物的特异性。那么，你又是什么呢？”
　　“……”女孩的笑容生生的顿住，嘴角微抿，似乎是在做什么艰难的抉择，“…光是半妖。”
　　“一半是人类，一半是妖怪。是为半妖么…”见对方苦着一张脸，全然没有了笑容，陛下有些不耐的说道：“朕想你那一半妖怪血统不会是来自犬妖罢，一副被丢弃了的小狗的样子。”
　　“哧…”白月光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算是什么逻辑。要知道带翅膀的不一定会飞，它也可能是鸵鸟；身上长鳞片的不一定是鱼，也可能是飞龙……
　　“大人，光是白月羽族。唔，应该算是鸟妖吧。”
　　“鸟人？”
　　“嗯，是的。”白月光笑了笑，侧过脸颊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后方，那里与头发相连的部分竟然是一簇簇同头发一色的羽毛。像是雏鸟的羽翼，细细小小的，有末端的白色自然的渐变到了头发的金色。“光的父亲是妖怪，母亲是人类。所以光并没有白月羽族的羽翼。”
　　“如此，是因为没有完全继承母辈的能力罢。”
　　“嗯，也不全是因为这个。白月羽族一族往往是数量较少的雌性能力更为突出，若非光是女孩子，平时也就与常人无异了。”白月光一边说着，手缓缓抚上了自己的颈项。“而白月羽族最强的能力，莫过于歌声。传说，白光羽族最强的雌性甚至能通过歌声，将幻境变为现实。”
　　“真实与虚假么，的确是不错的能力。”玥暮微微敛眉，掩去了眼瞳中那一瞬的波动。也许她找到第三世界所掌管的事物了——真与假。正如阿斯忒瑞亚所说三个世界相生相克，相互制约。跳跃时间与空间，可以避免死亡，甚至抹灭生的开端；死亡会吞蚀一切的真实，而虚假亦会随之崩碎；跳跃时空若是跳跃的是假象就毫无意义，同时唯一真实的覆灭会彻底击破这样的跳跃——这便是三个世界的存在。若果真如此，也就解释了这个世界为何如此排斥她，恐惧她。
　　“你一直说‘白月羽族’，那不也是你的族群么。”陛下拢了拢长发，一如既往淡然的问道。
　　“并不是呢。半妖拥有两者的血统，但是却被人类恐惧，被妖怪嫌弃。”白月光的笑容不变，好像这样的解释已经说过无数遍般，熟练的脱口而出。
　　“那可真是可惜了。”玥暮的口气平淡，好像完全没有惋惜的意思。但熟悉她的人便会听出，陛下是认真的。因为，能拥有三世界之力的话，只能是被世界的掌管者亲自赋予，如果她的猜测成立，那么这个“白月羽族”便极有可能是来自第三世界的主世界，更甚者可能会有更深的渊源。那样的话，玥暮就不便直接带走白月光了。
　　“大人…您要找白月羽族么？”白月光敏锐的感觉到陛下沉默得不对，有些迟疑的问道。“不知道大人能不能告诉光，是为什么呢？”
　　“为了（把）你（拐走）。”
　　“……啊？”白月光愣愣的涨红了脸，张着一张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若是朕这样直接将你带走，许会有麻烦。”
　　“不会的，白月羽族已经不存在了。”声音顿了顿，继而道：“光的父亲便是最后一个了。几年前为了保护光已经…去世了。”
　　女孩特有的空灵嗓音带着些微的颤抖，长长的眼睫随着讲出口的平静话语轻轻颤动。
　　莫名的叹息声在空气中浮动——
　　“朕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的东西不仅长得污染环境，并且也是蠢得也是天理不容。”陛下说着，面无表情的丢出一个雷吼炮，震天的雷光照亮了这片森林，映得陛下的脸色越加苍白，微微眯起的眼睛下映着一层不明的黑影。
　　玥暮静静的看着那个从雷火中走出来的身影，表情越加晦涩不明。灰底华纹的衣袍，一身戎甲的灰白发少年款款而来，身后两道绒毛披风类似的东西随风而动……啊，问长相如何？不好意思，脸太黑，看不清。
　　“朕讨厌穿毛皮大衣的。”
　　少年抖灰尘的手顿了顿又使劲的扑腾了几下，最终灰白发的灰衣少年变成了银发白衣的朗朗良家少男。少年面容轻度抽搐的看向陛下，金色的眼瞳似乎有些疑惑，道：“你…不是人吧？”
　　陛下看着对方，许久才缓缓道：“朕是王。”停顿了一下，又道，“你才不是人罢。”（夕：陛下，您傲娇了。捂脸泪奔。）
　　少年扭曲了一下，但要说的话对方的话却又并没有说错，但是这么个说法——“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脚？否。”陛下深黑的眼瞳落在少年的身上，意味不明的一笑，直令对方激起了一层汗毛。“应该是狗腿。”
　　“…………”少年风中凌乱了，这话怎么听得这么诡异呢？！！
　　“你的灵魂也不错呢。”
　　正沉浸在自己的小内心世界中的少年突然听到对方的声音就在耳旁响起，震惊的抬起头，对方果然不知何时已到了自己面前。纯白的长发被风吹起，由于陛下是背光而立，少年无法看清对方的表情，只是这一刻死亡的气息是如此清晰。
　　“你的名字。”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说出来自己的名字——“斗牙王。”
　　“嗯，乖狗狗。”陛下歪了歪头，纯白的长发习惯性的倾泻而下。“你的名字里亦有‘王’字呢，可见你遇见朕实乃天意。”但是语气中的调笑却是是人都听得出来。
　　斗牙王：天意个鬼！这哪里是什么好缘分啊，明明就是孽缘啊口胡！！
　　“那么，从即日起，豆芽你就是朕的坐骑了。”于是，陛下一声令下，远在尸魂界还不知道原因的牙密童鞋就下岗了……
　　“是斗牙王！！斗牙！！！”斗牙王反正是没有形象了，也就毫不介意的COS了一回咆哮帝。某狗狗脆弱的内心小人前屈体装锤地……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天降一囧货来祸害他！
　　“嗯，豆芽。”
　　“不是豆芽，是‘斗牙’（重音）王！”
　　“罢了，不就是豆芽么。”玥暮烦躁的甩了甩手，“又不是发芽了，得瑟个什么。”
　　陛下…您的形象啊……
　　另一边，豆芽狗狗默默的画着圈圈，不断喃喃自语着“我不是豆芽不是豆芽不是呜呜……”
　　而无数年后，就是陛下这样一个不知所谓的称呼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促成了斗牙王和凌月仙姬的联姻……当然，这是后话，就暂且不提了。

作者有话说

　　【“大人，光是白月羽族。唔，应该算是鸟妖吧。”
“鸟人？”
“嗯，是的。”】两只的互动让吾辈又捂脸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