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眠于她》茉玄

64、绵绵和珠珠

　　叶知灵把车停了在宠物店门口时，白月梨正趴在车窗上，眼睛亮晶晶地盯着橱窗里那一团团雪白的小东西。

　　“知灵知灵，你看那个！它在啃自己的爪子！”白月梨指着一只正歪着头打理毛发的垂耳兔，声音里满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叶知灵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拉开车门：“走，进去看看。不过先说好了，买归买，你可不能天天抱着它不撒手。”

　　白月梨脸颊微红，却还是梗着脖子反驳：“才不会！我抱兔子，也抱你！”

　　宠物店的老板是个和蔼的中年女人，见她们进来，热情地迎了上来：“两位想买点什么？”

　　“我们想看看兔子。”叶知灵指了指橱窗。

　　老板笑着把她们领到后院的兔笼区：“我们这儿有垂耳兔、侏儒兔，还有安哥拉兔。都是打过疫苗的，很健康。”

　　白月梨蹲在笼子前，手指隔着铁丝网轻轻碰了碰一只垂耳兔的耳朵。那小兔子耳朵一抖，怯生生地往后缩了缩，却又好奇地探出头，用鼻子嗅了嗅她的指尖。

　　“它好可爱啊……”白月梨的心都要化了，抬头看向叶知灵，眼神里满是恳求。

　　叶知灵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早就软了，却还是故意逗她：“你确定只要这一只？它一只小兔在家多孤单啊。要不我们买两只吧，都要母的，正好作个伴。”

　　白月梨愣了一下，显然没考虑到这个问题。她看着笼子里孤零零的小兔子，又看了看旁边另一只正在吃干草的灰色侏儒兔，有些犹豫：“那……那我们买两只？都要母的？”

　　“嗯，两只母兔子作伴，也热闹点，还不用担心繁殖的问题。”叶知灵满意地点点头，转头问老板，“老板，这两只都是母的吗？”

　　老板仔细看了看，笑着说：“是的，这只垂耳兔是母的，那只灰色侏儒兔也是母的，刚好一对小姐妹。”

　　白月梨一听，更开心了，连忙说：“那就它们俩！”

　　买好兔子，老板又给她们配齐了兔笼、干草、兔粮和一些玩具。叶知灵提着沉甸甸的笼子，白月梨则小心翼翼地抱着一个装着兔子零食的小袋子，两人开开心心地回了家。

　　回到家，叶知灵把兔笼放在客厅的角落，铺好脚垫和干草，才把两只小兔子放了进去。白月梨蹲在旁边，托着下巴看着它们：“知灵，我们给它们起个名字吧？要顺口点的。”

　　“好啊，你想叫什么？”叶知灵挨着她蹲下。

　　白月梨指着那只雪白的垂耳兔：“它的毛像棉花糖一样，又软又白，叫‘绵绵’好不好？”

　　“绵绵，嗯，很可爱。”叶知灵点点头，又看向那只灰色的侏儒兔，“那这只呢？它的眼睛红红的，像红宝石一样。”

　　“红宝石……”白月梨想了想，眼睛一亮，“叫‘珠珠’！绵绵和珠珠，听起来就很顺口和温柔！”

　　“好，就叫这个名字。”叶知灵笑着揉了揉她的脸，“不过说了啊，不能老抱着它们，要让它们自己在笼子里活动。”

　　白月梨嘴上答应着，手却忍不住又伸进笼子里，摸了摸绵绵的耳朵。绵绵很温顺，任由她抚摸，还舒服地闭上了眼睛。

　　接下来的几天，白月梨果然把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两只兔子身上。每天早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绵绵和珠珠，给它们添干草和水，晚上还会坐在笼子旁边，看着它们吃东西、玩耍。

　　叶知灵嘴上说着吃醋，心里却很喜欢看白月梨开心的样子。只是偶尔，她会故意凑到白月梨身边，把她怀里的兔子抱走：“好了，该轮到我了。兔子有珠珠作伴，我可只有你。”

　　白月梨看着她假装委屈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扑进她怀里：“知道啦，我的知灵最重要。”

　　这天晚上，白月梨躺在床上，突然想起什么，推了推身边的叶知灵：“知灵，我们叫晚棠姐和姐姐来家里做客吧？她们不是养了两只牡丹鹦鹉吗？叫暮染和晨墨，对吧？让她们也带过来，跟我们的绵绵和珠珠认识一下。”

　　叶知灵睁开眼睛，想了想：“好啊，正好周末有空。我明天给她们打电话。说起来，之前去她们家玩，把你送我的那个樱桃挂件被暮染叼走了，那小东西可调皮了。”

　　白月梨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可不是嘛，它就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第二天，叶知灵给许晚棠打了电话。许晚棠一听，立刻答应了下来：“好啊好啊，正好我们也想看看你们的小兔子。青泠也说好久没见你们了。”

　　挂了电话，叶知灵笑着对白月梨说：“搞定了，她们周末过来。”

　　白月梨兴奋地跳了起来：“太棒了！我要把家里收拾一下，还要给绵绵和珠珠准备点好吃的！对了，我们要不要也给暮染和晨墨准备点鸟食啊？”

　　“嗯，可以准备点。"叶知灵点点头，“那我们去买一些吧。”

　　周末很快就到了。上午十点左右，门铃响了。白月梨跑去开门，果然是许晚棠和白青泠。

　　许晚棠手里提着一个鸟笼，里面两只色彩鲜艳的牡丹鹦鹉正叽叽喳喳地叫着，一只杏色的，一只紫色的。她另一只手里还拿着一个小袋子。白青泠则手里拿着一个果篮，笑着说：“月梨，知灵，我们来了。”

　　“快进来。”白月梨热情地把她们迎进来，“晚棠姐，姐姐。你们怎么来这么早。”

　　叶知灵端来水果和茶，笑着说：“晚棠姐，这是我们给暮染和晨墨买的鸟食，不知道它们喜不喜欢吃。”说着，她把一袋鸟食递了过去。

　　“还挺有心。”许晚棠笑着接过鸟食，“正好我们也给绵绵和珠珠带了点兔粮，是进口的，它们肯定喜欢。”她说着，把自己手里的小袋子递了过来。

　　“谢谢晚棠姐。”白月梨开心地接过兔粮。

　　“你们先聊，我去给你们倒杯水。”叶知灵顺便接过兔粮。

　　白青泠看着白月梨，眼里满是宠溺：“月梨，听说你们养了兔子？带我们去看看吧。”

　　“好啊好啊！”白月梨拉着许晚棠和白青泠走到客厅角落，“你们看，这是绵绵，这是珠珠。它们都是女孩子哦！名字好听吧？”

　　白青泠看着笼子里的兔子，目光在“绵绵”和“珠珠”上短暂停留。对她而言，这样的名字过于具象，少了点回味的余地。她并不习惯用这种方式表达。但看着妹妹期待的眼神，她只是微微颔首，语气平淡地说：“嗯。”

　　绵绵和珠珠似乎察觉到有人来了，都抬起头，好奇地看着她们。许晚棠笑着说：“真可爱！比你们发来的照片上还好看。绵绵和珠珠，名字真好听，很适合它们。”

　　白青泠也点点头：“养两只正好，不会孤单。”

　　几个人围坐在兔笼边，聊了一会儿兔子和两只牡丹鹦鹉的趣事。许晚棠说：“暮染和晨墨虽然不会说话，但可聪明了，会自己开笼子门呢。上次我没关好笼子，暮染就自己跑出来了，差点染料不保。”

　　“真的吗？”白月梨惊讶地说，“那你可得看好它们，别让它们再跑出来捣乱。”

　　就在这时，白青泠看了看时间，说：“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下次再来看你们和小兔子。”

　　“不再坐一会儿吗？”叶知灵挽留道。

　　“不了，我们下午还有点事。”许晚棠说着，提起鸟笼，“月梨，知灵，那我们就走了。”

　　“好，慢走啊！”白月梨和叶知灵送她们到门口。

　　送走许晚棠和白青泠，白月梨转身就要去看兔子，却突然愣住了。

　　叶知灵也跟着她的目光看去，瞬间石化了。

　　只见客厅里一片狼藉，沙发上、地板上到处都是撕碎的纸巾，而兔笼的门竟然是开着的！绵绵和珠珠不见了踪影！

　　“糟了！我忘了关笼子门了！”白月梨失声叫道，声音里满是慌乱，“绵绵！珠珠！你们在哪里？”

　　叶知灵也回过神来，连忙说：“别慌，我们分头找找。它们肯定还在家里。”

　　两人立刻分头行动。叶知灵去了卧室和书房，白月梨则在客厅和厨房寻找。

　　“绵绵！珠珠！快出来啊！”白月梨一边喊着，一边掀开沙发上的抱枕，“你们别吓我啊……”

　　就在她快要哭出来的时候，突然听到厨房传来一阵轻微的“沙沙”声。

　　“知灵！我好像听到声音了！”白月梨立刻朝着厨房跑去。

　　叶知灵也闻声赶来。两人冲进厨房，只见绵绵正蹲在垃圾桶旁边，津津有味地啃着一张废纸，而珠珠则在地板上跑来跑去，嘴里还叼着一根胡萝卜干。

　　看到她们进来，两只小兔子愣了一下，然后放下嘴里的东西，怯生生地看着她们。

　　白月梨看到它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冲过去一把把绵绵抱进怀里，带着哭腔说：“绵绵！你们吓死我了！以后再也不能乱跑了！”

　　叶知灵也把珠珠抱了起来，无奈地笑了笑：“好了，找到就好。你啊，下次一定要记得关笼子门。”

　　白月梨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知道了，下次一定不会忘了。”

　　两人把两只调皮的小兔子放回笼子里，然后开始收拾客厅的残局。虽然地上一片狼藉，但看着笼子里又开始吃起干草的绵绵和珠珠，白月梨和叶知灵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看来以后，我们不仅要看着你，还要看着这两只小家伙了。”叶知灵擦了擦地板上的纸屑，笑着说。

　　白月梨依偎在她身边，看着笼子里的兔子，“那你岂不是更辛苦啦？要照顾三个‘小朋友’。”

　　叶知灵放下手里的纸巾，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傻瓜，我心甘情愿。不过……如果你能主动一点，我会更开心的。”

　　白月梨的脸颊染上了一层薄红，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头顶上传来的、带着叶知灵体温的温柔触感。她微微抬起头，撞进那双含笑的眼眸里。

　　她沉默了几秒，然后伸出手，也学着叶知灵的样子，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

　　“那……你教我好不好？”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依赖和信任，“教我要怎样的主动，能让你更开心。”

　　叶知灵被她这个真诚又可爱的请求弄得心都化了。她握住那只在自己发间游走的手，轻轻拉到自己眼前，然后用指尖，一个一个地抚摸着她的指节。

　　“这种事哪里需要学。”

　　她顿了顿，将那只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感受着掌心的温度，继续说道：“你只要做你自己，我就很开心了。”

　　叶知灵的眼神是那么温柔，像盛满了星光的湖泊，白月梨一不小心就会溺进去。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只剩下胸腔里那快要跳出来的心脏。

　　“不过，如果你实在想学……”叶知灵微微歪头，嘴角勾起一抹笑。

　　白月梨的意识在那一刻有些漂浮，耳边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像鼓点一样，敲打着每一根神经。期待着她的下一句话，又害怕听到，身体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

　　叶知灵没有说话，只是用指尖轻轻刮了一下对方鼻尖，然后凑近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气声，带着一丝戏谑说：

　　“那……我们现在就开始第一课？”

　　说完，不等白月梨反应，她就在耳垂上轻轻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