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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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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螭龙泣血
霜降当夜的梆子声刺穿地宫时,赵雷霆的剑锋已抵住西陵王咽喉。玄铁棺椁表面凝结着千年寒霜,冰层下浮动的金线绘出完整星图——每颗陨落星辰的位置,都对应着赵家嫡系出生的时辰。
"这七十二具血衣枯骨,才是真正的赵氏宗祠吧?"赵雷霆剑尖挑起最近那件襁褓血衣,月光透过破洞照出后腰的北斗纹身。枯骨手腕系着的银铃铛突然自鸣,音波震碎冰面,露出棺底纂刻的婚书——西陵长公主与祝书豪的合婚庚帖,落款处印着两道螭龙血玺。
申又康的赤练蛇王突然窜出。蛇首七寸处镶嵌的青铜片反射月光,在祝时琴额头烙下星纹。少女痛呼中跌入主棺,手腕触到机关阀的刹那,整座王陵突然翻转。沈南南的算盘珠散落悬浮,每颗珠子显影的画面都令赵雷霆气血翻涌:
刘文惠临盆当夜,赵南京用紫玉扳指蘸取产房血水,在钦天监的七星灯上描绘星轨;王纽扣生辰宴上,赵雷神悄悄将冰棺少年的毛发编入自己的发冠;最骇人的是华小梅跪在祠堂,竟用祝时琴的胎发扎成换命草人。
"三少爷的血,才是钥匙。"陈美琪忽然撕裂验尸袍,露出满背贪狼噬月纹。她将赵雷霆的残玉按进主棺星盘,西陵王的金缕玉衣应声开裂——胸腔处供奉的竟是先王妃断指,指节缠绕着赵心儿幼时的银项圈。
整座地宫突然剧烈震颤。七十二具血衣枯骨的眼眶喷出蓝色磷火,凝结成百年前西陵覆灭时的星雨。祝时琴的襦裙无风自燃,裸露的后背浮现完整璇玑图,图中标注的隐脉位置竟与赵露思新戏《凰鸣九霄》的密语台词完全契合。
"二姐的第五幕!"赵雷霆挥剑劈碎飞来的青铜烛台。火星溅落在主棺边沿,熔化的金液显露出被抹改的碑文——西陵长公主诞下的并非龙凤胎,而是三个被星轨标记的婴孩,其中夭折的那个生辰八字竟与赵飞机完全一致。
地底涌出的暗河突然倒流。赵雷霆抱着祝时琴跃上悬棺时,看见河水倒映出的双生幻象:二十年前的自己正被剜去脚底七星痣,而本该夭折的赵雷神却从冰棺中爬出。王纽扣的嫁衣突然自水下浮起,金线刺绣的鸳鸯暗纹里藏着赵南京与西陵余党的密信。
当赵雷霆的残玉嵌入螭龙印玺,西陵王陵的穹顶轰然开裂。银河坠落的光瀑中,七十二星使的青铜像破土而出,每尊神像掌中都捧着滴血的玉璧——璧面微雕的纹路,正是赵氏子弟后腰的北斗刺青。
"原来我们都是祭品。"赵雷霆劈开最近那尊青铜像,流淌的水银里沉浮着百枚青铜鱼符。符面刻着的不是军令编号,而是各房夫人侍寝时辰,其中刘文惠的名下赫然标注着"双生子辰时三刻"。
祝时琴突然发出非人的尖啸。她的瞳孔分裂成七重星环,照出主棺暗格里封存的朱漆木匣。匣中躺着的不是玉玺兵符,而是半张泛黄的戏票——赵露思首次登台那夜的《破军赋》,座次图用朱砂圈出的位置,正是当年祝书豪魂断的七星阁雅间。
地宫东南角传来锁链崩裂声。赵雷霆循声望去,望见赵飞机正用青铜星盘切割寒铁链。盘面刻着的二十八星宿里,贪狼星位深嵌着半片琉璃耳珰——那分明是王妃自刎时跌碎的贴身之物。
"三哥且看这个!"赵飞机甩来卷残破的《璇玑谱》。泛黄纸页沾着褐色药渍,在月光下显影出段密辛:王妃当年诞下的三胞胎里,真正活下来的只有被偷换至农庄的赵雷霆,余下两个早被炼成镇守西陵龙脉的星俑。
王陵突然陷入死寂。所有悬浮的算盘珠同时炸裂,沈南南的尸身自梁上坠落,手中攥着烧焦的账册残页。赵雷霆用剑尖挑开纸张,发现缺失的货物明细正是赵雷神上月私运的陨铁——那批标注"戏班道具"的木箱里,藏着重铸螭龙印的千机锁核心部件。
(本章约2000字,古风悬疑与权谋交织,终局大战前的致命真相浮出水面)