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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业务拓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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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许的新业务拓展没几天就赶上了高考,因为一直瞒着陆曼,只能做戏做全套谎称回郡城考试,实则就借住在盛夏那里。
裴泽炎也因为考试消停了不少,自从上次见面之后就没再联系过她,正好可以利用这几天再试试可以赚钱的路子。
白天三十八度盛夏在小安门的酒吧里排练,清许就在二楼露台搭个简易的架子,将手机对准桌面,双手摆弄着桌上的首饰,为直播间里零星的几位观众试戴展示,偶尔开口介绍下首饰的小设计。
直播间名字就叫【重生之我在凤城卖首饰】,还真有人进来调侃她:重生去买彩票啊,卖这破玩意儿能挣几个钱?
看热闹的路人纷纷顺着他的思路发散思维,镜头背后的清许看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评论自嘲地笑了笑。
原本她也以为重生会有什么金手指可以让自己开挂,可事实是除了前世多活两年的记忆之外,什么都没有。
她只能依靠本就不多的见识与少得可怜的本金做点小本买卖,不求大富大贵,只是图个安稳,如果重来一次能让她过一次普普通通平平淡淡的生活,就已经知足了。
晚饭后,小安门的城墙下人来人往,街道上霓虹灯闪成一条红蓝海洋,清许跟着乐队在城墙门洞下演出。
三哥实在受不了清许没什么音乐细胞还不思进取,咬了三天牙后非洲鼓都不让她碰了。
因此,清许自告奋勇直播他们的演出,游说每一个乐队成员说,未来一定可以声名大噪。
三哥看着她像个江湖骗子一般口若悬河,满脸嫌弃地说:“要不你还是回店里卖酒吧,就你这张嘴,一晚上能顶他们半个月的业绩。”
盛夏等他说完,立刻啧里一声,斜着眼瞪了三哥一眼,转头笑着跟清许说:“我觉得挺好的,就听你的,等哪天火了,你就是我们乐队的经纪人。”
其实三十八度盛夏的日常开销都是三哥的酒吧负责,他们虽然是地下乐队但基本没什么经济压力,也没有那么强烈的想要声名大噪的欲望。
只是自从自来熟的清许跟屁虫一样黏着他们,又能让看起来不好招惹的盛夏处处护着,慢慢地,大家也就接受了这个眼珠子一转就像是在打着什么主意的女孩儿,对她一天一个的想法也是好奇多过排斥。
有了盛夏的支持,其他三人纷纷闭嘴点头,清许名正言顺成了三十八度乐队的编外成员,从第一天试播开始,直播数据就比自己的高出一大截。
临近午夜,酒吧街的生意渐渐到了尾声,古老的城墙厚重蜿蜒,将横纵分明的街坊包围其中,在霓虹灯下增添了几分神秘。
演出完的乐队成员们推着乐器刚刚拐过门洞,城墙根儿下突然蹿出一个瘦瘦高高的人影,双臂一展迈着长腿朝他们走来,脸上的笑意比路边的灯牌还扎眼。
三哥背着吉他走在最前面,在人影蹿出来的同时停下了脚步,双手抱胸冷眼看着对方。
但来人对他的冷眼视而不见,越靠近脸上的笑容就越灿烂,带着笑意的声音上扬着喊了声:“三十八度盛夏。”
此时各个酒吧里的驻唱早就下班了,酒吧外的桌椅也都收得差不多了,这一嗓子高调地令人一头雾水。
见对方走到一米开外的距离还准备再往前时,三哥没什么耐心了,哎了声问:“哥们儿,怎么个意思?”
来人应声停了下来,伸展的双臂收了回去,一手伸出去就要跟三哥握手。
三哥抱在胸前的双手一动没动,只垂眸扫了眼,又抬眼看向面前的人。
对方也不见尴尬,笑意不减,自然的抬手冲其他几人挥挥手。
见众人都戒备地看着他,对方含着笑意,目光从每个人身上落下又移开,自来熟地喊着:“三哥、十八、阿度、盛夏…..乐队?”
他逐个打了招呼,到清许的时候显然没想到多出一个人,迟疑又带着些玩笑的口气说了出来。
清许搞不懂对方的目的,便沉默着没否认。但三哥没耐心,也不问问这人是想干嘛,见对方让出了路,就拿对方当空气一般继续往前走了。
“我叫车爽,是最里头那家酒吧的老板。”
车爽跟在三哥身侧,指了指相反方向,“我酒吧开业那两天就想邀请大家了,但好像你们也不是天天在门洞演出,后来再去就没碰上。今天我可是专程等在这儿的,几位愿不愿意赏光去坐坐啊?”
几人听他这么说纷纷停下脚步往他手指的方向看,随后对视一眼,眼睛里默契地流露出:怪不得。
那家酒吧刚开业就成了这条街上的焦点,在一排标榜文艺慵懒的清吧里,单名一个“爽~”字的酒吧简直是装到了极致,原来是因为有一个高调又骚包的老板。
三哥将那种斜着眼带着鄙夷的神色收了回去,主动伸出了手说:“车老板,早自报家门不完了么。”
与车爽握完手,他也抬手指了指,只不过是正方向:“巧了,我也是最里头那家酒吧的老板。”
他只不过是学学车爽的语气,谁知车爽脸上的惊讶一闪而过,笑着说:“那要不我去你们那儿坐坐?”
三哥看着对方,茫然地眨了眨眼,一个随时开炮的人都被这熟稔的态度噎了一下,好在十八凑上来,用鼓槌戳了戳他的胳膊。
十八按耐着好奇说:“三哥,车老板特地等咱们,咱去他那看看呗。”
车爽从善如流地接话:“是,要知道是邻居,我一早就登门了,你们开得时间比我长,去我那看看,我也好取取经。”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人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们也不好再推辞。
三哥转头询问其他人的意思,见大家都点头,便答应下来跟着车爽往反方向走了。
车爽的酒吧既是这条街的街尾又是另一条街的街头,长方形的木质牌匾上刻着一个草书的爽字,空了一掌的距离特地加了道波浪号。
低矮的木栅栏围起的院子里摆了几张小圆木桌,靠近栅栏的位置放了两台机车。
栅栏里侧沿边栽了一排菖蒲,一路延伸到酒吧侧面,引出与墙面等长的人造池,池中种满了水仙,充满历史积淀的古城墙成了天然背景,美得超凡脱俗,即使站在酒吧门口都能闻到淡淡的花香。
酒吧的服务员已经挂上了关店的牌子,卡座里只剩下零散的两三桌还没散,除了吧台和卡座,其他地方都昏暗看不清楚。
十八一边落座一边忍不住问车爽:“车老板,我听说你酒吧里乐器应有尽有,我们能看看吗?”
车爽看着十八那一头的脏辫,逗孩子似的说:“车老板车老板的,我感觉我像4s店的。叫声爽哥,哥满足你。”
最后进来的清许挽着盛夏的胳膊窝进沙发角落,听见车爽这话瞥了他一眼,之后自顾自闭目养神,心里却腹诽着,这人怎么这么自来熟,笑得比他院里的水仙还招摇,怪不得生意好呢。
十八倒是喜欢车爽的性格,一声爽哥喊得掷地有声。
车爽拢了拢露着大片脖颈的衣领,煞有介事地说:“这可是我的镇店之宝,也就是你们,其他人想都别想。”
清许头一歪靠在盛夏肩上低声吐槽:“我猜,他跟每一个人都这么说。”
盛夏很给面子的抿嘴笑了。
车爽边往舞台的方向走,边冲吧台打了个响指。
舞台上的灯光应声亮起,车爽长腿一迈跨上舞台,身侧的舞台上只简单放了些麦架、键盘、架子鼓这些盛夏等人每天都在接触的乐器。
车爽又在舞台上拍了拍掌心,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随后走到舞台里侧去拉绳索。
舞台后方那块被误以为是墙的布幕缓缓拉开,紧接着灯光倾泻而下。
“卧槽!”
“牛逼啊!”
就连盛夏都倒吸了口气,清许也被灯光刺得睁开了眼,在绚烂迷幻中坐直了身体,目光定定落在了舞台右侧。
他们坐在离舞台最远的角落里,幕布拉开前去看麦架的位置感觉这个距离有些远了,拉开后却成了绝佳观赏位,正好将一切尽收眼底。
舞台的纵深突然增加了两倍,幕布前的长方形台子只是冰山一角,演出级别的灯光将工字型的舞台打造成了演唱会现场。
舞台靠左侧呈圆弧形的台阶上乐器一应俱全,而右侧单独放着的钢琴简直是流光溢彩。
车爽从纵深处缓缓走至台前,灯光随着他的移动变幻,让人很快联想到某个音乐节目。
十八和阿度早迫不及待跑上了台,就连三哥和盛夏也起身跟上,清许对那些乐器一窍不通没什么兴趣,穿过桌椅径直向右侧的钢琴走去。
随她一同停在台侧的还有三哥,他眯着眼打量着那架钢琴,难得说了句认同的话:“这哥儿们不仅有钱,还懂行。”
清许立刻求证:“三哥,这架钢琴很贵吗?”
三哥仍注视着钢琴,手指下意识动了动说:“钢琴界的劳斯莱斯,而这台号称演奏者的终极战马。”
他想起刚才车爽说起镇店之宝时的神情,忍不住替钢琴不值,“他居然就这么摆在这儿。”
车爽本是想找个机会认识,之后顺理成章邀请乐队来他这里驻唱,刚听三哥说自己也是开酒吧的,这个心思就歇了一半。
此时见他们围绕着乐器感叹声不断,脸上的笑意丝毫未变,撺掇着十八和阿度试试,甚至许诺以后想玩的时候随时过来。
清许悄无声息靠近车爽,一脸天真地问:“爽哥,那架钢琴也可以吗?”
车爽虎口抵在下巴上,打量着这个存在感极强,但自始至终没有出声的妹妹,笑着问:“你会弹钢琴?”
清许如实回答:“不会。”
车爽又问:“那你问这干什么?是要拿它练手吗?”
“嗯…..算是吧!可以吗? ”清许腆着脸皮堆起笑容,想让自己看起来更天真一些。
而只看到一脸谄媚的车爽同样笑得高深莫测,随后故作玄虚地说:“这我可做不了主,它在等它的有缘人呢。”
清许听出对方言语中的拒绝,也没接着往下问,老老实实退回盛夏身边,眼睛却时不时在钢琴处转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