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室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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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原中也用力捏紧了手中的设备。
设备酷似一台手机，背面是黑白熊的图案。
他看到这个图标的时候，眼睛一缩，简直是太肆无忌惮，到处炫耀自己的图标。
他快速操作着设备界面，发现整个手机只有一个功能，就是点数排名功能，全校学生点数实时排名榜。
现在点数排名榜上的前十名此时名次正在极速的变化，互相你追我赶，彼此相互轮换，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之后，他们的名次才开始逐渐稳定下来。
仿佛一场无声的厮杀刚刚暂告段落。
中原中也现在点开自己的伪装后中原悠的头像，上面显示班级以及姓名，几个暂未入榜的字出现在下方，初使点数两百点。
他他的目光扫向榜首，点开第一名的头像，迅速跳出了第第一名的详细信息。
点数究竟是意味什么，又如何获取，上面只字未提。
似乎这个设备已经预判到了他的心理活动，下一幕页面上突然出现一道裂口，黑白熊胖胖的身体突然摔了下来。
它滑稽地晃了晃圆滚滚的身体，发出电子合成般欢快的声音。
“哎呦喂，疼死了。新生你好呀，欢迎来到希望之峰学院~
让最最可爱的校长来为你说明吧，点数，可是在这里生存下去的硬通货哦。
它能买到一切，食物、住宿、特权，甚至未来。
至于怎么赚嘛，嘿嘿，当然是通过你在学校的出色表现啦，加油吧，新生酱。”
说完，它挥了挥短胖的爪子，笨拙地挪到屏幕边缘，噗地一声消失了。
他敏锐捕捉校长这两个字。
而且在他看来这个指引太粗略，没有交代获取点数的具体方式是什么，充满了刻意的留白。
通过一段时间后的探索，他发现这所学校简直的异常感越来越重。
它简直是一座功能齐全的封闭微型城市，是小型城市，娱乐休闲，生活设施，医疗教育应有尽有。
足以让全校上万师生与外界近乎完全隔离，而点数系统，就是驱动这座孤岛运转的唯一燃料。
体育课上，中原中也混在人群中，刻意压制着自己的速度，只是以中等的水平完成了耐力跑考核。
在冲过终点的瞬间，设备轻轻一震，手机上实时提醒点数到账的信息。
［课程考核通过，获得点数：1］
通过高难度课程，仅仅获得一点。
看着后面还在奔跑面目近乎狰狞的学生们。
他注意到了这所学校各个学科都非常难，要求严格，包括体育课上，他发现不少学生的身体素质非常好。
许是因为点数的原因，学生们很干劲，他们极度压榨自己拼了命完成很多明显超越自身潜能的项目，只是为了只为换取那微不足道的点数。
这所学校用最直接的生存资源，将每个学生都驱赶上了一条看不见的、激烈的竞争跑道。
每个人却甘之如饴，令人匪夷所思。
其中操场上，其他学生都已经跑完了，显得一个落单的身影显得格外突出，一个人落在最后面，明明已经没有奔跑的意义，是明显的不合格，根本获取不了点数，却还在坚持。
一连几次都是这样，中原中也记得这个人的名字是日向创。
不单单是因为他们在同一个班级，而是男孩每门课都是班上的垫底，是在每一次他拼尽全力的结果。
很快他收回实现，将全部注意力再次放到江之岛盾子和影片上。
日向创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是获取不了点数的，他还在坚持跑完全程不放弃的原因，是因为他相信只要通过日复一日的积累，一定就能提升自己，哪怕只是一点点。
当他跑完全程的时候，汗水浸透了廉价的运动服，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是拖着枷锁。
老师早就先行离开了，操场上的学生也回去了。
日向创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肺部是运动过后，被空气撑满的痛感，他擦了擦因汗水浸润刺痛的眼睛，稍微休息一下后，又开始奔跑了起来，这是他对于自己的加训。
感受到身体已经完全超负荷后，日向创就着学校里的灯光，一瘸一拐的回宿舍，发现室友都已入睡，身上黏腻地难受，在黑暗中轻手轻脚，完成个人的洗漱。
哪怕他动作再轻还是惊醒了室友，室友们就静静在床上等待着日向创洗漱完毕后出来。
本来他们在白天里已经精疲力竭了，晚上还要忍受不适的睡眠，况且日向创这样已经不是一两次了，他们提醒过，就是不改。
他们几个人趁着这个机会商量了下，做出了一致的决定。
等待日向创洗完后，发现灯被开启来，室友们都醒了过来。
冰冷的声音传过来。
“日向创，你明天去申请换宿舍，我们需要休息。”
日向创的动作僵住了，他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单人间他负担不起，而他的行为，确实打扰到了他人。
之前室友已经提醒过他了。
日向创没有过多反驳，平静的接受。
“……我明白了。”
他低声回答。
每个人都很满意这个结果，纷纷上床睡觉。
不久后，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日向创，肚子发出了饥饿的响声，即使在厚厚的被子中，他紧紧地捂住肚子。
声音还是清晰传达在刚躺下不久的室友耳朵里。
为了节省点数，他通常一天只吃一顿最廉价的食物。
这声音无疑又引来了黑暗中一声毫不掩饰的啧和刻意加重的翻身声和不满的叹息。
于是一夜过去，日向创主动上前，来到中原中也的面前：“你好，我是日向创。你的宿舍还缺室友吗？”
他知道眼前的人一向独来独往，也许室友中不错的选择。
中原中也是单出去的一个人，即使用一个人用多的点数住在四人间，仍无情地拒绝：“不行。”
他每个晚上都需要秘密行动，多一个室友意味着多一分暴露的风险。
“好的，打扰了。”日向创眼中闪过一丝黯淡，但很快又振作起来，礼貌地鞠躬告别。
开始一个个向班上的其他同学询问，但无一例外，都拒绝了他的请求。
毕竟一个垫底生、一个点数贫困户，在希望之峰的价值体系中，毫无吸引力。
这一天还是不出意料的在数学测验上拿下最后一名，第一次他没有选择学习数学到很晚，而是一下课就回到了宿舍，室友们陆陆续续回来，看见他还在这里，发出了质疑。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说好了吗？赶紧搬走，别影响我们休息。”
语气中的驱逐意味毫不掩饰。
直接让日向创滚出去，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
也不想听什么借口，况且任何借口都和他们没关系，他们只知道今天乃至以后只想要睡好觉。
日向创咽下了现在还没有找到室友能不能让他再住一段时间的话语，沉默着地拿起自己简单的行李，走出了那个曾经短暂的容身之所。
他就坐在冰冷的公共石凳上，感受着刺骨的风不停往里钻个，贯穿他的全身。
有更好的避风地点，但是那些都需要点数。
裹紧单薄的外套，任由寒意渗透四肢百骸，在困倦与寒冷中蜷缩着，意识渐渐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身影停在他面前。
正是探查完毕的中原中也，早就注意到了这个在残酷竞争中显得格格不入的男生，也看到了他白天四处碰壁的狼狈。
此刻，看着这个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依然没有哭诉或怨恨的身影，中也啧了一声。
上前叫醒了小鸡啄米的日向创。
“喂，醒醒。”
日向创一个激灵，睁开眼，朦胧中看到橘发少年皱着眉站在面前，正是中原中也。
“在这里睡到天亮，你明天准备直接进医务室吗？”中原中也的语气算不上友好。
日向创注意到自己现在太过狼狈，挣扎着起身，腿却因久坐和寒冷有些麻木。
中也看着他这副样子，像是做出了什么麻烦的决定，偏过头：“……算了，今晚你先去我那里凑合一下。”
日向创不敢置信的眨了眨眼，呆愣了几秒，才连忙深深鞠躬：“非、非常感谢！中原同学！真的非常感谢！”
去中原中也宿舍的路上，寂静中，日向创的肚子不争气地再次响了起来。
中原中也脚步一顿，侧目：“你没吃饭？”
面对中原中也的询问，日向创的第一反应是推脱：“没关系的，我不饿。”
肚子却好像和他作对完全不接受本人的意愿，开始响亮地抗议起来。
日向创十分窘迫，脸涨得通红。
“……麻烦。”中也嘟囔了一句，脚步却拐向了另一个方向，“这边，跟上。”
带着他去还在营业的餐馆，点了足够分量的食物，推到对方面前。
“我以后会还给你的，中原同学，我保证。”日向创看着食物，眼眶有些发热。
对面日向创的话，中原中也只有一三字：“吃你的。”
自己则抱臂靠在椅背上，思考着学院里疑似有哪些江之岛盾子藏身的地方。
然后他们回到中原中也的宿舍，宿舍格外整洁。
他小心翼翼，几乎不敢多碰任何东西。但身下是柔软干净的床铺，胃里是久违的温暖食物，这天日向创难得的睡了个好觉。
第二天，日向创抓紧时间继续询问班上的同学，甚至找到了其他班的人，一一询问起来，结果没有因为他的执着有丝毫改变。
傍晚，当他垂头丧气地回到中原同学的宿舍门口徘徊时，门从里面打开了。
橘发少年似乎正要外出，看到他，脸上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神情。
“进来。”中原中也侧身让开，“记住，小鬼。在我这里，不该问的别问，不该说的，对任何人都别提，明白吗？
虽然不明白中原悠同学看起来比自己还小一点，居然称呼自己为小鬼，但是他只知道自己有住的地方了，十分满足，再次感谢：“谢谢你，中原同学，我以后会分担房费，还会打扫卫生的。”
就这样，日向创彻底和中原中也住在一起，中原中也从来没有提过让他交点数的事情。
对于中原中也的彻夜未归，他从没不去问，甚至还会在学生会的人清点人数的时候，熟练地为中原同学打掩护。
他的彻夜未归对日向创来说更好，自己能充分加练，甚至在宿舍练习，再也没有打扰到他人的困境。
他珍惜这得来不易的落脚点，也谨守着与中原同学之间那份沉默的约定。
本能地想躲闪，但在中也面前毫无作用。
这一次又是一次上体育课，中原中也留意了一下跑道上那个熟悉身影。
看着日向创的跑步姿势，不自觉皱起了眉头，完全是乱来，这种蛮干不仅效率低下，更是在透支本就少的可怜的体能。
当日向创最后一个冲过终点线，几乎脱力地撑着膝盖，胸膛剧烈起伏时，中也拿着一瓶水，缓步走了过去。
他没说话，只是陪着日向创在跑道边慢慢踱步，等待对方的呼吸逐渐平复。
当日向创的气息不再那么急促时，中也把水递了过去：“喂，给你。”
“谢、谢谢，中原同学。”日向创接过，声音还有些喘，仰头喝水。
他已经练习了一段时间，最后还是得到了这个结果，甚至连时间比上次用的还要长，内心不免有丝气馁。
“你那种练法，再练一百年也没用。纯粹是消耗自己而已。”
日向创喝水的手顿了一下，内心十分煎熬：“我知道可能没什么用，但是，除了重复一遍遍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中原中也有些烦躁，实在是看不下去：“虽然我对于那些学科也不是很了解，但体能训练，我姑且还算有点经验。
运动是一个需要建立呼吸与节奏的过程，呼吸、节奏、核心稳定，缺一不可。如果只是一味的让自己的身体超负荷，只会伤到自己的身体。”
日向创认真的听着，重燃一丝信心：“真的吗？中原同学愿意教我？”
中原中也点了点头。
他让日向创按照自己计划来，今天先开始核心力量的训练，就在他指导的时候，发现手下的触感是一片瘦骨嶙峋：“你这家伙不会一直没有在好好吃饭吧。”
日向创本能地想躲闪，但在中原面前毫无作用：“不、不是的，我有在吃。”
中原中也后来在他的躲闪下，检查日向创的肌肉，真的算得上只有一层皮，语气中带着一丝了然和愤怒。
“怪不得，你练了这么久一点用都没有，没有充足的营养摄入，怎么会长肌肉，没有肌肉何来的爆发力和耐心。”
今天的计划只达到了中原中也计划的一半，然后中原中也就带着他去吃饭。
“中原同学？等等……训练还没完……”
“闭嘴，先去吃饭。”中也打开自己的终端设备，快速操作，直接向日向创的设备上转账，瞬间日向创的账户里出现了大笔可观的点数入账。
日向创还是连忙阻止：“不用，中原同学，这太多了，我不能要，我有点数。”
中原中也：“给你就拿着，从今天开始一日三餐要正常吃，我会检查。”
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算是解释，“看你还算是个不错的室友。”
这理由有些生硬，但日向创听出了其中并非施舍的意味。他攥紧了终端，深深鞠躬：“……是，非常感谢，我一定会还加倍给你的。”
中原悠同学真是个好人，这是他内心的感想。
之后中原中也都会抽出一个时间来指导，日向创感受慢慢到自己的身体素质慢慢变化，身体更加有力量，在同样运动量，肺活量更加充足。
结束一天的训练后，中原中也再一次没有选择回宿舍，而是在夜色的掩护下，独自一个人去调查。
上次发现了一处可疑的地方，让人在意，今天直接过去。
那地方位于学院边缘一栋不起眼的旧仓库后，看似普通，守卫的严密程度却与它的功能描述完全不符，即便是深夜，守卫依然定时换岗
从保安的身形都能察觉到他们是练过的。
中原中也看了下发现附近没有监控，选择直接上前，快速靠近。
保安们背对着中原中也，很快就察觉到了身后有人靠近，他们的反应很快，但中原中也比他们更快。
两声短促的闷哼，守卫甚至没看清来者，便被重力操控击晕，软倒在地。
进去后发现只是一间普通的杂物房，放满了各种雕塑，但对于杂物房来说又太干净，加上严密的看守，还是很可疑。
就在他猫着身体一点点探查的时候，很快他就马上直起了身体。
因为地面上赫然出现一个机械样的向地表延伸的楼梯，空中飘散的白头发落到他身边，中原中也勉强抑制住打喷嚏的生理反应。
没有犹豫，他顺着楼梯迅速下行，因为他完全有能力保证自己安全。
下面到处都是金属的墙壁，在充足的光线反射出金属的光泽，中原中也有些反感。
里面是四通八达的隧道，他凭着直觉选择道路。
越是深处，通道也越来越密集。
最后他停下了前往下一个隧道的脚步，视线中间闪过熟悉的黑白配色。
他跟随着影影约约透过来的颜色，找到了一个巨大的大厅，厅内密密麻麻都是沉睡中的黑白熊。
它们静静地矗立在能源基座上，如同等待检阅的军团。
还没等看清楚具体的数量的时候，耳朵敏锐地听到了巡逻的声音。
他快速躲在了庞大的黑白熊腿后面。
穿着巡逻队的人照常巡逻，并未发现明显异常，准备结束这个区域的检查时。
刺耳的手机铃声在空间内反复回响，犹如一道惊雷辟在这片区域。
正是中原中也衣服内的手机响了。
“该死！” 他低咒一声
手忙脚乱地去掏口袋里的手机，试图挂断这不合时宜的铃声，想要挂掉电话，但为时已晚。
巡逻队瞬间被惊动，训练有素地转身，武器上膛，朝着声音来源包抄过来。
中原中也当机立断，扯起衣领遮住下半张脸，在对方合围完成前，猛然冲出，他的体术发挥到极致，轻易撂倒了最先扑上来的几人。
然而，警报显然已被触发，更多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身后的巡逻队越来越多。
“分头追，一组堵截，二组去关闭防御，大门已经被打开。” 巡逻队长厉声下令。
中原中也无心恋战，他的目标是脱身。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更远处的通道内传出了更巨大的声音。
巡逻队判断出还有一个人：“那边也不能放过，派人追。”
中原中也赶在入口完全闭合时，擦着边缘从到地面
机关层层提升变平，差一点夹住他的衣角，最后还是扑了个空。
当他重新回到地面仓库时，听到整个校园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警报，警报！检测到未授权入侵，校园进入一级戒备，所有学生请立即返回宿舍，禁止外出。重复，所有学生立即返回宿舍！”
越来越多的安保人员在仔细搜索。
糟了。
必须赶在排查人员到达前回去。
大规模排查马上就会开始，宿舍是重点，一旦被查到不在房间，他伪装的身份将立刻暴露。
他必须在不惊动任何安保的情况下，迅速回到自己的宿舍。
小心的利用校园内的死角、设施以及植被来掩盖自己的身形，还要不断拉近他和宿舍楼之间的距离。
现在安保都是几个人一组，不适合正面遇上。
终于中原中也拖着因剧烈运动发酸的身体，来到宿舍楼下，手电光束晃动，排查正在进行，而且下一间要查的房间正是他的宿舍。
安保人员已经在隔壁宿舍，得赶快上去，这种情况下当然不能选择从正面进。
他决定靠近离宿舍最近的建筑，后退几步，助跑，起跳。
整个人在重力的改变下，摆脱地心引力，横竖着高速奔跑，建筑的背面和漆黑的夜晚是最好的掩护。
逆着凌冽的风向，他快速前进，终于一只伸手稳稳的攀在栏杆上，借力整个人一跃而起落地，安保人员已经查到他的宿舍，隐约听到争吵声。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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