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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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青一早去军部办了离职手续，手续很快，一个小时就走完了程序，他正往外走的时候被人叫住。
“青哥！”是医务室的小陈医生，虽然年纪小但是技术非常高超，不知道为什么屈居于军部小小的医务室。
何青进部队后第一次受伤就是小陈给他包扎的。
那是个抓捕任务，回来的路上遭到对方暗算，受伤的人实在太多，医疗舱都调给重伤的士兵使用，不致命的轻伤就在医务室处理一下。医务室里所有大夫都忙到脚不沾地，小陈被喊回来紧急加班，他看到何青捧着流血的伤口乖乖地站在门口排队，便拉走他去处理。
“我前面还有人。”
“omega帮助omega啦，那些alpha流点血没事的。”小陈医生很不爽，本来加班就烦，一堆闹哄哄的alpha让他更烦。
两人像是找到组织了一样，吐槽军队里的alpha，又吵又冲动又一根筋，完全符合刻板印象。
自此，两人结下一些类似革命友谊的感情，何青以后每次受了一些小伤便来找小陈包扎。
“别为了婚姻放弃事业啊。”是别别扭扭的不舍。
“谁啊谁啊，不会是你吧。”
“你烦死了，快滚。”
何青刚打算给对方一个goodbye抱抱，小陈一拍脑袋：“哦对，大将让你去找他一下。”
何青把抱改为了一拳头：“这么重要的事不早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贩完剑小陈笑的可开心，给了何青一个拥抱，在他耳边悄悄的说：“不管什么时候，受伤了都可以来找我，包活的。”
“是不是在咒我……”何青好笑地看着他，“别整的跟生离死别一样。”
“不识好人心！”小陈还想说什么，何青已经潇洒地走了。
“行吧，记得请我吃饭嗷。”小陈耸耸肩回医务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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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
“大将，您找我。”
“嗯，”大将从文件中抬头，“这次行动不比上一次，对方是谁，要干什么一概不知，有危险及时请求支援，命比线索重要，记住了吗？”大将知道这话不合规矩，但还是要说，每个部下都像他自己的孩子一样。
大将是从基层一点一点靠自己爬到现在的位置的，很惜才，何青是他亲自招进来的，在他看来，何青除了生理性别是omega外非常优秀，甚至比很多alpha能力都强。
“嗯。我会的，”何青毫不犹豫地点了头，“您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上将看着何青的背影，不忍地叹口气。
何青执行的第一个潜伏任务就需要与任务对象结婚，虽然结果意外的不错……但同为Omega，他知道这对于一个Omega来说牺牲有多大，就像一脚踏进迷雾，万丈深渊不知埋在何处。
现在不是Omega能支配Alpha的年代了，Omega在Alpha面前保护自己都有些困难，即使何青体质特殊，也不代表没有任何危险，但他就和现在一样义无反顾地接受了军部对他的命令，毫无保留地冲向一线。
他是天生的战士。
上将很欣赏他，也很心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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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何青一早出去的，一系列事情办完回家也才不过11点。
空空的客厅却没有人回应，倒是奥利奥窜了出来扑向他。
“好了好了，乖宝宝。”奥利奥一边摇尾巴一边舔何青的脸。
“我也爱你，是不是呀奥利奥。”
“汪汪汪！”
何青又在门口逗了一会狗狗，还不见有人出来，有点奇怪。
“沈景行呢？他出去了吗？”何青问奥利奥。
奥利奥是聪明宝宝，很通人性，他的父母都是军犬。
奥利奥很小的时候何青爸爸就开始养了，再大一些虽然不舍得也不忍心浪费他的天赋，便送去部队训练工作了几年，现在退役回家养老。
他们家连狗都是有编制的。
奥利奥咬住何青的裤腿往房间里走。
“他在里面吗？”
“汪汪！”
“看来是的，不会这个点还没起吧。”
“他在我的房间？”何青看着奥利奥领他来的房间门，不敢相信。
他明明记得沈景行昨天晚上睡在客卧的。
奥利奥摇了摇尾巴回应。
“沈景行？你在里面吗？”何青敲了两下门。
倒反天罡，进自己房间得敲门。
屋里没人回应，于是何青直接推门进去。
咖啡味扑鼻而来。
何青快速地把门关上，只留下一句“儿童不宜”给奥利奥。
奥利奥在门外可怜地唔咽几声，看没人理他，跑开自己玩了。
房间内，沈景行跪在床边，把何青的被子团成一团抱在怀里，脸埋在何青的枕头上，耳朵尾巴全都变出来了。
“沈景行，沈景行！”何青见他不应，拔高了声音，他以为沈景行又在偷偷吸他的信息素，不过是小情侣之间的一些小情趣。
沈景行听见有人加他，但他好难受，浑身又热又重，仿佛有个千斤坠把意识扯入深渊。头也好晕，血液在血管中咆哮，流速快的不正常，好像要冲破血管了。
他甩了甩头，想把沉重的脑袋抬起来，撑不过三秒又倒下了。
何青赶紧去扶他，却见脸上赫然两团红晕，这是什么了？何青赶紧去摸沈景行的额头。
热的烫手！
“沈景行，沈景行，”何青想把人叫醒，“你怎么了？”
怎么一个早上就成这样了!
没有回应……
他在何青扶他时倒在了何青怀里后就闭上了眼，像是睡着了一样。
何青着急起来，沈景行的状态不对。
一般人七八岁就可以自如的控制信息素了，更何况沈景行现在的年龄，除非出了意外不可能在易感期之外的时间里无意识释放这么大量的信息素。
为什么沈景行叫不醒？为什么他会来他房间？为什么......大量的疑问冒出，但现在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现在首先要医治他。
小陈没想到何青是真不把他当外人，不过半天就打来电话。
“喂……之前有什么症状吗？……有对什么过敏吗？……你先放点安抚信息素，即使没有标记也没关系，omega的信息素对所有alpha都管用，只是效果差异……等我，马上来。”
小陈电话越讲表情越严肃，挂掉电话后拎起医药箱就往外跑，路上有人跟他打招呼都没工夫回。
突然高烧……希望别有什么意外。
等小陈过来的时候，何青把沈景行搬到床上躺好，他又试着叫了沈景行几次，沈景行的眼皮会翕动，又一次睁开了一条缝，却又立马闭上，似珠蚌不舍得展示自己的珠宝。
何青试着放出一些安抚信息素，草木香一点点包裹住咖啡，随着越来越多的释放，草木调占了上风，将咖啡密不透风地包裹，渗入，交缠。
房间里的气味归于舒缓，不似刚刚那般刺鼻。
但何青的心依旧揪起，无法被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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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医生到的很快，他先给沈景行量了温度，接着便抽了管血放到一个仪器里分析。
结果出来的很快，小陈医生看着结果皱起了眉。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何青心里的不安呈几倍速增长，他终于忍不住开口：“小陈……他怎么了？”
“何青，你发誓你没有把‘强化战士’计划说出去过。”小陈却话锋一转，态度严肃。
何青不知道为什么，但他如实回答：“我以我的军衔发誓，这件事仅限我们组的人知道，连沈景行自己都不知道。”
“那就奇怪了……”小陈叹了口气，开始解释：“他现在的样子，和早期兽化实验中兽化基因不稳定的状态很像，体温高，腺体发烫，信息素浓度高，还有你看着各种细胞和激素变化……”
何青看不懂，各种字母数字偏僻字组成了各种不知道用途的名词，唯一共同点是都偏离正常范围很多。
“但是他已经是成功兽化的实验体后代，不应该出现这样的症状……就像是……自体细胞在逼他已经稳定的基因倒回到不稳定的状态。”
即使不是专业的也能听出来情况很严重了。
“好消息是这种症状能治，治疗技术比早期成熟了很多，他不会有生命危险……”
“但坏消息是……这意味着信息安全危机，有人泄露了我们的秘密。”
“而且你刚离开，就迫不及待地动手了。”
小陈医生离开后，何青头一次感到疲惫。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读到那份秘密文件上的文字。
他跟着大将坐了三次电梯，每次电梯时间不低于五分钟，他估计自己在地底1km的深度，又七拐八拐后进入一个完全封闭的白房间，房间里除了椅子和桌子什么也没有，很像审讯室。
大将递给他一份文档，在科技这么发达的时候竟然还在使用纸质，大将看出了何青的疑问，示意他什么都别问先看。
第一份文件里是个审批报告。
标题：
【“生物强化战士”计划】
申请主体与审批对象：
【国家生物化学研究所向中央军部申请】
申请事项详情：
【我所申请进行人类百分百兽化转变实验研究，因部分兽化即可平均提升个人50%战斗素质能力，完全兽化预计至少提升100%战斗素质能力，对于战争的助力十分巨大。】
预计实验时间：
【3年】
申请诉求：
【人体实验许可，动物实验许可，实验体观察许可……】
时间：
【星际224年】
第二份文件里是项目进展报告。
标题：
【“生物强化战士”计划一期报告】
报告部门：
【国家生物化学研究所】
项目整体状态：
【项目整体按计划推进，进度比预计提前5%，无重大风险】
已完成工作：
【 1.动物关键基因提取与人类腺体基因提取成功；2. 动物关键基因与人类腺体关键基因融合成功，通过测试；3.融合基因移植输入小白鼠无排异反应……】
目前问题与风险：
【1.融合基因输入人体产生严重排异反应，导致大量实验体死亡；2.需扩大实验体数量……】
下一步计划：
【找出融合基因转化关键点】
报告时间：
【星际224年4月5日】
标题：
【“生物强化战士”计划二期报告】
报告部门：
【国家生物化学研究所】
项目整体状态：
【项目进度滞后10%，需协调生物化学部解决卡点】
已完成工作：
【1. 融合基因移植输入人体无排异反应；2.新基因人体可百分百兽化……】
目前问题与风险：
【1.新基因人类兽化基因不稳定，易出现细胞自我攻击现象，而后高烧致死；2.新基因人类因不能完全标记而生育率低，无法大量生产后代……】
下一步计划：
【1.提升存活率，找到细胞攻击原因，并逆转；2.提升生育率，促使兽化基因能稳定遗传；3.筛选最符合战斗需求的兽人基因……】
报告时间：
【星际225年2月5日】
标题：
【“生物强化战士”计划三期报告】
报告部门：
【国家生物化学研究所】
项目整体状态：
【已完成】
已完成工作：
【1.实验体存活率100%；2.生育率大幅提升，临时标记至孕率达到50%；3.筛选出雪豹，狮子，白鸽，蜥蜴……等表现最适合战斗的动物基因片段】
目前问题与风险：
【1.实验体的道德感和社会归属感直线下降，忠诚度低；2.患有反社会人格，多重人格，躁郁症，狂暴症等症状几率高】
下一步计划：
【1.研制控制药物；2.观察下一代基因稳定性】
报告时间：
【星际225年8月5日】
而第三份文件里则是监察报告。
其中许多文件何青没有权限查看，只能看雪豹那一分支下的。
标题：
【第一代雪豹实验体监察报告】
对象：
【沈文山】
监察事项概述：
【沈文山，22岁，任职军部少将，隶属于军部特种作战部队，监察期间工作完成认真，情绪稳定，忠贞爱国，无反社会，反国家思想。】
监察依据：
【联邦军部守则，实验体守则，实验体行为依据，联邦法，联邦公民守则，国家安全保卫组监察守则……】
处理建议：
【通过监察，可正式进入国家安全保卫组】
监察时间：
【星际225年12月8日】
附件：
【沈文山对话记录，沈文山行为记录，……】
标题：
【第二代雪豹实验体监察报告】
对象：
【沈国安】
监察事项概述：
【沈国安，22岁，任职军部少将，隶属于军部特种作战部队，监察期间工作服从安排，情绪稳定，爱国情绪浓烈，无反社会，反国家思想。】
监察依据：
【联邦军部守则2.0，新实验体守则，新实验体行为依据，联邦法（250年），联邦公民守则（250年），国家安全保卫组监察守则……】
处理建议：
【通过监察，可正式进入国家安全保卫组】
监察时间：
【星际251年8月25日】
附件：
【沈国安对话记录，沈国安行为记录，……】
…………
这样的记录有五份。
大将静静地等何青看完所有文件才开口。
“政府对外宣称技术无法做到完全兽化，其实早在战争一开始就研究出来了。”
“完全兽化的战士战斗力翻倍提升，但因完全兽化而对ABO腺体与基因产生影响，无法与人产生终身标记，也因此没有第二个人能感知他们的情绪。在几次背叛后，对可完全兽化士兵的监察和保密水平升级了，他们的身边定期会被派去特工评估他们的忠诚度，只有通过监察才能进一步在军部中任职和了解更高权限的机密。”
“沈家是雪豹家族，家族历史悠久且在军部势力庞大，不过一旦战争打响，他们就得献上自己的生命。”
“这是国家最高级的机密之一，何青，你被任命为第六代监察，只能接受，拒绝的后果是你从这里出去后这个世界将不存在你这个人。”
何青是沈景行的监察者。
一年后，他亲手递交了这份文档里的第六份文件。
标题：
【第六代雪豹实验体监察报告】
对象：
【沈景行】
监察事项概述：
【沈景行，22岁，任职军部少将，隶属于军部特种作战部队，监察期间工作十分认真，情绪稳定，绝对爱国，保证不反社会，不反国家，思想端正。】
监察依据：
【联邦军部守则6.0，第六代实验体守则，第六代实验体行为依据，联邦法（355年），联邦公民守则（355年），国家安全保卫组监察守则……】
处理建议：
【通过监察，可正式进入国家安全保卫组】
监察时间：
【星际365年1月1日】
附件：
【沈景行对话记录，沈景行行为记录，……】
而现在，秘密被捅出去了，他的监察对象受到了威胁。
依据国家安全保卫组监察守则，他有必要保护合格的监察对象。
————————————
沈景行梦到自己睡在了森林中，阳光暖暖地照射，植物被晒出特有的香味。
“醒了吗？”
沈景行一睁眼就是何青戏虐的眼神。
“这么喜欢我？趁我不在偷偷跑来我房间，还睡我的床？”
“不是......”沈景行脸刷的一下红透了，嘴巴也结巴起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这。
“不开玩笑了，”何青表情变得严肃，“刚刚的状态很危险你知道吗？你在无意识释放信息素，而且叫不醒。如果一直这么下去你会因为过度释放信息素而损伤腺体。”
“我不知道，”沈景行晃了晃脑袋努力回忆，“我早上带奥利奥出去了一会，回来后想看一看书，但是突然好困好困。然后就记得空气中有一股味道好香，我觉得很好闻就跟着香味走，然后我就失去意识了。”
何青眼神沉了沉，沉思了一会，他编了个理由：“可能跟你头部受伤的血块有关，医生之前建议我有空给你进行一些信息素安抚治疗，还开了些补剂，看来是有必要的。”
沈景行现在失忆，他的权限不能知道关于国家安全保卫组的事情，也就不能知道自己真实的病因。
“我感觉现在还行。”沈景行有些没面子，还有些尴尬。
“一会吃完饭，下午我们就开始，这事不能拖。”
何青不容拒绝。
下午，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人身上暖暖的。
沈景行却感觉冷汗要出来了。
他的背挺的板直，正襟危坐，手放在膝盖上，眼睛都不敢乱瞟。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何青说着坐到他旁边，膝盖碰着膝盖，屁股贴着屁股。
“放轻松，什么都别想。”何青把手虚虚的搭在沈景行后脖颈上，掌心下的腺体在微微跳动。
慢慢的，草本植物的香味笼罩了沈景行，沈景行感觉自己全身微微发热，呼吸间都是何青的味道，然后是肺，然后是胃，然后是五脏六腑。
何青的安抚信息素把他牢牢地包裹住，像厚实的针织毛毯，温暖又安心。
沈景行每一寸灵魂都放松下来，接受何青的抚慰，他们生命的跳动仿佛重合纠缠，何青就像是一泉清水，流进他心里，扑灭了蠢蠢欲动的暴躁的火。
“舒服吧？”何青说话的热气吹在沈景行耳根，“我的技术还不错吧？”
沈景行没控制住耳朵飞出来了，差点打到何青的脸。
“谢谢。”他又脸红了。
“行了，今天结束，明天继续。”
何青揉揉沈景行的头，走了。
沈景行的头发长了点，软软的，比之前的板寸手感好，何青很喜欢。
沈景行呆呆的还没缓过来，何青刚刚贴着他的地方有点变冷。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