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5 ...
-
吴邪的中指刚竖到一半,就被身后突然冒出来的王胖子一把按住。王胖子挤眉弄眼地朝他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嘀咕:“小天真你疯了?没瞅见佛爷那气场?这要是在长沙城,你这手指头都得给你掰下来当烟杆儿使!”
吴邪悻悻地收回手,揉着被胖子捏红的手腕嘟囔:“我这不是气不过吗?明明是张日山跟他老佛爷的家务事,凭啥每次都把我拽进来当挡箭牌?上次新月饭店的账还没算清呢!”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张启山低沉的笑声从前面传来。这位曾经执掌长沙布防、震慑九门的张大佛爷正斜倚在八仙桌旁,手指漫不经心地敲着桌面,目光却没离开张日山。那眼神复杂得很,有长辈对晚辈的审视,有旧识重逢的感慨,还有一丝吴邪看不懂的、带着温度的熟稔。
“怎么,佛爷回来了,你不高兴?”张启山挑眉看向张日山,语气里的调侃冲淡了刚才的严肃。他身上还带着风尘仆仆的气息,藏青色的中山装袖口卷起,露出手腕上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当年在矿山下被矿石划伤的旧伤,张日山记得清楚。
张日山脸上没什么表情,可垂在身侧的手指却微微动了动。他比张启山晚入门几年,当年在长沙城,张启山既是九门之首,也是他半个师父。那些年跟着佛爷出生入死,闯古墓、斗凶煞,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可此刻面对这位阔别多年的长辈,他心里竟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
“高兴。”张日山的声音有些沉,“只是没想到您会突然回来。”
“怎么,不欢迎?”张启山站起身,踱到张日山面前。他比张日山高出小半个头,微微低头时,目光正好落在张日山额前的碎发上。“我不在的这些年,你把九门打理得不错,就是性子还是这么闷。”
这话一出,旁边的王胖子“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说小张爷,佛爷这是夸你呢!想当年在长沙,谁不知道你是佛爷身边最得力的干将?打起架来比谁都狠,说起话来比谁都少,活脱脱一个小闷油瓶二号!”
吴邪在一旁点头附和:“就是就是,我跟小哥认识这么久,还没见过比他更闷的,结果见了张日山才知道,一山更比一山高。”
张日山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那眼神跟刀子似的,吓得吴邪和胖子立刻闭了嘴。倒是张启山被逗笑了,他拍了拍张日山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带着几分亲昵:“别理他们。说正事,我听说你前阵子去了趟东北的老林子?”
张日山点头:“嗯,处理点旧账。”
“旧账?”张启山的眼神沉了沉,“是跟当年那伙日本人有关?”
提到日本人,屋里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当年长沙城被日军围困,张启山带领九门子弟死守城门,跟日本人打了三天三夜,张日山就是在那场战役里断了一根肋骨。那些浸着血和泪的往事,是九门上下心里永远的疤。
“是。”张日山的声音里带着寒意,“他们的后人想重启当年的实验,被我截住了。”
张启山“嗯”了一声,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发出规律的声响。“做得好。但斩草要除根,这伙人跟了我们这么多年,没那么容易罢休。”他顿了顿,转头看向张日山,“明天跟我去趟长沙老宅,有些东西我得交给你。”
张日山愣住了:“老宅?您是说……”
“就是当年我们住的那座院子。”张启山的眼神飘向窗外,像是透过眼前的景象看到了遥远的过去,“院子里的那棵桂花树应该还在,当年你总爱在树下练枪。”
提到桂花树,张日山的眼神柔和了一瞬。他想起小时候,自己刚到佛爷身边,性子孤僻,总被其他子弟排挤。有一次被人堵在桂花树下欺负,是张启山路过,三拳两脚把人打跑,然后把他拉起来,递给了他一把崭新的驳壳枪:“在九门混,拳头硬才管用。想学枪,我教你。”
从那以后,每个清晨,桂花树下总能看到两个身影。张启山手把手教他瞄准、射击,教他在枪林弹雨中如何保护自己,也教他如何做一个有担当的九门中人。那些带着桂花香的清晨,成了张日山记忆里最温暖的片段。
“我记得。”张日山的声音轻了许多,“那年秋天,桂花落了一地,您说等打完仗,就在院子里摆酒,庆祝九门太平。”
张启山笑了,眼角的皱纹里都带着暖意:“是啊,可惜当年没能如愿。不过现在也不晚。”他拍了拍张日山的胳膊,“明天早点起,我们去看看老宅子。”
吴邪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拉着胖子小声问:“他们说的老宅是什么地方?听着像是有故事啊。”
王胖子摸着下巴,神秘兮兮地说:“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当年张大佛爷在长沙那可是风云人物,那座老宅里藏着不少九门的秘密。我听我爷爷说,当年佛爷就是在那宅子里定下规矩,才把一盘散沙的九门拧成一股绳的。”
正说着,张启山忽然转头看向他们,眼神锐利:“你们两个,明天也跟我一起去。有些事,也该让你们知道了。”
吴邪心里一咯噔,有种不祥的预感。他跟九门的渊源不浅,爷爷吴老狗是九门里的狗五爷,可长辈们对当年的事总是讳莫如深。这次跟着张启山去老宅,不知道会不会牵扯出什么麻烦。
第二天一早,几人就动身前往长沙。车子行驶在熟悉的街道上,张启山看着窗外的景象,眼神里满是感慨。“变化真大啊。”他轻声说,“当年这里还是土路,下雨天能陷进半条腿,现在都修成柏油路了。”
张日山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地说:“您离开后,长沙城安定了不少,这些年发展得很快。”
“安定就好。”张启山叹了口气,“我当年守着这座城,图的就是这个。”
车子在一座古朴的宅院前停下。院门是厚重的木门,上面雕刻着繁复的花纹,虽然有些陈旧,却依旧能看出当年的气派。张启山走上前,从怀里掏出一把黄铜钥匙,插进锁孔里轻轻一拧,“咔哒”一声,门锁开了。
推开院门,一股淡淡的桂花香扑面而来。院子里果然有一棵高大的桂花树,枝繁叶茂,只是现在不是开花的季节。院子两侧种着些不知名的花草,墙角爬满了青藤,看起来有些荒凉,却又透着一股岁月沉淀的宁静。
“进来吧。”张启山率先走了进去,“这里好久没人住了,有些乱。”
院子正中间是一座正房,两侧各有一间厢房。张启山带着他们走进正房,里面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八仙桌,几把椅子,墙上挂着一幅已经有些泛黄的字画,上面写着“九门同心”四个大字,笔力遒劲,一看就是张启山的笔迹。
“这是当年九门第一次聚齐时,我写的。”张启山指着那幅字,语气里带着怀念,“那天所有人都在,你爷爷也在,他还跟我打赌,说这字不出三年就得被虫蛀了。”
提到吴老狗,吴邪心里一暖:“我爷爷总说,当年多亏了佛爷照拂,吴家才能在九门立足。”
张启山笑了笑:“你爷爷是个聪明人,也是个重情义的人。可惜啊,我们这代人,能善终的不多。”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伤感,沉默了片刻,才转身对张日山说:“跟我来里屋。”
张日山跟他走进里屋,吴邪和胖子好奇地跟在后面。里屋不大,靠墙放着一个老式的木柜,上面落满了灰尘。张启山走到木柜前,擦拭掉上面的灰尘,然后从怀里掏出另一把钥匙,打开了柜子上的锁。
柜子里放着一个黑色的木盒,看起来沉甸甸的。张启山小心翼翼地把木盒拿出来,放在桌子上,然后对张日山说:“打开看看。”
张日山深吸一口气,伸手打开了木盒。里面装着的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什么武功秘籍,而是一叠泛黄的信纸,还有一把磨损严重的匕首。
“这是……”张日山拿起那把匕首,眼神瞬间变得复杂。这把匕首他认得,是当年张启山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刀鞘上刻着一个“山”字。后来在一次任务中,他为了保护张启山,用这把匕首挡了一下,刀身被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这些信,是当年我离开长沙后写的,一直没机会交给你。”张启山的声音有些沙哑,“我走的时候,你才二十出头,我总担心你应付不来九门的事,担心你会出事。”
张日山拿起那些信纸,手指微微颤抖。信纸已经很旧了,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信里写着张启山在外面的见闻,写着他对长沙的思念,写着他对张日山的叮嘱,字里行间满是牵挂。
“我以为……”张日山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以为您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不会再管九门的事了。”
张启山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眶有些发红:“傻孩子,我怎么可能不管?九门是我的心血,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放心得下?这些年我在外面,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这里。”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坚定:“现在我回来了,以后九门的事,我们一起扛。”
张日山抬起头,看着张启山,眼里闪着泪光,却用力点了点头:“好。”
站在门口的吴邪和胖子看着这一幕,都有些动容。吴邪小声对胖子说:“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么多故事,我以前都不知道。”
王胖子叹了口气:“九门的老一辈啊,哪个不是把情义看得比命还重?当年的事,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就在这时,张启山忽然转头看向他们,笑着说:“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吧。既然来了,就一起听听当年的事。”
吴邪和胖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好奇。他们走进屋里,在椅子上坐下,准备听张启山讲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
张启山拿起一张信纸,缓缓开口:“那是在民国二十六年,长沙城被日军包围,情况危急……”
随着他的讲述,那些战火纷飞的岁月,那些肝胆相照的情谊,那些惊心动魄的冒险,一点点展现在吴邪和胖子眼前。他们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张启山,意气风发,带领九门子弟浴血奋战;看到了当年的张日山,年轻气盛,在枪林弹雨中守护着自己的信仰。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里,照在张启山和张日山身上,仿佛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光。院子里的桂树静静矗立,仿佛也在倾听着这些跨越时光的故事。
吴邪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九门的故事,从来都不是冰冷的历史,而是一代代人用热血和情义书写的传奇。而张启山和张日山之间的情谊,就是这传奇中最温暖的篇章。
他悄悄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照片里,张启山正在给张日山讲述着什么,张日山听得认真,脸上带着难得的柔和。吴邪想,这或许就是岁月最好的模样——无论相隔多少年,无论经历多少风雨,总有人记得你,总有人愿意陪你一起,把未完的故事继续下去。
屋外的风轻轻吹过,带来了远处的喧嚣,却吹不散屋里的温暖和宁静。属于九门的故事,还在继续;属于张启山和张日山的情谊,也将在时光的沉淀中,愈发深厚。
张启山的声音在安静的屋里回荡,带着岁月的沙哑,却字字清晰。吴邪和胖子屏息凝神,仿佛被拉回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民国二十六年深秋,日军的先头部队已经摸到了长沙城外的岳麓山。”张启山指尖捻着泛黄的信纸,目光飘向窗外,像是穿透了时空,“那时候九门刚定下盟约没多久,人心还没完全齐。有人说要躲,有人说要降,只有你爷爷他们几个铁了心要守着这座城。”
他顿了顿,看向张日山:“你还记得吗?那天晚上你带着伤跑来找我,说城东的粮仓被日军的特务烧了,驻守的兄弟死了大半。”
张日山喉结滚动了一下,缓缓点头:“记得。我带着剩下的人追了半夜,抓到两个活口,审出来他们要在三天后攻城。”
“是啊,三天。”张启山叹了口气,“那时候城里的粮食只够撑五天,弹药更是紧缺。我把九门的人召集到这老宅里,就在这张八仙桌上铺开地图,整整商量了一夜。”
他指着墙角的位置:“你五爷当时就蹲在那儿,怀里抱着他那只老狗,说能让狗群去探日军的布防。二月红先生站在窗边,说可以用戏班的行头做伪装,混进日军营地放火。”
吴邪听得入了迷:“原来我爷爷当年这么厉害?他从来没跟我讲过这些。”
“你爷爷是个外柔内刚的人。”张启山笑了笑,“表面上看着温吞,真到了节骨眼上比谁都硬气。那天他拍着桌子说,吴家就算倾家荡产,也要保住长沙城的百姓,这话我到现在都记得。”
张日山忽然开口:“那天您让所有人都回去准备,单独把我留下。您把这把匕首交给我,说如果您守不住城门,就让我带着剩下的人从密道走,一定要保住九门的火种。”
他摩挲着匕首上的刻痕,声音低沉:“可我没听话。您在城楼上跟日军厮杀的时候,我带着人从侧翼冲了过去,虽然没能立刻击退他们,至少解了您的围。”
“你啊。”张启山无奈地摇摇头,眼里却满是欣慰,“那时候你才十九岁,抱着炸药包就往前冲,我在城楼上看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后来你肋骨折了三根,躺了半个月,我每天都去看你,你却跟我说‘佛爷,下次我还能冲得更快’。”
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了。屋里只剩下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那些带着血与火的记忆,像潮水般淹没了在场的所有人。
王胖子抹了把脸,感慨道:“原来九门的爷们都是这么拼出来的?跟你们比起来,我们以前倒斗遇到的那些事,简直就是过家家。”
“倒斗是为了生计,守城是为了家国。”张启山看着他,眼神严肃,“性质不一样,但那份血性是相通的。九门之所以能立足这么多年,靠的就是这份血性。”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当年我们守了三天三夜,打到最后子弹都没了,就用刀砍,用石头砸。就在我们快撑不住的时候,援军到了,日军仓皇撤退,长沙城保住了。”
“可我们也付出了代价。”张日山的声音有些沉重,“九门的兄弟死了一半,二月红先生的徒弟全没了,你五爷为了救一只军犬,被流弹打伤了腿。”
张启山点点头,眼里满是伤痛:“那之后我就立了规矩,九门中人可以为私利倒斗,但绝不能做损害家国的事。谁要是敢通敌叛国,九门上下共讨之。”
吴邪这才明白,为什么爷爷总是对当年的事讳莫如深。那些看似荣耀的胜利背后,是无数人的鲜血和牺牲。他忽然想起爷爷临终前握着他的手说的话:“吴邪,记住,做人不能忘本,不能丢了吴家的血性。”
原来这句话里,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那您后来为什么要离开长沙?”吴邪忍不住问。
张启山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因为有人不想让我留在这儿。日军撤退后,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开始忌惮九门的势力,到处散布谣言说我要拥兵自重。为了不引起内斗,也为了保护九门的兄弟,我只能选择离开。”
“那些人是谁?”张日山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为张启山是自愿离开的,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隐情。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张启山摆摆手,“他们大多已经不在了,剩下的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我这次回来,不是为了翻旧账,而是为了未雨绸缪。”
他转身看着张日山:“日军的后人想重启实验,绝不仅仅是为了报复。我怀疑他们找到了当年没来得及带走的研究资料,一旦让他们成功,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实验?”吴邪好奇地问。
张启山的脸色沉了下来:“当年日军在长沙城外建了个秘密实验室,用活人做实验,研究一种能让人失去理智、力大无穷的药剂。我们当年端掉了那个实验室,以为把资料都销毁了,现在看来,还是漏掉了什么。”
王胖子咋舌道:“乖乖,这不是跟恐怖片里的丧尸差不多吗?这帮小日本也太不是东西了!”
“比丧尸更可怕。”张启山严肃地说,“那种药剂能让人保留部分理智,却会变得嗜杀成性,而且力大无穷,普通子弹根本打不倒。当年我们为了毁掉实验室,牺牲了十几个兄弟。”
张日山的眼神凝重起来:“难怪上次在东北,那些人的身手那么诡异,中了好几枪还能接着打。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现在看来,他们很可能已经成功研制出了药剂。”
“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剩下的资料,绝不能让他们批量生产这种药剂。”张启山的语气斩钉截铁,“根据我得到的消息,那些资料很可能藏在当年的实验室遗址附近。”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张日山立刻问道。
张启山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欣慰:“不急,我们得先做好准备。那个遗址在岳麓山深处,地形复杂,而且很可能有陷阱。我们明天先去档案馆查一下当年的地图,再准备些装备,后天一早出发。”
他顿了顿,看向吴邪和胖子:“你们两个要是怕危险,可以留在长沙,不用跟我们去。”
吴邪立刻摇头:“那怎么行?这种事我们怎么能缺席?再说了,我爷爷当年都参与了,我作为吴家后人,也得尽一份力。”
王胖子也拍着胸脯说:“佛爷您这就见外了!想当年我跟小天真、小哥那也是闯过七星鲁王宫、去过西沙海底墓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危险算啥?”
张启山看着他们,欣慰地笑了:“好,不愧是九门后人,有当年的血性。既然这样,我们就一起行动。”
当天晚上,四人住在了老宅里。张启山和张日山住正房,吴邪和胖子住厢房。夜深人静的时候,吴邪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张启山讲的那些故事。
他悄悄起身,走到院子里,发现张启山和张日山也在桂花树下。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两道挺拔的身影。
“您当年离开的时候,是不是很舍不得?”张日山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张启山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怎么能不舍不得?这里有我奋斗过的痕迹,有我在乎的人。可我没得选,为了九门,为了你,我必须走。”
“我那时候以为您不要我了。”张日山的声音更低了,“您走后,我每天都在桂花树下练枪,希望有一天能变得像您一样厉害,这样您就会回来了。”
张启山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眶有些发红:“傻孩子,我怎么可能不管?九门是我的心血,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怎么放心得下?这些年我在外面,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这里。”
他顿了顿,眼神变得坚定:“现在我回来了,以后九门的事,我们一起扛。”
张日山抬起头,看着张启山,眼里闪着泪光,却用力点了点头:“好。”
站在门口的吴邪和胖子看着这一幕,都有些动容。吴邪小声对胖子说:“原来他们之间还有这么多故事,我以前都不知道。”
王胖子叹了口气:“九门的老一辈啊,哪个不是把情义看得比命还重?当年的事,比我们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就在这时,张启山忽然转头看向他们,笑着说:“别在门口站着了,进来吧。既然来了,就一起听听当年的事。”
吴邪和胖子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好奇。他们走进屋里,在椅子上坐下,准备听张启山讲那些尘封已久的往事。
张启山拿起一张信纸,缓缓开口:“那是在民国二十六年,长沙城被日军包围,情况危急……”
随着他的讲述,那些战火纷飞的岁月,那些肝胆相照的情谊,那些惊心动魄的冒险,一点点展现在吴邪和胖子眼前。他们仿佛看到了当年的张启山,意气风发,带领九门子弟浴血奋战;看到了当年的张日山,年轻气盛,在枪林弹雨中守护着自己的信仰。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里,照在张启山和张日山身上,仿佛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光。院子里的桂树静静矗立,仿佛也在倾听着这些跨越时光的故事。
吴邪看着眼前的景象,心里忽然明白了什么。九门的故事,从来都不是冰冷的历史,而是一代代人用热血和情义书写的传奇。而张启山和张日山之间的情谊,就是这传奇中最温暖的篇章。
他悄悄拿出手机,拍下了这一幕。照片里,张启山正在给张日山讲述着什么,张日山听得认真,脸上带着难得的柔和。吴邪想,这或许就是岁月最好的模样——无论相隔多少年,无论经历多少风雨,总有人记得你,总有人愿意陪你一起,把未完的故事继续下去。
屋外的风轻轻吹过,带来了远处的喧嚣,却吹不散屋里的温暖和宁静。属于九门的故事,还在继续;属于张启山和张日山的情谊,也将在时光的沉淀中,愈发深厚。
张启山的声音在安静的屋里回荡,带着岁月的沙哑,却字字清晰。吴邪和胖子屏息凝神,仿佛被拉回了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
“民国二十六年深秋,日军的先头部队已经摸到了长沙城外的岳麓山。”张启山指尖捻着泛黄的信纸,目光飘向窗外,像是穿透了时空,“那时候九门刚定下盟约没多久,人心还没完全齐。有人说要躲,有人说要降,只有你爷爷他们几个铁了心要守着这座城。”
他顿了顿,看向张日山:“你还记得吗?那天晚上你带着伤跑来找我,说城东的粮仓被日军的特务烧了,驻守的兄弟死了大半。”
张日山喉结滚动了一下,缓缓点头:“记得。我带着剩下的人追了半夜,抓到两个活口,审出来他们要在三天后攻城。”
“是啊,三天。”张启山叹了口气,“那时候城里的粮食只够撑五天,弹药更是紧缺。我把九门的人召集到这老宅里,就在这张八仙桌上铺开地图,整整商量了一夜。”
他指着墙角的位置:“你五爷当时就蹲在那儿,怀里抱着他那只老狗,说能让狗群去探日军的布防。二月红先生站在窗边,说可以用戏班的行头做伪装,混进日军营地放火。”
吴邪听得入了迷:“原来我爷爷当年这么厉害?他从来没跟我讲过这些。”
“你爷爷是个外柔内刚的人。”张启山笑了笑,“表面上看着温吞,真到了节骨眼上比谁都硬气。那天他拍着桌子说,吴家就算倾家荡产,也要保住长沙城的百姓,这话我到现在都记得。”
张日山忽然开口:“那天您让所有人都回去准备,单独把我留下。您把这把匕首交给我,说如果您守不住城门,就让我带着剩下的人从密道走,一定要保住九门的火种。”
他摩挲着匕首上的刻痕,声音低沉:“可我没听话。您在城楼上跟日军厮杀的时候,我带着人从侧翼冲了过去,虽然没能立刻击退他们,至少解了您的围。”
“你啊。”张启山无奈地摇摇头,眼里却满是欣慰,“那时候你才十九岁,抱着炸药包就往前冲,我在城楼上看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后来你肋骨折了三根,躺了半个月,我每天都去看你,你却跟我说‘佛爷,下次我还能冲得更快’。”
说到这里,两人都沉默了。屋里只剩下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那些带着血与火的记忆,像潮水般淹没了在场的所有人。
王胖子抹了把脸,感慨道:“原来九门的爷们都是这么拼出来的?跟你们比起来,我们以前倒斗遇到的那些事,简直就是过家家。”
“倒斗是为了生计,守城是为了家国。”张启山看着他,眼神严肃,“性质不一样,但那份血性是相通的。九门之所以能立足这么多年,靠的就是这份血性。”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当年我们守了三天三夜,打到最后子弹都没了,就用刀砍,用石头砸。就在我们快撑不住的时候,援军到了,日军仓皇撤退,长沙城保住了。”
“可我们也付出了代价。”张日山的声音有些沉重,“九门的兄弟死了一半,二月红先生的徒弟全没了,你五爷为了救一只军犬,被流弹打伤了腿。”
张启山点点头,眼里满是伤痛:“那之后我就立了规矩,九门中人可以为私利倒斗,但绝不能做损害家国的事。谁要是敢通敌叛国,九门上下共讨之。”
吴邪这才明白,为什么爷爷总是对当年的事讳莫如深。那些看似荣耀的胜利背后,是无数人的鲜血和牺牲。他忽然想起爷爷临终前握着他的手说的话:“吴邪,记住,做人不能忘本,不能丢了吴家的血性。”
原来这句话里,藏着这么多不为人知的故事。
“那您后来为什么要离开长沙?”吴邪忍不住问。
张启山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因为有人不想让我留在这儿。日军撤退后,有些别有用心的人开始忌惮九门的势力,到处散布谣言说我要拥兵自重。为了不引起内斗,也为了保护九门的兄弟,我只能选择离开。”
“那些人是谁?”张日山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以为张启山是自愿离开的,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隐情。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意义了。”张启山摆摆手,“他们大多已经不在了,剩下的也翻不起什么风浪。我这次回来,不是为了翻旧账,而是为了未雨绸缪。”
他转身看着张日山:“日军的后人想重启实验,绝不仅仅是为了报复。我怀疑他们找到了当年没来得及带走的研究资料,一旦让他们成功,后果不堪设想。”
“什么实验?”吴邪好奇地问。
张启山的脸色沉了下来:“当年日军在长沙城外建了个秘密实验室,用活人做实验,研究一种能让人失去理智、力大无穷的药剂。我们当年端掉了那个实验室,以为把资料都销毁了,现在看来,还是漏掉了什么。”
王胖子咋舌道:“乖乖,这不是跟恐怖片里的丧尸差不多吗?这帮小日本也太不是东西了!”
“比丧尸更可怕。”张启山严肃地说,“那种药剂能让人保留部分理智,却会变得嗜杀成性,而且力大无穷,普通子弹根本打不倒。当年我们为了毁掉实验室,牺牲了十几个兄弟。”
张日山的眼神凝重起来:“难怪上次在东北,那些人的身手那么诡异,中了好几枪还能接着打。我当时就觉得不对劲,现在看来,他们很可能已经成功研制出了药剂。”
“所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剩下的资料,绝不能让他们批量生产这种药剂。”张启山的语气斩钉截铁,“根据我得到的消息,那些资料很可能藏在当年的实验室遗址附近。”
“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张日山立刻问道。
张启山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欣慰:“不急,我们得先做好准备。那个遗址在岳麓山深处,地形复杂,而且很可能有陷阱。我们明天先去档案馆查一下当年的地图,再准备些装备,后天一早出发。”
他顿了顿,看向吴邪和胖子:“你们两个要是怕危险,可以留在长沙,不用跟我们去。”
吴邪立刻摇头:“那怎么行?这种事我们怎么能缺席?再说了,我爷爷当年都参与了,我作为吴家后人,也得尽一份力。”
王胖子也拍着胸脯说:“佛爷您这就见外了!想当年我跟小天真、小哥那也是闯过七星鲁王宫、去过西沙海底墓的人,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危险算啥?”
张启山看着他们,欣慰地笑了:“好,不愧是九门后人,有当年的血性。既然这样,我们就一起行动。”
当天晚上,四人住在了老宅里。张启山和张日山住正房,吴邪和胖子住厢房。夜深人静的时候,吴邪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全是张启山讲的那些故事。
他悄悄起身,走到院子里,发现张启山和张日山也在桂花树下。月光洒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两道挺拔的身影。
“您当年离开的时候,是不是很舍不得?”张日山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张启山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怎么能不舍不得?这里有我奋斗过的痕迹,有我在乎的人。可我没得选,为了九门,为了你,我必须走。”
“我那时候以为您不要我了。”张日山的声音更低了,“您走后,我每天都在桂花树下练枪,希望有一天能变得像您一样厉害,这样您就会回来了。”
张启山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傻孩子,我怎么会不要你?你是我最看重的人,是我认定的九门继承人。这些年我在外面,无时无刻不在关注你,看到你把九门打理得这么好,我很欣慰。”
“那您以后还会走吗?”张日山抬起头,眼里满是期待。
张启山看着他,眼神坚定:“不走了。我年纪大了,也累了,想留在长沙,守着这座城,守着你。”
听到这话,张日山的眼眶瞬间红了。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把张启山当成父亲一样看待,渴望得到他的认可,害怕他再次离开。现在终于听到这句话,积压多年的情绪再也控制不住,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张启山伸出手,轻轻擦去他的眼泪,动作温柔得不像个叱咤风云的佛爷:“都多大了,还哭鼻子。以后有我在,不用再一个人硬扛了。”
张日山用力点头,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站在远处的吴邪看到这一幕,悄悄退回了厢房。他忽然明白,张启山和张日山之间的感情,早已超越了普通的上下级和师徒,那是一种历经岁月沉淀、生死考验的深厚情谊。
第二天一早,四人就去了档案馆。在一堆尘封的旧档案里,他们找到了当年的长沙城防图。张启山指着岳麓山深处的一个标记说:“就是这里,当年的实验室就在这下面。”
吴邪凑近一看,发现那个标记旁边写着“黑石洞”三个字。“这地方我好像听说过,”他挠挠头说,“我爷爷的日记里提到过,说那里是长沙的禁地,进去的人从来没有出来过。”
“那是因为日军在里面布了很多陷阱。”张启山解释道,“当年我们端掉实验室后,为了防止有人误入,故意散布了禁地的谣言。”
王胖子看着地图,咋舌道:“乖乖,这地方地形够复杂的,简直就是个天然的迷宫。咱们要是进去了,别说是找资料了,能不能出来都是个问题。”
“放心,我当年在里面埋了标记。”张启山胸有成竹地说,“只要找到第一个标记,后面的路就好走了。”
从档案馆出来后,四人又去准备了装备。工兵铲、手电筒、绳索、防毒面具……把越野车的后备箱塞得满满当当。张日山还特意带上了两把驳壳枪,说是以防万一。
第三天一早,四人准时出发。越野车行驶在蜿蜒的山路上,两旁是茂密的树林,偶尔能看到几只受惊的小动物跑过。
“当年我们就是从这条路去的黑石洞。”张启山看着窗外,语气里带着怀念,“那时候没有越野车,我们靠两条腿走了一整天,晚上就在树林里露营。”
张日山握着方向盘,轻声说:“我还记得,那天晚上您给我们讲您在军中的故事,说您最佩服的就是那些为了家国大义牺牲的士兵。”
“是啊,他们才是真正的英雄。”张启山感慨道,“我们倒斗是为了生计,他们打仗是为了家国,根本没法比。”
吴邪和胖子在后排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都有些感慨。以前总觉得九门的人都是些只懂倒斗的土夫子,现在才知道,他们也有这么家国情怀的一面。
车子在山脚下停了下来,前面已经没有路了。四人下车整理好装备,开始徒步上山。张启山走在最前面,手里拿着一把砍刀,时不时砍断挡路的树枝。
“还有多久才能到?”胖子气喘吁吁地问,他平时缺乏锻炼,才走了半个小时就已经累得不行了。
“快了,翻过前面那个山头就到了。”张启山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山坳说。
四人又走了将近一个小时,终于到达了黑石洞。洞口隐藏在茂密的灌木丛后面,如果不是张启山指引,根本发现不了。洞口不大,只能容一个人弯腰进出,里面黑漆漆的,散发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就是这里了。”张启山拿出手电筒,照向洞内,“当年我们就是从这里进去的。”
他率先弯腰走进洞里,张日山紧随其后,吴邪和胖子对视一眼,也跟着走了进去。洞里很窄,只能容一个人侧身通过,墙壁上长满了青苔,脚下湿滑难行。
走了大约十几分钟,洞穴忽然变得开阔起来。里面是一个巨大的溶洞,钟乳石林立,在手电筒的照射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小心点,这里有陷阱。”张启山提醒道,“当年日军在这里布了很多绊发雷和流沙坑。”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根长竹竿,小心翼翼地探路。张日山则拿出罗盘,确定方向。吴邪和胖子跟在后面,大气都不敢喘。
走了大约半个小时,张启山忽然停了下来,指着地上的一个标记说:“找到了,这是我当年埋的第一个标记。从这里往前走,就是实验室的入口了。”
四人加快脚步,又走了十几分钟,终于看到了实验室的入口。那是一个用钢筋混凝土浇筑的大门,上面还能看到当年爆炸留下的痕迹。大门已经被炸毁了一半,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口。
“就是这里了。”张启山深吸一口气,“进去后大家小心点,里面可能还有残留的机关。”
四人走进大门,里面是一条长长的走廊,墙壁上布满了弹孔和血迹,地上散落着一些破旧的实验设备和白骨。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和血腥味混合在一起,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看来这里当年经历过一场恶战。”吴邪看着地上的白骨,心里有些发毛。
“是啊,我们当年就是在这里跟日军的守卫激战。”张启山感慨道,“光是突破这道走廊,我们就牺牲了五个兄弟。”
他指着墙壁上的一个暗门说:“资料应该就藏在里面的密室里。当年我们找到这里的时候,密室的门已经被锁上了,我们没能打开。”
张日山上前查看了一下暗门,摇了摇头说:“锁已经锈死了,而且是特制的,很难打开。”
王胖子自告奋勇地说:“让我来试试!想当年我可是开过不少古墓的锁,就不信打不开这个破铁门!”
他从背包里拿出一堆工具,在锁眼里捣鼓了半天,额头都冒汗了,锁却纹丝不动。“乖乖,这什么破锁啊,也太结实了!”他忍不住抱怨道。
张启山笑了笑:“别白费力气了,这是德国特制的军用锁,当年我们用炸药都没能炸开。不过我知道一个秘密。
张启山话锋一转,指着走廊尽头的通风管道:“不过我知道一个秘密通道。当年炸实验室的时候,我特意留了个后手,通风管道的格栅能从里面撬开。”
四人沿着走廊走到尽头,果然看到一个半米见方的通风口。张日山上前检查了一下,格栅的螺丝早已锈烂,他稍一用力就将整个格栅卸了下来。“里面空间够一人爬行,就是积了不少灰尘。”
“胖子你先上,你体重沉,要是管道不稳能提前发现。”吴邪拍着胖子的肩膀调侃。王胖子瞪了他一眼,却还是弯腰钻了进去:“胖爷我这叫身经百战,你们跟紧点!”
通风管道里弥漫着呛人的灰尘,蛛网缠得满脸都是。吴邪爬在中间,能听到前面胖子粗重的喘息和后面张启山沉稳的呼吸声。爬了约莫二十分钟,前方忽然透出微光,胖子的声音传了回来:“到了,前面是密室的天花板!”
张启山示意大家停住,从背包里摸出折叠工兵铲递给张日山:“小心点,把通风口的盖板撬开。”张日山用铲尖抵住盖板边缘,轻轻一撬就听到“咔哒”一声,盖板应声而落。
四人依次跳下通风口,落地时扬起一阵灰尘。密室比想象中更大,十几个铁皮文件柜整齐排列,墙角的铁桶里装着浑浊的黄色液体,散发着刺鼻的气味。张启山用手电筒扫过墙面,忽然停在一处褪色的标记上:“就是这里,当年我亲眼看到日军把核心资料锁进了三号柜。”
张日山立刻走到标着“3”的文件柜前,这柜子比其他的都要厚重,柜门是实心钢板打造。他试着拉了拉把手,纹丝不动。“锁芯是特制的,得用专用钥匙。”
“胖爷我来试试技术开锁!”王胖子摩拳擦掌正要上前,却被张启山拦住。“别碰,这柜子连着手雷触发装置,强行开锁会引爆里面的炸药。”他指着柜门边缘的细电线,“看到没?这是当年日军的防撬设计。”
吴邪凑近一看,果然有几根几乎看不见的铜丝连接着柜内。“那怎么办?总不能把柜子整个搬走吧?”
张启山走到墙角,蹲下身敲了敲地面的瓷砖:“当年我在这儿藏了备用钥匙。”他用工兵铲撬开第三块瓷砖,里面果然藏着一个生锈的铁皮盒。打开盒子,一把黄铜钥匙静静躺在里面,钥匙柄上刻着樱花图案。
“这钥匙怎么会在您手里?”张日山惊讶地问。
“当年俘获日军少佐时搜出来的,本想回来打开柜子,没想到走得匆忙忘了这事。”张启山把钥匙递给张日山,“试试看能不能打开。”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