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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身世 ...

  •   如同丁安所期待的那样,他看见了武昌师。他在远远地望着他,眼神显得那么柔和。

      这个场面丁安幻想过很多次。一个安静的空间,只有他们两个人,他们或许会坐下来聊天,聊天累了,就互相沉默着,偶尔彼此眼神交汇,相视一笑,温柔了岁月,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一生。

      “过来。”武昌师呼唤他,丁安加快了脚步,而后却逐渐减慢速度,他想多贪念一些时间,想……想和武昌师多呆一些时候。今日就要分别了啊。

      可是武昌师还在催促,丁安没办法只能迎上前去,“你怎么来了?”他的语气轻柔,不像往常针锋相对。

      武昌师牵着丁安在石桌上坐下,“我想告诉你一些事。”

      丁安紧张起来,“什么事?”他的脸紧绷起来,手指轻颤,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你不是我的孩子。”武昌师平静地丢下了一个炸弹,将丁安的世界炸的稀碎。

      丁安浑身发冷,他怀疑自己没有听清或许是听错了,再次干巴巴地发问:“什么?”

      “你不是我的孩子。”武昌师重复一遍。他眼神柔和,好似在哄一个小孩,如果忽略他说的内容。

      丁安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表情,他神色空洞,原本看见他的喜悦消失得一干二净。

      怒火逐渐漫上他的心头,将他的理智烧的一干二净。

      “为什么现在才说!?”丁安上前抓住他的衣领,手指在剧烈的颤抖,“为什么现在告诉我?嗯?”他的声音颤抖,语气透出绝望。

      武昌师沉默着。

      “这是你控制我的把柄。”丁安一针见血,“现在我对你再也没有威胁,所以你现在才说!”丁安松开了自己的拳头,真恶心啊。

      “就当这一切就是个笑话吧,我只是你消遣的玩意儿。我认了,”丁安转身不再看他,而后慢慢地问道,“他是谁?”

      “前朝大臣齐尹之孙,齐鸣。”武昌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站起来,慢慢接近丁安。

      丁安好似感觉到什么,急促地向前走了几步,转身看他,“母亲呢?”

      “顺妃。”武昌师停下脚步看着他,“这里面的事我可以细说给你听。你过来。”他语气坚定,像是笃定丁安不会与他生分。

      而一切不出他的所料,丁安果真回到了座位上,“说。”

      “事情很简单,齐鸣与你母亲情投意合,两人定下亲事。太后联合朝臣上奏选妃。学士府为求权势,就让顺妃进宫参选。你那时已经存在了。”武丁昌声音里带着笑意,“我一直没碰过顺妃,自然她不会怀上孩子,时间久了,这件事,她无法再瞒天过海下去,宫内没人帮他,只能找朕坦白。”

      “齐鸣成为你的势力。”丁安的脸上看不清表情,”他的语气极其平淡,整个人顺从地被武昌师搂着。

      “没错,那时朕刚刚临朝亲政,根基尚不安稳,有齐鸣的背后世家的帮助,自然如虎添翼。”武昌师点头,“朕答应你母妃和齐鸣,会将你养大。”他轻轻地整理丁安的长发。

      “将我养大?”丁安抬起头,扫视一圈周围,语气讥讽地问道,“就在这里吗?”

      “不错,”武昌师点点头,“这里很安全,远离纷争,朕会时常来看你。”他抱紧丁安,“朕知道,这也是你一直想要的,不是吗?”

      “那太子呢?”丁安淡淡问道,“你打算把太子置于何地?”

      武昌师语气冷下来,松开他,“你提祈儿做什么?”

      “太子身体不好,您找守陵人不是为太子祈福吗?”丁安笑起来,“现在你的所作所为,将太子置于何地?你背弃了他!”丁安猛地推开他,与他保持距离,声音歇斯底里。

      “这轮不到你操心!”武昌师盯着他,“你只需要安分守己地呆在这里。”

      “不……不……这不对,”丁安笑起来,他靠近武昌师,“你不会无缘无故这样做,因为你一开始的守陵人选是二哥。”

      “不……不,或者说本来是宗亲子弟,但是你没有,父王你没有这样做。”丁安嘴里念念有词,他低着头,绞尽脑汁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你要皇子守陵。这说明,皇子比宗亲子弟更有价值,在祈福上更有价值,为什么!父王你为什么要皇子守陵!”丁安手一瞬间的抓紧。

      “你的好奇心太重了!不是吗?”武昌师抓住他的手。

      丁安痴痴地笑了起来,“因为太子出现问题了呀!哈哈哈哈!!!”他不顾手被武昌师抓得生疼。

      武昌师的脸顿时阴沉下来,“哦?出现什么问题了?”

      “我不知道。”丁安甩开他的手,直接往后倒,重重地砸在石头上。疼痛让他的脑袋有瞬间的清醒,但他却选择闭上眼睛。

      “我告诉你。”武昌师的声音从丁安的头上方传来,丁安睁开了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他。

      “祈儿是晋阳王的孩子,皇兄临死前托付给朕,朕要让他安然无虞地长大。”武昌师的语气平静,“明白了吗?”

      此时此刻,他终于不瞒着了。

      晋阳王,武昌师的异姓兄弟,其祖父是与皇爷爷在战场并肩战斗过的交情,晋阳王妃更是从小和武昌师一起长大,交情深厚。

      瞧啊,这还有什么好争的。

      “那为什么要招惹我呢?”丁安喃喃问道。他的手上沾染上了泥土,衣服上满是污渍。

      “是你先找上朕的,不是吗?”武昌师语气淡淡。

      “我怎么能抵得上你的皇子?”丁安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你身上有前朝的血脉,还有比你更好的选择吗?”武昌师的语气中带着笑意。

      丁安也哈哈大笑起来,是啊,没有比他更好的选择,仇敌的血脉来祭奠过往先祖,必然可以达到完美的效果,他更是自告奋勇来的,更对得起他们的在天之灵。

      “那我从今不可以喊你父王了吧?”丁安问武昌师。

      武昌师轻轻把他抱起,往石室走去,“今后,我们的身份更加的单纯。”

      这一切重来没有问过我啊,“我对你而言究竟是什么呢?”丁安往后靠,抬头问面前的男人。

      武昌师没有回答。

      “若是宠物吧,你有很多比我更好的人选;若是你宠爱的人,太子排在第一;若是亲情,你亲手将我送进陵墓。”丁安的眼泪出来了,“武昌师,我究竟是谁啊?”

      “可是你又是我的谁呢?”这句话一出,武昌师有一瞬看向了他,丁安侧过头抹了抹眼泪,脸上沾上了灰尘,“你是我的父王?现在也不是了;你是我的伴侣?你从来没有答应。”

      突然他脑海当中想起了那场上的那匹马,被人牵来牵去。

      “我是你的玩具?”丁安沉默了,玩具,这个词真好。没有生命,不需要有意识,主人摆在哪,就呆在哪。

      丁安缩进了武昌师的怀里,“武昌师,原来我就是你的玩具。玩得时间久了,不舍得丢弃了而已。”

      武昌师将丁安抱进了石室的床上,“或许吧。”他没有否定,“我要走了。”

      丁安看着他,武昌师的身影渐渐离开石室,站在了外面,他按下了石室的开关,巨石缓慢地沉下,灰尘随着震动声下落,好像星星。

      丁安突然冲出室内,咬住了武昌师的嘴唇,恶狠狠地说:“武昌师,我不是玩具,因为这次是我不要你了!”说罢,他走进石室,站在门内,轻笑着。

      武昌师心里涌起一丝不安,他皱起眉头看向丁安,石门渐渐隔断了两人的视线,就此别离,一别两宽。

      人们说,在爱情里,先爱上的人,总是会吃亏的。丁安现在相信了,他用头撞了南墙,事实告诉他,没有任何可能性。

      “玩具会有很多很多,他会碰见更为新鲜的那个”丁安在心里面默默想着,“我是真心对他的人啊,怎么能够只是他的玩具呢?”他背靠着石门,“我是人,我不当玩具。”眼神逐渐变得坚定,眼泪却一颗颗滚下。

      石门落下的同时,各处的蓄水库也开始开闸放水,水流湍急,本应正常工作的机关却被牢牢卡死,只能用本身并不坚硬的材质对抗着汹涌的水流,结果是不堪一击,零件四分五裂,石门与地面产生猛烈的撞击感。

      整个石室开始晃动起来,等在门外的影壹急忙赶进门,准备护送武昌师离开,却被他一把抓住手臂,“究竟是怎么回事?!”

      影壹直接跪下,“陛下,先让属下护送您离开。”

      武昌师怒斥一声:“说!”

      “水流冲击引起机关崩塌,水倒灌。”影壹跪地。

      “张岩,人呢!”武昌师暴怒。

      “张大人还在皇陵外。”

      皇陵外的动静稍小一点,但熟知内部建设的张岩,腿一软,跪倒在地,水已经开始倒灌了。

      武昌师脚步冲冲,他停站在皇陵内,回头看向那座庄严的陵墓,“宣张岩。”他的语气极为平静。

      张岩是被人拖进来的。

      “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臣该死!臣该死!”他只顾磕头求饶,两股颤颤。

      “拖下去,押进大牢。”武昌师蹲下来,他轻声说,“你最好是想出办法。”

      张岩听到此话,几欲昏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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