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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桃枝刻笛印春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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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春的风卷着桃花瓣,扑簌簌落在苏砚的发间。她倚着老桃树,看柳寻蹲在青石旁,指尖的刻刀在竹笛上旋出一圈圈薄屑。
“阿寻,这笛名叫什么?”苏砚捻起一片粉白的花瓣,声音软得像江南的春水。
柳寻抬眸,阳光碎在他眼里,亮得惊人:“叫‘长风’。等我从北境回来,吹给你听,带你看遍江南春、塞北雪。”
竹笛上的“长风”二字清隽挺拔,末尾的勾却微微顿了下,似有未说尽的牵挂。苏砚摸着腕间的双鱼佩——那是柳寻生辰时,她磨了半月墨、编了三夜绳,亲手串起的一对银鱼,鱼眼处嵌着两颗极小的绿玛瑙,像极了柳寻总带着笑意的眼睛。
“北境苦寒,你……”
“砚儿放心。”柳寻打断她,将刻好的竹笛塞进她掌心,“此笛寄意,长风万里,必护我归来。”他顿了顿,又补了句,“也护你安好。”
那时的桃花开得那样盛,仿佛要把整个江南的春色都揉进这方天地。苏砚握着那支“长风”笛,看着柳寻转身的背影,青衫磊落,一如当年在书院初见时,他为她解围,将落水的猫抱在怀里,笑说“姑娘别怕,有我在”。
她以为这只是一场寻常的离别,就像往年他随师父去山中修行,三五月便会归来,给她带些山涧的野果、新奇的小玩意儿。她摩挲着双鱼佩,心想等他回来,定要在这桃树下,听他吹一曲《折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